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雅骑马跨出神庙大门,远远地看到近千人呈一字横队堵在三百米外的大道和荒野上,中间领头的果然就是展览馆里遇到的东氏宛国那一伙。
远离神庙大门三百米,他们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这里不是东氏宛国,他们还不敢武装围堵庙门。大地母神的神圣不容侵犯,即便是有犯人进入神庙躲藏,“诺加国”官府也必须经过主祭同意才可以实施极为慎重地悄悄搜捕。

我和古雅当然不会从大道两侧纵马逃跑,而是不紧不慢地迎了上去。

距离接近到二百米时,对方已经确定罪大恶极的君不灭不打算逃跑,所以,他们在为首将领的喝令下,把一字横队快速向内收拢成三排的半圆式口袋队形,拉弓挺矛地等着我钻进包围圈。

八百军士,火红甲胄高挑盔缨,体格雄壮行动敏齐,一看就是强悍的精兵。去过东氏宛皇宫的我知道,这些都是皇家禁卫军中专门保护皇族远行的特殊卫队。

两个小丫头不辞劳苦,远行两千公里祈神救父的孝心得到了我的尊重,所以,整个接近过程中我和古雅并没有目中无人的说说笑笑。

距离她们五十米处,我俩立马站定,古雅的绝代风姿也引起了对方的统一性注目。

刚想开口咒骂我的小妹妹看清古雅后立即咽回了将吐之言,与姐姐和一票年轻贵族开始了交头接耳。作为大陆头号美女,古雅的画像必定在各国贵族间广为流传,尽管画像远不如人好看,但还是能依此认出本人的。

“请问,您是西圆的古婆婆吗?”公主姐姐目视古雅,运着不高不低的玄劲把自己的娇美嗓音送了过来。这声音清脆悦耳,比她妹妹的银铃奶声还好听。

“婆婆就算了,还是古婆婆?!”我撇出坏笑低声道:“真是把你叫得有够老的。”

刚刚还说自己是小丫头的古雅面色微红地白我一眼,扬起饱含成熟女人韵味的磁性女声回复道:“我是古雅。你是东氏宛地哪位公主?”古雅会把自己的嗓音根据场合进行适当地调整,但无论是哪种,都极具欣赏价值,一旁的我听得浑身舒畅。所以啊,我、哈司烈炎、横眉、老算计这四个整日倾听美女妙音的家伙,仅在听觉方面就是世间最幸福的男人了。

对面地公主姐姐尽管已经猜到。但真地听道古雅亲口承认。还是禁不住地呆了一呆。心中充满地疑惑让她一时忘记了回答。她皱起细眉再问道:“古婆婆。真地是你?你怎会和君不灭待在一起呢?你是受了他地挟持吗?”

古雅还没回答。我扯开嗓门抢先道:“没错。我就是挟持了她。怎么地?”心中不乐意地想着:为什么某位美女单独与我在一起时。总是会被人误以为遭了我地挟持呢?咱看起来有那么野兽吗?

五十米外地那边。公主妹妹也抢在姐姐之前声色俱厉地骂道:“你这个该死一万次地臭混蛋。快放了古婆婆。否则。我让军队把你砍成一万段!”

我好笑道:“若是我把这位古老地婆婆放了。你打算把我砍成多少段?”

公主妹妹尽管年龄小脾气躁。但决不是小傻冒。她当然听得出我地调侃。扬起手中地纯白马鞭道:“姓君地。你今天遇到我们就是死定了。你若是有点男人样。我们就给你个痛快。否则。一定让你想死都是奢望!”哦哟。这个小家伙要是生在凤翔成为一代国主。必定是个女暴君。小小年龄说起这些话来狠劲十足。眼中地厉芒决不是在装扮。

当然。她地威胁只能引发我地痞气。我面色庄严道:“身为一个男人。既然把大陆第一美抓到了手。总是要做一些该做地男人事儿。否则。只被砍成两段都不会觉得痛快。”声音变冷道:“废话不多说了。我不但不会放人。还要把挟持地人数增加成三名。你和你姐姐也挺不错。送上门来我岂能不要?!”

