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你在干什么?”沧月大惊道,她竟然在冲开穴道!
沧月咬了咬牙,抬手将她打晕,然后抱进了内室。

安文夕三人刚出了长乐宫就看到长乐宫升起了一阵浓烟,她敛了眸色,立即回了未央宫。

这下她是彻底和曹太后撕破了脸,这宫里再也容不得她了!

安文夕将陌姑姑搀回了她的房间,扔了瓶伤药给她道:“你自己可以么?”

陌姑姑微微点了点头,半晌从嘴里吐出了生硬的两个字来,“谢……谢。”

安文夕蓦地一愣,淡道:“不必谢我,你到底是我未央宫的人,我不会视而不见。如今这未央宫已经不再安全,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欲走。

“我总归是欠了你一个恩情,我记下了。”

安文夕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内殿,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包袱,对欢凉道:“既然长乐宫着火了,那就走得时候继续添把火。”

“是,公主,到时候我们趁乱离开。”

此时,已将近日暮,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长乐宫的大火才被扑灭,太后娘娘最喜欢的西殿被烧得渣渣不剩,就在众人都微微歇了口气的时候,被众人遗忘的一丝火星被北风一吹,又烧到了南殿。

火光冲天,将一地冰雪全部烧的滴水不剩,听说曹太后闻言气得吐血,当场就晕了过去。

“公主,一切收拾完毕,走吧!”欢凉催促道。

安文夕不舍得看了眼未央宫,以后怕是一辈子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心里涌出浓浓的不舍来。

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神思,淡吐道:“走吧。”

别了,未央宫,别了,夏宫!

安文夕和欢凉利索的沿着屋檐,穿梭在各个宫殿屋顶上。

就在这时,一声冷冽的声音大喝道:“谁在那里?有刺客!”

“惊魂,有刺客!”

房顶上的安文夕和欢凉皆是一愣,下面的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那是江向晚!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为首的惊魂利眸正锁着她们藏身的这处。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了!

安文夕紧抿了唇,她们此次出宫,行踪十分隐秘,江向晚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若是再不现身的话,就放箭了!”江向晚厉声道,她扫了眼身侧的御林军,皆已经拉开了满弓,只待她一声令下。

安文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江向晚嘴角扬起了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昨天偷听到了点北宫喆和青玄的谈话,这安文夕竟然要偷溜出宫!她正好可以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然后取了她的心脏!

见上面的人丝毫没有反应,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来,右手一挥道:“放箭——”

“慢着!”惊魂打断了江向晚,从她今晚的表现和她嘴角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来,他直觉得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

自从皇上警告过他不许再靠近瑾淑妃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宫,而且他也不想留在宫里看见晚儿和那个人亲昵。但今日晚儿却突然让他进宫,说是自从上次刺客一事后,宫里不太太平,让他带着御林军在宫内巡逻。

他现在看来,好像晚儿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刺客一般。

“怎么了?”江向晚不解问。

“也许不是刺客呢?”

“不是刺客,怎么不敢现身?”江向晚冷哼一声。

妈.的,这个贱人!欢凉在心里低唾一声。

安文夕乌黑莹亮的双眸如闪耀的黑曜石,密切的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捏紧了手中的准备好的银针,盯紧了江向晚,就在她准备掷出银针时,后背突然有只大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嘘!”

安文夕猛地扭过来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易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易寒嘴角微勾,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道:“赶紧走!”然后一跃跳下了去。

他在帮她!

好像每一次他都能在她遇到困难时现身。

她脑海中蓦地闪现一个邪魅又儒雅的脸庞来,会是他么?

安文夕立即趴在房檐上,将身体隐在暗处,注意着下面的情形。

易寒从房顶上落下,淡然的瞥了眼江向晚和她身边的惊魂以及一种的御林军道:“不知惊大人这是何意?”

“宫里有刺客。”

“刺客?”易寒惊道,“已经抓到了么?”

