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孤身奋胆却大军男儿成名百万兵(上)
且说伊稚斜单于宴罢群臣,回到行宫,召来阏氏侍寝,正在兴头上,突然肚疼,不得不上茅厕。enUEI。CO如此反复数次,心中犯疑,召来太医诊脉,太医把脉,脉搏沉稳有力,无丝毫病征,不明所以,心想定是单于年纪大了,有些糊涂,道:“恭喜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龙体痊愈。”伊稚斜也感到并无不适,道:“你把脉有功,赏羊百只,牛十头。”太医跪下谢恩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伊稚斜正要喝退太医,重寻乐子,肚疼难已,双手捂肚,怒道:“你把的好脉。”忙往茅厕跑。

不一会儿,一个佣人捧来一个金钵,道:“胡太医,这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给你的恩赐,还不谢恩。”胡太医把脉有误,正自吓得浑身发抖,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竟有恩赐,大喜若狂,忙跪下谢恩,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毕恭毕敬地从佣人手里接过金钵。

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口谕。”胡太医忙跪下接旨,道:“臣接旨。”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要你马上吃下去。”胡太医心想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所赐食物,定是天下美食,道:“臣遵旨。”接开钵盖,臭气熏天,难闻难捱,往钵里一瞧,竟是一钵稀屎。

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口谕。”胡太医又跪下接旨。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说你把脉有误,就把龙汤赏给你。”胡太医这才明白,伊稚斜单于一怒之下,竟是要他吃单于的稀屎,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兢兢,谢恩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恩典。”向稀屎一瞧,心想如此肮脏之物,怎能吃,犹豫不决。

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口谕。”胡太医忙跪下。佣人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说,要是不吃,就砍头。”叫道:“来人。”走进来三个带刀侍卫。

胡太医吓得一哆嗦,手一松,金钵摔在地上,稀屎溅得到处都是。佣人手一挥,道:“砍了。”中间侍卫抽出佩刀,刀光一闪,胡太医人头落地,嘴巴张得大大的,似欲说什么,没说出来,就人头搬家了。

这晚,伊稚斜不知赐了几钵稀屎,杀了几个太医,直折腾到天亮,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匈奴习俗,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月。天光大亮,伊稚斜虽然一夜未睡,也不得不更衣出营,候日升。

伊稚斜登车,群臣随侍,来到城西祭天地处。五十万大军早已集结完毕,伊稚斜一到,尽皆跪倒,叩头道:“恭迎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伊稚斜道:“平身。”群臣道:“谢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站起身来。

伊稚斜登上祭台,坐了下来,只等太阳升起。群臣也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天边一片朝霞,太阳欲升,伊稚斜站了起来,群臣亦站了起来。一忽儿,太阳露出一点脸面,伊稚斜率群臣跪了下来,祝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率文武百官,恭迎日神。”双手撑地,就要磕头,药性发作,腹中大疼,难忍难捱,正是要紧时,不能离开,伊稚斜咬牙苦撑。一指神医薛道衡的药物何等霸道,哪里忍得住,肚中咕的一声,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按住**,就往台下跑,跑到树林里,拉开裤裆就拉,慌不择路,竟是跑到祭台正东方,太阳升起处,对日神太也不敬。他一跑,群臣纷纷跑下台来,往树林里钻,跑得慢的,不免拉在裤裆里。

台上无人,三军不免狐疑,碍于军纪,不敢问询,以目示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均不明所以。

伊稚斜拉得舒舒服服,回到祭台上,不见一人,忍不住大怒,心道:“他们太也大胆,竟敢不留在台上迎日神。”群臣一个一个地回到台上,见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不免大有尴尬之色,拉在裤裆里的,更是连头也抬不起来。

伊稚斜见了群臣的尴尬相,心中雪亮,心道:“原来他们和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一样。”心中犯疑道:“他们怎么和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一个模样?”转念一想,顿明其理,心道:“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猜不透是谁做的手脚。

这事任是非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的话,定会开心不已,一开心,说不定,就不会来大闹一场,也就不会闹得天翻地覆,惹出无穷后患。

这一拉,历时甚长,太阳已升起,要再拜日神,已是不可得,只好免了。伊稚斜单于道:“我们是天骄。”三军呼道:“天骄,天骄。”五十万大军齐呼,惊天动地,声响若雷,直冲霄汉。

