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豪将一众丫环尽皆赶了出去,独留下月华与欣欣,一手揽着一人,亲亲密密的坐在了自己的床边。U.
屋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旖ni暧mei,谭志豪的双目不自觉的变得灼热起来,呼吸也粗重了许多,月华与欣欣受了他情绪感染,竟也觉得一阵心跳,娇躯又酥又软,仿佛快要不能支持。

眼见谭志豪的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还保有最后一分理智的月华紧咬着银牙,平日里一贯稳定从容的声音,此时却显得分外柔弱,有些慌乱,带有一丝不能自制的颤抖:“公子,魔宫的人今晚过来,所为何事?”

谭志豪的身躯一僵,迎着二女愈见清醒的美丽星眸,有些不甘心的耸了耸肩膀,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然,听到谭志豪竟然如此轻率的答应去见魔宫那位神秘莫测的长老,原本旖ni的氛围一扫而空,便是对世事不甚了解的欣欣都有些急了,二女有志一同,数落起谭志豪的孟浪与莽撞。

谭志豪先是老老实实的闷头听训,待二女的情绪稍稍平稳才肃容道:“月华与欣欣莫急,这两次见面,为兄的觉得对方并无什么恶意,两位宝贝难道不信为兄的眼力吗?”

月华坚定的摇摇头道:“无论怎样,月华绝不同意公子冒这个险,明天来人交给月华打发了就是,公子以后再不要与魔宫的人来往了。”

欣欣附和的点头道:“欣儿也觉得师兄不该去。”

谭志豪眉头紧蹙,目光同样坚定的望着月华道:“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言而无信,公子我既答应了他,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

欣欣奇怪道:“咦?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信用了,在山上时师兄答应欣欣那么多事情,怎么总是言而无信?”

谭志豪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再保持不住肃然的脸孔,尴尬无比道:“咳咳……那怎相同,欣儿别在一旁捣乱。”

月华秀眉紧蹙,斟酌许久终于拿定主意,道:“若公子一定要去,须得月华陪你同去才行。”

“什么?”谭志豪一惊,他自己去倒是不觉得什么,可若要是月华随他去,可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自己冒险,却怎么舍得让心爱的佳人冒险?

好像还嫌不乱,欣欣也道:“欣儿也要陪师兄一同去。”

谭志豪头痛了,他孤身一人不在乎有甚危险,可若带着二女便又不同,连哄带骗,只盼能令欣欣与月华听话留下,偏偏这俩丫头铁了心,任凭谭志豪说干了口水,只是将两颗玉首摇得好似拨浪鼓。

第二日未时,一个下人行入院中禀报道:“禀告大少爷,一辆马车停在府门之外,赶车的车夫说是他家主人已与大少爷约好共同出游。”

谭志豪一脸无奈的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月华与欣欣今日尽都是一身婀娜的劲装打扮,比之平日里罗衫窄裙的打扮,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分飒爽,欣欣腰间悬着那柄飞凤神剑,月华的腰上则挎了一个鼓鼓涨涨的兜囊,一看这副模样,便知道谭志豪昨晚上没能劝服二女,这俩丫头才会这么一副做好打架准备的行头。

谭志豪说是放心对方,实则也作了最坏的准备,腰后挎着三个装满烈酒的酒囊。

三人在一众丫环的簇拥下,来到外间院落,只见魔宫来的马车,是那种街面上最普通的两轮乌蓬车,赶车的是个相貌平凡的老汉,背有些驼,双眼浑浊,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引人注意之处。

谭志豪没有废话,同月华欣欣二女一块坐了上去,那赶车的老汉竟也不问怎会多出两人,鞭子一扬,催赶着马车走了起来。

马车出了京城西门后,一直向西,行了二十余里,来到一座小镇,径直进入镇北一座小小院落,谭志豪等三人刚刚下车,龙在野同吴悠然就遛了进来。

吴悠然一双贼眼溜过欣欣与月华两张令人目眩的绝美容颜,登时眼中一亮,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摇头晃脑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然后才道:“不才小生笑月剑士吴悠然,见过二位姑娘。”

谭志豪心中这叫一个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混蛋吴悠然欠揍,竟敢勾引他的女人?

“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谭志豪的心中暗自发狠道。

似吴悠然这般自以为有些文采就当面献殷勤的无聊男子月华见的多了,理都懒得理他,欣欣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禁好奇道:“你这人好是奇怪,有话为何不好好说?也不知道一嘟噜一嘟噜的说的是什么。”

这丫头可是真正的文盲美人,她老爹现在脑袋上的几根白头发都是当年教她认字时急白的,可惜辛苦了数年成效甚微,到如今勉强才识得百十个字,三字经都没认全,更不要提识得什么诗句了。

欣欣此言一出,吴悠然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一忽黄一忽绿,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美人当前,龙在野仍是那副没有丝毫生气的冷酷模样,冷冷道:“随我来。”说着走在头前引路向屋中走,总算解了吴悠然的窘迫。

走入房中,外屋中没人,这房内摆设平常之极,一般人家里有的这儿都有,一般人家里没有的这也没多出一个,龙在野又道:“里屋。”