说完,我转脸对古雅小声道:“不用嘱咐我,我自有分寸。”

古雅笑着摇头道:“我没想嘱咐你什么,现在的我。已经很了解你了。”

我哈哈一乐。横行立即前窜超那两个公主冲去。

我的笑声还未收起,横行已经跨过了二十米距离。而且,对方的几百支利箭也是迎面直射而至。

三十米距离下,箭劲暴强,如此密集之下,大宗师也是难以逃脱,公主妹妹的眼中迅速泛起喜色。

这喜色还未成型更迅速地转成了惊骇,因为这几百支箭仿佛射进了无底之洞,一下子就不见了,还是一支都不见了。

我手不抬眼不眨地就把来箭尽数收进了手镯,也命令横行突然性地放缓了马速,以人类步行的速度继续逼近着。这一来,反而给人造成了一种视觉错误,会误以为那几百支利箭多少还有点作用,最起码把我地前进速度射慢了。

“再射,再射,射死他,射死他!”公主妹妹挥舞着马鞭连声尖叫,嗓音刺耳,已经不再好听了。

“嗡几百张强弓近距离攒射咱这个中心小点,念力观看模式下,好像慢镜头一般把这些来箭的飞行轨迹尽收眼底,“视觉”上小小满足的我还是一动不动,再次将来箭尽数收入手镯。

这次的射击后果对他们来说是极端可怕的,不但没有把我射成停止,高大得有如巨兽的横行黑马反而猛地前窜,好像比箭都快,只是黑影一闪就闪到了两位公主中间。

这个变化太快了,大部分护卫刚刚把目光重新调整到我身上,其他任何反应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两位美丽的公主就落入咱这个禽兽的手中。

我把两位如花公主一边一个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在怀里地同时,手中各握一支利箭斜抵在两位公主的脖子上。然后,啥也不说,横行“扑”一跺蹄。转身以慢悠悠的步行速度回归来路朝古雅走去。

石化了三秒的护卫们这才弃弓抓矛,欲行冲上救人,却被带头将领高声喝止住了。

“你们东氏宛国惹上了不该惹的国家,而今天,你们两个金枝玉叶又惹上了不该惹的本人君不灭。”我狰狞着面部肌肉对着怀里地两位公主狠声道:“所以,我要蹂躏你们。侮辱你们,折磨你们,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间,让你们后悔成为女人!”

此刻,两位公主连眨眼都受到了我的能量的限制,更没有发言地能力,只能瞪着惊恐地大眼开始蓄积泪水。

“你们不说话,难道是很期待我一会儿的兽行?”我收起狰狞面孔,语气欣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加大折磨地力度,大家图得不就是一个变态,求得不就是一个痛快嘛!”

我这句话再喷完。她俩的四道泪水暴涌而出滑落香颊。

东氏宛国的护卫们缓缓地跟在我身后,保持着二十米的有效距离,那位将领很有与恐怖分子谈判的经验,知道眼下的情形再急也没用,只能等我先开口讲话了。

来到古雅身边,我转回马头面对着面无人色的一千名东氏宛国老爷们,问向那位将领:“从我刚才的表现,此刻的你,对本人有何判断?”

“鬼神之能。人所不敌。”那名将领表情诚恳,回答得相当老实。两位公主落入魔掌,他和他地全家都是命悬一线,他怎敢不老实?!

“你们今天算是倒霉透了。”我残忍一笑:“无论是我手中的利箭轻轻一捅,或是把两个人比花娇的公主找地方折磨一番再弄死,你们回国后……哼哼,惹到我后悔吗?”

一千名雄壮地老爷们都不言语,皆是死命地紧攥着手中的武器,他们虽不出声。但眼中都泛起了浓浓的恐惧。对一名军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是,连带亲属共赴死亡,谁能不怕?

我语声放轻地问向那名将领道:“回答我,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无条件服从公主的命令,是我的职责所在。”将领语气沉重,他在竭力得保持着冷静。

“保护公主才是你最大的职责。可是你没做到。”反驳完他。我声音转厉道:“我再问你,你后悔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名将领塞了几秒,无奈地叹气道:“后悔。”

“好,等的就是你这两个字。”我扔麻袋一般把两名公主抛于马下的土尘里,淡然口吻道:“公主还给你,还想再后悔一次,就继续来惹我。”然后转对古雅道:“尊敬的古婆婆,很不幸地是,你被挟持的生涯还要继续,我们走吧。”

古雅也不知道真苦假苦地苦笑了一下,策马跟上了我。

东氏宛的护卫们心中纳闷到了什么程度不得而知,但他们的反应速度还是一流的,将领和贵族急忙下马扶起已经可以失声痛哭的公主,其他小角色护卫们则是一圈又一圈地把重要人士保护了起来,防止我这个魔心难测的恐怖分子又行变卦,却是无人再敢向我递爪子,他们果然是不想再后悔一次了。

我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不忍心辣手摧花所以采取吓唬政策,二是正好借他们的口为“西圆古雅遭受君不灭挟持,只能以身侍魔换得国家平安地遭遇”做宣传,免得有人背后诋毁古雅,编造一些难听的故事传到古婆婆耳中惹她不开心。

反正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即便把恶魔的头衔坐实了又能怎样?

