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语系的联谊结束后,一直没有再见过杜加琪。我又恢复了在暮色来临时,一个人在图书馆后边的那个废弃的旧*场上打球的习惯。
我一个人在破旧的篮球架下打球时,我承认我还是很记挂这个有些酷烈的女孩。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情感麻木或晚熟的男生。我嘲笑过好多女生对我的好感,那里面有比杜加琪丑到家的,也有比杜加琪漂亮许多的女生,但我都嘲笑她们,模拟她们的腔调和信上的词语,在309宿舍每晚的卧谈会上尽情发挥,引得同宿舍的哥们哈哈直笑。然而,偶然邂逅的杜加琪却令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有一天黄昏,我投篮时,用力过猛,球一下被反弹到身后好远,我回头去捡时居然看见了许久没见的杜加琪。

她和我第一次在图书馆门口见到时一样,戴着耳塞摇头晃脑的。她远远地把球朝我的方向踢了回来。显然,她的脚已经完全好转,力道还挺大,球“嗖”的一声就飞了过来。杜加琪手里拿着书,估计是刚从图书馆跑出来经过这里。

我说:“嘿,你以为这是足球啊,那么用力,你这是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言语间,我的声音居然透着连我自己都奇怪的怜惜。

杜加琪边走边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听到我说话,她在那边突然摘下耳机一脸无辜地问道“你说什么呢?”我突然觉得这妞儿真会破坏气氛,这种怜香惜玉的语气,我难得展露一下。算了,我懒得再搭理杜加琪。离了那音乐会死人啊,我真想这么大声地对她吼一嗓子。但我没有,我继续投篮,心中想象着篮筐是她的脸,我狠狠地把球砸上去,一砸一个准。

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我是平生第一次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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