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步行了大概三个时辰的山路,来到一个山沟,一眼望去,十几间围着篱笆的茅草房映入眼帘,不时还能听见孩童嬉戏的吵闹声,麻子对着山村自言自语道;到家了,一群汉子兴高采烈纷纷大喊道;狗娃她娘~旺崽她娘还不快准备吃食~来客人啦,一时之间小小的山村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好啦~好啦~麻子脸道;都先各自回家去,叫自家婆娘多准备些吃食,等下就在我家,咱们好好招待这两个娃子,众人纷纷答应,都各自分头回家准备去了,只有那个叫二牛的汉子却是跟着麻子脸,同阿三和婷轩一道往麻子脸家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位于村子最后面的几间茅草屋,那麻子脸说道;进屋吧!婷轩从入了村子,一直都是拉着阿三的衣袖,这时却是放开了阿三的衣袖,低声的问道;大叔你家人呢?那边的二牛却插话了,俺麻子叔不曾娶老婆,俺就是俺麻子叔的亲人,呵呵~只见那麻子脸也不以为意,笑骂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好啦~进屋吧!~进了屋子,四围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几条椅子麻子脸说道,山野地方,见笑了,二牛今晚和到我屋子里去睡,那二牛却憨笑道‘俺晚上打呼噜,到时候害叔你睡不着,我还是到厨房睡得了,叫你来你就来,只见麻子脸双眼一瞪,二牛却只是憨笑着挠了挠头,好啦你们先休息吧!等饭菜好了,我叫二牛来告诉你,说完领着二牛出去了,等二人离去,阿三才对婷轩说道;小妹你休息一会吧!婷轩却是拉着阿三说是要出去走走,阿三苦笑道,小妹你是好,来的路上都是坐在二牛的肩上,我可是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你就让我休息一会,还不都怪你们,人家原本可以自己走来的,谁叫你们嫌我走的慢,硬是要叫二牛把我背回来,不管啦!反正都怪哥哥~说完脸已经红了,看着婷轩脸脸上有点笑容,阿三内心不禁有点开心,这次虽不知是福是祸,但毕竟婷轩年龄还小,懂得不多,经历的多了,也许这样能让婷轩暂时走出老爷去世的阴影,毕竟一个姑娘家,带着仇恨活一辈子不好,至于老爷和爹爹的仇,就让我来报吧!想到这,阿三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哥哥你到底陪不陪我出去走走嘛?婷轩的问话打断了阿三的思路,嗯~那哥哥就陪你出去走走,说完起身和婷轩就往外走去,来到屋外才发现屋外已经有好几个小孩正在外耍,看见有陌生人,几个小孩不禁有点胆怯,婷轩却是童心大发,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鼻子上还挂着鼻涕的小娃怯生生的说道俺叫狗娃~几个小孩见有人先开了口,都争先恐后的说道我叫小草我叫旺崽~~婷轩从小在杨府长大就阿三一个伙伴何时见过这么多小孩一世童心大发,说道;姐姐带你门做游戏好不好?好~~那些孩童奶声奶气的回答道,那我们玩老鹰抓小鸡,说完带着那几个孩童玩起了游戏,一时到是忘了身后的阿三,看着婷轩的笑脸,不时发出那纯真的笑声,阿三笑了,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开心的笑,自从逃出来,这几天阿三都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但他也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有时候也感觉到很累,很想就这样放弃,不走了,听天由命!也许死后还能在下面和爹爹娘亲团聚,但这一刻看着她的笑容,仿佛这一切的烦恼都以不在,只要她过的好,只要她能幸福,那么一切的罪都让我来背吧!哥哥你也一起来玩吧!你扮老鹰哦!我呵呵~阿三“傻傻”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大哥哥你和我们一起来玩吧几个小孩也奶声奶气的说道,嗯好吧,那老鹰来咯~说完就走了过去,这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罪恶,丑陋,污秽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那欢声笑语,玩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二牛的声音,小哥~麻子叔让我告诉你,饭菜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说完还憨笑了几句,嗯~好了今天就玩到这,明天我们在玩好不好?婷轩微笑着对几个孩子说道,好~几个小孩同时回答道,嗯~那你们先回家去,明天姐姐在教大家玩新游戏,说完,看了看阿三,好了~先去吃饭吧!别让麻子叔久等了,阿三和婷轩跟着二牛来到屋子,屋子里已坐满了人,都是路上就认识了的,阿三和婷轩入了坐,麻子叔便一碗酒递了过来,说道,我们的老规矩,来者是客,先喝三碗,阿三见众人热情,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幸亏都是些自家酿的酒,度数不是很高,但阿三喝下去已经是满脸通红,众人见他这般豪气,也都纷纷举碗豪饮,都是汉子,几碗酒就下去,大家的话题也就打开了,只见那个叫来旺的汉子,一拍桌子,举起碗!说道;这次幸亏有二牛在,不然那几个家伙还真不好对付,来~来~来~大家敬二牛一碗,说完众人纷纷聚起了碗,二牛却依然傻笑着嘿嘿~挠着后脑勺,叫你喝你就喝磨叽什么?见麻子叔发话了二牛才举起碗,来~来~两个小娃娃不要客气,到了这全当自己家里一样,话音刚落婷轩就举着碗说要敬各位大叔以碗,而且是先干为敬,众人见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气魄,内心都十分是喜爱,阿三见屋内气氛极好,于是问道;不知麻子叔是何方人士?怎么这个小山村就这几户人家,话刚一落顿时酒桌上气氛冷了不少,只见麻子叔长叹一声~说道我本是长安人士,,五岁时害了天花落下这麻子脸,本已以为这辈子每个出头日了,后来家中老母亲咬着牙坚持让我去读书,本想考个功名也好光宗耀祖,哪知苦读十年科举之时,那些当官的见我长的这般模样,连考都不让我考,直接把我当闹事者棒打了出来,本来家中还有几亩田地却不想,被知府管家狗仗人势看中,强取豪夺给夺了去,老父老母被活生生气死,我当夜便偷摸进那管家家中把他给宰了,又连夜逃出长安,后来一路往南逃,在路上遇见这几个汉子被官兵欺压,反正杀一人也是杀杀两人也是杀索性连那两个官兵一起给杀了,相问后我才发现他们是被官府逼的没办法了,才带着一家老小背井离乡,我见他们不嫌弃我是个麻子,也就和他们结了个伴一路南下,最后在这里算是安了个家,~说完这话众人眼睛都红了,婷轩更是哭了出来,那麻子叔却是笑了笑道女娃娃有什么好哭的,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呵呵~~那二牛哥呢?婷轩带着哭泣的腔调问道;哎~这孩子命苦呀我们南下逃亡的时候在路上遇见这孩子,那时候这孩子也就半条命了,后来我想想,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把他收了以后好有个伴,这不一晃就七年了,说完麻子叔一口气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阿三注意到,虽然二牛还是在挠着头傻笑,但似乎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暖意,阿三又问道;那麻子叔为何又会带着这些好汉,干起这不要本的营生?这时那个叫狗剩的中年汉子,呸了一口,红着眼睛大声说道;凡是有条活路,狗日的才会想去干那营生,好了好了不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麻子叔插嘴道;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雨,秋风的吹着满山的枯草,似乎在诉说着这人间的悲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