伊稚斜道:“普天之下,都是天骄的。我们打进南朝,活捉任是非,活捉刘彻,把南朝土地都做天骄的牧场,南朝男人都做天骄的奴隶,南朝女人都做天骄的阏氏。”三军齐道:“活捉任是非,活捉刘彻,南朝土地是天骄的牧场,男人是天骄的奴隶,女人是天骄的阏氏。”伊稚斜道:“我们是天骄,一定做得到。”三军齐道:“我们是天骄,一定做得到。”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大放狗屁。”五十万大军,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伊稚斜暴喝道:“是谁?”远处声音传了来,道:“老子是淳维的爷爷的曾祖父的高祖父,你说老子是谁?”声音近了不少。淳维是匈奴始祖,距伊稚斜已千多年。

伊稚斜心道:“淳维是老子的老祖宗,他还是老祖宗的爷爷的曾祖父的高祖父,那他是谁?老祖宗至今已一千多年,他不是一千多岁了?他怎么这么长命,会不会是神仙?”随即明白,这人是在讨自己的便宜,怒喝道:“滚出来。”声音传了过来:“伊稚斜,你***,你没长狗眼,老子不是来了?”

伊稚斜心道:“来了?在哪儿?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法眼如炬,怎么没看见?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看不见,定是神仙无疑,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老祖宗。”心下有些惊惧,就要跪倒膜拜。

突见远处军兵纷纷倒下,露出一个缺口,一个少年素布白衣,冲了进来,手中铁棍乱挥乱砸,匈奴军兵碰着即伤,触着即亡。少年身在匈奴五十万大军中,却如无人之境,来得好不迅速,不一会,就来到身前半里处。

伊稚斜心道:“他就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老祖宗,怎么这么年青?他这么年青,不可能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老祖宗。”手一挥,一个千人队围了上去,把少年团团围住。

这少年正是任是非,嘴一撇,道:“龟兵龟将,有什么了不起,让你尝尝老子横扫千军的厉害。”手腕一振,铁棍向左扫出,匈奴兵将倒下一片。铁棍也不收回,手腕一振,铁棍向右砸去,匈奴兵将又倒下一片。任是非砸得三五下,露出一个缺口,冲了过去。

伊稚斜手一挥,又是一个千人队围了上来,哪里挡得住,任是非破围而出。伊稚斜手一挥,一个万人队围了上来,把任是非围在核心。任是非道:“要你瞧瞧老子的手段。”运起上清真气,嘴一张,哈哈大笑不止。上清真气是天下第一奇功,威力非同小可,声浪一浪接一浪从任是非嘴里冲出,直震得匈奴兵将头昏眼花,耳边似在打雷,哪里禁受得起,不一会儿,纷纷摔倒在地。

任是非不砸一棍,就破了万人队,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在马背上一拍,又向前冲。

伊稚斜见识了他的内力,知道寻常兵将挡不住他,手一招,一百名近身侍卫围了上去,把任是非围在核心。一百名近身侍卫,得嬴复传授,身怀绝技,伊稚斜轻易不用,此时全部用上,自是被任是非的武功震得心惊肉跳之故。

任是非冷笑道:“又是些送死的。”一棍向左边砸去。左边的侍卫知道他的铁棍接不得,施展腾挪跳闪的小巧功夫,避了开去。离任是非最近的侍卫,避之不及,危急之际,倒在地上一滚,闪了开去,手中钢刀掷出,直取任是非面门。任是非左手一举,食中二指,夹住钢刀,手腕一振,向侍卫飞去。侍卫刚爬起身,要避,已是不及,钢刀擦着裤裆飞过,把裤子撕下一大片,直飞到祭台上。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向裤裆一摸,还好,未受伤,绕是如此,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唯有喘气的份。

侍卫能避过任是非的铁棍,大出他的意料,轻咦了一声,心道:“他***,匈奴蛮子军中怎会有如许好手?”侍卫身法似是本门身法,心念一转,顿明其理,心道:“嬴复是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的狗军师,自是要给他训练侍卫。要不然,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怎会帮他复国。”想明此节,傲气顿生,心道:“嬴复,你***,你能帮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训练侍卫,老子就不能杀。看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厉害。嘿嘿!”把铁棍往挂钩上一放,运起天机指力,十指连弹,径袭侍卫。侍卫于内力一道未学,于这无形劲气,不知如何抵挡,被任是非点中,纷纷倒地。天机指力,威力奇强,有洞金穿石之威,任是非存心要和嬴复一比高低,下手又重,侍卫中指,鲜血泉涌,受伤不轻。总算任是非不欲杀人,要不然他们哪里有命在。

任是非收拾了侍卫,一夹马肚,又向伊稚斜冲去。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有险,群臣要是不挺身而出,解其危难的话,又怎显得自忠字当头,纷纷操起兵器,挡在伊稚斜身前。

