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很是兴奋的道:“来来来,动手,动手。木条放这里,四根放在一起,组成一个方形。这四根是立柱,这四根等会用。”
在秦牧的指点下,李万山三人异常麻利的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机械的架子就组装起来了。

略一打量,李万山很是惊异:“牧侄儿,搞这架子做甚呢?纺机也没有这么大呀,没这么复杂。”

靖康年间使用的纺机是手摇的,很小,哪能与秦牧这机械比。要是解释的话,肯定要费一番口舌,组装起来他就明白了,秦牧也不多说:“李伯,等会您就明白了。”

“那快点做吧,我想早点明白。”李万山很是急切的催促起来。

王师傅和廖师傅也是急切,就是他不催也会动,三人在秦牧的指点下,再次动手,把轴、曲柄装好,最后把脚踏板装上去。

秦牧站到前面,右脚踩在脚踏板上一用力,曲柄传动,轴转动了,发出咕咕的响声。做得还不错,不需要用多大的力量就能转起来,他们的技术不错,秦牧赞道:“做得挺好的,挺好的!不愧是老师傅!”

这是真心的赞扬,要是在以往,李万山他们肯定非常高兴。不过,现在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曲柄和轴,惊奇不已:“这东西能用脚踩?”

秦牧这机械不过是把缫车改变一下,使其适合染布用,最大的变化就是把上面收丝部份改成收布。整个机械就是一个架子,下面一个脚踏板、再用曲柄把轴和脚踏板连接起来,上面放用来收布的轴。

说复杂不复杂,说不复杂又有些复杂。靖康前后,不要说缫车,就是纺机也没有用脚踩的,而是用手摇,这用脚踩就很新鲜了,要他们不惊讶都不行。

机械就需要动力,宋朝能够使用的动力有人力、畜力、水力,畜力和水力虽然更好,对于现在的秦牧来说,没有那财力来实现,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人力了。人力又有手摇和脚踩两种,象手摇纺车这样用手来摇很累人,还是脚踩更加方便。

李万山摸着胡须没有说话,眉头拧着,正在思索,王师傅问道:“李师傅,你在想甚呢?”

“哦!我在想,能不能把纺机改成脚踩的,那样的话,就省事多了。”李万山惊醒过来。

廖师傅有点打击人:“李师傅,你别想了,这事,有人想过了,就是没有成功。”

秦牧对李万山的想法大是惊讶:“李伯,您的想法很好,不是能不能,而是一定能!”脚踏纺车就在靖康后面二三十年就给人发明出来了,这肯定能行。

“真的?你没骗我们?”王师傅有些难以置信。

廖师傅马上就问:“这要怎生做呢?用手摇太累人,用脚踩多省事呀。”

李万山抢过话头道:“今天是来帮牧侄儿的,不是来问这事的。要琢磨也得以后了。”压低声音,在秦牧耳边轻声道:“牧侄儿,好东西千万不要对人说起。”

他是一片爱护之心,秦牧大是感动,轻声道:“李伯,这东西其实不难,要不了多少时间就有人做出来。”

二三十年后,就有人做出脚踏纺车,这时间差并不算大。不过,李万山仍是一脸严肃的道:“牧侄儿,你想呀,要是罗氏布庄和乔氏布庄知晓了,他们还能不打你的主意?好东西,自个得第一个用。”

秦牧不过是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并不是要说出来,他想得有点多。不过,尽多关照之意,秦牧仍是感激:“谢谢李伯,我记住了。”

李万山大是放心,在秦牧肩头拍拍:“牧侄儿,你的事儿已经做好了。李伯还要回去忙犁的事儿,就先回去了。”

他对秦牧呵护,帮助不小,秦牧哪会让他走,忙挽留:“李伯,无论如何也得吃了晚饭再走。”

李万山摇头道:“牧侄儿,你真心请我喝酒,我心里明白。只是,这犁太重要了,我们农家要是没有犁,这春天就没法下种了。能赶点时间我就赶点,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再来喝你的酒。到时,你可别不请我。”

