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望跑到那手持晋天祭的黑影身旁连出数指,解了他被封的穴道。
“憬,你太冲动了。”

憬伸了个懒腰,“你也来了。”

那手持祆帝的黑影刹那间已化为幻象,在半空中留下几条黑线,流光之剑带出一道白线,划破长空的黑暗,直指那少年的后脑勺。但那白线却一下子就融入黑暗中。那少年的头发死死地缠住那柄无坚不摧,无金不折的天下第一名剑。

那一条条“黑蛇”绕着祆帝一直缠到那黑影的手臂,一直植入他的体内。

君望见势不妙,口中大喊:“小心,那是‘牵发之术’。”人已到了那黑影身旁,手已翻到后背抽出那柄“听仙曲”,一举将那一束头发斩断。君望得势直上,听仙曲吹奏着仙音天籁,如松,如风,如空,如蝉,伴着诗情画意,一步一步逼近那少年。

突然,听仙曲所吹奏的天籁如狂风暴雨,疾雷闪电,那清浊两到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那少年身旁旋绕着。在眨眼之间已带出上千道伤痕。

君望已经留手了,否则凭这招当年无人可破的乾门剑极“厥剑逆尘霜”,眼前的少年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那一身是血的少年却一点痛苦之色也没有,反而笑了起来,“果然厉害,相信再过十年,君望大侠便可晋升混沌之境,登一剑天下之境。”他裂开嘴笑着,身子却缓缓倒下。

那黑影道:“你杀了他?”

“杀他的人不是我。”君望说着头别过一旁。

只见太虚白夜楼东侧窗口站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一身白衣道袍,有种仙风鹤骨的味道。在他身旁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她手中拿着一张泛着蓝光的古琴,有如仙女。

那黑影别过脸去,收回祆帝,身形一闪便离开太虚白夜楼。君望微微一笑,将听仙曲收回背后,叫了一声,“师父……师……梦伶……”

今宵牵着梦伶的手,走到君望身旁。今宵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年不见,你也长成这般模样了。”

梦伶如母亲一般的口吻说着:“这些年还好吗?流暄呢?”“

“她现在应该在那个壹大人那儿。“话音刚落,今宵的脸色变得很严峻,”他到底要做什么?把我们引出来?还是……把柒引出来。”

憬一溜烟跑到三人身旁,“几位前辈,我看我们回客栈再聊吧。这儿……呃……没什么气氛。”他见到今宵想问他是谁忙补充了一句,“我叫憬,是君望大哥的兄弟。”说着便热心地为三人引路。

今宵“呵呵”笑着,“很像当年的你啊!”

君望搔搔后脑勺,傻愣愣地笑着。

四人回到客栈后,今宵又绷紧了脸,“连流暄也算进去的话已有三名女子给壹抓走了。壹又通知久八门的人前来,看来他的目的是八门秘传。”

梦伶轻轻拨弄琴弦,天籁之音立时从那张雷音琴中飘了出来。“八门秘传中都有一篇天源篇,在那天源篇中记载着天地之始,以及一些柒的零碎事件。柒的所在很可能也在其中。”

憬也敛起,“江湖传了几百年的那个宝藏关山月。”

君望接了下去,“有人说关山月中藏有无数的金银珠宝,有人说里面藏有惊天动地的道法秘籍,也有人说里面住着一位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神。”君望停了一下,“那位神,柒……”

今宵从怀中摸出一本蓝皮封面的古书,上面四个篆体字分明写着“震门秘传”。“这本书你拿着。”

君望没有接过去,“等我和流暄回到海外的时候再拿吧,现在有了它,师父才会留在尘世,我才可以和师父呆在一起。”

今宵看着他一生唯一的弟子,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从天蓝那儿得不到的温暖。他将古书收回,“你不打算留在中原吗?”

君望摇摇头,“中原的事太多了,没完没了,我不想多管闲事,但闲事总会惹到我头上。”

今宵仍要说什么,却听憬大喊一声,“小心。”他手一动,已将一支暗袭而来的飞镖截住。那一刻他突然发觉在场每一位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操啥劳子心啊。

憬将飞镖放下,今宵却道:“小兄弟,麻烦你看看飞镖上刻着什么字?”

憬先是一呆,然后大是佩服,“几位这么厉害,单凭一支飞镖绝对造不成什么伤害,那么就只有传信而已。飞镖上又没插什么信纸,那么就只有是把信息刻在飞镖上。”

憬将飞镖凑到蜡烛的火光旁,按着飞镖上刻着的文字念起来,“明日午时,太虚白夜楼,后悔。”憬心中已是破口大骂,“什么狗屁不通的通知啊!你不会省略就别乱省略,应该是不来后悔吧。”脸上却没什么不满之色,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今宵听完默默沉思一阵,“现在还差一本《乾门秘传》,那个壹就迫不及待地下帖子?”

