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朱不凡的舅妈和舅舅赶了过来,老村长还没来的及说上一句话,身宽体胖的舅妈已经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就往朱不凡的右脸颊上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朱不凡的右脸立马肿了起来,五个深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这一巴掌用的力奇大,朱不凡连牙血都被打了出来,呸的吐掉一口,而村民们全部拍手叫好,“这杂种就是该打,打死也活该!”

舅妈看到众乡亲们全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正要再来一巴掌时,舅舅立马拦住了她,吼道:“打够了没,你给我回家去!”舅舅看到被绑的不成人样的外甥,语气有点不善,对舅妈几乎是吼了出来。

舅舅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没有村长那么老,但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长的有点瘦弱,在村子里脾气算是不错的,村子里都喜欢叫他老杨,因为舅舅看上去的确显的苍老了些。

村长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因为舅妈扇出第一巴掌时,老村长就用身体去挡了一下,只是老村长的身子骨哪是力大如牛的舅妈能够挡的下来的,他自己都差点被撞飞了出去。

老村长看到村民们快要暴动了,赶紧挡在朱不凡的身前,两手摊开,大喊道:“大家别吵了,听我一句。”

老村长看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继续喊道:“不凡这孩子虽然捣毁了我所有的西瓜,但这孩子从小就无父无母,脾气是有点古怪,大家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能改正,这些西瓜没了也就没了。”

把朱不凡绑成粽子的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卖鱼的中年男子,也是他冒着大雨来看自己鱼塘的,没想到发现了朱不凡这个偷瓜贼,二话不说,就找绳子把他给绑了起来,再赶回去叫村长与村民们。

此时看到老村长又把这么大的损失独自承担下来,这卖鱼的中年男子气的不轻,老村长已经好几次为朱不凡善后了,有一次朱不凡到别的村子里偷鸡,差点被人打死,老村长立马赶到隔壁的村子里向那家人道歉,并且赔了二只鸡给人家才把事情给平息下来,因为那只鸡在朱不凡下手时给他当场拧死了,手法倒是干脆利落。

朱不凡一听自己竟然把老村长所有西瓜都给捣毁了,顿时不解,扭着看了一下,才发现整个西瓜地里的西瓜竟然真的全裂了开来,有大半直接对开。

看到这里的朱不凡才明白原来这是个误会,朱不凡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他对老村长的感激还是有一丁点的,在这个村子里,老村长比自己的舅舅还要对自己好,自己最多也就一人吃饱走人,怎么也不会把老村长的所有西瓜全给捣毁呀!

听到老村长把这么大的事情都承担下来,朱不凡生出一丝感动,但一想到这个卖鱼的中年男子竟然还要把自己交到派出所去,顿时火大,“我只偷吃了一个西瓜而已,凭什么说我把所有西瓜捣毁的!”

朱不凡当众顶撞着这卖鱼的中年男子,气的他把护着朱不凡的老村长拉到了一边,大喊道:“大家给我教训他一顿,今天他偷村长的,明天就会偷咱们家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混小子哪知天高地厚!”

这一次舅舅也没有阻挠,还丢下了一句狠话,“我对不起姐姐呀,不凡太不像话了,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敢做,这事我不管了!”舅舅的确没有说错,村长并不富裕,这一片的西瓜地可是他半年的收成,这样被人全部捣毁,下半年的生活费都难以维持,造成村民的众怒,并不是没有道理。

唯一护着朱不凡的村长都被卖鱼的李六顺给拉到一边,已经犯众怒的朱不凡被人推倒在地,一群村民对他立马拳打脚踢,除了脸上没有招呼,其他部位全被踹的不成人样,一道道脚印清晰的印在光着膀子的肌肤之上,痛的朱不凡快缩卷成小虾米。

就在这时,一条土狗从远处奔来,汪汪的大叫着,这条土狗长的一点都不雄壮,甚至说还有点瘦弱,只见这条土狗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冲到朱不凡的身边想用它的身体护着朱不凡这个主人,只不过,这个并不凶悍的土狗也没有幸免,一人一狗照样被暴打。

村长看到朱不凡都快被村民们打死了,赶紧大喝一声,用尽所有力气吼道:“你们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要是谁再敢动手,我立马报警!”