虽是以玩笑口吻在说话,却是说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犁对于农家太重要了,关系到吃饭问题。秦牧不好再挽留:“李伯,到时我请您喝酒,你不能不来。”

“一定来!一定来!”李万山拍着胸脯,非常高兴:“到时,你发财了,可得弄点好酒请李伯呢。再不要,我们相州的碎玉、银光酒总是要的。”

“成!一定请李伯喝个痛快!”秦牧满口答应。

王师傅和廖师傅虽然没有李万山那么多木活,也有不少犁头要做,也来告辞。话一说开,秦牧约好以后喝酒,也不挽留,把一众木匠送走。

丁氏不住埋怨:“牧哥儿,你这是做甚呢?李家大哥,王师傅、廖师傅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多,你怎生不留下吃了饭再走呢?”

“娘,他们要做犁呢。乡邻们都等着犁下种,担搁不得。我和他们说好了,等他们忙过这阵子,我再请他们喝酒,补回来。”秦牧知道她是个热情的人,耐心解释。

补请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丁氏想了想,不再说话。秦牧在草棚里把收布机调整一番,和水槽摆在一起,只要染料好了,就能开工了。

靛蓝还得等上几天,不过,染点红布没有问题。秦牧也不去房顶上帮忙,而是把地苏木根切下来,用水清洗干净,再舂碎,用水泡起来。

等到秦牧忙完,天也就黑了,李潮他们吃过晚饭告辞而去。

丁氏忙着做饭,没有时间看收布机,人一走,马上就想到了,来到草棚,看着收布机,很是惊异:“牧哥儿,这东西怎生用?”

秦晓风也是眨巴着眼睛看着秦牧,一脸的不解之色。

秦牧给他们解释起来:“娘,水槽里装上染料,布从这里穿过去,要在辊的上面,便于拉动。从这里出来,通过这个辊,在这里,压到轴里。再用脚一踩,就动了。”

右脚踩在脚踏板上,示范起来,一用力,曲柄传动,轴也就转动了。看着曲柄上下起落的样儿,丁氏惊讶得差点把眼珠砸在地上:“牧哥儿,你还真能想呢!纺车用手摇,多累人呀,要是能改成脚踩,那就省力多了。”

她织布这么多年,深知手摇纺车的弊端,很是期冀的道:“牧哥儿,你这么能想,能不能想个办法,做个脚踩的纺机?”

秦牧熟悉古代的纺织机械,对现代的纺机更是了解,要设计脚踏式纺机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要说脚踏式纺机了,就是水力纺机也没问题。问题是,秦牧现在还没有实力用得上,这事得一步一步的来。

“娘,这事以后再说。有需要的话,我会做!”秦牧还记得李万山的告诫“好东西,自个得第一个用”,这话很有道理。

只不过是一个承诺,丁氏却是异常高兴:“牧哥儿就是能干,纺机也能做!牧哥儿,娘试试!”也不管秦手同意不同意,走上来,右脚在脚踏板上一踩,非常兴奋的道:“不要多大力呢!很好使!很好使!”

要是把曲柄改成“鱼鼓”的话,更加好使。只不过,鱼鼓做起来费事,花费的时间太长,秦牧才决定用曲柄。至于更加好用的机械,得等以后财力上去了,有钱了,再来做。

“娘,我试试!”秦晓风兴奋得不住拍手掌。

丁氏还想再试试,把秦晓风那副急切样儿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只得让开。秦晓风双手扶着木条,右脚使劲踩下去,收布机转动了,大是欢喜,好象贪玩的玩童得到心爱的玩具一般兴奋:“哥,好好玩哦!”

秦牧在他脑袋上轻拍一下:“这不是给你玩的!”

“牧哥儿,轻点。肉长的,会疼!”丁氏白了秦牧一眼:“牧哥儿,明天是不是该做了?”

“是呀,明天可以开工!”秦牧点头。

秦晓风突然停下来:“娘,哥,我们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床,好做呢。哥,明天得让我来踩,你们不许抢!”

“依你!可不许叫累!”秦牧把秦晓风期待的模样看在眼里,点头应允。

“肯定不叫累!”秦晓风大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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