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过了半月之久了。
司空自己并不贪多,只是每日修行那略带诡异的《蝠凌轮步》不过这半月以来,也算是有所成,只是那司空每天的思索之中,就无意之中踏出那五步的规则,而后那顺其思维,迈得那步伐,之后那身形,虽然是不及那顺子那深厚的功力所支撑出来的那种若梦如幻的效果,不过此时的司空也算是不错了,真的是那平常人绝对是根本就走不出这么玄奥之法,那司空也是佩服那创造这步法之人,确实是天造的鬼才之人,否则哪有如此身法问世。

已经中午了,又到了那顺子送饭来的时辰,不过这司空也开始适应这种每天基本除了师兄而来之后言语及声,否则的话,司空一个人在此三年,确实是恐怕就不会说话了也不一定。

司空开始之时也是难耐孤独,但是看着那不远处的坟墓,他就会安静的沉默。

司空每天都会凝视那坟墓一段时间,那个仅仅属于他的坟墓,那是他所有的动力。

司空此时就是迈着那“蝠凌轮步”游走,而他的身形完全就不像是那正常人那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引力,但是却又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的一个十岁的孩子的脸。

司空此时的手中就正是看着那自己的母亲留给自己的那本《盗典》,看那缩骨之术之后,他知道,自己该受些苦了,那缩骨之术之中的秘法,几乎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之人所练,那对于身体的要求,首先是对于手掌的要求就苛刻到极致了。

锻炼之法也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只是那其中记载之法,第一条就是必须从那一口大油锅之中轻松捡起一枚铜钱,而且根本就不能伤到自己的手掌,这已经被注明:手指手掌连为一心,手则是人身的一颗最灵活的心脏,首先就要是这颗心脏必须足够的强壮,其次就是敏感,要的就是速度,此功之大成者,其为盗手,无所不盗,无不可盗。可惜寥寥几人,此功法贵在坚毅之心。

“司空,司空”那林子的远处就穿梭着一个人影,不是那顺子还有谁来?

“师兄,”此时那司空也抿嘴一笑,此时他笑着,确实是笑了,那半月之前,司空根本就忘记了怎么去笑,不过就是那顺子的滑稽和调侃之下,也使得那司空的心性还好些。

只见那顺子的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大家伙,不过也就是那顺子催动自己的身形,直接就把那事物向着那林子一旁的树干甩了上去。

“砰”只听得那一声。

只见那一口大铁锅的尖尖的铁边,直接就插入了那粗壮的树干之中,也并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怪力,不过那树干就被震荡了大半的树叶,直接就被震落了下来。

“真不知道你要这东西干嘛这可是李婶大王八他们凑的”此时的顺子也是一阵抱怨,而后把那另一只手拎着的那一大桶似乎还发着一种味道的东西放在那一边,那司空闻了闻,确实是他要的东西:猪油。虽然那一桶也并不多,但是这已经是很多了,对于村民们的无条件支持着,司空确实是感怀在心,这一桶猪油,也就够一个人家吃个半年了。

“师兄,兄弟知道欠大家的,兄弟将来是一定会还的,此时那司空也是慎重道。

“嗯,给你,”此时那顺子也从怀里拿出了今天给那上课了的中饭。“还倒是不用,你只要圆了那师傅的心愿,也就好了。”那顺子也看着那林子的不远处,那里就是葬着那老丈的地方,司空每天也必定是去那里转一圈,才似乎是安心。

“嗯。”此时的司空也重重的嗯了一声,随后就默不作声地吃着那并没有多少油水的饭菜,但是他知道,他是一个不劳而获的人,但是这村人们的这一份温情,他司空牧一生却是再也忘不了的。

“小子,你到底要这东西干什么啊?”那顺子纳闷道,他确实是舍不得这么一桶子猪油的。

“师兄,我要练盗手。”司空就闷了这么一句。而后就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那饭菜。

随后摘下那铁锅,架起了那铁锅,而后那倒上了那猪油,随后生起火来火焰就像是吞噬一切的灵物,此时那铁锅中的猪油已经是开始翻滚了。

只是那司空就向那铁锅中扔进一石块,没有铜钱,只用那石块代替了。

那顺子就睁大眼睛看着,就看着那司空的细皮嫩肉的手指,就看着那司空并不犹豫地直接就向那落下去的石块抓去。

“啊”此声并不比什么人临死之时不甘的声音弱多少。

司空成功了,石块就攥在手心,不过,手上是一种猩红,似乎刺眼。

“司司空司”顺子此时的嘴角也不由得哆嗦,“咱咱咱不练行不行”

“没没事”此时的司空却是向着那顺子给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那眼泪就荡漾在那眼眶中,那并不是什么伤心的,就是单纯的痛苦,就是单纯的疼痛。

司空就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这,是第一次。”

这也是司空牧踏开属于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放弃。因为,因为很多很多。

那司空也就看着此时已经快要落山的夕阳,恍然他就感觉这夕阳确实是如同那血的颜色,娇艳异常。

“司空。”此时那顺子也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向着自己的这个不足一年的兄弟,这是自己的八拜之交,但顺子知道,他必须是守护在这里的。这个山谷,是他自己的家,而却是司空的暂住地,或许,有一天,也会是司空的归宿罢,但是绝对不是现在,此时的顺子,就看着那司空充血的眼睛,看着那紧紧攥着那已经被血浸染透的石头。

“师兄,你记住,我司空牧,终会有一天,会杀了那谷大用,给师傅报仇。”此时的司空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么?顺子疑惑了,但是顺子也知道,司空牧此时没有别的选择。

“小子,我以你为骄傲的,村人也一样,我知道,你是不属于这里的,你本非池中物。”顺子也看向那夕阳,并忘记了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那样平静的道,似乎他也不再是那昨天那嘻嘻哈哈的顺子了。

“我会的。司空摘星。”司空就望着那夕阳,忘记了自己的伤口,他一定会有一天,看看那属于盗王之王的面孔。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赐予的,那么,他也应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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