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姓,这位小姐?”
“我姓丁。”丁艼微笑着回答。

“丁小姐,这是你的报名表,请你在这里填写你的姓名、籍贯、年龄、住址等等。”报名处的办事员把一张表格递给丁艼。“预科生的入学考试会在下周一上午进行,下午还有面试,别忘了。”

“谢谢。”丁艼接过表格。

国立中央大学预科生并不在中央大学校园里报名,但丁艼想去那里看看,先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虽然丁艼曾经和师傅一起经常逛北大校园和清华校园,但这并不妨碍她游览中央大学的兴致。

国立中央大学在南京成贤街四牌楼,校园看起来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虽然校园中也不乏钢筋混凝土建筑,比如大礼堂、图书馆、江南院、金陵院、中大院、生物馆、科学馆、梅庵和南校门等。钢筋混凝土建筑是在1922年起至1933年陆续建成,均为西方古典式。特别是大礼堂,正门朝南,中部为正八边形,东西两翼各建有三层教学楼,采用欧洲古典柱式风格,外墙为水刷仿砌石粉面,雕纹木门,钢窗外部加假石窗框,宽边厚檐。大礼堂整个建筑庄重、雄伟,曾经作为国民政府第一届国民大会堂使用。

实际上国立中央大学旧址成为办学之地的历史,可追溯到明朝。明洪武十四年,明太祖朱元璋在鸡笼山南麓设立了国子监,这也是当时最大的国立大学。国立中央大学校址只是当时国子监的主要部分,所以整体上还保持着古典的韵味。当时的读书人经国子监苦读,便取得了做官的资格,也就可以成为“贤人”,所以国子监所在的街坊也就被称为“成贤街”了。而成贤街的南口和东、西两侧原各有一座牌坊,国子监的南门处也有一座牌坊,也就有了四牌楼的名称。

或许是刚刚开学不久的缘故,中央大学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看起来挺悠闲,隐隐地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觉。除了典型的学生装束,大多数学生们的穿着打扮和发型都很时髦,属于青春亮丽的那种。而像丁艼今天的装束,则是典型的工薪阶层子弟打扮,得体又不乏大方。

“哎哟!”

丁艼看到前面几步远的一个老人忽然摔倒了,手杖甩出了老远,手中的几本书籍也散落在地上。丁艼急忙跑了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等扶起老人才知道他已经昏过去了。老人的脸上依然还残留在痛苦的表情,应该是突然发病了。丁艼不敢怠慢,赶紧抓起老人的左手替他搭了搭脉,丁艼发现老人的脉象非常紊乱,呼吸困难,心跳也非常微弱。这是典型的心脏病症状,丁艼的师傅不仅有一身好功夫,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夫,可惜没有能够挽救自己的生命。这种心脏病症状,非常麻烦,一般很难治疗,只能靠药物维持着,丁艼的师傅就曾经专门指点过她。

果然,丁艼在老人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瓶药,虽然她并不懂得要瓶子上的洋文,但从已经开口的迹象上看,应该是老人平时服用的特效药。丁艼不敢怠慢,急忙从瓶子里倒出药片放进老人的嘴里面。虽然没有水位老人送服,但这难不倒丁艼。她抬起老人的头,用手掐住了老人的鼻子,等他张口以后,立刻就用一根手指点上了他生津穴位。这一手,大凡练武的人都会,点触生津学位,可以让老人的最里面自然分泌出口水来。

“天哪,这不是黄教授吗,他怎么了?”

“可不是黄教授,他的病又犯了!”

“黄教授?!……”

“同学们,快叫医生!……”-

“全体立正!现在宣布第一周科目训练综合成绩达标人员名单,第一名苏赫巴鲁,第二名高双喜,第三名……,第七名范大立……,第十五名戎瑞……,第三十一名毛勇……,第五十名巴雅尔……,第七十八名王小二……,第九十三名莫日根,第九十四名邵光……,第一百二十七名黄宜川……,第一百五十五名洪海……,第一百九十二名常云飞。下面宣布未达标人员名单,第一百九十三名蔡明达,第一百九十四名周春,……,第一百九十九名高道才,……”

常云飞偷偷抹了一把脑门上渗出的细小汗珠,轻轻地吁了口气,真悬呐,就差一点就过不了关了,还好赶上了末班车。常云飞的表情都落在了戎瑞和他的几个警卫员的眼里,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偷偷地挤了挤眼睛。

“现在宣布达标小队名单,即小队人员的综合成绩达标率必须达到百分之八十。第一中队四个小队全部达标,第二中队四个小队全部达标……”