进了里屋,仍是没人,还没等谭志豪好奇的发问,龙在野拉动床头一根隐蔽的绳索,众人只觉脚下咯噔一声,似乎什么机关被打开了。月华与欣欣提功戒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敢保证对方没有恶意。

龙在野象变戏法一样,用脚一蹬,原本严丝合缝得地面下陷,露出一个近丈方圆的地道口,地道下面一片漆黑,看不清内中的虚实。

吴悠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着后在前引路走入地道,龙在野紧随其后,谭志豪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待弯腰行进地道,眼前人影一闪,却原来是月华抢在了他的前面,谭志豪哪有不明白月华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地道长约二十余丈,尽头处是一扇黝黑的铁门,走在最前面的吴悠然有节奏的在铁门上敲了七八下,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打开,里面两个身穿黑色长衣的男子躬身行礼,口中恭敬道:“属下见过二位使者。”

吴悠然颇有派头的点了一下大头道:“免礼,两位兄弟辛苦了。”

行入铁门,面前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墙壁上悬着几盏长明油灯,摇曳的灯火下,安静到极点的密道之中,凭空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月华自行入地道以来,始终全神戒备,一边向前走着,心中暗自思忖道:“地道之中丝毫没有气闷的感觉,显是通风作的极佳。如此死地,希望魔宫真的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如果被困在这里,凶多吉少。”

这片地道的规模,明显超出了谭志豪三人的想象,在七扭八歪的地道中行了盏茶工夫,过了数条岔道,终于在另一扇铁门前站定。

吴悠然往日的嬉笑神情已然散尽,指了指铁门,罕有的一脸肃穆道:“长老就在里面,三位请进。”

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刻,谭志豪却犹豫了起来,对方是行事乖张神秘莫测的魔宫,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事,这一刻他真有些后悔不该带着欣欣月华二女来,太冒险了。

反而是欣欣没有任何顾及,大摇大摆的推开了那扇不知吉凶的大门。

谭志豪与月华见欣欣已经推开了门,开弓哪有回头箭,只得硬着头皮迈步走进这神秘的房间。

房间面积并不大,只有十余丈方圆,一眼看去空空如也,除了桌椅板凳外哪有人影。

空的!

三人惊觉身后房门竟已被关上,而龙在野吴悠然二人并未跟随进来,以为中了暗算,正待想办法破门的时候,一个古怪的明显经过运气变声的声音突然响起。

“欢迎疯侠大驾光临,请恕老夫无法与三位现身相见。”

这没有丝毫先兆,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本就有些紧张的三人吓了一跳。

“锵”的一声,欣欣已将飞凤神剑持在了手中。

那个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姑娘不用紧张,老夫请疯侠前来,并无恶意。”

欣欣收起了飞凤剑,小脸上尽是好奇的道:“喂!你就是那个什么长老吗?你在哪里说话?怎么你的声音这么难听?”

月华向谭志豪使了个眼色,冲着对面的墙壁努了努小嘴,示意那声音是从墙里发出的。谭志豪会意定睛一看,可不是,墙上开了几个小孔。

那位神秘的魔宫长老大概也没想到欣欣这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那边愣了一会儿才道:“本长老就在墙的这边,至于声音,昨天受了点凉,鼻子被堵住了。”

谭志豪没想到这个神秘莫测,好像无所不知的魔宫长老竟会回答欣欣这么幼稚好笑的问题,不禁觉得这老头还不坏,最起码也算得上是天真未泯,这么想着,不觉稍稍放下了戒心道:“大长老想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墙后的魔宫长老道:“疯侠与魔宫有缘,老夫在此诚恳请求疯侠,能够接任新任魔宫宫主之位。”

“什么?”

这魔宫长老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一句话,便将地室中的三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你……大长老在开玩笑?”半晌之后,谭志豪才勉强寻回了神智,结结巴巴道。

“如此攸关我圣宫存亡之大事,岂能是玩笑,老夫再次郑重的提出诚恳的请求,希望疯侠能够接任新任魔宫宫主之位。”

谭志豪一脸茫然迷惑的望向月华,却发觉月华的一张小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与完全震惊的神情,不禁纳起闷来,月华向来比自己沉稳的多,怎么今日却比自己还要失色?

谭志豪刚待想问,月华冷不丁娇叱道:“死老头,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还不给本小姐现身。”

地事之中余音袅袅,随即陷入一片完全的寂静之中,谭志豪和欣欣仿佛石像一般怔怔的望着月华古怪却又笃定的绝美娇颜。

终于……

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屋中死一般的寂静……

“乖女儿,老爹的声音改成了这样你都能认得出来,真不愧是我史爱财的宝贝女儿。”

谭志豪与欣欣的嘴巴尽都不自觉的张大到了所能达到的极限。

财神爷是……

通天魔宫的长老?

“做梦!对,我现在一定在做梦。”谭志豪嘴里面喃喃着自语道。

地室的铁门忽然打开,穿了一身黑色长袍的财神爷史爱财,一脸平静的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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