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喝一点酒!”看着江南一口气便是半瓶的灌,杨思语还是忍不住说道,只是似乎自己找不到身份再管他,朋友么?或许吧,只是真的还能算是朋友么?
江南顿了顿,终究还是放下了酒瓶,埋头继续未完的吃粉。杨思语也没在说什么,跟着也吃粉了,只是她吃不出三年前那种味道了,辣而香,而不是现在的又辣又苦。人总是要长大,也总会被苦涩浸染。

“江南,你在哪上班?”杨思语还是忍不住打断两人的死静,总会让人莫名其妙的的心慌。江南将最后的一口粉吞下,擦了擦嘴巴才回应道:“附近!”说着又是抓起酒瓶往嘴里灌。

“哟,小妞不错嘛,跟哥喝两杯?”杨思语正想说什么,江南身后却是传来了声调笑。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却是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

“怎么样,哥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好好待你,嘿嘿嘿!”刘芒*起来,手上的酒瓶往外边一扔,啪啦,肆意的碎片飞向四方。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杨思语有些慌张,她可没遇到过这样的疯子,有些求助的望着江南,却见他依旧是低着头,不由有些失望,终究是走到了最后。

“嘿嘿,哥一定比你男朋友强,一百零八招招招精通!”刘芒色迷迷的盯着她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哥一定会让你快快活活,飞一般的感觉!”

啪,却见江南突然将手里已经喝完的酒瓶砸在了桌子上,抓起瓶颈站了起来。二话没说,一个转身便是扎在刘芒的大腿上,同时左手捏住他的脖子。

“啊!”刘芒的惨叫声响透了宁静的小巷,却又如同嘴巴突然被塞住,声音戛然而止。剧烈颤抖着身体,刘芒盯着江南,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喉咙被江南掐住了。

“信不信我捅死你?”江南冰冷的声音让刘芒又是打了个冷颤,拼命的点着头。江南见状便是拔出了那半边玻璃瓶,却是掐紧他的喉咙不让他喊出来。飞溅的血液如同一朵血色雪花,煞是耀眼,却又深深刺痛着心灵。

“滚!”江南狠狠的踹在刘芒的大腿上,同时手一松便是让他撞到了后边的桌子上。砰,刘芒的大腿狠狠的砸在了桌子角,可他却不敢再喊,强忍住疼痛,额头冷汗直冒。

“南哥,我不知道是您,您饶了我吧!“刘芒并没有直接离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两手拼命的扇耳光,“我该死,南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刚刚他只感觉背影有些熟悉,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江南,道上的“疯子”。他不会忘记两年前那个晚上,疯子成名夜,多少人至今还躺在床上,又有多少人缺胳膊少腿,更不会忘记那些已经化成尘埃的人。

“滚!”江南转身又坐了下来,掏出了烟低着头吸着。“谢谢南哥!”刘芒听着急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开了,只是眼神里尽是怨毒,他的腿就算没废也要上医院好几天。

杨思语静静的看着江南,他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他的冷漠带来了残酷,还是因为残酷才冷漠?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兢兢业业的他,那个从没打过架的他。

“我走了!”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踩江南便是站了起来,吐了最后一口烟气才说道。“等等!”杨思语这才回神,急忙站起来拉住了他,“我…我没地方住,你能不能安排个地方给我?”

杨思语有些牵强的望着他的后背,其实她有钱了,可以去旅社,只是不知怎的她却不想。每次他们在一起,他都会细心的找个好点的旅社,冬暖夏凉。

“嗯!”江南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声便是继续往前走了去。杨思语急忙抓起桌上的钱跟了上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欣喜里总是带着些失落。

“你家在这里么?”抬起头来望着跟前这栋高楼,杨思语又一次打破僵局问道,看来他还是那么努力,从没失去前进的方向。江南并没说什么,带着她往楼上走了去,他也不希望她太这里,只是他担心刘芒会去找她。

“随便找个房间吧!”进了门,江南扔下了话便是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却是靠在门后蹲坐了下来,身体不停的缠斗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掏出了烟又吧啦吧啦的抽起来。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杨思语不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渴望的那些“分开还可以做朋友”不过是空话。静静打量着整个房子,又不由有些羡慕起来,三房两厅,面积也都很合适,看来价钱不低。

“他还是喜欢整洁!”杨思语暗暗想到,整个大厅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往江南旁边的房间走了去,却是一愣,竟是铺好了床单,干干净净的,就如同等待某人的入住般。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杨思语不由打了个冷颤,若不是江南在,自己今晚或许已经变成了浪女了吧。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害怕,反而有种很安全的感觉?

甩了甩思绪,或许自己不过是对他还有一些眷恋罢了,其他的,早就该淡忘了吧。想着便是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再睡。

出了门,却见江南坐在那儿看着电视,不由有些奇怪,记忆里他不喜欢看电视,特别是那些偶像剧,总说那些不过是虚假。只是为什么,现在的他却是喜欢看那些虚假的呢?

人总是会变,只是究竟为何?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每个人都不过是路过人间,谁能知道明天的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去享受生命的一切?作为护士的她,看得太多生离死别了,也因而有些麻木吧。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看到那鲜血喷出时,她并没有感觉异样,那不过是属于人的最普通的部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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