村长的怒火还是很管用的,只是等村民停下来时,朱不凡已经奄奄一息,进气比出气少了,而那只瘦弱的土狗也被踢倒在朱不凡的身边,地上还掉了不少的狗毛,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村长老泪纵横,先为朱不凡解去绳子,然后扶起青一块紫一块的朱不凡起来,对还在冷眼旁观的女儿非常不满,“还不过来帮忙!”

村长的二女儿王老师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她绝对不喜欢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混小子,看到朱不凡这流里流气,举止轻浮,品行不端的男孩子,她就倒胃口,只可惜她对父亲还是很敬重的,看到发怒的父亲王老师不敢再继续看好戏,赶紧上前扶着朱不凡的另一边,往自家里走去,而躺在地上的土狗吃力的爬了起来,有点重心不稳的跟在朱不凡的身后。

村长的家坐落在半山腰处,房子的年代有点久远了,是个土坯房,房子还是村长年轻时自己盖的,四堵实墙并不是什么钢筋混凝土,全是手工做的土砖砌成的,但房子的面积倒不小,里面隔开出好几间,本是三个女儿住的,但几个女儿除王老师外全在外面,大女儿在城里替别人打工,最小女儿还正在学校里读大学,所以现在全成了空房间,平时只用来堆放一些闲置的农具。

房子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有灶具,专门烧饭做菜之用,而上面一层一大半是用来堆积晒干的粮食,还有一半本是用来放烤好的卷烟叶的,但近两年来村长身子骨不行,也就没有考烟了,房间全是空的。

刚把朱不凡扶到自己家中,王老师就借口去朋友家,她宁可连夜跑去学校里上两节课,她都不愿意呆在家里多看一眼这个令人生厌的朱不凡,因为朱不凡给父亲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和经济上的损失,可父亲偏偏还袒护着他,要不是确切的知道朱不凡的亲生父母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去世的话,还真会误以为朱不凡是父亲的私生子。

朱不凡痛的呲牙咧嘴,待看到老村长帮他找红花油出来替他细心的擦着伤口时,朱不凡暗之发誓,以后要做坏事绝对不把心思放在老村长家,再想吃瓜也得跑到别家去偷。

虽然这次老村长的西瓜并不是朱不凡所为,但朱不凡看到老村长不仅没有责骂自己反而救了自己,这份恩情,再如何坏心眼的人都会有所感动,朱不凡就算是禽兽,但还不是恶魔,还有一丝最底线的良知未被侵蚀。

老村长一边为朱不凡擦伤口,一边教诲道:“孩子,偷鸡摸狗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正道,只要你答应爷爷以后改邪归正,爷爷就替你去张罗一份工作给你!”

不得不说,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确是件好事,至于改邪归正的事情朱不凡哪会听进耳朵里,最多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但老村长毕竟一番心意,朱不凡还是哄骗道:“爷爷,我知道了,以后我保证会做个好人,如果再听到有人说我做坏事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朱不凡本想说,如果我再做坏事的话,就让我五雷轰顶,可一想到前面那一场逼真的恶梦,朱不凡又把那一句话给吞了回去,改成不得好死,因为他有点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老村长一听到朱不凡真的有改邪归正的想法,乐的要命,把盖子拧好后,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道:“不凡,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里,让我看看你的表现,我明天就先去帮你找一份好点的差事,不过,你可一定要为自己争口气!别再让人看不起了。”

老村长说的话让朱不凡有点不好受,他越是关心,朱不凡越觉得愧疚,朱不凡被打的浑身没有一处肌肤是完整的,不是这里青一块就是那里紫一块,但奇怪的是,朱不凡觉得自己体质比以前好了许多倍,要是换作以前,这样被暴打,最少得断两根肋骨。

今天倒是奇事,只是感觉很酸痛而已,但内部结构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虽然有点想不通,但朱不凡并不想在这方面浪费精力,想不通他就不去想,这是朱不凡的性格。

老村长把中午的饭菜拿去大铁锅里热了一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就端了出来,“不凡,我们先吃晚饭吧!我女儿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

话刚说完,朱不凡正要动筷子时,村长的女儿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看到饭桌上竟然还坐着这个令人生厌的朱不凡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朱不凡不客气道:“你要不要脸呀,欺负我父亲善良就赖着不走是不?”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