任是非道:“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你要是有种,就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没种就钻进乌龟洞,缩在女人裤裆里去。”一棍砸将下去,左贤王乌维持狼牙棒一挡,棍棒相交,一声巨响,乌维双臂发麻,似欲断折,虎口开裂,握不住狼牙棒,掉将下来,正好砸在脚上,疼得哇哇大叫。有心用手去捂脚,手臂酸麻,动也动不了。乌维是伊稚斜的太子,匈奴成法,以太子为左贤王,甚有勇力,国中闻名,竟连任是非一棍都接不下,匈奴君臣无不大惊失色。

伊稚斜眉头一轩,有了主意,赞道:“好力气。就是太嫩了点。”任是非大是不服,道:“伊稚斜,你***狗熊,你有本事,就和老子斗上一斗。”伊稚斜大摇其头,道:“南蛮细人,没力气。只会几手耍猴的玩艺,还不配和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动手。”任是非火冒三丈,心道:“老子如此神力,谁敢小瞧老子?”怒道:“伊稚斜,你***,老子有没有力气,你接一棍就知道了。”动起上清真气,双臂一叫力,向伊稚斜当头砸去。事情紧急,群臣纷纷上前,伊稚斜喝道:“退下。”站在当地,动也不动,竟似未见。

铁棍离伊稚斜头颅只五寸,伊稚斜依然不动,任是非手腕一震,铁棍擦着伊稚斜衣服,砸在地上,入土三尺,威势好不惊人。伊稚斜竟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任是非原想一棍砸死伊稚斜,想到李广“摧其坚,夺其魄,龙战于野,其道穷也”的话,心想要是给他料中了,太没面子,这才移开铁棍。他有意眩耀,把铁棍砸在地上,入土三尺。

任是非也不禁佩服伊稚斜的胆气,心道:“他***,这蛮子还真***有种。”道:“你怎么不让?”伊稚斜道:“南蛮只会耍诡计,没真本事,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还不怕。”

任是非心念一动,已明其理,道:“伊稚斜,你***,不过就是想和老子比力气,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怕老子用上乘武功,你军中无人挡得住老子,才想出这个臭主意。你放心,老子还不想要你狗命。要是要你死的话,早就有人来取你狗头了。”极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老子就依你,就和你比比力气。”他曾向皇帝大哥提起过刺杀伊稚斜一事,刘彻当时说,杀一个单于,还会有另一个单于,胡汉之争,依然会继续,只有用大军,动摇匈奴国本,两国间才能有和平。他说不想要伊稚斜性命,倒也不是占口头便宜。

伊稚斜的用意,正如任是非所说,他见识了任是非的武功,知道匈奴军中无人能敌,任是非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才激任是非,要的就是这句话,道:“只比力气,不用其他功夫?”任是非道:“只要你这些龟子龟孙,不来啰嗦,咱们就公公平平地比比力气,又有何不可?”伊稚斜大拇指一竖,赞道:“爽快。我们就公公平平地比一比。”

任是非明明识破了伊稚斜的用意,还是要和他比力气,是怕此事传出去,说任是非不敢和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比力气,太也丢他面子。

伊稚斜道:“如何比?”任是非道:“你说如何比,就如何比。老子还怕你不成?”伊稚斜道:“少侠武艺高强,自是不怕。敢问少侠高姓大名?”任是非道:“老子就是飞将军?”心道:“一定吓得你半死。”

飞将军单人独骑,挑了匈奴好几座兵营,大名早已传了开去。未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飞将军,匈奴群臣吓了一大跳,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个不停。群臣惊讶,任是非得意洋洋,浑身舒泰,受用之极。

伊稚斜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身为单于,惊怒不形于色,大拇指一竖,赞道:“原来飞将军就是少侠,好汉子,了不起。”

任是非大乐,心道:“狗单于大拍老子马屁,定是怕了。”道:“有什么了不起,哪有今天好玩。等老子今天把你五十万大军挑了,那才是好汉子行当,真正的了不起。”

伊稚斜大拍他马屁,原本以为他一高兴,不比了,就此收场,岂不更好,哪料到,任是非得寸进丈,还要挑掉五十万大军,心道:“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挑掉五十万大军,也是做不到。他要杀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又无人敌得过。还是趁他答应比力气,把他毙了的好。他一个娃娃,武功纵然高强,力气也是有限,怎挡得住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的神力。”道:“少侠神力过人,是难得的对手。你砸本单于三棍,本单于不躲闪,不还击,用狼牙棒接下,要是三棍后,本单于侥幸不落败,就砸还少侠三棍。少侠要是不落败,又砸本单于三棍。就这样比下去,直到有人倒下或是死亡为止。少侠以为如何?”

