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九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严笑是耐心的等了整整一分钟之后,才将同班同学陈志雄的意识给锁定了,不过这孩子还真可怜,在严笑的看来,陈正雄的困『惑』和烦恼,也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困『惑』以及烦恼,纯粹属于自找的,换句话说,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也有人管这叫做钻牛角尖。

贫穷或许不是山里人的错,那么是不是城里人的错呢?又或者是政fǔ错?其实,谁都没错,这世界从来都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愿望,自己的路只能自己去走,贫穷与富裕或许是命运,或许只是自己的选择,至于幸福是否一定跟富足挂钩,也许别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严笑觉得,其实关系不大。

陈志雄执着于远离了大山就远离了苦难,靠近了城市就靠近了幸福这种想法,在严笑看来是极其幼稚的,而由此带来的恶念,更是可笑至极,但是也是极为伤人的,而且伤的还是他的至亲之人,对于这样的恶念是无需姑息的,严笑毫不犹豫的接下这笔小生意。

下午下课之后,严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匆匆的离开,而是在学校西大『门』口耐心的等着看好戏,陈志雄的烦恼根源已经出现在西『门』外,或者说,他早就等在那里,严笑怀疑,那个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裤』,破了个『洞』的掉『色』T恤,头发有些长,肤『色』黝黑鞋子上满是泥巴的男孩,很可能已经站在对面的树下等了一天了。

男孩的脚边放着一个老大的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严笑走到马路对面的公共汽车站,在这个位置上离那个男孩的距离就很近了,严笑能看到男孩有些焦躁的神情,还有不断的伸出舌头『舔』嘴『唇』的动作,想必他已经很渴了。

又等了好一会,陈志雄才鬼鬼祟祟的从学校大『门』出来,东张西望了一阵,陈志雄才忽然加速,快速的穿过马路,绕过路边的杜鹃『花』丛,在那男孩惊喜的注视下,出现在男孩面前。

“你怎么来了?有事么?”没等兴奋的男孩开口,陈志雄抢先诘问,态度很是不虞,这让那男孩非常的错愕,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严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要把握好时机,才能将一个只有一点恶念点的业务扩展开来,虽然严笑没有长期培养客户的打算,因为那样太累,而且没有效率,但是在同一个业务进行中,适当的扩展一下业务范围他还是很乐意的。

“咦,陈志雄!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用去打工么?”

严笑与陈志雄有过几次相遇,都是在上班的途中,也说过几句话,所以严笑知道,陈志雄每天下课后也是要去做兼职的,但是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严笑是不知道的。

“没,没什么,这么巧啊!”陈志雄的神『色』有些慌『乱』,眼神躲闪的含糊回答着。

“这个孩子是谁啊?你认识啊?不是你亲戚吧?”

严笑正在恶意的暗示着陈志雄,将他的恶念朝着更恶劣的方向延伸,只要他再次『露』出恶念报警,严笑会很开心的接下这份额外的生意的。

“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他。”陈志雄心思很『乱』,一种害怕被人窥破的紧张和恐慌笼罩着他,严笑的语言暗示起到了强烈的作用。

“这样啊!拾荒的还是要饭的?在这里『露』宿么?这里可是不行的,对面的保安会来赶人的。”

“我是看着他可怜,想要告诉他,这里是不能『露』宿的。你快走吧,不然那些保安会过来赶人的,或者你想被带去收容站。”

“陈志雄同学倒是很热心的一个人,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喂,你叫什么?没有家人么?在这里干什么?”

陈志雄扭过脸去,紧张的看着肤『色』黝黑的孩子,那孩子从刚才开始,就有些『迷』糊,他一直都没有搞清楚状况,直到陈志雄的回答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才明白过来,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这点智商还是有的,怪不得陈志雄一来就问了那样的话,还有那样的态度,原来是不想见自己,更不想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尽管他们是亲兄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弟弟跟别人拼命的哥哥了,他已经不再认自己这个弟弟了。

男孩非常非常的委屈,并且很难理解,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么做?但是他是熟悉哥哥的『性』格的,从他的神态表情中,他知道,哥哥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弟,似乎他本人也不想见到这个弟弟。

男孩用力的咬着嘴『唇』,低下头去,躲闪着严笑探寻的目光,握紧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忽然蹲下身子,用力的扛起边上的蛇皮袋,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陈志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眼角的视线迅速的扫了一下,却发现严笑正在看着自己,于是赶紧张作一副诧异的神情。

“原来是哑巴呢!真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被亲人给抛弃了。小家伙!要加油啊!”

