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愁和玉致两人守着药圃一天一夜,却是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平王赵轲的身体仍在继续的恢复中,尤其是皮外伤,已经结痂了,莫愁又喂了他吃了一颗培养丸和一颗回春丹,然后出了紫竹林,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只母鸡带着一群鸡仔在紫竹林外边的草地里啄着。

小鸡们叽叽叫着,好不欢快。

边上就是刘哥刘嫂的院子,此刻刘婶正扫着地,还把鸡棚拆开,摊在地上晒着。

“刘嫂,刘哥呢?”莫愁远远的走过去,看刘嫂搬着一颗树桩很吃力,便过去帮了一把。

“他呀,一早到集上卖鱼去了,还没回来。”

“呵呵,刘哥真是生财有道,不但红壳鸡蛋赚钱,水田里还能养出鱼,可真是讨生活的好手呢,对了,你家里还有红壳鸡蛋不,我想买点。”帮刘婶收拾好院子,莫愁便问道。

“什么买不买的,莫愁你这可是见外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的,几个鸡蛋,提钱那可是撕你刘哥刘嫂的脸。”刘嫂说着就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草蓝子出来,里面放了二十来个红壳鸡蛋。

“知道你家有病人,我这两天没去卖,全在这儿,只要把鸡蛋吃完,那身体肯定能好。”刘嫂拍着胸脯道。

“那好,谢谢刘嫂了。”莫愁没有客气,刘嫂的性子她熟着呢,即然说了不提钱,若她再提的话,那刘嫂肯定得翻脸。

“这才对嘛。”刘婶乐呵呵的道,然后拉着莫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说实在的,这莫愁姑娘还真让人看不透,外表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么就有那么大一个孩子了呢,当然,当家的也说了,这些神仙似的人物,那年龄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当家的眼光她还是认同的,想起年初的时候,当家的突然说要搬家,本来,他们家住在集上,位置地点都不错,可当家的硬是要搬来这集郊来,当时,她是怎么也不同意的,这大沼泽夜晚,时常出没着各种野兽,集上有高高的围墙,那是不用怕的,可集郊,一个弄不好就得葬身兽腹,为这事,两人没少吵架,可最终证明,当家的是对的。

自从搬到这里,家里的鸡跟疯了似的下蛋,以前,一百个蛋里面有一个红壳蛋,那就很不错了,可自从搬到这里,基本上十个蛋里面就有一个红壳鸡蛋,当家的说对了,紫竹林是神仙福地,他们搬来也沾点仙气。

“对了,莫愁,小玄火带来的人是不是娃儿他爸呀?”刘嫂问道,其实她也知道这么问不太好,可架不住好奇心啊,今天逮着了机会,要是不问的话,她的心跟猫抓似的痒。

“不是的,只是一个故人。”莫愁没想到刘嫂这么一问,脸有些飞红,摇着头道。

可她这脸红,在刘嫂眼里,那就是欲盖弥彰,再说了那娃儿那么千辛万苦把人带来,仅是故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刘嫂以为莫愁不好意思,便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伤的不轻吧,顾郎中还是有几下的,怎么不放到顾郎中那里冶呢?”

“挺重,外伤顾郎中已经处理过了,主要是内伤,还有经脉的问题,内伤我倒是有些法子冶,就是这经脉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冶。”说到赵轲的伤,莫愁也难过,至少在短期内,她拿他身上的经脉伤无可奈何,经脉乃气血运转之通道,经脉冶不好,赵轲将百病缠身,这对于曾经的魔鬼将军来说,将是难以忍受的,还有一点也是莫愁担忧的,赵轲做为将军,南征北战,虽立下赫赫战功,但也结下无数仇家,若这些人知道,赵轲现在的情形,怕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报仇。

所以,莫愁明知道刘婶的误会,却也不作太多的解释。

“经脉伤啊,刮骨郎中倒是有些办法,不过,这郎中太不地道,不到万不得以,千万别去找他。”刘嫂道。

刮骨郎中?莫愁在这幸福集也有半年多了,却是没听说过这个人,便问道:“刘嫂,这刮骨郎中真能冶经脉伤,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应该能冶,集上的老章头,你认得的,他前些年遇上仇家,据说经脉都被绞碎了,就是这刮骨郎中冶好的,这人本事是有,幸福集的人大多知道他,但却没有人会提他,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这刮骨郎中心太黑,那老章头原来在集上可是头面人物,手下养了二十几号人,在幸福集上同丁老爷那是绝对能分庭抗礼的人物,可为了冶这伤,他所有的家当都陪了进去,可他冶病还不帮人断根,现在老章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得死命赚钱,就为了换每月的几贴药,对于这个刮骨郎中,幸福集的人都恨着呢,可也不敢得罪,都是江湖上混的人,说不得哪一天就得求着他。”刘嫂说着,叹了口气。

老章头莫愁是知道的,是制符的一把好手,虽说都是些低等灵符,但种类却很多,他制的符咒在幸福集销路是很不错的,只是老章头本人却十分的节简,还常常混吃混喝,以前,莫愁只当个人怪癖,现在看来却是另有其因啊。

这样的郎中,去不去冶,还得慎重一些,莫愁想着,反正一口也吃不成一个胖子,一步一步的来,先帮赵轲把其他的伤冶好再说。

同刘嫂告辞,莫愁提着鸡蛋回到紫竹林里。却意外的发现赵轲醒了。

“平王爷,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莫愁问道。

平王躺在草垫子上,看着头顶上蓝天,白云飘过,边上一圈紫竹叶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再次醒来,恍若隔世,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心中发冷,胸中更满是怒火。

为了保住康王的江山,父皇不惜亲手对他下毒,更纠集了清虚门在京的两大高手对他追杀,平王想握紧拳头,却觉的手腕处一阵刺痛,手指也软软提不起一点劲。

这时,一只温凉的手轻轻的盖在他的手背上。

不知怎的,平王燥怒的心平和了好多。这才看清边上的人,居然是莫愁。

“莫愁,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平王的声音气短而虚弱。

“别管哪里,先养好伤再说,来喝点蛋花。”莫愁说着,轻轻的扶平王靠在一边的石凳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蛋花。

平王只是紧紧的盯着莫愁,两人夜月谈心似乎仍在昨日,眼前的莫愁让他即熟悉又陌生,以前的莫愁清冷中带着锐气,而现在的莫愁清冷消去了好多,让人看着很柔和,跪坐在地上,同周围的一花一叶相融成一体,清平自然。

“你再休息会儿。”莫愁放下碗,又扶平王躺下。

平王十分痛恨现在的软弱,他心中有许多问题都需要莫愁来解答,可这会儿,他确实很疲倦,于是,便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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