任是非心道:“这有何了不起,老子不就这样干掉图鲁不花?老子就用这法子,先干掉女婿,再干掉丈人,倒也妙。”道:“很好,生死各安天命。”伊稚斜道:“各安天命。”

任是非道:“要是老子赢了,到时,你这些龟兵龟将要留难老子,又怎么办?”伊稚斜心道:“真是这样,我国中无人能敌他,就算他们要想为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报仇,也是不可能。”又想道:“你能有多大力气,能赢得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故作大方,对群臣道:“要是本单于不幸,丧生在少侠棍下,你们不得留难少侠。若有违者,就是抗旨不遵。”群臣躬身道:“谨遵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号令。”

伊稚斜道:“拿棒来。”两个佣人抬来一根丈八长的狼牙棒,两个佣人甚是健壮,合抬一支狼牙棒,甚是吃力,定是不轻。狼牙棒柄有手臂粗细,长约一丈,其余八尺,是棒头,甚是粗大,少说也有两百多三百来斤重。伊稚斜取在手里,挥了两下,竟若无物,浑不当一回事,跳上坐骑,狼牙棒举在胸前,道:“少侠,请。”

任是非心道:“看不出伊稚斜这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还有这样的力气。”把铁棍举在胸前,道:“还是你先。”

伊稚斜道:“少侠远来是客,还是少侠先请。”任是非道:“伊稚斜,你***,你明明想先动手,却故作大方,要老子先动手,以为老子不知道?要比,你就先动手,不然的话,老子可不遵守约定了。”

伊稚斜确实想先动手,身为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当着群臣之面,不能占先机,才假意相让。被任是非道破心机,伊稚斜不动声色,道:“少侠一再相让,本单于就恭敬不如从命。少侠,接着。”狼牙棒举得老高,双臂一叫力,狠命砸了下去,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

任是非叫道:“来得好。”运起上清真气,劲贯双臂,铁棍上举,迎向狼牙棒。伊稚斜天生神力,狠命砸将下来,足有千钧之重,棍棒相交,任是非**战马,禁不起伊稚斜神力,前蹄跪地。任是非双臂巨震,铁棍从中断折,狼牙棒毫不停留,向他天灵盖砸将下来,大吃一惊,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双腿一叫力,在马肚上一夹,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鸟般,落在三丈外。一声巨响,狼牙棒砸断铁棍,余势不衰,落将下来,把马头砸得粉碎,还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这是任是非生平所遇最凶险之事,要是稍慢得一慢,就和战马一般,头骨粉碎而亡,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好险。”吐出一口长气,才缓过神来。

匈奴群臣心想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要不然,如何讨得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欢心,忙喝采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天下无敌。天骄,天骄。”一时间,颂声大作,有的道:“你这娃娃,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不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对手。还称飞将军,好不晓事。”有的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天下无敌,要不是手下留情,你这娃娃还有命在?还不快快跪下,向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谢恩。”更有甚者,手连挥,道:“奏乐,奏乐。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大胜飞将军,怎能不庆贺,快吹,快吹。”匈奴军中本有吹打手,取出乐器,吹奏了起来。一时间,乐声悠扬,倒也好听。

任是非骂道:“伊稚斜,你***,卑鄙。”伊稚斜道:“少侠,此话怎讲?”任是非道:“你的狼牙棒是能工巧匠千锤百炼的精钢,老子手里的铁棍只不过是寻常兵卒的兵器,不能和你的兵器相提并论。你的马是千里良马,老子的马不过是寻常战马,禁受不住你的力气,这场比赛不公平,不算。要是老子兵器不断,马匹不跪倒,你还赢不了老子。你要是有种,重新比过,公公平平地的打一架。”伊稚斜的马,是大宛二师城名马,西域臣服于匈奴,自是要敬献宝马良驹。

棍棒相交,伊稚斜双臂巨震,这是他生平从所未有之事,暗赞任是非了得,知道任是非说的是实情,要不是占了马良棒精的优势,还真赢不了任是非,心道:“他不心服,要是一怒之下,不顾约言,用出上乘武功,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有性命之忧,还不如和他公公平平地打上一架,或有三分胜算。”道:“少侠所言极是。等少侠换件兵器,我们再比过。来人,抬兵器来。”军卒抬了不少兵器来,有铁锤,狼牙棒,大刀,长枪,铁棍。伊稚斜道:“少侠,请拣一件。”

任是非也不客气,走过去,挑了一根铁棍。铁棍手臂粗细,长约一丈七八,任是非掂了掂,倒也结实趁手,甚觉满意,道:“还是在马上比?”

