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蓝光球一点点耐心细致的解释,崔项成除了震惊就是呆傻苦笑。
这年头不可思意的很多,可为啥让自己个儿碰到,见鬼,真是见怪啊!

好一场生死决斗,两位高人打的可谓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天三夜愣是没分出上下高低,结果还是谁也不服输,最后这二位在声嘶力竭后,只有咬紧牙关拼了老命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搏杀,终在最后关头同归于尽,双双坠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鬼”。

正好,他们飞升之时正与崔项成执行枪决之时竟日同一时间。

紧接着崔项成被人为的时空转移,整个肉身在陨石毁天灭地力量之下残缺不全,人陷入深重度昏迷,而两个进入身体的精神体很快适应了这幅身体,并不断消化吸收崔项成所有记忆,只是世界是公平的,潜移默化之间崔项成也在无意识的吸收交换这两个老鬼所有记忆。

之至某一天崔项成的痛苦解除,精神灵魂脱离**就要魂飞魄散时,被闲暇无事的黑球及时现并硬直直拽了回来,还好及时啊!否则老崔飞升之后也是蓝黑二球的消失之时,他们之间的命运相互关联,至少目前为止,离开崔项成的肉身他们是无法继续存活。

彻底闹明白事情前后缘由之后,崔项成反到轻松许多,他看的很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崔项成毫无意识的把记忆碎片拼凑整理,俩个老鬼的记忆,古代种种的新鲜事物一个又一个的自行闪现。

就这样经过难以置信的6个月的融合,他已经把那些记忆碎片收归己用,稳固的存入潜意识当中,或许某个条件成熟后,这些上千年的的东西会充分与固有的现代记忆彻底融合,也许是一件小事,或许是一个小小刺激,至于到底如何融会贯通,就要看崔项成的运气了。

“你…你….你….唉….”因为他们知道“吹箫”这个词儿在现代文法中早异变为**代名词,黑老头气得忽高忽低的四处乱跳,实在没法子为自己辩解。

喂喂,我说小子移动电话是什么鬼东西?它怎么能在千万里之外听到对方声音?

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让崔项成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直到他为了摆脱穷追不舍的疑问和没完没了的解释,为此同两个老妖怪约法三章,并暗自誓如有机会一定把两个老鬼送到幼稚园从头学起,免得在身边惹人心烦。

第二条:每天没人只限1o个问题,多出部分看心情决定。

这第三条最具备限制性,否则一天下来光是解释老怪物们提出的连续不断为什么就会让人应接不暇!

约法三章效果很好,至少让崔项成清净了许多,直接导致两个老家伙所提问题水平层次大幅度提升,至少这段时间他解释起来没太费劲儿。

刚要准备反击,蓝球跳动几下示意不要反抗随其自然即可,并解释这股力量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让其安心接受。

房间内有两身影,一个是崔项成瞬间苏醒时曾见过的中年男子,另一为则是像丢了三魂七魄的年青人,还没等老崔搞清楚所以然,就见中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指向崔项成的精神体右手指向年青人。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感觉很怪异,那是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更无法清楚表达,就在刚刚他只觉的光亮一闪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掠过,随即意识丧失,醒来后环境大变再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副身体。

时间一点一滴推移,崔项成努力适应新环境的进程逐步加快,精神融合的过程也突飞猛进,从最初只能勉强控制一下手指抖动,到整个手臂的伸缩自如,经过长期循序渐进后,这具被剥夺精神体的身体终于从新苏醒,不过躯体里的主人已经改变。

“多美妙的感觉,有身体真好…”两颗黑宝石光亮的眼睛慢慢挣开,迎接他的是一缕透过窗棂照在脸上的朝阳,他静静躺着没有立即活动,又过了一会儿似乎适应了这种感觉,腰部一用力坐直了身子,低下头左右环顾这幅身体,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悲哀,他复活了。