高双喜喜上眉梢,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上,他还冲第三中队的中队长邵光挥了挥拳头。高双喜的第一中队和邵光的第三中队在训练中一直在较着劲,两个中队主官之间的比对引发干部战士们之间训练竞赛,这一点戎瑞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必要去阻止这种良好的训练气氛。

“第三中队四个小队全部达标,……”

邵光和指导员白有财一起笑了,刚刚悬在那里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也伸出拳头朝高双喜虚空捣去。从书记员宣布的综合成绩名次来看,邵光的第三中队高出了高双喜的第一中队,这让高双喜和他的指导员曹风多少有些郁闷。

“特勤中队第一、二、四小队达标,第三小队个人达标率为百分之七十二,未达标。侦搜中队第一、三小队达标,第二小队个人达标率为百分之六十九,未达标。宣布完毕,现在请戎主任和常政委作指示!”书记员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向戎瑞和常云飞敬了个军礼。

“首先向达标的同志和各小队表示祝贺,你们是我们红军部队第一批通过基础科目训练并达标的个人和团队。”戎瑞大声地对干部战士们说。“没有达标的同志和小队也不用气酹,在本个月后,你们还有一次复活考评的机会,待会儿常政委会为同志们宣布相关的规则。当然了,如果还不能达标,那么你们只能参加每三个月一次的例行考评了。”

干部战士们哪里听过什么复活考评的事,一脸的疑惑,尤其是未达标的战士和小队干部们,但一听还有挽回的机会,原本差点羞于见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喜上眉梢起来。

“考虑到同志们经过一周的训练都非常辛苦,经研究决定从今天开始休息一天,第二周的训练将在明天下午开始……”

听到戎瑞的话,干部战士们都用看菩萨一样的目光看着戎瑞和常云飞,说实在的,他们都累坏了,以前还从没过像这一次这样的集中训练强度。这一周下来,基本上每一个干部战士都变黑了,连戎主任和常政委这样的白面书生也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战士了。虽然明日明天下午开始的第二周训练将更加艰苦,但那也更加令战士们期待。而此时,常云飞也正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身边的戎瑞。

“第一周训练综合成绩达标的同志,将参加第二周的训练。”戎瑞慢慢扫视了干部战士们一眼。“如果说,第一周的训练仅仅是对同志们在以前的战斗中形成的战斗战术动作进行温习的话,那么第二周的训练重点,将着重训练和提高同志们的体能。呵呵!……放轻松点,大家这么紧张干什么,啊。第二周的体能训练项目,我保证都是同志们平时耳熟能详的内容,只不过……嘿嘿……只不过把这些耳熟能详的项目内容集中在一起,经过一些小小的编辑,要求嘛也高出那么一点点而已。放松点,同志们,不用担心,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坚持下来的。”

才怪!这刚刚过去的第一周,就已经让参训的干部战士们有些心里发毛了。看着笑嘻嘻的戎瑞,干部战士们压根就不相信接下来的体能训练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松。第二周的训练内容到目前为止还是保密的,在什么地方训练,有什么训练项目,达标要求等等,连常云飞政委都不知道一点消息。常云飞倒是私下里曾经向戎瑞询问过,但戎瑞就是三诫其口,愣是不肯透露一点风声。其实,除了戎瑞,物流中心和特战连压根就没有其他人知道第二周训练的事情,戎瑞根本就没有找本部门的人建设训练场。

体能训练场的建设力量,戎瑞找了罗瑞钦教育长,向他要了原先建设红军大学校园的那个连队。当然了,罗教育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戎瑞打交道,他也摸出了一点门道,那就是有便宜的时候不粘,过后就没有了。他一口答应了戎瑞的请求,但是有两个条件,一是这个训练场红军大学以后训练队俄时候也可以使用,二是戎瑞的物流中心想办法为红军大学筹集一批教学器材用品。对于罗教育长的要求,戎瑞满口答应,谁叫他也是红军大学的教员呀,不然的话,一个大帽子压下来,他可受不了-

参加第二周训练的干部战士们领导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两个粗布缝制的绑腿沙袋和两个同样是粗布缝制的护腕沙袋。绑腿沙袋的重量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两只沙袋刚刚好是两斤重。如果把沙袋在水中浸泡上十几分钟,那么沙袋的重量将会增加,两斤就会变成三斤以上。护腕沙袋相对要轻得多了,两个加起来才半斤重。这些负重沙袋是戎瑞委托红军总供给部的被服厂专门定做的,为此他也被总供给部小小地“敲诈”了一下,当然了现在还仅仅是一个承诺。

“班长,上级干吗给咱们发枕头呀,怎么发这么多,还有两个那么小,怎么睡呀?……哎哟!……班长,你干吗敲我呀?!”