伊稚斜道:“马上比,多有不便,还是在地上比。”跳下马来。任是非脚下不丁不八一站,道:“你动手吧。”伊稚斜道:“有僭了。”双手擎棒,运起神力,向任是非当头砸落。

任是非喝道:“来得好。”运起上清真气,劲贯双臂,铁棍上举,迎向狼牙棒。棍棒相交,砰然巨响,金属撞击之声,宛如晴空霹雳,直震得群臣耳朵嗡嗡直响。群臣离二人较近的,禁受不起,倒在地上,稍远的,以手捂耳。

任是非双臂巨震,酸麻不已,铁棍几欲脱手,身子下陷,被砸进土里一尺,呼一口丹田真气,流遍全身,酸麻之感尽去,恢复如常,心道:“他***,好厉害。”

伊稚斜亦是一样,双臂酸麻,狼牙棒几欲脱手,弹得老高,几乎撞中额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攥住。反震之力太巨,伊稚斜无力再击,站在当地喘气,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伊稚斜以神力著称,国中无敌手,今日遇上任是非,竟是碰到对手,大是佩服,赞道:“好力气。”他未练过内功,恢复自是慢得多。

任是非内力精进,一日千里,几乎打通任督二脉,冲破生死玄关。内力精进一分,力气也就长进不少,他要是冲破生死玄关的话,伊稚斜就不是他对手。

伊稚斜道:“少侠,第二棒来了。”任是非道:“来吧。”教训伊稚斜道:“你***,就你啰嗦。”伊稚斜举起狼牙棒,就要往下砸,任是非道:“慢。”伊稚斜心道:“你知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的厉害了。”任是非道:“你若不想把你的龟子龟孙震死的话,就叫他们滚远点。”

伊稚斜道:“多谢少侠提醒。”对群臣道:“你们退开些。”群臣适才给震得死去活来,巴不得这句话,退得远远的。

伊稚斜道:“少侠,第二棍来了。”任是非道:“老子又不是瞎的,看不见,要你废话。”伊稚斜双手举棒,砸将下来,任是非用铁棍相迎,和第一棍一样,不分胜负,任是非又入土一尺。伊稚斜喘得几口大气,恢复力气,砸出第三棒,依然不分胜负。

按约定,该轮到任是非动手了,用力一拔,把脚从土里拔了出来,道:“该老子了。”伊稚斜双腿微分,站在当地,道:“少侠请。”任是非双手握棍,运起上清真气,向伊稚斜砸将下去。伊稚斜举棒相迎,金属轰鸣声中,二人不分胜负。伊稚斜被砸入土里一尺。

任是非练过内功,恢复得比伊稚斜快。任是非一恢复,道:“第二棍来了。”举棍向伊稚斜砸去。伊稚斜力气未复,咬紧牙关,拼命举起狼牙棒,迎向铁棍,双眼一闭,心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性命休也。”迎了个空。任是非是逗他玩的,棍到中途,收了回去。

伊稚斜睁开眼来,任是非正嬉皮笑脸地看着他,道:“伊稚斜,你***,老子不过是逗你玩玩罢了,你却吓得屁滚尿流。”嘴一撇,道:“一点种都没有。”

伊稚斜这才放心,呼出一口气。任是非道:“伊稚斜,你***,你好了就说一声,老子再砸,要不然,你输了也不服气。老子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任是非如此够意思,伊稚斜大为佩服,大拇指一竖,赞道:“少侠是真英雄,真好汉,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佩服。”任是非教训道:“伊稚斜,你***,老子要你恢复力气,你偏那么多屁话。少说点,行不行?”

伊稚斜斗嘴自然不是任是非的对手,也不说话,调匀呼吸。过了一会,伊稚斜道:“少侠,来吧。”任是非道:“这是你自己叫的,你接好了。”举棍就要砸。伊稚斜叫道:“且慢。”任是非道:“你***,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伊稚斜道:“少侠稍等片时,本单于去去就来。”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扔,往树林里跑。

任是非心道:“他要逃?”就要喝道:“哪里逃?”心念一动,立时明白,定是泄药发作,该上茅厕了,心道:“狗屁不通的狗单于要上茅厕,他那些龟子龟孙呢?”向群臣瞧去,竟是一个也不见,不用说,定是和伊稚斜一样。任是非得意非凡,开心不已,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伊稚斜,你***,你慢慢拉,拉舒服点,老子等你就是。就是拉到明天,老子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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