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血红的妖异世界。
望着四周的景物,刘峰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又是在昏迷中做梦了!

上一次作梦来到这里,自己是被那王员外一掌打伤,昏迷了七天。这一次比那一次伤得更重,不知又要昏迷多久,武林大会看来是没戏了……

来到这里,刘峰突然发觉脑子特别好使,以前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却一点都不记得呢?想起那个李郎中对自己用摧眠术的样子,现在还觉得好笑!

为什么在这里能记得以前发生的事,而出去之后这里的事却一点也记不起!刘峰晃了晃头,真是个奇怪的梦……

在这个红色的世界里,景物和上次一样,一点都没变,地面上除了干尸还是干尸……

刘峰不想再动,反正要动也是一直往前走,走到头昏眼花之后,就是那把充满血丝的剑,真是无聊,还不如在这里等着梦醒好了!

“各位大哥,让让啊!小弟也不知道在这里要陪你们多久,站着也挺累的,你们就让个位子给我躺一躺吧!”刘峰一边叨念着,一边把脚边的干尸搬了开来。

清理出一块场地,刘峰仰面躺下,望着血红的天空,想起心事来……

小的时候,大姐,二姐,表哥和自己经常这样看晚霞,浪儿那小家伙却老是精力充沛,老是静不下来,老是钻进草丛里,不是捉蚂蚁就是捉蚂蚱。

那时候的晚霞很美很美,淡红中却透着洁白,在天空中变幻出各钟各样的景物……

望着这血红的天空,刘峰脸上带着憧憬的微笑。

突然,天空红色开始变幻,慢慢凝结,最后形成那把带满血丝的剑,剑尖正对着刘峰的胸口落下!

望着上面落下的剑,刘峰感到好笑,“呃,我不去找你,想不到你却来找我了。来吧,来刺我呀,刺准点!哈哈……”刘峰指着自己心脏处,大笑起来。他知道,这里只是梦境而已……

剑飞速落下,落到胸口外的时候却又嘎然而止,然后又慢慢横转,飘浮在刘峰的面前。

“哈哈,干嘛不刺呀,怎么,你也知道刺不死人是不是呀?哈哈……”望着面前的剑,刘峰狂笑起来。

剑没有再动,依旧平行飘浮在刘峰面前。

刘峰笑毕,突然觉得这把剑很有趣,也很有意思,反正现在也闲得无聊,逗逗它好了。

刘峰唰地坐起,却想不到那剑和他心有灵犀一般,也跟着而起,依旧飘立在他面前。

“怎么,你想要我握着你,甩一套剑法不成?”刘峰盯着面前的血剑,开口问道。反正也无聊,管它听不听得懂!

突然一声清脆的剑鸣声从自己内心升起,那把剑上的血丝开始流淌。

“哦,我懂了,你是愿意是不是呀?”刘峰微笑起来,偏了偏头,“嗯,好吧!”刘峰说完,手朝着剑把缓缓伸去。

剑上血丝开始沸腾,飞速流动,好似十分兴奋。

“呵呵……”刘峰诡笑起来,手伸到剑把处突然止住,“骗你的,你也信呀!看你这脏不拉稀的样子,谁想用呀!嗯,还是我的凝霜好看点!”刘峰大笑着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那把剑狠狠地拍在刘峰的脸上。

“哎哟,好痛哦!”刘峰扶摸着火辣辣的脸,开口就骂道:“你这死剑,痛死我了,痛……怎么可能?”刘峰突然愣住了,顿感头皮一阵发麻!

“这怎么可能?”刘峰再次在心底问着自己,“这不是梦吗?怎么可能会痛呢?刚才……”刘峰摸着自己的胸口,既然会痛,那刚才那剑要是不停下,就这样刺下去,那么……

刘峰顿时惊慌站起,戒备地望着面前的血剑,自己还要再相信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梦吗?

