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也看过关于陈煦的调查报告,结合所见所闻,她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孙氏出言不逊的确可恨,可她毕竟算长辈,纵有万般不是,为人子女也不可对长辈出手。如果陈煦冒然出手,她一定设法阻止,这不是为虎作伥,她只是不愿看到前途远大的少年郎背上万世骂名。
她却料不到陈煦小小年纪竟懂得借势,一个左都御史,一个当朝陛下,尤其是后者,绝对当得起周家几人的“大礼”。犯了错误、接受惩罚,孙氏也算自作自受,冯夫人微微摇头,她又看了看饶有兴味的儿子,澈儿性情冲动,换做是他觉不会有这等心计。

孙氏脸颊肿胀、嘴角流血,陈煦冷眼旁光,没有同情怜悯,更没有丝毫不忍之意,他只是冷漠的看着,那不带丝毫感情的样子让梦瑶心忧、心痛却不知该怎么安慰。陈煦又想到孙氏来肥皂商铺找秋月的事儿,略一思索即明白了其中关窍。

“市面上流传的肥皂正面是花纹,背面是‘陈氏肥皂’四字,你可知道这‘陈’就是‘陈莺儿’的‘陈’,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陈煦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周家诸人,他对秋月招了招手。秋月看看陈煦又看看秦梦瑶,她不怎么敢抬头。

“秋月姐,今天这事儿暂不要告诉娘。”

秋月点头,此时再听到“秋月姐”这三个字,她竟没有了往昔的失落。

小公主去而复返只为两件事,其一嘱咐陈煦一定要让瑶姬活过来;其二就是催稿,如果继续像之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会很不高兴的。嘱咐完陈煦,思柔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儿那样炫耀的瞪了秦梦雅一眼后离开,至于跪在地上扇耳光的孙氏,她似乎是忘记了。

冯清挚爱传奇话本,翻看没几页她就迷上了《宝莲灯》的故事,思柔公主很满意冯清的表现,她说这只是侍女誊抄的副本,可以送给她翻阅。

杨云睿邀陈煦吃酒,冯澈首先叫好,他又近乎乞求的看着母亲,希望母亲免除持续到现在的惩罚。他不过自愿帮人配了一次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陈煦、杨云,你们跟我进来,我有话想说。”冯夫人又点着儿子的额头,“你也一块进来。”

石头等人离开,陈煦、梦瑶、秋月、杨云睿夫妇、冯家兄妹随着冯夫人走进商铺的会客室里,秋月很守丫鬟的本分,她泡好茶又乖巧的送到冯夫人几人跟前。

冯夫人不说话,她只是端着茶杯注视着袅袅的水气,在她强大的气场下,陈煦几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冯澈更是惴惴不安,常听人说关门打老婆、当面打孩子,娘她不会真有这个想法吧?

陈煦很好奇,他想知道青檀的师伯到底是怎样的人;杨云睿很激动,江湖十大高手,即便天机老人久居京城,想见一面也不容易,更不要说已淡出江湖的冯夫人了。秦梦瑶、凌月华于容貌颇为自负,站在冯夫人面前,她们竟凭空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冯夫人三十有七,岁月的沉淀无损她绝美的容颜,肌肤盈盈若有光泽,相比年轻的时候,她愈发沉稳、内敛,不需语言,只要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她让人不自禁的敬服。

“陈煦,你武功诡异,敢问师从何门何派?”冯夫人突然问道。

江湖十大高手,陈煦只见过号称第一高手的一眉,或许因为看到过他胯间的“诡异”,并不觉得他如何了不起。见微知著,他以为冯夫人也不过尔尔,直到刚才,他才知道他错了。拥有前世的记忆,陈煦把自己看的很高把燕国“土著”看的很低,然而不同的时空有不同的文化传承,纵有糟粕,也绝不少精华,无论是谁,面对天下人也该存几分敬畏,只有这样才能进步才能活得更好。

“无门无派,可以理解为自学成才。”陈煦又自嘲的笑笑,“闭门造车,纵然出门不合辙,也总能弄出些四不像的东西。”

冯清瞟了陈煦一眼,她发现他随口说过的话竟透着禅机让她忍不住揣摩;秦梦瑶她们已经见怪不怪,她们好奇的是冯夫人为何问这个问题。

“杨云,你号称军中第一高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高手,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却也不易。”

杨云睿恭谨的说道:“云岂敢在夫人面前自居军中第一高手。”

“如果你们愿意,本夫人愿收你们为徒。”

冯澈兄妹愣了,陈煦几人也愣了,冯夫人说收徒显然不是想效仿剑岳宗外门“批量生产”,从来只有徒弟祈求拜师,师傅主动收徒还真不多见。错愕之后是狂喜,这就仿佛一个本科毕业生正为考研而努力,突然间得到了中科院最著名的院士的青睐而免试读研,天上简直掉下了超大号的奶油馅饼。

杨云睿、陈煦被馅饼砸晕了,凌月华、秦梦瑶旁观者清,分别在他们腰间掐了一把,杨云睿首先屈膝跪下,陈煦想了想,他有样学样的行拜师礼,改称师傅,敬茶……

杨云睿一心一意的拜师,陈煦心中却想着一个问题:青檀说悬空寺的功夫只适合女子修炼,冯夫人是青檀的师伯,她难道想他们都练“葵花宝典”?

