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追兵的时候,我身心高度紧张,镇定剂的效果打了折扣,因此能保持清醒的状态。可是现在,追兵离得远了,身心都放松了,困倦之意便渐渐袭来,不多久便睡着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我被安妮叫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我看见车子行走在一条居民区的道路上,不禁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安妮说道:“从医院里出来,本来想就出城。可公司已经在各出城道口设置了关卡,看来是出不去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说着,车子在一栋两层高的精致、幽静小楼房前停了下来。

我听了不禁有些吃惊,说道:“你住的地方?你居然还敢回家?你就不怕……”安妮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公司不会料到我还有胆子回家,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说着,她就下车了。

“中国?”在这个异度空间里,忽然听到有人说起我那遥远的故乡,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一股温馨之情,对安妮则愈生亲近之心。

跟着她走进这栋小楼,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摆设虽然挺简单,但却处处体现出一个女孩家的细心。安妮说:“虽说这里暂时还没什么危险,但也不能久留。我回来是想带走一些东西!你现在这里坐一会,我上去收拾好东西就走!”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安妮正要上楼,我感到口渴,就说道:“有喝的东西么?”安妮指指冰箱,示意我自己去拿。我打开冰箱,取了一听啤酒,回头看见安妮还没上去,就说:“你喝不喝啤酒?”

安妮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被你给害死了!本来我好好的是伞公司的研究员!”

听了她的话,我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住她,不由歉然道:“是我不好,害得你也被公司追杀!”

安妮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径自上楼去了。我在楼下喝了两听啤酒,还没见她下来,就坐不住了。四处转悠了一下,不经意间,在橱窗里发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家庭合照,照片里的一个小女孩,虽然只有十来岁年纪,但是眉目之间跟安妮颇为相像,想来是小时候的她。那么照片里的另外一男一女,显然就是安妮的父母了。安妮的父亲个子不高,但甚是严肃,虽然只是照片,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眼里睿智的光芒。安妮的母亲则和蔼多了,跟安妮一样,一头卷曲的金发,两颗海水般湛蓝的眸子,是一个罕见的美人。

“这是我的父母。”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说,“这是我十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照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一怔,问道:“他们去哪了?”我回过头来,发现安妮的脸色很难看,显然在她父母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公司说他们已经去世了。”安妮忧伤地说,“他们也是公司的职员。爸爸是公司基因研究部的骨干技术员,妈妈是化验部的血液化验员。”

她停顿了一下,瞧了我一眼,继续说:“我一直在怀疑,他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被公司当成实验对象了。我十八岁就开始在公司工作,六年来一直偷偷地调查我爸妈的死因,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爸妈的死因我没查清楚,可是保护伞这个公司我却摸得一清二楚。这个表面上从事医药、美容、电脑高科技研究的公司,实际上从事的却是非法的基因工程、病毒生化的研究。”

“保护伞是一个组织体系非常严密的公司,大多数职员都不知道公司真正的利润来源来自于基因工程和病毒生化。”

“他们筛选人才非常严格,选中参与公司核心研究的人,都是他们认为可以信任的人,并且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防止职员背叛!比如严密监视职员的行动,控制职员的家属等等。”

“两年前我被抽调进入地下研究中心,本以为进入了公司的内部核心机构,可以趁机调查爸妈的死因。谁知我不但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给公司限制死了。你可知道,我一个月只准离开研究中心一次,吃喝拉撒都在那地下。”

“这两年我看惯了那些恶心的基因、生化实验,一直想把公司的非法研究给曝光了,可是我又知道,公司跟军界、政界都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推翻公司的。”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说:“虽说今天是被你胁持出来的,可是我心里却一点也不怨恨你。其实我早就想离开那鬼地方了,若是继续留在那儿,或许也会像爸妈那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把相框塞进从楼上收拾下来的旅行包里,说:“咱们走的。”可刚走出一步,她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差点忘记了,你从实验室里逃出来,身上只有一条裤衩!”

我一愣,低头瞧瞧自己身上,果然只有一条裤衩,不禁老脸一红,讷讷地说道:“你不说的话,一时半会儿我恐怕不会想到。”

安妮嘿嘿一笑,说道:“我去给你拿一套我爸爸的衣服!”

穿上安妮他爸那套过时的衬衫、西裤,我特意到卫生间里照了照镜子,倒不是为了看看这套衣服合不合身,而是想看看自己被注射T病毒后,身体表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所幸的是镜子里的我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跟别人倒也没什么区别。

我还想再仔细瞧瞧,安妮却一把将我从卫生间扯出来,骂道:“臭美了你?再不走,公司的警卫就找上门来了!”

回到车上,安妮启动车子正想离开。我忽然想到安妮这车子恐怕已经被保护伞公司锁定,全城通缉了,这样子开出去,只怕很快就变成靶子。连忙说道:“安妮,我看你这车子不能再开出去了,咱们得换一辆车子。

安妮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拍拍脑门说:“你说得对!”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合适的车子。

我问安妮:“今天是星期几?”安妮回答道:“星期三,你问这干嘛?”我说:“今天是工作日,这个居民区内恐怕也没什么人在,要想找一辆车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安妮点点头说道:“那么还得坐这雪佛兰出去,到闹市区再弄一辆车!”

无可奈何之下,那么也只有这样了。只是我想在闹市区恐怕到处都是来追捕我们的警卫,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一辆车,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车子缓缓使出居民区,我迷迷糊糊又快要睡着的时候,安妮忽然叫道:“我怎么就忘了他呢?”跟着车子一个急刹车,没系安全带的我,几乎撞到挡风玻璃上。

“你这是干嘛?”我愤然质问。

安妮却不回答,调转车头,踩足油门,驶回居民区。“你忘记了什么东西?”我连忙系上安全带,怕她再来一个急刹车。

“我回去找一个人,他能帮我们弄一辆车!”

“谁?”

“待会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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