剑鸣声大作,充斥着整个血色空间,仿佛是那剑在向面前之人炫耀。

刘峰很痛苦,捂住双耳,想不要去听那刺耳的剑鸣,但是很无奈,剑鸣好似从自己心底升起一般,顿时豆大的汗滴顺着顺颊滚下。

浑身真气不由自主地开始运行,越来越快,随着真气的运行,剑鸣慢慢平息。

“呼……”刘峰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脚下好似什么东西动了动。刘峰不由得低头一看,顿时大骇,闪电般跳开。

一具干尸缓缓站起,跟着另一具也站起,然后又是另一具……

刘峰再次后退……

四周的干尸一具又一具的站起,密密麻麻,幽绿的眼睛,扬起的肢体,铺天盖地朝刘峰压去……

避无可避,脚下也动了起来,刘峰想也没想,将自已脚下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干尸全部踢飞……

“你到底想干嘛?”刘峰大声嘶吼,飞身一跃,一脚朝那把剑踢去。可是脚一到,那把剑却消失,又要身前不远处重现。

更不可思议的事接着发生,跃到半空的刘峰骇然发觉,自己居然没有跌下去,就这样飘在空中……

景物随之一变,脚下却成了实地,那些干尸依旧围聚在自己周围,仿佛刚才从未动过一般!

阴冷的凉意从心底升起,刘峰顿时领悟,这里是那剑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由那剑所掌控,随心所欲!而自己,只是这世界中,一件可笑的玩物,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刘峰闭上双眼,不想再反抗,也无力反抗。

真气飞速运行,自从来到这里后,它也成了一个独立体,从来就没听自己支使过,一切运行与停止都不受自己支配。

诡异的世界,诡异的不是梦的梦!

刘峰坐了下来,任由那真气在体内疯狂,唯留灵台那一丝神识……

四周干尸越迫越近,而那真气运行也越来越疯狂,慢慢地,开始脱离刘峰的身体,在体外缭绕,由一丝丝慢慢结成一片清光……

“轰”刘峰突感一声大震,全身顿时舒畅无比。体外清光大涨,如触手般横扫整个血色世界,所到之处,干尸纷纷破碎……

血剑慢慢隐退,血红也慢慢变淡,所有的一切慢慢消失,慢慢归复寂静……

………………

刘峰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大却精美的房间地板上,被一张丝网罩住。同时迷漫着一股极刺鼻的味道,像药味却又好像不是单纯的药味。“啊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对了,网?!难道自己被人绑在这里?

刘峰依稀记得,奶奶离去之后,自己和鹤佳莉相拥一起,突然内伤发作,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难道后面那人不守信,又转回来把自己两人的抓到这里了吗?那么佳莉呢?

“莉莉!”一想到她也可能出事了,连忙开口急叫,挣扎了一下,全身沉重。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被白色带子绑得跟个粽子似的。

刘峰苦笑起来,这人还真是谨慎,绑个人还绑这么多,还罩了张网,看来想挣扎脱身,难呀!

“莉莉!”刘峰再次大叫,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事。

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满脸烟尘的女子走了进来,“刘峰,你醒啦!”女子惊喜地叫道。

“莉莉!”望着进门而来的女子,刘峰叫了起来,看她那样,青丝散乱,差点认不出来了!

“扑哧!”望着房里的样子,鹤佳莉笑了起来,“刘峰,你刚一醒来就拆房子呀!”

“拆房子?”刘峰好奇地问道,突然脸上的网被她揭去,那哪是网呀,明明就是一张蚊帐!那白色带子应该就是敷药用的绷带了。刘峰讪笑来,想不到自己一下变得这般神经质。

鹤佳莉扶起刘峰,望着面前的样子,自己就不说了,基本就一大粽子,地上一张床支离破碎,看来肯定是水货了,要不凭自己份量怎么可能压成那样!

“这是哪呀?我睡了多久?武林大会完了吗?”刘峰连珠般地问道。

鹤佳莉望着面前刚醒的人,大是惊奇,这还像是重伤刚醒的样子吗,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把床给弄个粉碎,接着就是精神十足地连问几个问题,“刘峰,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呀?”

