这一日,自有弟子向嵩山派传回一份请帖,其来处正是五岳剑派之一南岳衡山派的刘正风。
当林寒从封禅台回到小院的时候,见徐铮正在院子里等着他,看其神情颇为急切,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般。

这些年以来,林寒都会时不时的指点徐铮武功的修行,故此这些年下来,徐铮的武功修为在众多二代弟子中,都是名列前茅的。自从三年前其将嵩山心法修炼到第五层大圆满后,左冷禅就将心法的后四层一股脑的传给他。若是寻常弟子,必不能得到如此待遇,若狄修、李季这般,虽说都是左冷禅的亲传弟子,一次却也只得一层心法。徐铮能连得四层心法,很大的原因是在林寒身上。

全嵩山的弟子都知道林寒是将徐铮当兄弟看待的,平日待人冷漠的林寒也只有与徐铮在一块的时候才会泛起笑容。由于左冷禅对林寒信任有加,有林寒与徐铮的关系在,左冷禅对徐铮的态度倒是比其它亲传弟子要和善些,再则徐铮天赋卓绝,年纪又轻,栽培一下也自有一番成就,故此被左冷禅高看几分也是应当。

左冷禅也有将徐铮培养为下任掌门的意思,在其心中自有个算盘,若徐铮为下任掌门,一是其本身的修为过得去,二是能够得到林寒的全力支持,能够少好些同门弟子间的龌龊事情。

特别是最近一两年,林寒武功有所成,与其它弟子间的差距渐渐拉大,原本设想中的嫉妒再没有生存的土壤,当林寒稍微将武功透露些许时,众弟子才发现这平日里脸若冰霜的师弟竟有这般高深的修为,那丝嫉妒之意才刚爬上心头,就已烟散而去,留下的只是满满的佩服。

有了林寒支持的徐铮,在普通弟子间愈发被看好,再则李季这人在徐铮不断进步的刺激下似乎成了武痴,完完全全就以跟上徐铮的脚步为目的,竟是对于掌门之位毫不关心,如此一来,徐铮的竞争对手就只有狄修,只是狄修这人,太过不长进,不说林寒,徐铮也已胜过他,左冷禅心中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故而不出意外的话,嵩山派的下任掌门,非徐铮莫属。

却说徐铮见林寒练功回来,赶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就向院外走。

林寒身不由己的被徐铮拖着往前走,疾声问道:“徐师弟,你这风风火火的是怎么回事,也得给我喘口气吧。”

徐铮见自己拉着林寒的手着实是有些不妥,尴尬的松开手后,说道:“林师兄你就别再问了,师父说有要事商议,此时众师叔只怕都已经在大殿中等着,就只剩下你了。”

听到左冷禅以及其它人都在等着,林寒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莫让师伯师叔们等急了。”

见林寒还埋怨自己,徐铮只觉得非常委屈,快步跟上林寒的脚步,说道:“我不是一见你就拉你走了,是你自己说要喘口气的。”

林寒头也不回,嘿嘿的说道:“你还有理了,难道你就不知道去封禅台找我么,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练功。”

徐铮辩解道:“那不是师父不准弟子们上封禅台打扰你练功么,师弟怎么敢违背师父的吩咐。”

林寒笑道:“狡辩,是师伯让你来找我的,还会怪罪你不成?还是你怕师兄发现你偷看我练武要将你给灭口。”

“这个,师兄自是不会如此对待师弟的,再说师兄你那神功师弟也练不了。”徐铮也笑起来。

林寒说:“你小子还编排起师兄来是怎的,不要说话了,快点跟上。”

当林寒师兄弟走进大殿的时候,左冷禅等人早已在等着了。林寒急忙说道:“要师父及师伯师叔等弟子,真是弟子的不是,万望原谅。”

左冷禅将手一抬,阻止林寒的行礼,说道:“快找位置坐下吧,还有要事相商。”

等林寒在末位坐下,徐铮也回到左冷禅左手边与李季站在一起,随后左冷禅说道:“今日召集众位师弟,是因为山下才来一份请帖。”

费彬问道:“哦,是何人送来的。”

左冷禅挥手对站在右边的史登达说道:“将请帖给众师叔传阅。”

“是,师父。”史登达从左冷禅旁边走出,接过请帖交给前排的陆柏。

林寒这时才发现左冷禅右手边除了狄修还站着两个没见过的人,想来就是史登达、万大平两人,由于两人常年在江湖走动,林寒又一直勤于练功,竟是一次也没有碰上。这两人正是与狄修同时入门的弟子,并且幸运的躲过十一年前魔教攻山一劫的精英弟子,修为也与狄修一般并未突破到第六层,这三人也是一般的倒霉,不同的只是狄修在嵩山上打理杂物,史登达、万大平两人则被左冷禅打发到江湖上走动。如今竟也回到山上。

坐下后,林寒才来得及观看四周,发现这一次人还是到的比较多的,丁勉、陆柏、费彬、钟镇都在,要知道平日能有三个人在山上就是聚得比较齐的了。

林寒见那请帖不断在众人手中流转,猜测应该是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的请帖,想不到剧情终于要开始了。

到笑傲的世界已经有十一年了,前世的许多事情林寒都不太记得,渐渐融入笑傲的世界,前世的记忆都渐渐模糊,正是有得必有失。在这世界的十一年,林寒早已经将其看成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再也不是简单的故事人物。

对于后面要发生的事,除了那些重要、经典的片段,林寒早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才是个真实的世界,如果对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那么生活也太无趣。

而下面所要发生的大事就是刘正风的金盆洗手,林寒也决定借这个机会插手其中,从此仗剑行走江湖。

待众人都看完后,左冷禅问道:“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丁勉说道:“刘正风是衡山派两大高手之一,正当壮年,武功比之莫大也不逊色多少,在江湖上面也是交友甚广,江湖各路豪杰都会卖其面子,怎会突兀的金盆洗手?”