君望拍着今宵的肩膀,“算了,明天就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了。”

那天晚上,除了君望一人外,无人入眠……

午时,太虚白夜楼

君望是最后一个到达那儿的,看起来满不在乎的表情下隐藏着多么紧张的心情。他一直在自我安慰,“没事的,一定可以把流暄久出来。”负在身后的手在相互掐着。

君望走到憬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一定可以把她们救出来的。”他堆起自信的笑容,但其实他一点也自信。

今宵知道君望在想什么,叹了口气。

等了很久,一个**岁的小孩才拖着长长的袍子缓缓上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几岁,另一个是四十几岁。正是去找我的那两个男人。

那小孩不顾太虚白夜楼众人的眼色,慢悠悠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干脆闭上眼睛,学着老人那般,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把手,享受着空气,悠然自得。

没有人开口,没有一个人问他要干什么。大家都知道,因为他们也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人,以及那个人身上的那本古书。焦躁似乎无法套在这些人身上,不对,还有一个人。他右手已经紧紧握着晋天祭的剑柄,寒与热,阴与阳渐渐从混为一体中分离。

君望与今宵很明显觉察到憬的异动,都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憬。憬在做一件他们几乎都无法理解的动作,将隐含在天地中混沌渐渐分为阴阳,然后阴转阳移,渐渐扩散开去。

那是一条被遗忘或是不敢开辟的道路,太虚白夜楼中的每一个人都盯着憬,以一重无法理解的眼神盯着他。

壹终于睁开眼睛,飘到他身旁的阴阳又融为混沌,之后飘回憬的身旁。

两人形成一道轮回,世间就如他们涌动的真气一般,分然后合,合接着分。分分合合,永不停息,永无止境。

憬终于回过神来,那一切的异动全都消失殆尽。他哽咽着,呼出那两个字,“红……云……”

那位红衣女子缓缓上了二楼,手中拿着那本众人期待已久的古书《乾门秘传》。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莫闻声。

今宵见到那个老者立马把他人出来,“想不到你还活着。”

“彼此彼此。”

今宵下意识握紧拳头。梦伶拉着他的衣袖,终于让他松开手,“当年的事别再去想了。”

壹似乎已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眼睛朝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扫了一眼。“各位前辈,晚辈叫壹,今日叫大家前来只为一件事,八门秘传,以及隐藏在八门秘传中关于那个传说中的宝藏关山月。”

他从怀中取出三本古书,慢悠悠说着,“据我所知,那个流传了几百年的关山月的地点就隐藏在八门秘传中。”

话音刚落,已有几人眼露精光。枭夜与归晚更是阴着脸,壹手中有两本秘传正是从他们手中夺走的。飞廉经过剑祭一事后,人也变得阴沉,他心中虽愤愤不平,却也没有发作出来。

“现在,在场的要么也拥有秘传,要么是与旧八门有关的人物。现在我有一个提议,大家将八本秘传拿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宝藏。”

他还没等众人反应又马上接了下去,“这当然是一个傻办法,所以,大家不妨来玩一个游戏,也做一个约定。我们将各自的秘传在这个城内找个地方埋起来,然后找齐八本秘传就胜出这个游戏。对于胜者,那八本秘传当然归他所有,而且期于的人不可再去争夺。”

归晚已经站了起来,“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壹又接了下去,“你那样干脆直接把书给今宵前辈,谁不知道今宵前辈被公认为天下之颠。”一句话已把归晚给堵住了。

壹回了一眼天蓝、君望与憬,那眼神在说:“你们要想找到那三位女子,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今宵也猜不透壹在想什么,以他的本事,自己也未必是对手,直接从我们这儿抢过去便行,何须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

其实今宵会想不透是因为他看不透壹这个“小孩”。壹那老成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幼稚的心。虽然以年龄来算,他至少是老妖怪的级别,但就如他的身形一样,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也贪玩,爱玩游戏,虽然他竭力隐藏着自己。

憬抽出晋天祭,直指着壹,“好,你既然要玩游戏,我奉陪,但这个游戏结束后,把青岚放出来。”

壹半合着眼,懒洋洋地说着:“胜者才有权利,败者无立足之地。”他闭上眼睛,“大家各自努力吧。”

憬心中合计着,“现在《坤门秘传》在君望那儿,《震门秘传》在今宵那儿,要从他们手中取走秘传是绝无可能。那么要成功就只有一个办法。以壹那好胜的性格,他一定要成为最终的胜者,我只要拿到其中一本秘传就可以以之为要挟,就能把青岚救出来。”他思考着,“那时,一定要有一个安全的位置,最好不过就是在今宵和君望身旁。”

憬脑海闪过无数念头,亦舒拿着两本古书递到君望跟前,“君望哥哥,你拿去吧。”

“小舒……”话音未落,归晚突然出手,凌空将《离门秘传》和《坎门秘传》给抽走,身形一闪,反身飞出太虚白夜楼。

那一下太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等归晚飞出太虚白夜楼时,大家才意识到秘传已被夺走。

枭继昼大喊一声,“归晚前辈,别这样。”说着飞身扑向东侧窗口,众人的眼光顺着他的身影移故去。哪知枭继昼在半途折转,移到红云身旁,一把抢走她手中那本《乾门秘传》,又随风飘走。

君望与今宵相视一笑,又摇摇头,局面竟成这样。

亦舒在那黑纱之下的脸充满着歉疚。“君望哥哥……”

君望搭着她的肩膀,像九岁那年说笑着,“小舒没使就行了。你小时候总是不肯送东西给我,今天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亦舒小声嘀咕着,“人家只是想让你照顾而已。”她有些哽咽,也许这句话她是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红云与莫闻声匆匆下楼去追寻枭继昼。天蓝却将眼光放在今宵身上,他足足盯了今宵有一柱香时间,这才愤然离去。

“在他心里,还是君望比较重要。我明白了……”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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