从这一刻起过去的那个“F”军医崔项成已成过去,现在他有个新名字秦子夜。

两周后,秦子夜完全适应了这副身体,在跑完每日例行的5公里后他轻松坐在花园草坪上喝着陈年普洱茶。

茶香浓郁,淡淡芬芳透过舌尖味蕾直抵五脏六腑,剧烈活动后淌出的大量汗水顺着光滑肌肤滑下,那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再世为人的他颇感享受,一切的一切显的那么自然恬静,似乎过去的崔项成与现在的秦子夜真的重叠互溶,成为一体。

美好的总是瞬间短暂,那恐怖熟悉的气息再次临近;秦子夜头也不回心里再也没有以往的紧张,因为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手足无措的肌肉猛男,健康富有爆力的新身体外加古老传承的几招功夫,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对这副身体还满意吧?”冷漠中没有感情,说话的人像是冰天雪地走出的神魔,中年男人没次出现总是浑身上下不怒而威,让人有无从抗争的战栗。

“嗯!非常满意,不知该怎么称呼您…”秦子夜依旧是那个姿态没有回头,只是手心冷汗直冒,刚刚还有的信心百倍与壮志凌云的豪情,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在这个人跟前他感到自己犹如一只蝼蚁般脆弱渺小,只需这个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万劫不复,不,甚至连手指也不用动,或许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表情他有可能任人宰割,总之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恐怖。

“我姓欧阳,你可以叫我救命恩人,也可以叫我欧阳门主,当然,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叫我岳父大人…”声音依旧冷冰冰让人置身冰窖寒窟。

“啊…”秦子夜脑袋“嗡”了一下,呆傻半天才猛然回身,脸上表情相当复杂,既愤恨也惊骇,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恐怖的男人竟是妻子的父亲,神色来回变换时而愤慨时而失落,冷冰冰的男人静静的看着他寂静没生一丝声响,似乎这个男人连呼吸都不需要,他就是神魔就是主宰世间的上帝。

可秦子夜不害怕,此时他已经忘记害怕忘记所有一切恐惧,心中的怒火把他点燃。

“你是小闵的父亲?”很快恢复冷静双拳紧握秦子夜艰涩的问道。

点点头,仍吝啬的没有丝毫表情,似乎秦子夜并非问他而是问一个漠不关心的人。

身体骤然弯曲,秦子夜就像只凶猛扑食的野兽,弓着身子拳风突起快似闪电形若鬼魅,“呼…”带着呼啸直奔岳父大人面门袭来。

干净利落,爆性极强,若是按照原来“F”标准评价,他这一拳恐怕军中无人能敌,难怪秦子夜现在信心十足,在他看来即便不能打的岳父大人血花飞溅,至少也能让他诺诺地方。

谁成想事态展远远出意料,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秦子夜那充满自信的一记猛拳硬生的被一只手接住,那是一只苍白中冰冷刺骨的手,就那么轻轻的捏住拳头,似乎这一拳跟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娇嫩,他只要随意抬抬手就能轻易化解。

“嘶….”倒吸口冷气秦子夜脸色微变,神色之间的难以置信昭然若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得意,最有厉害的一记猛拳竟是如此不堪;自从适应了这副新身体,他就现自己不光动作变得异常迅猛敏捷,再把从两个光球获得部分记忆稍加运用,动起手来整个人变的气势如虹,源源不断力量犹如火山爆,可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一出手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强悍。

就刚才那一拳他曾经试过,双臂合围的大树在这一拳下也会轰然蹦倒,可现在…

几周来他可没闲着,除了通过剧烈运动快适应新身体外,还认真刻苦的修习两个千年老鬼的武学,尽管那只是基础而已,可是带来的效果使人惊叹。

随即便开始整理记忆,这可是宝贝功法其神奇之处已然领教,尽管他清楚自己目前水平只不过是刚刚入门,这条路要想走下去还必须坚持不懈的勤学苦练;呵呵…前途固然艰辛坎坷,但效果明摆在那儿还有啥说的,即使再苦再累他相信自己也能坚持下去,最后抵达彼岸成为高高在上的巅峰人物,而不是过去那个空有蛮力却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所以至此他竖立信念,把这些基础功法运用娴熟滚烂将是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内的主要修习功课。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自己凝聚的全力一击,这一击融合了进短时期所有力量、技巧的大成,竟被眼前看似若不经风的岳父大人轻描淡写的化解。