刘峰抬起手,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切都是下意识。

望着刘峰那样,鹤佳莉笑了起来,“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也只睡了一天而已,武林大会还要后天才开始呢!还有问题吗?”鹤佳莉一一回答,完了还不忘补了一句。

“哎,你以前不是都摸头吗?怎么现在改摸脸了?怎么,你脸被人抽过呀?”鹤佳莉打趣起来。

“呵呵……不知道,这里有点痒。”刘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忽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趟了进来,“莉儿,没事吧,刚才怎么那么大的声响呀?”来人是鹤千伤,人还没进,声音却先到了。“哈哈,你小子这么快就醒了呀,看来我的医术还真历害呀!”望着一脸精神的刘峰,鹤千伤自夸起来。

“你,你不会也想拿我做研究吧?”面前的鹤千伤,丝毫没有半点平时的严肃,一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刘峰就想起上次昏迷醒来后看到的那李郎中,顿时支吾起来。

“是是是!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鹤千伤连忙点起头来。

“爹,你别闹了!”鹤佳莉送了个白眼给他,扶着一脸惊慌的刘峰。

“刘峰,你别介意,我爹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正经,要不作为武当掌门,他也不会娶老婆了,以前的武当掌门可都是终身不娶的咯!”为了安慰刘峰,鹤佳莉把鹤千伤的糗事都抖了出来。

一听到这事,鹤千伤一脸的不乐意,“我说丫头,你别老拿这事开刷好不好,再说了,我不娶你妈,哪来的你,有你这样说你爹的吗?”

“咯咯……”鹤佳莉骄笑起来,“刘峰,你不用理他,我帮你把药换下来吧!”

“嗯嗯”刘峰连忙点起头来。心中满是甜蜜,任由鹤佳莉拆着身上的绷带。

“呀,怎么这般臭,你小子中了什么邪呀,嗯,好臭好臭!”鹤千伤大呼起来,一闪闪到窗边,手在鼻前猛挥起来。

望着身上剥落下来的焦黑的药渣,刘峰自己也大感不是滋味。

“很臭吗?不觉得呀!”鹤佳莉鼻子抽了抽,然后又闻了闻,开口说道。

“你当然不觉得啦,你被鬼蒙了心窍,要不就是脑子里缺根筋!”看着女儿那样,鹤千伤开口骂道。

“是嘛?”鹤佳莉又闻了闻,“爹,真的不臭咯,要不你闻闻!”鹤佳莉捏起一小撮药渣朝鹤千伤凑去。

鹤千伤手捂着鼻子,大叫起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翻脸啦!”

“怎么这么臭呀!”随着一声哼声,一个人也走了进来,刘峰一看,原来是鹤佳莉母亲苏晓红。

“妈,你也觉得很臭吗?”鹤佳莉嘟着嘴问道。

“呵呵……”苏晓红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双目望着刘峰,“真是奇怪,居然这么年轻就……”

“什么奇怪呀?”鹤千伤见妻子这么一说,连忙望着刘峰,只见刘峰所以伤痕全消失了,赤祼的皮肤如新生婴儿一般晶莹。“不可思议……”鹤千伤也叨念起来。

“爹,妈,你们这都是怎么啦?”鹤佳莉见他们俩都盯着刘峰,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恭喜这小子吧,他已打通生死玄关了!”鹤千伤神情一变,不削地说道。

“真的?!”鹤佳莉闻言,顿时大喜,拉起刘峰的手跳了起来,好似比自己打通了还开心。

刘峰脑袋一轰,仿如梦境,一时即也无法反应。

鹤千伤看着女儿那样,摇起头来,“大惊小怪,打通玄关而已,用着得那样开心吗?比起伤他的人,他还差得远呢!”鹤千伤泼起冷水来,他虽然没见到是谁打伤了他俩,但从他的伤势上亦可看出个大概。“别跳了,快去洗洗吧,一身臭味!”

“哦!”鹤佳莉高兴地答应着,转身走出门去。

鹤千伤望刘峰,笑了起来,“你的伤不是好了吗?怎么,留下来让我做研究呀?”

“不是不是!”刘峰连忙摇头,三下五除二打衣服穿上,朝门口狂奔而去……

“哎……”两人一走,鹤千伤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晓红望着两人,心里自是十分喜欢,突然见丈夫长叹,“千哥,怎么,有什么烦恼吗?”

鹤千伤摇了摇头,嘴里蹦出两个字,“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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