“平时叫你傻蛋,你还不服气,这是枕头吗,你见过还带着绑绳的枕头吗?!”

“哎哟!……”

干部战士们很快就明白了负重沙袋的用法,但有一点让他们纳闷,就是负重沙袋在训练期间必须全程佩戴,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不许解下,除了洗澡之外,否则一经发现,将被罚分。第二周参训的人员每人都有一百分的基准分,如果这一周的参训项目有一项不能达标或者犯规,将被扣除相应的罚分,扣完一百分也就意味着出局。凡是在第二周出局的参训人员,必须再次通过第一周的综合训练才能参加第二次考评,戎瑞说这是让每一个参训人员时刻保持一种危机感。

第二周的训练是在野外训练场进行的,这个训练场就建在距离红军大学大约五公里外的一个山沟里。这一个原本毫无人迹的山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建设成了一个军事训练场,山沟的两旁还开凿了不少窑洞,看起来可能是训练场的办公场所和参训人员的宿舍。这周训练的项目不多,只有三项,一公里场地越野、一公里抗圆木越野和五公里武装越野。干部战士们听完书记员的训练项目内容介绍,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项目果然像戎主任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进行体能训练而已。

干部战士们怀着好奇的心情先熟悉一下,场地越野的训练场。短短的一公里越野场地设置在整个山沟训练场的山边,这是由一系列不同地形状况组成的一条线路。跑过四百米长的黄土路,接着便是穿越一百米的小树林,小树林后面有一段八十米的蒿草丛,爬过一百米左右距离黄土堆砌的小山梁,就是架在两个高约两米的黄土堆上的十五米长架空天梯,下了天梯又是一段一百米的乱石路,后面还有一个五十米长的泥浆池,最后是一百米的泥泞黄土路。

看了场地越野训练场,有的战士不以为然,有的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更多的人都在暗暗衡量,自己到底能在多长时间内完成这一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越野场。

“嗯?!……怎么这么臭呀,你们闻到没有?”

“是呀,我也闻到了!”

“还真是的,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

“到底是什么臭味呀?!”

闻到臭味的干部战士们,终于把最终的目标锁定在了泥浆池里面。果然,走到泥浆池的旁边,臭味越发地浓厚起来。干部战士们大多是农村出生的,原本对臭味的免疫力是很强的,可这个泥浆池里面的臭味很特别,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怪气味,让人一闻就想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掏空才算解气。

“戎主任,这个泥浆池里面怎么这么臭呀?”黄宜川捂着鼻子问道。“这……这简直比粪坑里的大粪还要臭!”

“呵呵,同志们,这个泥浆池里面可是非常特别的呀。”戎瑞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条迷死人的弧线。“负责场地建设的同志们,花了哈几天时间,在这个泥浆池里面,倒进了二十担猪粪,十担人粪,三十担延河河底的臭淤泥,十担猪草,外加一头死猪、两只死猫、三只死鸡和不少动物的内脏。这个泥浆池加水以后,都已经发酵了一个星期了,现在闻起来好多了。怎么样,同志们,效果不错吧?!”

哇!不等戎瑞的话说完,几个干部战士都已经把自己的胆汁也吐出来了,这其中就有黄宜川参谋和常云飞政委-

为了更好地实施“发电机”计划,根据中革军委的指示,将从各部队中选拔一批干部战士充实物流中心的力量。但李部长和总参谋部多方协调之后,总参谋部也只是答应戎瑞可以从在陕北根据地的留守部队中选拔。选拔的人数也限定在五十名,其中包括十名干部和四十名战士,多了就不给了,理由很简单,会影响部队战斗力的。虽然选拔的范围被缩小了,但戎瑞并不认为结果会让自己失望,因为即使是留守部队的干部战士,也是不容小视的。自红军长征以后,主力红军的实力缩水得很快,如果仅仅从数量衡量,可以是说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但从艰苦卓绝的长征中幸存下来的红军干部战士,无不是身经百战,百炼成钢。戎瑞就不信了,留守部队就没有适合的尖子。

戎瑞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瓦窑堡,党中央和红军总部驻地。李部长派来的情报参谋在陕北的留守部队中推荐了几支部队,但戎瑞并不感兴趣,他要的部队应该是在摸爬滚打中成长起来的。红十二军的35师一团就是这样一支部队,他们在井冈山的时候就是游击战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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