惊魂摇了摇头。

江向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寒会从房顶上下来,微愣了片刻,冷声道:“大晚上的易大人怎么会在房顶上?”

“今天晚上皇上招我进宫有要事相商。”

“去房顶上去商量要事?”江向晚讥讽道,这个易寒风明就是在帮安文夕拖延时间,“还是易大人在遮掩着什么?”

易寒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安文夕咬了咬牙,拉着欢凉道:“赶紧走!”

刚落下了房顶,便看到青玄抱着剑立在墙根处,仿佛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安文夕一惊,北宫喆果然不打算放过她!

“青玄,你也要拦着我么?”

“瑾淑妃娘娘,你误会了,皇上让属下助娘娘顺利出宫!”

什么?这下连欢凉眼中都出现了惊色。

“娘娘,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安文夕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青玄,这北宫喆会有这么好心?

“娘娘,属下什么时候骗过您?”

半晌,安文夕抬眸道:“青玄,我信你。”

隐在暗中的黑瞳渐缩,紧抿着嘴角,掩去了嘴角上的那抹苦笑。

呵……她宁愿相信青玄,也不愿信他!

“江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上。”易寒声音渐冷。

“易大人,刚才你在房顶之上,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惊魂打破了这份剑拔弩张。

“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当时只有我和皇上两人在房顶之上。”

江向晚嘴角扬起了一抹讥笑,“是么?那我倒要看看。”她说着纵身跃上房顶。

“啊!”江向晚传来一声低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顶上的人,浑身一僵。

北宫喆斜斜的以手撑着额头,细碎的发丝在风中微扬,绝美的桃花眼染了几分离醉,另一只手拎着酒壶,就着寒风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脖子里系着的玄色披风上面的毛领已经被酒水浸湿。

“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房顶之上传来江向晚的惊呼声。

北宫喆一口饮尽酒壶中的酒,随手将酒壶丢了下去,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瓷碎声,将下面的众人吓得一个机灵,忙将视线放到房顶之上。

北宫喆脸色微沉,原本迷离的双眸蓄满了冰霜,夹带着漫天的寒冰朝江向晚砸来,“晚儿,你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微臣在捉拿刺客。”江向晚很快恢复了淡定道。

“刺客?”北宫喆眸光又冷了几分,厉声道,“晚儿,你令朕太失望了!”

江向晚心中大惊,看着近在咫尺,如神祇一般的男人,她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左胸膛里面空缺得厉害。明明没有心,为何还会那么痛?

北宫喆没有看她,径直掠下房顶,冷冷的睥睨着众人,身后的玄衣披风迎风而飘,猎猎当风。

“微臣参见皇上。”易寒行礼道,心想有北宫喆在,那她到底走掉了没有?

“属下参见皇上。”

惊魂抱拳单膝跪地道,其余的御林军皆放下了兵器,三呼万岁。

大冷的天,皇上和右相两人坐在房顶之上把酒相欢,还如此的隐秘,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到皇上如今偏宠瑾淑妃,对其他女人不喜亲近,难道皇上他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皇上玉树临风,而右相大人也是一表人才,这两个人的确也挺……般配!有些御林军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游梭在北宫喆和易寒之间。

北宫喆一身戾气,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原本还想一探究竟的御林军立即垂头盯着自己脚下的一片土地。

北宫喆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都退下吧。”

江向晚从房顶上跃下,欠身道:“皇上……我……”

北宫喆对着刚刚捡起兵器的御林军怒道:“还不退下!”

众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皇上面前,后背皆一片冰凉。

江向晚被北宫喆当场打断了话,窘的满面通红,好在周围太黑,没人能注意到这一点。她紧紧的握着青霜剑,咬着下唇,喆何时这么对过她?她一时难以接受。

“皇上,天色已晚,微臣也该告退了。”易寒道。

她走了,他也这么急不可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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