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便走了许久。
黄毅抱着仙女,无法快速前行,只能像一个凡人一般慢慢地走,荆棘划破了他的双臂,毒虫叮咬着他的双腿,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却没有察觉到,在抱着仙女的时候,他像是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夜晚降临了,明月升起,星光璀璨,黄毅抱着仙女走在旷野里,踩在星光铺成的路上,在灿烂的星空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无比渺小,但此刻,整片星空都是他们的。

渐渐地,月亮升高了,黄毅已经背着仙女来到了灵山的范围,在丛林里前行,林间的野鸟被他们惊飞起起来,飞向黑暗的深处,远方偶尔有兽吼声传来,山洞就快到了。

黄毅忽然有些不舍,一旦到达山洞,他就没有理由在继续抱着仙女了,他多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这样他就能一直抱着仙女。

在天快亮的时候,黄毅终于抱着仙女回到了山洞,水牛听见声响,抬起牛头看了看,朦胧的大眼睛眨了两下,见是黄毅到来,便没理会,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黄毅将仙女放在山洞里一个干净的石台上,让她平躺下来,而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黑暗中,只剩下了黄毅呼吸的声音,洞外的月光照进来,他在光暗中形成一道剪影。

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黄毅闭上了双眼。

他慢慢睡着,天刚刚破晓。

日到中午,黄毅才醒了过来,睁开朦胧双眼,眼神茫然,记忆空洞,望着外面的阳光,察觉不到自己,似乎被世界遗忘,瞬间过后,意识回归,双眼附上情绪,继续回到红尘。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仙女。

昨日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黄毅微微怔了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朝思暮想的仙女此刻竟然就在他的身旁,而且两人还一起度过了一夜。

黄毅盯着仙女看了许久,她一直都闭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但黄毅明白,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仙女修为如此之高,却生生昏迷了过去,可以想象受了有多么重的伤,可是他却无能为力,这等伤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炼体修士可以理解的,他只能安静地陪在一旁,等待仙女自己苏醒。

水牛已经在外面啃草了,黄毅出去采了几枚野果,填饱了肚子,而后回到了山洞,站在仙女的身旁,开始了修行。

……

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以来,黄毅一直都呆在山洞,静静地陪着仙女,一直没有返回灵山派,他怕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仙女了。

不过这段时间里,黄毅的修为倒是有了很大进步,他经过了炼血之后,身体素质飞跃了一个层次,而且仙女的那几滴血液一直都在炼化,时时刻刻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使得他的五脏六腑终于可以吸纳星光灵气,双管齐下的效果是很明显的,黄毅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越来越凝炼了,全身各个部分协调了许多,距离炼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这一日,黄毅终于决定回灵山派看看,这么久过去,张郎应该采药回来了。

“老牛,你就守在这里,保护仙女,别让其他的野兽进来了!”黄毅摸了摸水牛的头,叮嘱了一声,而后留恋地看了一眼仙女,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前方的丛林中。

黄毅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来到了灵山派,返回了青竹峰。

“大哥,你去回来了!”此时,张郎正站在茅草屋前,练习一套普通的开山拳,看见黄毅回来,立即收了功,迎了上来。

“嗯,你还是没有突破炼体期吗?”黄毅见张郎的肌肉松松垮垮,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一声。

“唉!”张郎的脸色立即蔫了下来,“我每天都吃灵丹,每天都练拳,可就是踏入不了炼体期,估计我真的就是那上古遗族,不能修炼!”

“别泄气,总会有办法的!”黄毅安慰一声,他原本也不能修炼,资质甚至比张郎还低,但那根仙女的丝带却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张郎的问题和他不一样,张郎是体质本身就无法修炼,就算引动无尽的星光灵气下来也无济于事,这需要别的解决方法,只是他们现在实力还很低,眼界有限,没有什么手段。

“大哥,这次采药我又去那个地宫看了看。”张郎话题一转,脸色不再失落,而是微微变得有些兴奋。

“哦?你发现了什么?”黄毅微微一笑,看张郎的表情,多半是好消息。

“这一次,我冒死进地宫的深处看了看!”张郎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那地宫的尸体越来越多了,我本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前往深处看了看,我吃了夜视丸,终于看清楚了地宫里面的情景,那地宫的墙壁上有一些巨大的壁画,画着一些狰狞恐怖的魔神,太逼真了,就像是活的一样,我不敢多看,快步走向了地宫的深处,一路上,妖兽的尸体横七竖八,实力越来越强,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了一条金丹期的巨蟒!是活的!”张郎说到这里,咽了咽喉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黄毅也颤抖了一下,金丹期妖兽,这在九州大地的修士眼中绝对是无敌的存在,现在九州大地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筑基期而已,绝对不可能是这金丹期妖兽的对手,好在这样的妖兽也只有在龙渊泽中才能有足够的资源修行,对外界没有兴趣,否则九州大地早就生灵涂炭了。

“它没发现你?”黄毅紧紧地握着手掌问道。

“发现了!”张郎脸色一苦,“它朝我爬过来,我吓得拔腿就跑,但我跑不过它,被它的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直接被抽飞了几十丈,撞到一根巨大的骨头上才停下来!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金丹期妖兽的攻击,不过我这命倒也硬,我只是喷了几口血,就没什么大碍了!”张郎说到最后,抓了抓脑袋,傻乎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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