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高大哥对于练兵,自有一番心得了?”这一来一往间,两人熟络了不少。WENXUEMI.CoM
高顺甚为自信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练兵之法讲究的也就八个字‘以身作则,赏罚严明’。”“赏罚严明……以身作则?”我将高顺这八个字反将过来念,“这‘赏罚严明’倒也好理解,可这‘以身作则’四个字如何说?”我自然是见识过高顺所练之出来的“陷阵营”,一时之间我不禁对他口中的练兵之法大感兴趣。

“法为兵之魄,将为军之胆。如果能做到与将士共以甘,同其苦,三军将士自然愿效死命。然而……”说到那这里,高顺又是一叹,“只可惜,这乱世之中,军中法度早已废驰,纵观天下诸候各路兵马,能做到‘令行禁止,不扰与民’的,可谓是聊聊可数。他们亦有能征善战之士,但一旦战端一开,烧杀抢掠,便是他诸候本人亦难再约束。”

听过高顺之言,我沉默良久,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想想不管是我以前跟公孙瓒将军手下将士,还是董卓无敌于天下的西凉铁骑。,曹操得自黄巾一部而练将成的“青州兵”更不用说,单从徐州一役便可以看将出来青州兵的暴掠凶狠来,可是也不得不承认“青州兵”乃经过“黄巾之乱”的亡命之徒,自黄巾之乱伊始,能存活到今天,的确是一支能征惯战之师。

公瓒将军手下将士倒也好说,因为常年与塞外胡人作战,骨子里透着一股血性,公孙瓒却是为了保留这股血性,经常带着手下将士名曰“狩猎”,却是对草原之上的手无寸铁的乌桓牧民下手,这也是他和乌桓一族结下不解的之仇的根本原因所在。而董卓的西凉铁骑纵然威震天下,但其凶狠之性更甚盗贼,董卓在时,他们最喜欢干的便是屠普通百姓,以冒充贼首。而如今董卓不在了,更是变本加厉,单是看现在的郭氾、李傕等人,将原本繁华富饶无比的长安城糟蹋得不成样子,便可以看出西凉之祸远甚于黄巾之祸。

再说吕布的并州铁骑。虽说亦是能征惯战之师,但常在吕布带领之下,更多沾染的是吕布的狼性。作战时凶恶如狼,但贪婪亦如狼,吕布在不敌李傕、郭氾近大万大军的情况下,转战中原各地,在无粮草之时,便纵兵劫掠寻常百姓或是士族豪强。便是落脚徐州之后,这样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便是因为这般,吕布并州铁虽是善战,却也极不得民心。

“这乱世之中,要想练就一支能做到不扰与民、令行禁止的铁雄狮,谈何容易?”半晌之后,我长叹过一声,道:“我也到过不少地方,几乎游历过大半个大汉,可是除了你练就的‘陷阵营’外,能做到像高大哥说的这般‘不扰与民,令行禁止’的,的确可谓少之又少。纵有像董卓骁勇的西凉铁骑和曹孟德手下能征惯战的‘青州兵’,但一说到这‘令行禁止’四字,便就难以做到,或许袁绍手下麹义训练的‘先登营’够得上这点吧?可要说‘不扰与民’……”

我没有在接着说下去,只是轻轻摇头。

而高顺之“陷阵营”,在吕布手下着实是个异数。吕布在经常粮草尽无的情况下,纵下令纵兵劫掠,可偏偏是高顺率领的这支“陷阵营”,便是宁愿饿肚皮,却也是不愿干这等勾当。吕布当然没少为这样的事斥责于高顺,高顺却每每淡淡回应道:“‘陷阵营’只负责披坚执锐、攻城拔寨。”

吕布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尽管他多次自高顺手中收回兵权,但能指挥这支精锐之师,并能做到十二分发挥战斗力的,有也仅只有高顺一人。

“我想问高大哥一个问题!我知单要做到‘令行禁止’这点已是不易,要做到‘不扰与民’这点,你……”话一出口,我却发觉自己问的确有些唐突了。高顺笑了笑,并未特别在意,感叹一声,说道:“子龙也知道:‘陷阵营’的前身便是我和高家村村民组成,我们原本便是一样普通百姓,我们自然知道这乱世之中存活下去已是不易,又如何忍心在去为难他人。”

闻得此言,我心中恍然大悟,仿佛抓住些什么,又像是不太明白。

“本是同根身,要煎何太急?”听完高顺的话,我情不自禁的念起了这句的话。高顺眼睛猛然一亮,道:“子龙这话说得太好了!”我本来想跟高顺说这话不是我说的,可是看着高顺越来越深沉的脸和郁郁寡欢的眼,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来了。“高……”越来越觉得眼前的高顺似乎不对劲儿,我正想试着问出口。

“子龙!你知道吗?”高顺突然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眶却越发红润起来,“虽然我们‘陷阵营’一直恪守着‘不扰与民’这四个字,但看着原本同乡之友一个个战死,而身边战友却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可以纵情的劫掠,肆意的杀人放火。多少次深夜我满头大汗的醒将过来,梦到我一手将高家村一个个淳朴的村民变将成了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野兽,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行将踏错一步,时时刻刻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将‘高家村’村民带入万劫不覆的深渊,只要自己还算是一个人。”高顺又倒了一杯白水,一饮而尽,“我从不敢喝酒,便是在不得不喝的情况下,也从不超过三杯,便是怕喝醉酒的情况下,会一不小心做出跟禽兽一样的事情来。

“我是不是很傻,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乱时代,乱世求存的唯一之道便是一个‘狠’字,温候在时,不只一次跟我这般说道。可是我只要想起‘高家村’那一张张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有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是一手将无忧无虑的‘高家村’村民变成杀人机器的刽子手。

“每次在战场之上,我只要看到那一张冷漠的脸,我都有种隐隐心痛的感觉。”说到这里,高顺猛地放下了手中空杯,却是发了疯般抓住了酒壶,似乎要拿起它一钦而尽般。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面沉如水,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怪只能怪这个乱世,想要这改变一切,终结乱世便是唯一的办法。”

“是吗?”高顺目光哀凉如水,仿佛看不丁点儿希望般,“那子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样的乱世何时是个头?我生怕那一天撑不到那来,或者突然一觉醒来,便变得跟禽兽无异!还有‘高家村’村民,再或者是我一个疏忽之间……”高顺抱着头,此刻的他仿佛脆弱得如同跟个小孩子般。

想想这些年他为了“高家村”村民,不敢沾滴酒,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些年的他,也的确有够累的。

我突然心中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乱世终究会有个头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不管付出多的代价,我必将用我自己的双手终结这个乱世!”我话锋一二轻局,“高大哥,你不是你没有字么?我给你取一个,你看如何?”“什么?”一时之间,高顺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着我。

“高大哥觉得‘念民’二字如何?”尽管是一番好意,自己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念民……念民……”高顺反复念将着二字,自然不用我多说,他也应该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高顺高念民!哈……哈……哈……”高顺突然放声笑将起来,那送过酒,又开始晕晕欲睡地打将起瞌睡的店小二明显又被吓将了一跳,待看清楚是高顺如疯似狂的模样后,店小二口中喃喃说道:“真怪了!我明明送的是水,这人还喝醉了发酒疯不成?”店小二摸着下巴,一脸想将不通的样子。

“多谢主公赐字!”高顺突然双手抱拳,拜倒在地,“高顺有生之年,定不负‘念民’二字!高念民定当尽心竭力扶助子龙终结这个乱世。”高顺抬起头,我和他彼此对视,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尽不言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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