唉!实力上的差距过于悬殊,同他想必自己自认高明完美的一击算什么?这犹如站在山下仰视巅峰之上的巨人,他实在过于高大,而自己与他的差距太远了。

面如平湖波澜不惊,岳父大人没介意女婿突然的一击,反到在眼底略过一丝赞许,他缓缓放开手,目不转睛望着能让宝贝女儿以身相许的男人。

双方似乎很平静,对抗没有升级,只是两个人心底都相互震撼着。

秦子夜这位岳父大人表面虽说平静,可心里却小小震撼了一下,他心说:“这小子怎么练的?只不过短短3周时间,可控制身体的程度几近完美,而且技巧与力量的运用水准已达到相当高的程度,难道….难道他真是天才?唉….女儿呀!女儿…你到底嫁了个怎样的男人…”

“你责怪我没去救她?”两人保持距离,已没有刚才的剑拔弩张,氛围平和了不少。

秦子夜神色黯淡没吭声,轻叹一声低下头坐了回去,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努力用手抱住头尽量控制情绪不要继续激动。

可这副身体得到不久,再加上之前也没此类经验,所以身体还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控制,若要彻头彻尾的完全融合恐怕还要尚需时日多多磨合;现在又经历一场巨大刺激,他在情绪上异常激动致使身体有点儿失控,这双手才出现难以抑制的抖动、战栗等症状。

他现在很危险,若不及时控制情绪恢复平静,那么将为今后的融合之路布下荆棘障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深吸口气挺直了腰板儿,谨守心神慢慢让自己情绪稳定,秦子夜试图平息怒火轻轻呼吸吐纳,气息悠长往复几次,才渐渐控制住抖动的双手恢复正常。

秦子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弄不明白更搞不懂一个父亲竟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是冷血吗?还是没有父女之情…或许是对死亡的淡漠丝毫没有反应;所以他才恨呀!恨这个做父亲的如此铁石心肠,更恨自己没本事儿揍老家伙一顿。

“如果想知道真相,跟我来吧…”转过身顺着林荫小道离开,秦子夜咬了咬牙还是经不住诱惑紧随其后跟了过去,他希望所有的事儿都有合理解释,都包括:自己怎么被救的?这幅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妻子的一切一切等等…

这段路程不遥远,期间他们俩也没任何交谈沟通,翁婿二人显得如同陌路,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慢行。

长谈过后已是6小时后,秦子夜疲惫的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创伤,耳畔仍就回荡着难以置信的惊天秘闻。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这次谈话,那么“匪夷所思”比较合适。

枉然如梦的感觉再次浮现,秦子夜又一次感到眼前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和无可奈何。

原本经历3周的磨合适应期,他对世界的感知逐渐真实化,但通过今天的秘谈使他又一次陷入梦幻迷惘,那种虚无缥缈不真实感觉再次出现,并深深的困扰他。

6个月时间的深度昏迷时期,他遇到的还不过是穿越时空的千年老鬼,既定事实让他慢慢接受并成为习惯,那毕竟是共同占用一副身体与他和平相处的精神体。

可当真真切切看到一个存活上千年的“人”时,秦子夜的精神险些崩溃,这种科幻世界才有的事儿,就活生生的生在眼前,而且还是那么的触手可及,妖怪吗?显然不是,是一个有血有肉有鼻子有眼儿的大活人。

怎么可能,在一个注重科学与唯物主义现实观的现代人眼中,千年前的古代人通过不断更换身体,从而达到精神永世不灭、意识永远存活的理想已成现实。

老天!这是多么不可思意的事儿啊!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呢?

