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者——也就是张遇青,面对着华梦阳的质问,一时之间脸色铁青,并没有出声辩驳什么。
“本来,你所设计出来的这个密室,可以称得上是精妙,不过一但你设计了两次爆炸的这个秘密被人洞悉,破解这个迷团也就不是那么困难了。而且,你利用导槽和滑轮来移动张大师尸体时,不可避免的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多道伤痕。虽然这些伤痕可能会被看作是凶手对张大师充满恨意所造成,但事实上却成为了我们推论出你布置密室方法的最有力提示。”华梦阳看着张遇青,继续说着。

张遇青忽的抬起头来,神色自如的笑着说:“华先生,你不愧是杂志社的编辑,想像力真是丰富,也是个编故事的高手,居然可以编出这样的一个所谓密室的成因来。还有的就是,我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指定我是凶手?”

“张先生,做为大师遗产的继承人,你有着充分的做案动机!”

“有动机就能说明我是凶手?何况,大小姐也是继承人啊?还有,小艳不也有可能继承遗产吗?”张遇青为自己辨解着。

“张先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自己是本案的凶手吗?实际上,就算这个密室没有被我们完全解开,同样也有其他的蛛丝马迹使我们认定你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华梦阳自信的说着。

张遇青冷笑一声:“你说我是我就是吗?你至少要拿出证据来吧?”

“张先生,其实从昨天下午晚宴开始我就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到今天清晨发现发生了命案,我才突然想到,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一直没见到张剑。按道理说,张剑做为这座虹彩山庄的少主人,又是蜡雕技术名义上的继承人,这么重要的新年晚宴,做为主人的他怎么没出席?这一点,做为外人的我,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掌管整个山庄大小事务的张管家你会没有察觉?这不免太不合理了吧?”说完后,华梦阳两手一摊看着张遇青,等他解释。

“公子他平常就不怎么喜欢管事,常常一两天不见人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张遇青镇定的回答着。

“你也说是平时不怎么管事啊,但昨天的晚宴其重要程度就不用多说了吧?连张大师都要出席致词,张剑会这么不分轻重?你之所以不会在意张剑有没有出现,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做为凶手的你早就知道张剑被毒杀在自己的房间内,试问一个死人又怎么能出席宴会呢?所以,你才会毫不在意张剑有没有出席宴会。”

“认识公子的人有这么多,如果只是因为没察觉公子没出席宴会就可以说是犯罪嫌疑人的话,那只怕人人都是凶手了。”

“但是你和别的人可不一样,你可是总管山庄大小事务的管家啊。更何况,在第二天早上发生毒杀后,我问到你们有没有见过张剑时,你还特别强调好像是经过我的提醒,才发觉确实没见到过张剑,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面对华梦阳的质问,张遇青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镇定的说:“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你难道有证据能说明你所猜测的都是正确的?”

华梦阳点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仅从这个疑点看你只能说是有可能,但是你留下的疑点可并不只是这一个啊。因为在大厅中发生毒杀时,你依然有些不合理的举动。”

“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所谓的疑点,全都针对在我一个人身上。”张遇青有些愤愤不平。

“我只是针对事实的真相!”华梦阳肯定的表了态后,继续说着:“在大厅中发生毒杀时,巨毒是投放在砂糖中的,也就是说需要加入砂糖的咖啡,才是凶手真正要投毒的目标,同时巧的是这些投毒目标也都是大师遗嘱的继承人,那么凶手做案的动机也就不言而喻了。当时大厅中喝咖啡的人,除了死者王国胜,理论上还有三个人,就是张剑、张霞还有你。但是,如果你是凶手的话,因为早已知道张剑已经被毒杀,而自己又不可能去喝那杯有毒的咖啡,所以说你投毒的目标其实只是张霞与王国胜。但令你意外的是,你巡视完山庄回到主楼时,居然发现本应该招待客人的张霞并没有下来用早餐,所以你才会有些不高兴的问小艳,怎么没见着大小姐。如果一切按你的设想,等你回来到了茶点时间后,张霞和王国胜应该被咖啡所毒杀,而你则可以慢他们一拍或是找个别的什么借口,使自己装做幸免遇难的样子。不过,既然张霞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用早餐,你就当机立断以说去找她为借口,乘机上楼。这样,当有毒的咖啡端上来时,你因不在场逃过一难就不会惹人怀疑了。虽然投毒的咖啡只能毒杀王国胜有些美中不足,但这也是因为实际情况与事先的预想有变化而没办法的事。”

“华先生,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吧?何况,就算我问一下大小姐为什么没来待客,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吧?你也不用特别强调我有些不高兴的问,来显的我好像做贼心虚一样。”张遇青反驳着华梦阳的推论。

“张先生,你为人处事周到得体之处,在座的人都是久闻大名,正常情况下你会当众带点责问的口气去询问张小姐为什么不来待客吗?难道不是因为事情没有按照你的设想发展而一时沉不住气发了脾气?更何况,你明知道在场没有主人待客,为什么还要亲自去找张小姐?按道理你应该坐下来招呼客人,再安排其他人去叫张小姐才对吧?在我想来,你非要亲自去叫张小姐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知道大厅中即将发生毒杀事件,为免嫌疑你当然是要找机会离开现场为好。但是当时的你却想不到,你越是想不着痕迹的离开现场,越容易留下些不合理的地方做为疑点。”

张遇青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对于你的推论我还是那么一句话,你的想像力真够丰富,完全可以去写小说了。”

面对张遇青略带讽刺语气的调侃,华梦阳淡淡一笑道:“张先生,如果你认为我的推论是靠想像力的话,那么我所能告诉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所留下的疑点并不只是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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