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的疯狂表现吸引了酒吧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震惊,太震惊了。

在酒吧消遣的客人以及店内员工全部都傻眼了。

他在干什么?新的行为艺术么?

一些顾客初始还以为这是表演,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血性,这种表现太有血性了”,某顾客如此赞叹道。

“真是个纯爷们,好酷,爱死你了。”某花痴女双眸带水的大声喝彩道。

然而,几分钟过后,所有人都有觉察到了异样。

侍应生小水的表现好似人在无法逃脱的烈火中一般,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呲牙咧嘴,眼中红丝密布,眼光凶狠无情,恍若欲择人而食的猛兽。手臂不停地拍打着身体,同时,身体亦在舞动,左右脚轮番跳跃,那地面宛若烧红的铁板。

酒液灌下,不够,又来一瓶。

痛感神经被有意的放大,浓烈的酒精淌过业已糜烂的肠胃,那感觉与伤口上撒盐是一样一样的。

肌肉痉挛。瞳孔开始扩散。小水眼看着就要被折磨致死了。

酒吧内混乱成一团。“他发疯了”。“他犯病了”。“他鬼上身了”。“他得了猪流感”。种种猜测混杂于叫喊声中。几乎掀翻了屋顶。但是。却没有人敢于上前去拯救。

就在这时。甬道后暗间地门打开了。一位年貌在40岁左右。身材魁梧满面虬髯地壮汉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之还要高大还要彪悍地巨汉。然而。任何人一眼都能辨别出。先前出来地虬髯壮汉是主。而后面那个巨汉是保镖抑或是手下。为什么会如此?因为虬髯壮汉地气势。面对如此乱局依然从容镇定。高高在上惯于发号施令地霸气凛然而出。对面而视。普通人不敢抬头。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最为贴切。那就是“枭雄”。

“安静。不要乱!”虬髯壮汉一声大吼。酒吧内骤然平静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用畏惧地眼光看着眼前地这个虬髯壮汉。虽然他们有绝大部分都不认识他。但每个人地潜意识都在告诫他。他地话就要听。他地命令就要执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虬髯壮汉在喝止了骚乱地人群后。几步来到了小水地近前。陷于疯癫不能自拔地小水还在进行着火之祭舞。虬髯壮汉冷眼看了看小水。而后眉头一皱。随手招了招。那紧跟在他后面地巨汉忙屈身向前。俯首帖耳。做闻听状。

“把他拖进去?”

吩咐完,虬髯壮汉转过身子面对着还在心慌意乱的酒客们,先是展现一脸看似和煦但依然让人充满敬畏之心的笑容,朗声说道:“不好意思,这个侍应生向来表现良好,今天不知怎么地,脑子突然出了问题,这事谁也预料不到,惊扰大家了,实在是对不住,这样吧,今天在场的各位每人附送一杯酒,随意点,帐算在我头上,就当给各位压惊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有白喝的美酒谁不乐,所有人顿时轰然应诺,喜笑颜开,各回原位该干嘛就去干嘛了,一场风波就这样揭过去了。

张扬只是一时激愤,只是想让小水多吃些苦头泄愤而已,并没打算让他致死,眼见得蛊虫已耍弄得小水精神接近崩溃状态了,张扬业已放松了控制,否则,小水真就会死于当场。[]

那巨汉像掐小鸡一样拖着身型较小的小水走进暗间的时候,张扬正在思索,该如何完整安全地走出小水的身体。除了《蛊惑概论》上有记载的,以及陈静传授的修真入门法术,对于其它法术,张扬一概不知,完全是个门外汉。

虬髯壮汉铁青着脸与巨汉前后脚走了进来,那巨汉像抛麻袋一样将小水甩到了地板上,用鄙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正在呻吟中的小水,而后,迅速转换面容,顺眉顺眼地贴近虬髯壮汉,柔声说道:“大老爷,我早说过小水这小子不成气候,根基不稳就想在人间混,这不,走火入魔了吧,差点就现了原形,要是被凡人发现了,人多嘴杂,这窟窿可就难堵了。”

原来这虬髯壮汉就是大老爷,从寡妇莲那里获取的信息判断而得出的印象,大老爷应该是个满脸慈祥和蔼内里蛇蝎心肠一肚子坏水无情无义的奸猾老头子,不料,这大老爷的外貌却是如此粗爽豪迈,简直是就似萧峰第二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小柔,不要妄下判断,小水不是被心魔侵体了,他是被人暗算的。”

天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张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巨灵神般的巨汉说话口吻不仅像女人,连名字都是那么女性化,“小柔”,哎呦,张扬直起鸡皮疙瘩,再仔细观察,巨汉小柔还不仅如此,连走路姿态以及行为举止都是女里女气的,可惜了他这么好的身子,莫不是老天不开眼,莫非投错了胎,张扬于心内暗自腹诽。

“呀,小柔是被暗算的,谁这么大胆,敢惹咱们,莫不是以为老娘的搏命抓是吃素的!”小柔义愤填膺,怒形于色,一手掐腰,一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说道。

大老爷从鼻孔中发出一声拉长了尾音带有警告意味的“嗯——”,小柔立即一改先前张牙舞爪的气势,变得乖巧温顺起来。

“吃过那么大的亏,可还是改不了好勇斗狠之心,要不是如此,能毁了你修炼多年的女身么?顶着个男人皮囊,你不觉别扭我还觉着恶心呢,也不长长记性。”

大老爷这番话说得小柔面上颜色数变,泪水盈眶,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是,我就是改不了爱打打杀杀的火爆脾气,可哪一次不是为了你?毁了如花似玉修炼多年的女儿庐舍,顶着这么个蠢笨丑陋的臭男人皮囊,你当我愿意?若不是为了帮助你达成梦想,我当年宁可魂飞魄散一死了之,也不愿苟活至今,还要伪装成个傻大个儿臭男人。你可知我受了多大的委屈?“说罢,嘤嘤哭泣起来。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行不行。本来是要给你个惊喜的,但今天话已说到这儿了,就告诉你吧,我已经寻觅到了一个上佳的女儿庐舍,只是要得到她还需要费一些心力和时间,你还得耐心的等一等。”大老爷温言劝慰。

“真的?”小柔不敢相信地确认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漂亮么?”显出了女儿家的爱美之心。

“千真万确,而且其模样比你先前的还要强上数倍。”

小柔破涕为笑,带有撒娇意味地说道:“你真好。”只是,“她”似乎忘记了此时“她”的身份,小女儿姿态在昂藏巨汉上体现,显得格外突兀怪异。

大老爷似乎也有些受不了此场景了,忙将视线避开小柔的面容,看向软瘫在地的小水。

忽然,他好似有所发现,甚为惊讶的发出了一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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