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很多同学直接改行,而我执意的要做本专业,那时同学邓燕在杭州,(08年年初她是和我一起到杭州实习的,六月回来做了毕业设计之后她比我早去了杭州)。因为做我们这行的除了广州,深圳,杭州,上海等比较大的城市外其他城市就业机会并不多,学习的机会自然相对较少。于是我和下铺的媛媛同学商量好一起来杭州。“杭州应该不象上海给人的压力那么令人畏惧吧”这是我当初的想法。
在此之前很多同学都对我说,我应该很好找到工作,原因是我手绘不错。其实我心理清楚,手绘是设计的一小细节,并不能决定设计的全部,也不能证实我实在的能力。可我还是坚持地要做景观设计。来到杭州我跟媛媛在郊区租一间房间,7月份天气很热,我们没有风扇,晚上好久才能睡着。我们早晨六点半就赶公交车往人才市场走,每次出去都带一份希望,却都以失望而归。傍晚时分,我们就走出房间,到草庄村马路对面的小巷里逛,我们身上没什么钱,不敢买什么东西。当然我们偶尔会对自己好点:买杯奶茶,买个饼或是面包,边走边吃。记得有一次媛媛鞋坏了,下雨天鞋进水,那天傍晚和往常一样去那条巷买了12块钱的小鞋,没两天鞋就坏掉了。现在想来,我还觉得那时候真的很亏,毕竟不熟悉那里不知道附近的商品店十多块钱都能买较好的,至少能维持一段时间。

媛媛英语很好,大一就过了四级,后来考了六级,(对于学工科的我们,英语极其难学,我们很少花心思在英语上,尽管在学校老师说谁英语进步她就请谁吃饭,可是我们大部分人还是很难进步。)媛媛并不太喜欢我们的专业,而是喜欢英语,她喜欢一个人躺着沉浸在英语的世界里,偶尔发出一句清澈而搞怪的英语,那是在学校的事情了。凭着她对找工作的态度不象我,很快她找到了一份销售工作,公司是德国的。后来她上班了,而我继续往人才市场走,偶尔也麻木的往人家公司跑,可是效果并不好。我找了一个月依然没有结果,媛媛已经上了半个月的班,那时晚上回来后我们就会一起跑到邓燕那去,聊聊工作聊聊人生,那是我们开始认识人生的时候,很稚嫩,很沉重……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越发现压力的巨大,我想我是该抛开原有想法的时候了,我想我是该挑战自己和改变自己的时候,我该去学会“泼辣”学会“厚脸皮”学会业务员面临否定时的微笑……当我开始准备去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看到了校内的一封留言信,我被邀请去面试,对方是园林公司。面试完我立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人也为我高兴。我没来得急问很多事情,只知道工作了我能学习东西,能有个地方住不用花房租钱,还能拿到补贴,这些已经够了。

当我很高兴地告诉媛媛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为我高兴,然而她说她要回家了。她妈妈在郑州给他找了个外贸的工作,我顿时很失落,面试的哪天是她回家的那一天。

媛媛回家了,我也退了房子。单位在萧山,所以很少到杭州市区,我工作是两个星期放假一天的,所以一到周末即便是下大雨我也会夜里赶到邓燕那去。跟她聊天,讲一些生活的琐碎事情。

有一天,我上班时接到了邓燕的电话,她很开心地说:“晓雪,今天是你生日,刚好周六你明天也不用上班,晚上你就赶过来吧,我已经在买菜了,我给你做火锅……”那天晚上,我一下班就往杭州赶,杭州下了大雨,我从单位赶到笕桥已经8点半了,邓燕等了我整整3个小时,火锅却还没动过……

工作了,当然会遇到很多问题,很多无奈,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形形色色的生活因素同样也会让我陷入困境和矛盾中,发现年龄渐渐在长的同时我们是该做点东西了,时间毕竟不等人,一不小心走了,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陷入伤感和失落的时候是08年年底,邓燕因为他们公司倒闭,老板买了公司,而逃之夭夭。欠下她几个月的工资都没发。自从08年一月我们一起过来实习开始,她没回过家,没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最多就是有点补贴金。而房租和部分生活费则是向家里要的。曾经是她喜欢的杭州如今深深伤害了她,她选择了回家,我想她的选择是对的。而我就是伤感,突然间感到极其孤独,曾经十多个校友在杭州,如今只剩下我一个……

真的说起来一年并不长,但关键的时段总能让我们多少发点不成熟的感慨。如今生活并不能象在学校一样:同学之间天天见面,有时候见烦了还能吵吵架。对于现在我想和同学吵架都是一种奢侈的想法。同学们喜欢在群里模拟点名,象当初在学校一样,纪律委员一喊报数,肖张德何新文张立园……直到最后51号。

同学偶尔在QQ上叫我要坚强,因为我一个人在杭州。我那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但偶尔也想象过和同学能一起逛逛西湖的情景。去年九月,中秋的时候我回学校拿档案报道证,我知道荣荣在学校附近住着,而我也很想她,在我眼里她比我无助,可是她依然乐观,我知道那是假的。她铁铁撞撞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走出那个城市,家里、学习的原因,最重要还是经济条件。我去她房间,一近去她就拉开抽屉要我吃水果,那些对他来说很珍贵的水果她愿意全部给我。

那两天我很高兴能在毕业后再次见到荣荣,且时间间隔并不长。可是我心理依然很心酸,为自己也为荣荣。我知道我要是在面前跟她说这些,她一定会笑我傻。

因为我要回福州报道,所以不能在九江呆太久,我第三天就决定走了,荣荣那天很早把她全部鸡蛋给煮了,放在袋子里加*所有的水果往我包里塞,嘴里说不能买好吃的给我。我没全要,我收下了她3个鸡蛋。火车上,我吃着鸡蛋,哭了……

荣荣最后一次给我短信说自己要回家办省份证,再去广州找工作,之后我打她电话,没人接听,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再见同学已经不简单了,我只能通过网络了解他们的大致情况,而那些联系不上的或很忙的同学我想说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过了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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