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都印象
7月27日

火车便颠簸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睡上铺的滋味实在不是很好,沉闷的空气,矮小的空间,有一种压抑在心头起伏。

绍兴到北京仿佛千里迢迢,经过个小时的头脑震荡,北京便在前头摇晃了。

这是一个古老的城市,朦胧的明亮包裹着它。仿佛把手伸到窗外,北京便触手可及。火车碾过的车轮声已没有刚才的激烈,缓缓地平息了它的怒吼。

北京西站已隐隐约约地铺展在眼前。西站很大,站内人头攒动,在人流的簇拥下,我们被挤到了出口。

北京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黄漫漫的天,天空有些雾蒙蒙,云被压得很低,显得凝重,街道的这方延绵到那方,就像伦敦一样。

站在近处看远方,可以看见西站上方仿清式的建筑,古铜色的柱子,金黄略掺土黄的飞瓦,漆成红色的墙壁,衬托出孤傲的性格。

西站正中有一根旗杆,却没有挂旗,银灰色的旗杆直插苍穹,只能抬头仰视旗杆和那镀银的天空。

北京仿佛很大,近处的景致朦朦胧胧引伸向远方,像是九月的离愁;远处的楼阁牵牵扯扯地会聚到近处,像是六月的馨香。

京都的建筑错落有致,近处的老北京和远处的高楼形成对比,仿佛在过去与未来中穿梭,一切都是崭新的,好似蚕破茧时一瞬间的光明,当然,是以我的眼光。

我见过上海,拔地的大厦,喧嚣的人流;我生活在绍兴,悠悠的碧波,柔美的浮光;然而首都北京却把绍兴的柔婉与上海的喧嚣糅合在一起,扯成一幅漫漫的巨卷,射向一双双棕黄色的眼,深蓝色的眼,又指向一颗透明的心,把心照亮,把心温暖。

(二)夜行的路,前方的灯

7月28日

06年的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张蓝色的邀请函,那晚我迟迟未睡,因为我第一次参加“中国少年作家杯”就获了一等奖。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便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中国人民大会堂。昨晚下了几滴雨,灰蒙的天空被洗得透明,无暇的风吹过无暇的心。

无暇的天印衬着粉白的墙壁。大会堂顶端有颗闪亮的国徽。我只能默默地伫立,仰望着大会堂,好像一个*教徒抬头仰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

大会堂下是10几根光滑的大理石柱,衬托出肃穆的意境。

脚踏着红地毯,步入人民大会堂,我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它。

大灯无比精致,一切都是那么鲜明。无数盏灯招引着我,使我感到晕眩。

大会终于开始了,火红的世界,燃烧着五湖四海火红的心,把礼堂照得火红。宣读完获奖名单后,颁奖就要开始了。

前面的名字一个个飞越,终于读到浙江省了,我的心赶紧一绷,“金潇逸,一等奖”我迷惘的眼神立刻熠熠生辉,当运动员交响曲响彻大会堂上空,我也自信地走上了领奖台,仿佛所有的离愁都被剪断了一样。给我颁奖的好像是樊发稼,当他把水晶奖杯和证书送到我手里时,我的心湿润了。

我的参赛作品《一条蛇的梦想》是我的亲身经历,融于我的真情实感,使我最终能在数万名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我的写作之路会越走越长,因为我的目标还在遥远的天边。少年作家班是我的一盏明灯,照亮我夜行的路……

我就像是文中的一条蛇,安琪尔天使还没出现,这只是变成龙的一小步。夜行的路,需要明灯,更需要勇气,天空承载我的梦,在即将破晓的天边……

(三)广东人——刚毅的象征

7月28日

说起广东人,给我的印象是刚毅的。他们,似乎有比钢铁更硬的身子骨。

这是我看到一个广东少年的生平事迹后给我留下极端深刻的印象。

他的名字叫朱良红,是广东韶关的一个普通学生。母亲因病聋哑,父亲离家出走,一家九口人,就弯弯曲曲地过日子。

朱良红7岁开荒,10岁辍学打工,工地条件十分艰苦,他3次遇险,险些身亡:一次是从建筑工地九层高楼落下,一次是被煤窑的机车撞飞,一次是为救小孩陷进2米深的茅坑,落下满身伤痕。

我曾经亲眼看见过他的腿,处处是伤疤,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血红处的浓重像是旭日落下的深远,他带给我的是沉重的悲痛。

