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厉浩阳进入将军厅中开始挑战天扬斗技场所有的高手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时,厉浩阳过得轻松处在,每天上午去打一架后,就自己一个人满城地乱逛,留米蒙蒙一个要在客栈呆着。反正他实力超强,米蒙蒙也不担心他在外面乱逛会有事,见他不愿让自己跟着,便也不非当那小尾巴。

五天里,洛城的赌徒们都知道,有个叫独狼的高手,凭着那一支格调低下的凶器,横扫了天扬斗技场五大高手,无一败迹,次次均是以重手法,一次次重创自己的对手,让他们就算不轰然倒地,也再无力动手,取得了绝对的完胜。

人们疯狂了,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相信独狼可以击败最后的高手“雷圣”,并没有用去五天时间。在第三天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就都将赎金押在了独狼身上,而独狼也并没有令他们失望,就算在面对对手强力绝招的情况下,也是不用任何绝招,于惊险之中将对手击倒。

明天,将是独狼挑战天扬斗技场最厉害的高手――拥有九十八战九十五胜,两负,一平成绩的雷圣的日子,今天的夜里,天扬斗技场内外史无前例地热闹了起来。

很多人因为这几次的赌局陡然而富,他们中的一小部分人谨慎地将一些钱存了起来,而将另一部分又押在了独狼身上,但更多的人,则是不顾一切地将赢来的所有钱,甚至是家里的家底都拿了出来,全押在了独狼身上。

此时,在斗技场内外,全是急着买独狼胜的赌徒们,虽然按照天扬斗技场给出的赔率,使他们如果输掉就会失去一切,而赢了又只会让自己的赌本翻一翻,但他们还是抢着在押独狼胜。

“各位,形势一片大好啊。”在听到手下人报告了外面的情况后,马开山笑着对屋里坐着的五个人说。

这五个人,正是赤面刀圣和暴火神在内的五位败者,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有重伤,此时虽然不能说因伤不能动手,但如果动起手来,恐怕比中级神器师还要有所不如。

他们一个个都是脸色阴沉,显然是对于自己受重伤这种事耿耿于怀,但又不好和老板翻脸。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力系神器师,别看他们已经达到了高级,如果放到其它地方,恐怕待遇不会比这里更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仅仅只是一相小斗技场的打手,更是一个组织的成员。

厉浩阳并不知道,天扬斗技场也好,旁边的永发当铺也好,都是龙河“一盟两宗四教七世家中”的“四教”之一,“正果教”的产业,马开山除了是天扬斗技场的馆主,还是洛城中正果教分坛的坛主。

赤面刀圣等人要忠于的,并不只是一个城中地下斗技场的老板,而是龙河中最庞大的组织之一的坛主。别说是受这些小伤,就算马开山要他们赴汤蹈火,执行更危险的任务,他们也只能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不过,被厉浩阳这么个外来的小子打成这样,尤其是马开山叮嘱他们不可伤厉浩阳性命的情况下,这下子还下如此重手,却令他们心里郁闷得不行。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大舒服。”马开山看着五人,微微一笑。

“不敢!”五人急忙起身施礼,但有两位伤在腿上,却起不来,只得焦急地坐着拱手。

“我已经上报了总坛,总坛已经派了医疗系的高手过来,三五天的工夫也就赶到了,到时大家的伤自然连个疤也不会留下。而且,大家的伤不会白受。”马开山笑着说,目光中露出凶狠之色。“我岂能让姓厉的那外来人,拿走那么大一笔钱?”

“各位放心。”在另一边一张椅子上,一个上身斜披着一件白袍,露出左边一条膀子半个胸膛的健壮汉子哈哈一笑,“明天就是我与那姓厉的动手之日,你们的仇,我一定在擂台上全帮你们报了!”

“大哥,不可轻敌啊。”赤面刀圣这里开了口,“到今日为止,那姓厉的连一招绝招也没用过,就大败了我们五人,到时你可别一个不小心,反倒为他所害。”

“为他所害倒不大可能。”另一个高手犹豫着说,“不过要小心杀不了他。”

“这你们放心。”马开山一笑,“我早已定下了成全的计策,就算雷圣不能在擂台上杀死他,他也别想带走一分钱!”

