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蔽天,雾气充塞天地,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的下,地上积雪三寸。enei。
北国风光,千里雪飘,波澜壮阔,让人神驰万里之外!

秦牧站在窗边,双目无神,看着皑皑白雪,一点也没有心旷神怡的舒爽心境,反倒是阴郁得象眼前的天空一般。一阵朔风吹来,秦牧身上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住透体之寒,好似刀割一样,不由得打个激灵。

“牧哥儿,娘没钱给你请郎中,娘对不起你呀!牧哥儿……呜呜!”

摧人肝肠的哭声传入秦牧耳里,秦牧猛的颤抖了一下,无神的双眼中闪现一丝光泽,就在这时,朔风更加猛烈,低矮的茅草屋一阵摇晃,腐朽的柱子发出勉力支撑的“嘎嘎”声。

秦牧抬头看着摇晃的房顶,朽坏的茅草不住往下掉,一口气功夫,地上就是一大堆朽草,屋顶出现一个透明窟窿,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冷气灌了进来,秦牧忍不住又是一个激灵。

“风要是再吹大点,房子就塌了!现在不是感叹命运离奇的时候,还是得面对现实。”秦牧清醒过来:“回是回不去了,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生活!”

主意打定,秦牧转过身,映入眼廉的是一个瘦小得象只狗的女人正在抹眼泪,哭得双眼发红:“牧哥儿,娘实在是对不住你呀,对不住呀!你生了这么重的病,娘连药也不能让你吃上一口呀!”

这女人是秦牧在北宋的娘亲,丁氏。

秦牧,一个不走运的穿越者!别的穿越者来到古代混得风生水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秦牧却是穿越到一个“贫寒”二字不能形容的赤贫之家。

人生的真谛在于“奋斗”二字,家境的好与坏,并不能改变秦牧的心情,让秦牧心情极度不好的是再也无法与另一时空的亲人朋友相见。

秦牧在另一时空有亲人,有朋友,事业不能说如日中天,至少不差,过着有车有房有存款的幸福日子。突然来到北宋,这落差也太大了,一时间哪里接受得了,成天里发呆。

丁氏还以为他病了,急得跟什么似的。秦牧多次解释,说自己没病,可是,丁氏把秦牧发呆的样儿看在眼里,哪里会相信秦牧的解释,担心得更加不得了。

虽然不是亲娘,丁氏对秦牧关心、爱护,不是亲娘胜似亲娘,这让秦牧倍感温暖。秦牧走上去宽慰:“娘,您别担心,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牧哥儿,你又在骗娘?娘知道,家里头穷,请不起郎中,你是有病扛着,不让娘担心!”丁氏伸出一双鸡爪似的枯手紧握着秦牧的大手,握得紧紧的,好象贪财的人生怕失去心爱的宝贝似的:“牧哥儿,有病就得治。可是,娘实在是请不起……呜呜!”

秦牧眼圈儿泛红,帮丁氏擦干眼泪,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娘,您看我,好好的,真的没病!”

丁氏打量秦牧,发现秦牧有些不一样,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光辉,原本无神的眼睛有了神采,与以往大不相同,好象变了个人样似的,不由得又惊又喜。

“牧哥儿,你真的好了?”丁氏迟疑了老一阵,终于问了出来。神情紧张的打量着秦牧,既有期望得到秦牧肯定答复的希冀,又有生怕希望破灭的恐惧。

“娘,您看我象生病的样儿么?”秦牧略为调皮一下:“生病的人有我这般生猛么?”

丁氏狠狠打量一阵秦牧,确定秦牧没病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拥着秦牧,不住在秦牧背上拍打着:“牧哥儿,你没病,娘就放心了,放心了!”

秦牧鼻头泛酸,紧拥着丁氏瘦小的躯体,眼里的热泪滚了下来。

“哥,你好了?”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孩童,身上裹着布片,外面捆着一圈干草,要不是他有一颗真人脑袋,一定会把他当作田里的稻草人。

他是秦牧的弟弟,秦晓风。

秦晓风虽然穿得象原始人,却不乏清秀之气,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脸上泛着喜悦。

“晓风,哥好了!”秦牧使劲点头。

秦晓风懂事的劝解道:“娘,您别哭,大哥好了呢!娘,大哥好了,您为何还要哭呢?”

“娘高兴!”丁氏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娘,那您就多哭会!伤心的时候不要哭,高兴的时候可以哭!”秦晓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秦牧怀里,紧紧抱着秦牧:“哥,我很高兴!”

“高兴好,高兴好!”秦牧紧搂着娘儿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哭成一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激动时。一个现代人离奇的来到北宋末年,再也没有机会和亲人、朋友见面,一切得从零开始,如此巨大的落差任谁都难以在一时之间接受,秦牧早就想痛哭一场了。

郁结之气随着眼泪付诸东流,直到哭得心情舒畅,秦牧这才擦干眼泪。

丁氏抹抹红眼圈,拉着秦牧,怜爱的端详一阵,开心万分:“牧哥儿,你坐着。娘给你做饭!风哥儿,你去抱点柴禾,把火烧大点,给牧哥儿好好烘烘。这孩子,瞧你,冻成甚样儿了?一双手好象冰块呢!”

秦晓风欢快的应一声,小跑着去抱柴禾了。

把丁氏絮叨的话听在耳里,秦牧倍感温暖:“娘,我不饿。”

“你这孩子,老自个扛着,讨娘欢心。”于秦牧的用意,丁氏很是受用,欢天喜地的拿起一根柴禾,对着不大的面桶就敲了下去,发出“砰砰”的声响。

家里早就断炊了,敲面桶是最后的希望,丁氏每一棒敲下去,秦牧感觉那不是敲在面桶上,仿佛敲在自己的心坎上,不由得一个冷颤。

丁氏放下柴禾,双手在桶里一阵**,瞧她那副模样,恨不得从面桶里抠出几个白面馍似的。等到她把双手缩回来,只见她手心里有一小撮面粉。

这是家里唯一的粮食了!

面桶都敲过好几回了,还能剩下多少呢?丁氏脸上的希冀一下子不见了,换成了沮丧,强打精神宽慰秦牧:“牧哥儿,这够熬一碗面糊糊。”

面糊糊的多与少,和水有很大的关系,要稠要稀随心所欲,这么一小撮面粉就是整成一桶也不是问题。秦牧暗中叹口气:“娘,您熬好给晓风吃,您也吃点。”

“哥,我不饿!”秦晓风一双眼睛死盯着丁氏手里的面粉,不住咽口水,恨不得就这么吞下肚。

“晓风,你正长个头,你一定要吃。”秦牧宽慰一句,拿起水桶,去井里打了一桶井水,拎进屋里一瞧,甚是浑浊。从只有三条腿的破桌上拿起明矾,抓起一块捏细,撒在水桶里,再拿起一根柴禾,在水桶里一阵搅动。在桶沿上把柴禾敲敲,放到一边。

秦牧具有吃苦耐劳的可贵品德,只是辛辛苦苦的种地这种事儿,恕不奉陪,还是得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发家致富。

“咦,发生甚事了?”秦晓风眼尖,率先发现水桶里的变化,下巴砸肿脚面了。

“水多大年岁了?都长胡子了呢!”丁氏的嘴巴变得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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