然而,他并不惋惜什么,生命几乎不可承受的重负在他身上承受了,他复学的信心在风吹雨打下点燃了。

复学后的他依然俭朴,多年失学使他基础不牢固,有时竟用功到凌晨2点。

当暴风雨来临时,他勇敢地面对了。他的梦想就是驱使他奋斗的魔杖,钢翼似在磨难中陶冶过一般,飞向他梦想中的长满蒿草的港湾。

机遇与挑战并存,他顺利考取了乐昌一中,并于去年考取了广东韶关大学。

如果说生命只是一个不能重复的花季,那么拼搏便是一颗永远搏动的心。

朱良红来到北京的身影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然而他留给我的却太多太多……偌大的背影投影在我的明眸中,我的心不禁泛起一种酸楚,今年他乘火车站了27小时才到北京,为的只是领一个二等奖,然而他的背影却在远方的月光下闪烁,背影延伸到远处,我的心却可望不可及。

月儿懒散的浮光射向他的身影,在他面前我是多么卑微与渺小。

(四)世界公园里的世界

7月29日

公园是新建的,薄雾印衬着尖尖的蓝色城堡顶端,好像*了一个童话世界里。

欧式风情,配上淡淡的雾气,渲染出一片恬静。

与我在一起的高逸飞,“海拔”的确很高,与我一样都有个“逸”字,但却不会飞。

阳光似乎已驱走薄雾。橙黄色的T恤,白色的短裤,染上了夏日独有的风情。

这里绘粹了世界各国的标致性建筑和工艺品。

置身此地,仿佛在周游世界。眼前都是琳琅满目的雕像、建筑。其实这儿世界全国的建筑都是1:10缩小,莫斯科红场不过是我身高的两倍。

美国的白宫的确名符其实的白,六根银白色的柱子,正中26扇绿色的窗牍,镶嵌着银灰色的窗棂,底部是3扇大门,瑕玉似的楼梯直通高处,顶端是花园似的阳台,整个白宫衬托出巍峨的仪表。

而埃及金字塔则比白宫与国会大厦壮观的多,金字塔是用一块块黄色的砖块垒起来的巨大建筑,隔着它,我仿佛看见了几千年前的古埃及,可是这只是一个缩小了10倍的模型,但我迷离的眼中幻化出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尖尖的塔顶直刺蓝天,宣示着古国悠久的文化底蕴。

相反,悉尼歌剧院更具有风情,那旁是荫凉,这旁是温暖,阳光倚在歌剧院的斜面上,耀得刺眼。

欧式花园也有着它独特的风情。一般都有尖尖的顶部、墙壁房面都镌刻着精美的花纹,一些房屋紧紧地挨在一块儿,有些是红色的墙壁,有些则显现出瘦长的身影。

同样,雕像也栩栩如生,维纳斯、掷铁饼者、大卫都有巧夺天工的手艺。特别是第一公民塑像,他站在高高的石井栏上撒尿,落到一个石盆里,有一位同学还用里面的水洗脸呢!里面的水的确很干净,干净的是一种精神,正是这个矮小但又伟大的小男孩拯救了一座城市。正是因为这种精神,使我和高逸飞摆了个Pose让我妈照相,没想到被那孟导“偷拍”下来,拍另外的风景没事,可是背后撒尿的小孩也拍下来,怎么见人呢?

原以为世界公园里只是各国的建筑,没想到娱乐节目也很多。在路上我和高逸飞碰见了宋健强——皮肤比我黑十倍的家伙,张瑞军——一张胖胖的肉脸,彭旷——呆板的那种,李雨晨——胆子很大,爱玩刺激游戏的“假小子”。

宋健强是自称“老师”的,习惯抽烟,说是要遇到上级领导时不抽烟没面子,张瑞军也一样抽,也是要与领导“会面的”。

原本以为宋健强是个刚强的男子,可坐过山车是被我们费了牛劲才请上去的,就坐在我旁边,大喊大叫的,听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但他没有尖叫,只有雄厚的咆哮,惹得后面两个女生狠命掐他。过山车上升时很舒服,背靠着椅子,然而下倾时,没反应过来,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一般,此时宋健强叫得越发凄惨,吼得越发响了,我吃进去缓解紧张的口香糖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个急转弯便到了,这才觉得背上出了点虚汗,手心有点黏湿,细细的纹路里淤积着一些晶莹的液体,再看看宋健强——一点事也没有,真会装酷!

比起绍兴的天气来,北京要凉快得多。但世界公园中的北京比北京却要热一点,是玩得尽兴还是心理作用?我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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