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从房间里出来,一个人在院子溜达,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当初要淹死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确做的过分,孩子是父母心头肉,割自己的肉谁都疼。虽然夫人表面上没有说什么,看她想女儿都快想疯了,隔三差五从街上领回一个女子说是自己的女儿,开始还挺好,爹娘喊得挺亲热,过几天一不留神,把金银财宝一洗而空,人也没有影子了。员外是越想心里越不好受,干脆一转弯进了潇湘馆。
潇湘馆是柳员外金屋藏娇的地方,放着大量的古玩和珍宝,三面隔水,犹如一艘巨轮停靠在码头,从房内可观赏到鱼在水中游的美景,岸边种满了桃花,桃花是云儿最喜欢的的。

云儿被从卧室里赶出来,窝着一肚子气,气呼呼的回到潇湘馆,拿起东西就摔,云儿的贴身丫鬟妙春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小姐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回来竟发如此大的脾气,她生气不要紧,可惜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玩,云儿又举起一个青瓷瓶,妙春紧紧的抱着瓶子“小姐,你不要摔了”,云儿见她久不放手,气呼呼的又去找别的东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不到值得可以摔的,干脆趴在床上哭了起来。真是雨落桃花,让人怜惜。

妙春见小姐不在拿东西解气,放好青瓷瓶,坐到床边,轻抚着云儿的背“小姐可不能这样的闹,老爷喜欢小姐,是小姐能逗老爷笑,小姐也给老爷闹岂不是招恨?”

这招还真有效,云儿果然不哭了,楞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原来就老太婆一个,我还可以应付,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我还是不活了”,这回哭的声音更大了。

“小姐你别哭了,我有招对付他们”云儿听完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擦干眼泪,哽咽道:“你有什么办法?”

妙春瞅了瞅门外没有人,压低声音说:“我听轿夫说那女子进京找福康安,被夫人硬拉回府中的,老爷是首富,所谓人穷无近邻,人富有远亲,像老爷这样的富翁是人人都像攀的高枝,如果小姐劝说老爷认下那女子,她定会感激小姐,到时候还怕夫人?”

云儿思虑了一下觉得妙春说的也有些道理,眼泪也不掉了,用手指了指妙春的脑袋“你呀!”两人笑了起来。

正这时传来几声干咳,柳员外进了屋,见屋内的碎片,“这是怎么回事?”屋内的笑声嘎然而止,妙春从床上站了起来,立在旁边。

都说有钱难买青春,这句话恰在柳员外的身上验证,臃肿的身体,微陀着背。灰色长袍,外套福字坎肩,紧挨着云儿坐下“宝贝,你怎么了?”

云儿看到柳员外又想起把自己赶出的事,心里一委屈,豆大的泪珠调了下来,云儿扭过身子背对着柳员外。任凭眼泪纷飞。

“宝贝,怎么还在生气?”员外用手扶着云儿的肩膀,试图把她的脸扭向自己。

“哼,嗯……”云儿由原来的闷掉眼泪变成哭出了声,声声牵人心扉。把员外的心都哭碎了,从拇指上摘下大戒指,拿起云儿的手戴了上去“来看看好看不?”云儿停止哭声,转过头,摆弄手指上的戒指。

“好看吧”员外轻轻的把云儿揽入怀中,在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转过头才发现妙春始终站在旁边,俗话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员外的脸立刻换上了一副:“还不快去把外面的碎片打扫了!”

妙春不太高兴地退出房间去收拾碎片不提,单说眉开眼笑的云儿摸着戒指,这个戒指襄着一块足有拇指盖那么大,是自己想要多少次了,都没有敢说出口,没有想到员外今天把他送给自己,看来也挺疼爱自己的,打心眼里暗喜,可也没有忘记妙春交给自己的“老爷,听外面的人说夫人领回来一个女子与夫人年轻时长的可像呢!”

“唉!自作孽呀!”员外放开云儿,站立在窗前,一团愁云紧盖在员外的脸面上。

云儿整了整快要掉下来的披肩,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迈步轻盈的靠在员外身边:“老爷,我听说那女子是福王爷挚爱的女子,将来是要当王妃的,老爷当初是因为三小姐累及全家才下狠手,现在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岂不是光耀门户!”

古语说:“天下属小人和女子难养”这事的好坏全靠女人的一张嘴,员外想了想云儿说的也对,把云儿揽入怀中,脸上的疑云也变成万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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