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土地庙里只有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庙檐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庙前的石阶,让人心倍感孤寂。
莫愁因为有心事在,一直也没睡,闭着眼睛,倦着膝盖,背靠在有些冰冷而潮湿的墙边,想着心事。

秀才的分晰让她觉的,永安王的目的似乎很不单纯,她想要提醒二师兄注意,可一边,永安王却是关系着娘亲的人,这让她又有些踌躇了,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让娘亲受到伤害。

爹爹,娘亲,永安王之间的事情,莫愁有时虽然很好奇,但她并不想去弄清楚,爹爹说过,情之一物,是世间最难判断对错的。

所以,想了一夜,莫愁决定还是暂时不通过传讯符传讯,而是回到京师后,找个时候,去跟二师兄谈谈,同时也要跟娘亲交个底,至于其他的,则是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天,天晴了,空气中是一片雨后的清新,当然也泛着淡淡的泥腥气。

庙里的人便各自散开,各去撞自己的大运,莫愁被小红拉着,算是成了一伙儿,而让莫愁奇怪的是,那个跟她讨酒喝的老者却是硬挤到他们中间,跟他们搭伴,看着小红瞪过去的眼神,那老者还笑嘻嘻的举手发誓,如果找到金参,无偿贡献出来。

不过,莫愁感觉这老者似乎是盯上自己的仅剩的那点酒,那酒被莫愁放在阿丑马鞍边上的答链里,老者走一会儿,就噌到阿丑边上,剩莫愁不注意,就拿下来,偷偷倒在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酒葫芦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喝着,过一会儿,喝完了,又去偷偷倒一点,那酒本来就没多少了,老者这么几次后自然就光了,当最后一滴酒滴在老者的洒葫芦里的时候,老者还发出一丝遗憾的叹息,一抬头,却看到大家都看着他,莫愁瞪大了眼睛,小红气呼呼的挥着拳头。

老者这才悻悻的扯了扯胡子,然后有些狡辩的道:“我老人家这酒可不是乱喝的哦,我拿东西换。”

“哼哼,你用什么东西换,拿来我看看。”小红好奇的道。

老者抓了抓头发,又扯了扯胡子,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说着,用劲了扯了几根胡须下来,然后从路边掐了一张草叶,把胡须小心的放在上面,小心包好,放在阿丑背上的答链里。

“不是吧,两根胡须,掉在地上,我还得当垃圾扫出去呢。”小红不屑的叫道。

“呵呵,鱼儿鱼儿,你不懂的。”老者倒是不跟小红计较,一幅很高深的样子道。

小红被老者一下子说出本体,脸上便不由的有些焦急,倒是不敢在跟老者杠了,一边的秀才自然不懂老者为什么突然要说鱼儿鱼儿的,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进山一路来,他都是低着头,死命的寻找着金参的影子。

莫愁也被这老者弄得哭笑不得,看着老者慎重其事的将胡须放在答链,也只得摇头,不过,这老者一口便道破了小红的本体,也不知是哪路神仙。

几天下来,梦峰几乎被各路人马踏平了,可依然没见到千年金参的影子,看来是没什么戏了,那秀才找了几天后,累的不**影,终于看开了,说是娘亲一人在家,不放心,要下山了,莫愁也是冲着这金参来的,可是一路上,金丹期和元婴期的高人频频出现,也知道自己没戏,最后几人一合计,算了,回去。

下山的时候,老者依然跟着,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跟秀才聊到一块儿去了,两个人常常走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后来小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老者听说秀才是因为娘亲眼睛瞎了才来找金参的,倒是被他的孝举感动,决定帮他一把,去看看他娘亲的眼睛有没有的冶。

听这老者那口气,似乎冶眼睛那是小菜。

莫愁倒想见识见识老者的本事,于是众人便一起跟着秀才回家了,秀才家就在山下的那村里。

下山很快,除了秀才,其他几人这点山路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一路上,秀才几乎是让小红提着衣领拧下山的,这在秀才眼里实在是有辱斯文,所以,一到山下,秀才便理也不理小红了,把小红气的直瞪眼,可秀才就那幅倔样子,小红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只得恨恨的了事。

因为金参的事情,小村子一扫往日的宁静,很热闹,几户人家都都有借宿的客人,倒也能赚点外快。

在村子里,莫愁碰到了老贼头,虽说有些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莫愁姑娘,你也来碰运气了。”老贼头的轻身功夫似在不错,跟一阵风似的就到了莫愁面前。

“来长长见识,对了,你怎么不上山?在这里蹲着。”莫愁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我干哪一行的莫愁姑娘又不是不清楚,那没影子的事我老贼头上哪儿去弄,只要有人得手了,那我才有目标,才能下手不是。”老贼头倒是很直爽的道。

莫愁哑然,原来老贼头打的是个这主意,不过倒是个扬长避短的手段,不过,莫愁还是提醒了一句:“此次进山的人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就是我也要退避山舍,你可得把眼睛放亮点,不能惹的人千万别惹,小命最重要不是。”

“莫愁姑娘放心,我老贼头也许本事稀松,但这对招子那可是从来没有看错过。”老贼头拍着胸道。

莫愁点点头,反正该提醒都提醒了,老贼头做为盗门的第一人,总是有他自己的门道的。

回到秀才的茅屋,秀才的娘亲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但也许是生活困苦的原因吧,看上去有些苍老和憔悴。

老者掀了掀妇人的眼皮,又把了把脉,那秀才在一旁急的直搓手:“老人家,我娘这眼睛还能不能冶。”

老者把眼睛一瞪:“不能冶,我跟来干嘛。”

“那你就快冶啊。”小红在一旁也帮腔道。

“嗯……咳……”老者装模作样了一会儿,然后道:“我这法门,可不能让别人瞧,告诉我,厨房在哪里,你们不许跟,也不许偷瞧。”

秀才虽然很急,此刻却也只能无奈的指了指茅屋边上的一间小屋,那就是厨房。

老者有些鬼头鬼脑的样子进了小屋,还仔细关上了门,随后又打开门,冲着门外的小红和秀才道:“去去去,一边去,不准偷瞧,不听话,我可就不冶了。”

秀才唯有诚惶诚恐的招呼着小红回到正屋里。

看着老者的样子,莫愁就更好奇,她刚才就站在门外,屋里几个人不知她已经回来,此刻,她就躲在厨房的顶上,借用离火真气隐了身形,从天窗上看下去。

老者用了个陶罐,装了点水,然后又扯了两根胡子下去,连炉子也不烧,直接就用真火烧烤起来,而老者却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好一派悠闲。

不一会儿,老者停了火,将陶罐里的水倒在一只碗里,此刻莫愁便感到那碗里荡漾着一股十分强大的灵力,不由的惊讶又疑惑,敢情这老人家的胡须还真是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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