严笑的话如同利箭一样,瞬间穿透空间,直接命中了陈志雄和那孩子的内心深处,陈志雄眉头皱了一下,忽然转身向车站跑去,一辆103路公车正要进站。

“我先走了,赶时间!”

严笑看着陈志雄没入车『门』,又转头看了看正在蹒跚前行的男孩的背影,嘴角微微的翘了翘,陈志雄啊!你抛弃的可不仅仅是你的弟弟,你抛掉的是引导你生命的明灯,于是在黑暗的笼罩下,你已经站在了深渊的边上,继续往前走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小荷的声音在树丛后面的小道上响起,严笑愣了一下,那条路是通向附属医院的,看来她是去看黄向南的,自己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她呢?也许是太专注于陈志雄了。

严笑犹豫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上班的时间已经有些紧了,而且,他也不知道陆小荷知道多少,更不愿意向陆小荷解释一切,而且这也没法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等等,想要逃走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笑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几米外的陆小荷,陆小荷的脸『色』不大好,眼神里满是失望和鄙夷,这个眼神严笑不喜欢,心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所以语气里比平时更加的冷淡。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陈志雄同学与那孩子的关系,他们肯定是认识的,甚至可能是亲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做什么了?”

“你在利用陈志雄同学的虚荣和错误,对他以及那孩子进行伤害!难道你是以伤害别人为乐趣的么?真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人!太让人失望了,刘羽虹真是瞎了眼!我们都瞎了眼!”

陆小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个态度似乎有些过了,不过现在她并不想去『弄』明白,她只想知道,严笑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样做。

严笑愣了一下,不过陆小荷说得没错,他虽然不是以伤害别人为乐趣,但是,他是以伤害别人为利益的,所以,陆小荷的看法并没有错,只是严笑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与她们,还有那些同学,其实已经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从本质上,他们只是严笑的业务对象。

尽管严笑很小心的处理,或者说回避着这种伤害,但是,严笑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并没有以伤害为乐趣,更不是以伤害为目的,退一万步来说,严笑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伤害别人,就像动物猎食一样的本能,跟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都是在从别人身上索取,从而获得满足。

对于陈志雄也一样,陈志雄的这种扭曲的思想,并不是严笑造成的,而是本就存在于他的心里,严笑只是将它引发出来,并尽量将它最大限度的释放,就像洪水一样,严笑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助他,以及他的亲人,虽然这么想有些无耻。

“那是你的臆测!不过你愿意这么看我也没问题,也许我真的是以伤害别人为乐趣的,所以离我远点。”

严笑说完,不再理会陆小荷,迅速的绕过『花』墙随便的上了一辆刚刚进站的公车,从陆小荷的视线中消失了。

陆小荷的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发觉自己的眼里居然有些泪水,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她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伤感情绪是从何而来,但是严笑最后的那个复杂的眼神却深深的留在她记忆中。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小荷看了一眼远去的公车,转身朝着那个背着大包的男孩追去,他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路的尽头了。

严笑在车上看到了陆小荷在追赶着那个孩子,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有些可悲啊!

不过,陆小荷追上去要做什么?难道是揭穿陈志雄想要尽力掩藏的事情,这个事情如果『弄』不好,不但不能达到她所期望的结果,甚至会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有时候好心只能做错事,不让他们经历风雨,他们又怎么能够成长起来呢。

再次叹了口气,严笑收回看向车外的目光,习惯『性』的在车子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几个红『色』的感叹号,恶念本来就无时无刻的存在于我们的身边,是我们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个组成部分,阳光雨『露』虽然美好,但是狂风骤雨一样是必须的。

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尽管孤独,但是严笑还是愿意走下去,深渊的守望者,也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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