冯夫人微笑着大量陈煦二人,江湖中流传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也真有那种为了证明师傅没有藏私而把师傅开了瓢的无良徒弟,她却没这个想法,看人入木三分,杨云睿重情重义不必多说,陈煦下手虽然阴毒,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佛门普度众生,冯夫人虽已不在佛门,那颗慈悲之心却没有变,她更愿看到陈煦、杨云睿称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冯清更欢喜,以后就可以叫他师兄…师弟了。

“冯澈,以后你也该收收心了。”

冯澈看着母亲咽了口吐沫,他以为母亲已经原谅了他的过错,现在看来才刚开始。

冯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以后你白天跟你师弟……”顿了一顿,她又问:“你们几个谁年纪大些?江湖中虽有先入门者为大的做法,我却不想这样,就按年龄排吧。”

杨云睿年龄最大,冯澈又长陈煦一岁,老大、老二、老三就这么排出来了。

“以后你白天跟师哥师弟去军营磨练意志,晚上跟他们一起练功。”

冯澈很喜欢陈煦“虐待”特战队士兵那千奇百怪的手段,“师弟,你放心,师兄我肯定不会客气,一定帮你把训练抓起来。”

“谁说让你训别人了?你跟着士兵们一同受训。”

冯澈不能置信的看着母亲,被那些手段蹂躏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他真怀疑他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哪有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得?

“师傅大可放心,我一定把老二给训出来。”

冯澈:“……”

陈煦考中了“中科院的研究生”,他跟母亲汇报喜事,至于碰到周乾一家三口的事儿,他只字不提。陪着母亲吃晚饭,饭后给母亲洗脚,服侍母亲躺到床上,他又给她按摩。这些日子他一直坚持如此,可母亲手脚冰凉的现象没有多大改观,陈煦越发担心,请郎中给母亲瞧病,老家伙乃京城名医,他说是机体阳气不足或气血运行不畅所致。

中医一途,陈煦完全是门外汉,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母亲坚持服用那补气补血的草药。

待陈莺儿睡熟,陈煦告别秋月前往秦府。夜不归宿这事儿被秋月发现,他也就不再瞒她,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公子,你小心些。”

秋月在陈煦灼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低着头却感觉心跳加快,心里期待下午被吻的感觉,陈煦却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秋月感觉这是大人对小孩子的动作,她又轻轻摸了摸被陈煦吻过的唇,看着漆黑的天幕发呆。

陈煦直接走进梦瑶闺房又爬上她的床上。

“梦瑶,今天晚上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秦梦瑶心思复杂,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陈煦解她上衣,她没有组织;陈煦解她肚兜的系带,她略微挣扎,那对小白兔顺理成章的暴露在空气中。桌上的烛光早就熄了,即便如此,她兀自羞得脸蛋儿通红,死死的抓着陈煦得寸进尺的手。

陈煦索吻,秦梦瑶咬他的唇。陈煦吃痛,“好梦瑶,我想要。”

黑夜中梦瑶注视着陈煦的眼睛,“梦瑶有话说。”顿了一顿,“梦瑶本想让你为所欲为的,可你不守夫道。”

陈煦:“……”

“你有了梦瑶就不能找别的姑娘,否则…否则梦瑶就去庵里当姑子去。”秦梦瑶说着眼泪就出来了,陈煦本想吻她,却不想梦瑶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也不许当和尚,反正就是不能再跟别的任何女人亲热。”

秦梦瑶所谓的当和尚其实就是“当太监”的书面语,陈煦忍不住打个机灵。

“梦瑶,不要这么狠心,”陈煦又讨好的说,“我给梦瑶唱歌听,梦瑶就不生气了。”

“我听着,你小声些。”秦梦瑶沉默半晌压着声音说道。

陈煦说唱歌却不知道唱什么,他也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么一句歌词: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秦梦瑶大羞大怒,这一夜她在陈煦身上留下一个个齿痕……

陈煦坚持晨跑,从秦府跑到国公府,凌日老老实实等在门口,两人继续跑圈,带回到母亲居所却没看到秋月,陈莺儿说她去秦府了。陈煦意识到不对,骑马赶到秦府,秋月却并没有来过……*********************************************************总算在十二点前赶出来了,求票,兄弟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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