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据我观察,这位新主公虽然年轻了一些,却也是极有担当之人,若非如此。.keNeN.那日在‘温候府’中,陈先生提起让他接任‘徐州之主’的时候,便不会犹豫再三了。”高顺一番思考之后,两道浓密的剑眉却是蹙得更紧了,“不过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又怎么会不见他的身影呢?而且连同大小姐一起如同世间蒸发了般。”
“哦!”人群之人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高、张两位将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是昨晚接近午夜时分,小的偶遇子龙主公和大小姐两人,当时子龙主公问过小人酒窘在何处?小人觉得,会不会……”“知道还不早说?”张辽气得七窍生烟,“都别找了,跟我到酒窘中看看去……”张辽招呼了高顺一声,便直奔酒窘而去。

“啊……”才踏进酒窘中一步,张辽被面前的情景吓了大跳,神色数变间连心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辗了出去。

温候府,大厅之中。

本来吕麒麟醒来之后,发现还躺在我怀中,特别是当着自己爹爹手下大将,张辽、高顺二人的面。就是刚才不久之前,脸上还挂着几丝晕红,甚至不敢抬头多看我一眼。可是听完高顺讲述之事,吕麒麟一张脸却是猛然冷了下来,恢复了酷若寒霜般的严寒。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现出沉重之色,气氛显得有几分压抑。

“事情便是这样。大概宋宪是听说了袁绍以‘先登营’为先锋的先头部队,出奇不意地在一夜之间拿下了北海,所以这才连夜盗得温候‘天方画戟’和‘赤兔宝马’往北海方向而去了,看样子他想拿这两样东西作为给袁绍的见面礼。”张辽咬牙切齿的说道,“亏温候如此信任于他,事无巨细,都会征求他的意见,而且还将‘方天画戟’这样的神兵利器交给他保管,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狼子野心……”

“哎!”高顺重重一叹,道:“宋宪在军中职务不低,便是我等在徐州的军力分布,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一去,我等岂不会完完全全地暴露给袁绍了?”

显然,高顺想得更远了些,陈宫沉吟了半晌,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这一去,若是让袁绍知道了如今我军中粮草不济,整个不邳城更是危如累卵,那岂非是……岂非是雪上加霜?”陈宫想得更深一层,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宫有意无意地朝着上首的我处看了一眼。

我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心想着这下邳城中粮草问题还没有解决,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袁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了孔融的北海,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想那北海一城城高池深深,当年便是黄巾作孽管亥率着数万人马,也未能轻易将之攻破,虽然最后亏得那东莱太史慈突围报信。”张辽这话说得我心中一动,想到太史慈老家正在北海,他言回家中看望老母,却不知此刻如何?“这孔融虽非精通军略之人,可是袁绍数万大军就这般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夜之间拿下了北海,也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张辽这话无异说出了我的心声。

高顺干咳了一声,言道:“其实北海军备已然早已荒废,北海城中原来孔融手下的大将武安国自从上次败于温候之手,虽保得一条性命,却是废却了一支手,几乎成了一个废人。只知整日喝酒卖醉,又哪里管得了将士训练和器械整备了?而好孔融虽是孔圣人嫡传子孙,却也是贪图杯中物之人,况且他的那些本领也只是用在政略和诗书方面,至于军队……”高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头。

“虽然听说有着‘江东第一名将’美誉的东莱太史慈近日返回北海,也接受了孔融所请,担任军中校尉。只是北海军备荒废日久,又岂是一朝一昔之间能改变的?况且以太史慈之能,便是江东‘小霸王’孙策也要千方百计留住的人物,孔融只允以一个区区的‘校尉’,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太史慈掌握北海军权之后,北海军队的局面虽然多少有些改观,可这次夜袭北海的乃是张郃,此子的确可谓胆色过人,带着‘先登营’先是一举拿下了‘临淄港’,居然还敢连夜发起攻击,夜袭北海。太史慈虽把守的北海南门虽说是稳若泰山,可是在北海三门皆失的情况,他也不能力挽狂澜于即倒……”

高顺正打算继续说下去,我突然听得太史慈的消息,也不愿中途出言打断,只是选择静静地听下去,却不想……

“我不想再听你们在这里东拉西扯地议论个没完没了,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发不发兵,将爹爹的留下来的唯一两件遗物追将回来?若是不发的话……”吕麒麟目光冷厉地扫过全场,“我便一人去追。”说罢!吕麒麟提起手中之戟,便有夺门而出的打算。吕麒麟这般举动,叫当场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张辽出于本能地将吕麒麟拦了下来。

“张文远,你要拦我?”吕麒麟凤目一挑,冷冷问道。听到吕麒麟这般发问,张辽感到背心有些发凉,硬着头皮,道:“末将不敢!只是……”张辽清楚这位大小姐的厉害,尽管他已经得了吕布“圆弧戟法”的真传,但若真要和这位大小姐比起来的话,张辽却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在她手中讨得便宜。

“大小姐!我跟你一起去!”一直未开腔的候成忽地说道,同时还有些不屑地地看了张辽和高顺一眼,“有些人自从温候去后,便一个心思想着去拍那新主公的马屁,又哪里还记得大小姐您?大小姐!候成愿跟你同住,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走上一遭,若是不能追回温候遗物,大不了跟着你一起死在袁绍大军手下!”

吕麒麟回过头,感激般地向着候成点了点头。

吕麒麟手中戟平举,看样子若是张辽不放她过去,她便打算硬闯了。张辽教候成那番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一咬牙,恨恨地说道:“好吧!好吧!都去!都去!反正北海落进袁绍手中,这下邳城早晚也是他囊中之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个痛快,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过宋宪那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辽已然要将一口钢牙咬碎般,候成跟在吕麒麟后面,只是看张辽的目光有些躲闪,这一切都落在我眼中。

见得张辽不再阻挡,吕麒麟便要走出大厅,没想到才走一步,忽觉得身后一紧,却是我拉住了她。吕麒麟条应反射般地想要甩开我,可等回头一看是我,却是怔了一怔。我没有多说话,只是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朗声说道:“温候的遗物自然要追回,只是有些情况,还是要弄清楚之后,才能做决定!”

说完,我目光回头落在了高顺身上,“高将军!敢问夜发现宋宪盗了‘方天画戟’和‘赤兔宝马’而去,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三更时分!”“能确定吗?”我又多问了一句。高顺犹豫一番后,终于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段时间没错,因为军中有人看见候成这个时候出营去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高顺的回答还算满意。不再向高顺询问什么,却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起来,“三更而去,纵是他骑的是千里良驹,现在最多也只能走到徐州和北海交界的地方,况且!他半夜盗马,事起突然,只怕也未必给马儿喂够草料,况且并非只有他一人,只有还有人跟着他,就不怕……”我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纵是宋宪骑的是‘赤兔宝马’,只要跟着他的有一人骑的是钝马,必然会将所有人的速度脱累下来,况且!像‘赤兔宝马’这样的绝世良驹,只怕他宋宪也未必能骑!”一念未完,却不知此刻高顺望着我,眼中露出什么信服之色,便是一向沉默如金的陈宫,此刻也微微点在,眼中尽是激赏之意。

“高将军!敢问此刻军中还敢派出多少骑兵?”

“这……”高顺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因为听将军之令,最大限度地节省出粮食,我便叫军中将士尽去搬运粮食了,便是我麾地的‘陷阵营’也是一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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