“不错”,费彬接口道:“虽说费某对自己有信心,但对上他刘正风,也未必有把握能够稳赢他。”

左冷禅呵呵笑道:“按理来说刘正风是不应该这么糊涂的搞个金盆洗手大会的,不过陆师弟这番倒是打听到了其中的缘由,陆师弟,你就给大家讲讲吧。”

“是,掌门师兄”,陆柏从长椅上直起身,说道:“大家可能有所耳闻,那魔教右使曲阳早些年就已经离开了魔教,而魔教传闻中曲阳正是与衡山派的刘正风交好。”

“哦,原来这是真的,我原以为只是魔教的无事生非。”钟镇说道。

陆柏接着说道:“原本陆某也不信,只是经过我嵩山弟子多方打探,发现曲阳与刘正风相交匪浅,亲若兄弟。”

左冷禅笑道:“一个魔教右使,一个衡山长老,亲若兄弟,真是好的很那,这次我看他莫大还有什么话好说,哈哈哈。”

丁勉问道:“那掌门师兄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左冷禅说:“正是因为事有可为,所以才召集众师弟计划计划,此次绝不会让他衡山派轻松,也好扬我嵩山雄威。”

陆柏说道:“刘正风办这金盆洗手大会的真正目的恐怕也是为了脱身事外,只不过他也想得太多轻松了,哪有这般好事。”

左冷禅拍案而起,说道:“陆师弟说的极是,既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只是在这次事件中,我嵩山派该是何种态度,又能获得多大好处?”

钟镇笑道:“这大好的机会自不能放过,恐怕掌门师兄心里早已有了腹案吧。”

丁勉也笑着说道:“不错,请掌门师兄明言,师弟们也好按吩咐办事。”

“诶,师兄心中虽已有了计划,不过也还需要众位师弟完善,那师兄就先来说说。”左冷禅说到这里,一脸严肃的道:“这次正是我嵩山派立威的好时候,虽说十一年前岳不群等人迫于魔教任我行的淫威,不得不同意五岳结盟和左某的这个盟主之位,只是又有哪一个是心甘情愿的,都是些阳奉阴违之辈,左某一直想要好好的震慑一番,不想左某正瞌睡他刘正风就送个枕头过来。”

陆柏开口问道:“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

左冷禅阴沉的说道:“先将请帖压着,想来金盆洗手大会当天,定有许多武林同道前去道贺,岳不群、天门道人以及恒山几位师太都会派人前去,有很大可能是他们自己前去,那时正是我嵩山派出场的时候,当着众同道的面以五岳令旗逼迫刘正风推迟金盆洗手大会,若是刘正风心虚,向我们低头,则大大的长了我嵩山派的威风,有这榜样在,以后盟主令旗就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费彬问道:“若是那刘正风不依,又当如何?”

“哼、哼、哼,不依,不依就将他除掉,正好断莫大一臂。”左冷禅略带阴险的说道。

丁勉担心的说道:“如此这般,会不会显得过于强横,引起岳不群等人的反弹?”

左冷禅笑道:“那时,只要将刘正风与曲阳结交的事情抖露出来,如果刘正风亲手取得曲阳的人头,左某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费彬说道:“若刘正风真的与曲阳有那般深厚的交情,又岂会去杀害曲阳?”

左冷禅说道:“不错,就是要他下不去手,如此才能将它除去,结交魔教右使,并且死不悔改,我看就是莫大也无话可说,何况岳不群那个伪君子。”

丁勉说道:“那该由何人前去呢?似乎他刘正风还不值得掌门师兄亲自动手。”

左冷禅说道:“嗯,那刘正风的武功也还算不错,为防万一,就由丁师弟以及费师弟带着一些二代弟子同去吧。”

丁勉、费彬同声答道:“是,掌门师兄。”

左冷禅接着说道:“至于二代弟子,原本是要狄修、登达、大平同去的,只是登达、大平刚从外面回来,这次就不用去了,好在林寒、徐铮、李季两人武功也有一定火候,这次就去江湖上历练历练。”

徐铮、李季点头称是,林寒也答道:“弟子原也有下山走走的想法,既然如此,弟子就去参加那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好了。”

林寒抬头望着左冷禅:“但是,弟子想要单独下山,正日那天必会到场的。”

丁勉问道:“不和师父师叔一起下山么?”

林寒笑道:“弟子想单独看看江湖是什么样子,暂时先隐瞒嵩山弟子的身份,再说以弟子的武功,只要注意些,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左冷禅点头,说道:“那你就独自下山吧,不过金盆洗手大会当天定要到场。”

“弟子明白。”林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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