众人闻言,都目露凶光,一起简单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扬斗技场外就排起了长队,那些押了重金的人,都焦急地等在外面,可天扬斗技场的人却将他们拦住,并不允许进入。

知道消息而在独狼身上押宝的人太多了,而将军厅容量有限,却不能让所有人都进入观战,所以只有交纳了极高观战费的大主顾,才能进入其中。而今日那些上层包厢的价格,则更是高得吓人,只有真正的大富翁们,才能包得起了。

可以说,光是这一笔票钱,就已经让天扬斗技场发了一笔财了。

“厉先生,成败在此一举啊!”厉浩阳的单人休息室中,马开山激动地对他说道。“这一战我已经和雷圣讲好了,你们先打得激烈一点,各出奇招斗个旗鼓相当,让这些人挑不出毛病来,然后你再卖个破绽,假装败北,如此一来,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而那一大笔赌金……”

“就是你我囊中物了!”厉浩阳看着马开山,微带着些邪气地笑了起来。

“没错!”马开山哈哈大笑,“我这就出去准备,一会儿就看厉先生您的表现了!”

说着,拱了拱手,离开了休息室。

“我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问题。”米蒙蒙等他走后,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没事。”厉浩阳一笑,“他不可能让咱们这么容易拿到钱,但你放心好了,我自有计较。”

“厉大哥,你一切小心。”米蒙蒙点了点头,仍是不安地叮嘱他。

厉浩阳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在心里和夏娃聊了起来。

娃娃,这次可全靠你了……

半个时辰之后,天扬斗技场的将军厅中人满为患,人们的神情都激动万分,不少人还没等开场,就大叫着:“独狼,一定要赢!”“独狼,干掉雷圣!”

“操!”先一步来到擂台上,站在中央的雷圣,扫视众人,脸上一阵阴沉。“这些蠢货!叫吧,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同时,他的目光在几个喊得最欢的人身上多停了一会儿,暗下决心,等今天的事了了,再见到这几个家伙,必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各位,独狼到!”

随着红衣人的一声大吼,全场沸腾了起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高举着双臂,有节奏地呼喊着:“独狼、独狼!”

在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中,厉浩阳沉稳地沉着大步,自小门走上通道,一路微笑着挥手致意,慢慢走向了擂台。

“得意吧,你也只能得意这么片刻工夫了。”擂台上,健壮的雷圣哼了一声,低声自语着。“和他们一样,有你哭的时候!”

缓步来到擂台之下,厉浩阳在雷圣对面数米处站定,慢慢地伸出手,示意观众们安静。

声浪渐渐止息,可见独狼的影响力有多么大,竟然只凭一个手势,就可以让全场这么多观众安静下来。

“就按说好的办?”他微笑着低声问对面的雷圣。

“当然。”雷圣露出一个装出来的友好笑容。

“比赛开始!”那边,红衣人用最大的力气高声大喊着。

“友好切磋,就不要像之前对那几位那样了。”雷圣嘿嘿笑着,“这次让我胜利之后,我们可就要变成大财主了。”

“没错。”厉浩阳看了看擂台下的观众们。对他们,他没有多少同情――同情赌徒有什么意义呢?对一过些沉迷于赌博的人来说,一次惨痛的失败,也许更是一件好事,可以及时让他们悬崖勒马。

厉浩阳收回目光。他不是圣人,在这乱世之中,他只是一个想挣扎着强大起来的个体。圣贤书他没少读,但对里面一些道理,是批判着接受的。

圣人也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哥我现在还是穷人一枚,干不了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事,况且这又不是苛政逼你们走投无路,而是你们一心想着靠别人和幸运来让自己发家,投机者就要随时做好投机失败的准备。

“来吧。”对面的雷圣收起了笑容,唤出器轮后,从中取出一杆精致华丽的长枪来,那枪上雕着一条游龙和无数祥云,看上去高贵无比,精美异常。

但观众并没有因它而发出任何声音。

厉浩阳保持着那一脸的微笑,唤出器轮,抽出了那格调低下到极点的大凶器――血痕狼牙棒。

“独狼!”

就在那凶器亮相的同时,下方的观众们又忍不住欢呼起来。在他们眼中,那并不是一把破烂的凶器,而是能带给他们巨大财富的、能改变他们命运的真正神器!没有任何一件精美的神器,会令他们再感到如此亲切、如此兴奋!

操!虚荣心让雷圣感觉一阵不舒服,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然后抖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向着厉浩阳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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