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生气急,大叫道:“你个死蝴蝶!”
“蝴蝶?”韩小寒不明白自己和蝴蝶有什么关系,眨目,疑问道:“什么意思?”

女生见他不懂,脸上挂满坏笑,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蝴蝶是什么变的?”

“虫子。”韩小寒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过,还是无奈的回答道。

“那虫子变成蝴蝶的过程叫什么?”女生脸上的笑容更盛,睫毛呼扇呼扇的摆动不停,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韩小寒摇头,高中的生物课他虽然不喜欢,但是为了每次考试能过得去,还是死记硬背了一些东西。他叹了口气,说道:“完全变态!”“YE!你答对了,说你是蝴蝶,就等于说你是个变态,这回你明白了吗?”女生兴奋的嬉笑道。不过,接下来韩小寒的话却差点让他昏倒。“请问,变态是什么意思?”“咕噜,咳……咳!”女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气呼呼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是变态,你是白痴。”

“小寒,永远不要和女人斗嘴,不然,他一定和你没完没了,纠缠不清,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战颀走上楼来。

看见他,女生嘴一撇,瞪圆美目道:“你是在说我吗?”

“哪敢呢!”战颀笑道:“你可是我们红蚂蚁酒吧的‘摇钱树’,我哪敢得罪大小姐你啊!”

“知道就好!”女生帅气的一甩头,又看了韩小寒一眼,语气不善,问道:“他是你们的朋友?”

“没错。”战颀道:“很好的朋友。”女生见他回答得干脆,嘴角一撇,哼道:“真是物以类聚,白痴总是能交上白痴朋友。”

好刁蛮个女生!韩小寒一笑道:“是啊,白痴也总是喜欢和白痴说话。”

“你……”女生气得小脸通红,刚想指着他脑门回唇反击,哪知韩小寒已转身后了房间。

见她手指着韩小寒消失的方向,红唇开启却吐不出一个字,战颀心中暗爽,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这位眼高过顶,蛮不讲理的系花了。他洋洋自得地说道:“我们这位新朋友是从山里出来的,不懂得怜花惜玉的,还请沈大小姐多包含。”

“你去死!!”女生抛下一句,看也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走下楼。

韩小寒回到房间,先练习一番吐呐,然后才宽衣而眠。

他的觉很轻,或许是习武之人的通病,即使在睡觉中,一只耳朵也是支起来的。“嗖!”的一声轻响,声音很低,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即使听到了,也会以为那只是夜风吹过的声音。不过,沉睡中的韩小寒却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闪闪放光,他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躺在床上静静倾听。很快,外面又是一声衣襟挂风的响声。这回他不再犹豫,随手拿起衣服穿好,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向外观望。现在已过凌晨,天空聚集起灰黑的乌云,将月亮遮起一半,夜色昏暗,街道少有人迹。

韩小寒双目光芒大盛,夜色朦胧,他仍视如白昼。只见街道中快速飞驰着四条人影,速度极快,雷驰电闪一般,只一会工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他微微一楞,看那四人的背影,明明是韩诚信、徐国梁、战颀、张含四人。三更半夜,他们出去干什么?好奇心大起,想探个究竟,再不犹豫,拉开窗户,侧身跳跃出去。

人在空中微一拧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仿佛四两棉花,竟未发出一丝声音。

他见街道尽头已没了四人的身影,一个箭步跨到街道旁的路灯前,纵身一跳,跃起足有三米高,出手一抓路灯的铁制杆身,暗中提气,顺势一拉,借力跳到路灯的顶端。踩在只有半臂长短的路灯之上,钉子步一站,挺直腰身,居高临下,拢目眺望。只见四条细小的黑影正往西南的方向窜行,心中一喜,飞身斜着射了出去。

那四条黑影跑得够快,但和韩小寒的天机步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没用三分钟,他已到了四人身后二十米远的地方。由于他的身法玄妙,渺无声息,加上四人精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根本没料到身后竟然还有人跟踪。又跑了一阵,来到一块空旷之地,四人齐齐停住身。左侧是长满青草、石砖铺地的广场,右侧为密林叠影的公园。四人站稳后,聚在一处,好象在暗中商议什么,不敢走得太近,韩小寒隐身于一棵路旁的老树后面,侧而细听,但距离太远,四人又有意是压低话音,他的耳朵再尖,也只是听到一些嘀嘀咕咕的闷声。

不一会,四人商议出了结果,停止讲话,分散开来,从四个不同的方向,隐藏于广场四周阴暗的角落里。

难道他们是在等人?韩小寒心中疑道,接着又摇摇头,看样子不太象,若是等人,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嘛!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去想,静观其变。他藏于树上,一动不动,四人隐于广场四周,也无声无息,广场沉寂的可怕,只是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广场依然沉静如初,别说有人出现,就是连只野猫他也没看到一只。天至凌晨三点多,远方已蒙蒙见亮,韩小寒坐在树干苦等两个多小时,身上的筋骨都快僵硬了,他无聊的打个呵欠,暗道没趣,准备打道回府,正犹豫下来和韩诚信等人打声招呼还是默不作声的悄悄回去时,场中终于有了变化。