“寄生”,是一种精神层次的寄生方式,当这位冷冰冰的岳父大人把一切真想告诉秦子夜,他是通过连续不断的“精神寄生”来更换身体,这种情况与寄生虫不断变更宿主没啥区别后,秦子夜小身板儿一晃差点跌倒。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此时自己这幅身体竟也是通过类似方法获得,寄生?多可怕的名词啊!自己岂不成了异性中的外星人,或是更高级别的身体剥夺者。

伸出这双手,抬眼大量这具已经强占3周的身体,心里充满排斥与愧疚,强烈陌生感随之扑来。

这副身体有着不错的物理条件,他年青、健康、英俊、有活力、肌肉充满弹性与爆力等等优点,他从前的主人必定年轻充满活力,并对生命极度希望,是个喜爱运动的年轻人。

无法理解啊!从前科幻电影的诡异情节,竟全部在自己身上体现,这就是我的新身体吗?苦笑了一下,无奈长叹一声,深深对那位“宿主”表示歉意,既然已成事实那么就要对得起这幅身体,秦子夜心里不舒服可眼前的事儿又不可逆转,何必自寻烦恼悲观伤感。

“黄老之道听说过吧!”岳父大人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听说过!”秦子夜点点头,凡是会俩字儿的谁没听说过?何况崔项成从小虽在国外读书,可对中国传统文化却相当了解,他的父母更是博学多才,他甚至比国内同龄人更了解中国历史和文化,所掌握的知识相当丰富博学。

扭过头他静静对岳父大人道:“黄老之学产生于战国时期的齐国;黄是指黄帝,老是指老子,它的基本体系是由稷下学者先建立的。因此,后人们在提及黄老之学时,先想到的是稷下黄老学派。”

初步讲完他见岳父大人没啥反应,于是又接着道:“据司马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记载,慎到、田骈、接予、环渊"皆学黄老道德之术,因明序其指意。”

“《管子》一书中的《白心》、《内业》、《心术》上下这四篇文章,都揭示了黄老之学的基本内容和特征,即道与气、道与法、道与术及修身与治国相结合。”

顿一顿他又道:“有人认为,黄老之学就是‘道德形名之学’,它的核心是‘形名之术’,即君主用以审核臣下言行、整饬吏治的权谋策略。”

“而稷下黄老之学是齐国为适合田齐政权统治的需要,而土生土长的学说,是管仲学派学术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产生于齐,兴盛于齐,影响至汉初,它在战国中期一经产生,就成为稷下学宫中的一个议论话题,并广泛传播开来。”

“到了战国后期至西汉初期,黄老之学的研究中心由稷下学宫转移到了齐国的高密、胶西地区;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及师承关系,司马迁在《史记》记述说:‘乐臣公学黄帝、老子,其本师号曰河上丈人,不知其所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乐瑕公,乐瑕公教乐臣公,东臣公教盖公。盖公教于高密、胶西,为曹相国师。’”

“当初在汉初黄老之学很兴盛,以至于汉惠帝时齐丞相曹参特意用厚礼将精通、传播黄老之学的盖公请到相府。司马迁对这件事情是这样记述的:曹参‘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使人厚币请之’”

讲完这些,秦子夜张了张嘴完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能说到这个地步已是他的极限;虽然吸收了两个老怪物上千年的记忆,可显然这二位并非博学多才的文人骚客,对刚才此番话几乎没多少帮助,刚刚这些还是他早年苦读的成果,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从小待在国外的毛头小子能有此番总结,尽管背得生硬但已经非常不错。

“说的好,非常好,不过这样的描述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说呢?”

秦子夜尽管面部灼热,可是脸皮坚厚的他一点也不在乎,于是便说:“没错是死记硬背的,当年做功课时的记忆力还不错!”

“哈哈….真难得,我女儿能以身相许的人到底不是常人,率直坦诚,好….”

又听他提及爱妻欧阳静闵,原本稍稍放松的秦子夜脸色突变,心窝顿时一阵刺痛,见情形不对这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岳父大人赶忙圆场:“你以后就叫我欧阳先生,我叫你子夜,记住你叫秦子夜,秦子夜就是你,我想你很快会忘掉从前…”

点点头,有摇摇头,他认可这不伦不类的相互称呼,也明白自己不再是那个军医崔项成,现在他是秦子夜,但…但过去的一切他无法忘怀,特别是战友们死的不明不白,还有那爱妻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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