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峡镇看守所,所在的位置是出了镇中心最北边的位置,不算是很荒凉,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监狱,只是临时关押暂未被判刑的犯人。
到了地方,他们跟看守所里的人员交接之后,便把我给关押进去了。

大概是这高峡镇地界小,又或者说是这里犯罪的人并不多,我被关进去之后,十几平方的房间之内,只有我一个人,监房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光秃秃的铁窗之内,只有四面白墙跟地面,再有的,那就是我这个人了。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走到墙角的位置慢慢的坐了下来,而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在这里,没有人打扰,也没有提心吊胆,更没有尔虞我诈。

一下子,我那浮躁的心,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知怎么我现在竟然有点喜欢上这种安静而且没有人打扰的感觉了。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我们每天都过着灯红酒绿,疲劳奔波的日子,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好,等自己好了,还会希望自己更好,等自己更好的时候,慢慢的我们的野心就会变得蓬勃,变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

到那时,其实我们的心已经开始变了,变得扭曲了。

当然了,或许是人这种高级物种与生俱来的自私造就了我们今天这样一个尔虞我诈,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社会。

其实我们生活在当今社会,很多人几乎都没有过静下心来反思的时候。

这一晚上,我就这么坐在墙角的位置一动没动,不停的在反思自己。

这骆家村此刻在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就像是演电影一样的浮现。

我似乎又见到了我的二叔,他慈爱的看着我,嘴角挂着笑容,还有骆翔,我这辈子最铁的哥们,凡事都保护着我,当然了还有我们最敬爱的村长,当初他在我的心中那是一个多么形象高大的人。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自从那个疯女人在我们村子出现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我最敬爱的二叔变得神秘了,村长变得让人有些可怕了,就连我最爱的兄弟,也让我捉摸不透了。

我坐在墙角里想着,不知怎么,身体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这大概是人一静下来的缘故。

随后我也不知怎么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不知为何,这整个看守所之中突然变得寂静无人,天出奇的黑,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完全的孤立了一样。

是不是这看守所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又或者说这看守所难道不是关押正常人的?

不知怎么,这一刻,我竟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监房之外,好像有铁链子的声音传递了过来,这声音由远及近,我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而且这铁链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这漆黑的夜晚,似乎听着有些让人发毛。

关键是这铁链子并不是像是有人拿着发出的声音那样,这声音完全像是铁链子被拖在地上,慵懒的发出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动静。

我的心瞬间就紧了起来。

就在这一刻,忽然见的大铁门之外,有两个身影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我看到这两个身影的时候,我全身汗毛竖立,冷汗顺着脖子便流了下来。

此刻之前,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身着白色的长衣大褂,手中拿着麻杆,带着高高的白帽子,脸色刷白,只有嘴唇是鲜红色的!

而另一人,身着一身黑色大褂,根本就看不见脸色,只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刚才发出声音的铁链,这铁链一半在他的手中,而另一半这在地面上耷拉着。

现在我脑海中唯一一个可以想到的词语,那就是黑白无常鬼!

“骆......飞......你......本来已死,竟然敢破坏阴曹地府规矩,作弊获得二十年寿命!按地府之律当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那个黑白无常说着便慢慢地走了进来,而这锁着的大铁门对他们来说就是像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不...不...你们要干什么?我活的好好的,什么阳寿已尽,你们弄错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慢慢地走向我,我大声的喊叫着,双手在不停的挥舞着。

但是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管我的反抗,只见那个黑无常猛的冲着我一扔铁链,瞬间,我只感觉脖子一凉。

那一道道铁链已经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奋力的开始反抗,努力地想要挣脱。

可是我发现我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这一黑一白两人是拼了命的拉着我往漆黑的夜空走去。

虽然用不上力气,但是我还是死命的挣扎着,努力的反抗着......

哐啷!

随后,我听到了铁大门哐啷的声音。

“啪!”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右边脸火辣辣的疼痛。

“快停手,你丫的怎么就这么着急去投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之中,迷迷糊糊中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束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知道这是强光手电的亮光,这普通的手电是绝对的不会发出这样的光亮。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这一束光芒才被慢慢的移开。

随后我看到有两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此刻正在我的身边,双手用力的抓着我。

我瞬间愣了一下......这?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此时我的双手竟然在用力的掐着我自己的脖子!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慌张中赶紧的把自己的双手放下。

“喂!我说你小子想怎样?这都到这里了,就这么急着去投胎?没准你没有事情会被放出去呢!”

就在这一刻,看到我头脑有些清醒了,抓着我的一名穿制服的警员慢慢的松开了手,对着我说道。

此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我竟然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这虽然是做梦,但是我的手却为何要掐着我自己的脖子不放?难道我真的想要掐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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