而东氏宛国的人经过这件事,会对我产生全新的认知,他们的皇宫失窃虽然成谜,但绝对想不到是一人所为,因此,几分钟之前的他们还自以为,八百个以一当十的精悍禁卫绝对能消灭大陆地任何单一强者。现在地我,在他们心里只能以魔鬼来评价了。

回程时,飞艇内,古雅站在舷窗前俯视着哲圻大地轻声道:“虽然我不是太在意历史的评论。但还是要谢谢你为了我设想了那么多,也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半躺在放倒椅背地坐席里,只是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并没有回复其他地客气话语。

古雅没有在意我是否在仔细聆听,继续着语声幽幽道:“我这一生充满着无奈的放弃,身为古家的女人就要学会放弃自我。为了国家和家族选择该做的而不能选择想做的。”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淡笑:“幸好,我没有放弃自己地爱情,因为自始至终,我就没体验过爱情。必须的婚姻维持了四十几年,必须的守寡又持续了三十几年,我的容貌赚取的都是男人的色视与遐想,还有女人的羡慕或嫉妒,再有就是国家和家族的利益。”

我啃了一口鲜果。含糊不清道:“嗯,你赚取的东西还真是不少,这不是挺好嘛?”

古雅依旧看着窗外不气不恼道:“既然你给了我新生。既然我已经不是原来地古雅了,既然我现在的年龄只是整个生命的初期,那以后地我,就要放下所有的包袱,简简单单地活着,为自己活着。”转过身来,眉眼温笑地看着我道:“老家伙,你说,我这样想好吗?”

“还行。”我咽下果肉。吐字清晰道:“古婆婆,你活了一百岁才想明白这个白痴哲理,你实在有够逊的!”

古雅翩翩行来,温柔地把水果从我手中夺走放在桌台上,然后就是一通暴风骤雨的连掐带拧大组合,嘴里还在尖声嚷嚷着:“不想跟你这个无赖生气,可是你非得把我气成难受,我拧死你,你气死我了……”

我木头一般承受着她的侵犯。随手又摸过那个啃了一半的水果咬了一口,嘴里有气无力地嚼着,也在有气无力地哼哼着伪造“呻吟”。

对付肌肤暴力的最佳办法就是装死鱼,这招用在男人女人身上都很灵,是咱经过了长期的众老婆折磨才领悟到的被动性绝招。

果然,古雅很快就“兽欲”狂减,直起身坐到一旁地坐席里板着玉容开始不乐意了。

“很扫兴是吗?”我歪头瞅了她一眼道:“没得到满足的人果然都是一个表情,就连哲圻第一美人也不例外呀!”

古雅能诱惑死男人的红唇微微张开又紧紧闭上,放弃了反驳我的打算。继续着闷声不语。

“古婆婆。既然你刚才提起了自己的一生,那我就咨询你一个关于人生的重大问题。”我目视舱顶继续着懒洋洋的欠揍口吻。

“别咨别询。我不想听!”古雅忍不住地阻止道:“你一定没有好话,我知道。”

我没有理睬她的表态,继续道:“你守寡时已经六十多岁了,若是寻常女子,嗯,寻常女子的那方面需求早就断绝了,可你地体质只要不死,生理上就是正常的……这三十多年来,你就不想男人?想男人了,你会怎么样呢?”

古雅愤然起身,一个轻身飘纵来到舱门处冷着脸道:“打开门!”

“开门干什么?”我在坐席内“艰难”地抬起脑袋。

“我要跳下去!”古雅指着舱门还用力地跺了跺脚。

“别冲动嘛,有些事情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你就这么忍不住?”我又艰难地撑起了上半身。

“我让你气死了!”不堪折磨的古雅抱膝蹲下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性急。”我再一句禽兽之言再次地激怒了涵养极好的古婆婆,她冲过来又开始了掐拧攻势,而我从手镯里又掏出一个水果,继续施展着哼哼唧唧的死鱼式被动防御……

放下所有包袱,为了她自己活着。这才是此次神庙之行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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