耳轮中只听‘飒飒’轻响,两条人影在对面的公园出现,瞬间跳过栅栏,窜到广场中,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韩小寒暗中吸气,心里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快!只见这二人皆是一身黑衣,一高一矮,如同两股黑色的旋风,从边缘刮到广场正中。眼看二人要出了广场时,边缘半人高的草墙突的一阵摇晃,从中跳出一人,震声喝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走那么快。”二位急行黑衣人身手高强,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人几乎同时一旋身,在原地打了两转,才算将身子稳住,当他俩转过身时,手中齐多出一把两指宽的短剑。剑身短,细,而薄,中间为镂空,拿在手中让人感觉轻如无物。

不过,韩小寒却能看得出来,当这两把剑刺进人的身体里,拔出时绝对不会多费一分力气。

“你在等我?”高个黑衣人用他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在刚从草墙中跳出来的人身上扫了一番,不过,他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冷上几分,而他手中的剑则要比他的声音寒上一倍,剑身发出丝丝的寒气连躲在远处的韩小寒都能感觉得到。

剑是好剑,用剑的人更是高手。韩小寒聚睛一看从草墙中跳出的那个人,原来是张含,暗中摇了摇头。张含的身手如何他没见过,但能感觉得到,他一定不是那高个黑衣人的对手,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没错,我在等你。”张含毫无惧色,缓缓从腰间拔出刀来。他的动作很慢,话说完了,刀只抽出一半。

高个黑衣人看了看他抽到一半的刀,露出一丝轻色,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张含摇头说道,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他只知道,他若杀不了这两个人,那他就会被这两人所杀。

黑衣人轻蔑一笑,昂首又问道:“那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知道。”张含终于将他的刀全部拔出来,一把普通得满大街都有卖的切西瓜的片刀。“你俩想找一个人。”

高个黑衣人楞了一下,凝视他半晌,才冷冷道:“可惜,我俩找的不是你。”

“但是,你俩要找的人却是我不得不保护的人!”他的话刚刚说完,刀也同时挥了出去。没有花招,只是普通的一式平砍,速度不快,至少在韩小寒眼里,这一刀很失败。高个黑衣人差点笑出声来,对方一刀砍来,他甚至懒得去躲,也懒着去防,拇、食、中三指轻捏剑柄,手腕微微一翻,探臂膀一剑刺出。这一剑,看似轻飘,实则快极,他虽是后出招,但张含的刀离他还有两尺有余的时候,他的剑尖已到了张含身前。韩小寒差点惊叫出声,可再想出手想救,根本来不及。

哪知场中的张含似乎早有准备,刀速不减,另只手一握拳,对着剑身,猛砸过去。

只听‘当啷’一声,那高个黑衣人与张含各退数步。

黑衣人手中短剑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振响,他双目凝视着张含,声音如腊月的寒风,冷道:“碎石拳。”

碎石拳与开碑掌同名,皆出自少林,乃至阳至钢的拳法。不过练习此拳要求的因素过于刻薄,其中最基本的条件是需要童身,所以,发展到现在,真正能施展出碎石拳的人已寥寥无几。没想到,张含竟然是这寥寥无几中的一个。

“我本不想杀你,但现在看来,不杀你我是绝对过不去了。”高个黑衣人收起轻视之心,拿剑的手臂略微抬起,剑尖斜指地面,眼中顿生杀机。“即使你杀了他,也同样过不去,更何况,你还杀不了他。”一声轻笑,在黑衣人左右、身后又冒出三人,而说话的正是徐国梁。两位黑衣人左右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矮个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细而尖锐,其中还带些沙哑,说起话来仿佛用一块石头来回摩擦玻璃表面,让人听了心里直痒痒,说不出难受。“看来,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

“我敢保证,如果你不赶快闭嘴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徐国梁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

仇人最怕人说仇。矮个的嗓子如何他自己当然知道,平生最恨别人说他讲话难听。他不大的眼睛一眯缝,转头看向徐国梁,嘿嘿冷笑一声,点点头,说道:“我同样也敢保证,你一定是你们四人中第一个闭上嘴巴的人。”

“哦?”徐国梁耸耸肩膀,无奈道:“我这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嘴巴就很难闭上,不知道你用……”

没等他话说完,矮个黑衣人肩膀一晃,瞬间刺出一剑,同时喝道:“我现在就让你没气!”

这一剑是他含恨而发,没留一点余地,剑速过快,而空气摩擦竟然发出尖锐刺耳的挂风之声。

徐国梁说得轻松,暗中已加了小心,可这一剑之快远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当他看清楚矮个黑衣人动了的时候,剑尖离他胸前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再想躲闪、招架,全然成了枉然的行动,矮个的黑衣人似乎也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吓得一闭眼,暗中惊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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