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不是干混混的料,因为他蹲坑蹲的太不专业了,在董金含家的楼道门口坐着抽烟,让一楼的老大妈出来看了好几次,最后张杰只好跑到单元外的花坛里,等着夏霜描述过长相的胖子,董金含很好认,矮胖的身材,左边脸上有一撮黑毛,还喜欢吹嘘那是招财毛,所以生意不断。
当董金含酒足饭饱,洗过澡之后回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让张杰等的很无奈,他蹲在一辆帕萨特后面,等董金含停好那辆奔驰s350,哼着小曲上楼,一根木棍就砸在全无防备的董金含后脖颈上,张杰边砸还边喊,“让你放高利贷,让你害人。”董金含被砸之后立即双手抱头,蹲在那里,“好汉饶命,多少钱的事你说,别打了。”

张杰却不停手,十几棍砸下,董金含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张杰则扔了棍子就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张杰可以被追查到的地方太多了,任何一点都会给张杰以后的仕途带来麻烦,可幸运的是,董金含没敢报案,他还以为是最近被他高利贷逼得倾家荡产的某位老板来找他泄愤呢。

打车回到停宝来的地方,张杰觉得热血上涌,很爽,无怪乎很多人都有暴力倾向,张杰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着开车慢慢的向张家集赶去。今天晚上有几个错误,一,蹲点的时候目标太明显,若是派出所的人一问,就知道我在哪里转悠了很久;二,我抽烟了,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太紧张,所以想抽烟压一压,可是也留下了线索;三,打人的木棍虽然是从垃圾堆里拔出来的,可是不能留在当场,上面说不定也有我的DNA;四,把车停在奔腾大道是对的,可是打车回来的时候不能直接就在这里下,应该过一个路口在走回来,万一出租车司机记住我的车牌号了呢。张杰总结着经验,为下次下黑手做准备,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错事,爷们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么,女人受到欺负,男人为她报仇天经地义。

以六十公里的速度开到张家集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张杰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可没多久,他就被敲门声叫醒,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的张杰被两个人抓住胳膊按在地上,一个公鸭嗓子用大皮鞋踢了踢张杰的脸,“你叫张杰是吧,我是南平派出所的。”

“南平派出所的抓我干什么?”张杰本来以为是董含金报案,正在感叹警察的办事效率真高,却没想到是南平镇派出所的人来抓他,使劲拧了一下,那两个人按的还挺紧,他动弹不得。

“抓你,当然有事,带上铐子,走。”那大皮鞋公鸭嗓吩咐了之后,两个按住张杰的人才把他从地上带起来,上了背拷,张杰抬头看了看两个人,应该是联防队员,不是民警,那个公鸭嗓的背影却是穿着警服的。

“我犯了什么罪,你要拷我?”张杰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超出了他的预料,却没有人回应,被塞进面包车里的张杰被拉到了南平镇派出所。

此刻的张杰有些小郁闷,既然能够控制水生生物,那么自己天罡大圣的前世应该是真的,以武力称雄的天罡大圣转世怎么能被两个凡人抓住,反抗不得呢,虽然是一缕元神,但多少得有些攻伐之道不能任人欺凌,他所想的没有错,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如何发挥的方法,这一缕元神的神通,虽然不能吞云吐雾,移山填海,可随便一个隐身穿墙,还是没有问题的。

四壁空旷的小房间,只有一扇门,联防队员把张杰的铐子打开一边,拷在一个焊接出来的圆环上,就走了,那一排圆环好像专门干这种事情的,高度很矮,让你站着难受,蹲着也不得劲。

南平派出所的所长室里,公鸭嗓子正在跟一个瘦猴汇报,瘦猴靠在床头上,嘴里叼着一根九五至尊,“侯所,蹲了一天,终于给蹲到了,这次的事情办好,您在张镇长哪里绝对有面子啊!这小子肯定没什么背景,要不能到分张家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他今天开回来一辆宝来。”

“宝来,才几个钱,不过我总觉得这次张镇长他侄子进去,里面有问题啊,张德贵猜肯定是这个张杰给他下的套,但是市局找的县局老周,人直接被带走了,咱连过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恐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这个张杰先别动,等明天过去没有人找再说。”侯志刚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挥了挥手让何志强走了,自己则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很久都没有人来看张杰,他开始想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能够脱困而出,让母亲帮忙查一下是谁针对自己,可那样有点被打之后回家哭诉的意味,张杰却想着如何自己把场子找回来,刚刚毕业,从没的罪过人,针对自己的只有可能是被自己偷拍的张德贵,难道是张大年?有这个可能,应该不会是董金含,这伙计估计现在还在纳闷谁下的黑手呢。

张杰开始回忆那个梦,去感受催长龙鱼的那种感觉,慢慢的,他觉得掌控了自己身体的某个特殊部分,穿墙术就这么被张杰掌握了,掌握了奇术张杰当然要试验一下,就向左侧的房间一穿,瞬间就来到了一间漆黑的房间,连拷在铁环上的手也没有了手铐,这何止穿墙术,简直就是瞬间移动。闭上眼睛等了几秒钟,张杰才习惯了黑暗,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杂货间,乱七八糟堆的都是扣押的物品,一个角落里还有几把砍刀,张杰顺手拿了一把,打开房门来到外面,他一直没有开灯,怕灯光引起他人的注意。走廊里面黑洞洞的,张杰蹑手蹑脚的一间一间的走过去,终于在一间房门上看到了所长室三个字。

穿墙术一用,张杰进入了房间内,这是一个套间,侯志强此刻已经酣然入梦,张杰站在床头观察了他半天,他却一无所觉,“不管有没有你的事,对不住了!”张杰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把砍刀的刀尖抵在侯志强的喉咙上,侯志强吃痛,却没有醒过来,一伸手推砍刀,这一推,刀尖在颈部的皮肉上一错动,虽然砍刀的刃并不锋利却也割开了个小口,侯志强的眼睛睁开,刚想爬起来,却发现了喉头的砍刀立即双手撑床,不敢乱动,试图想把脖子往旁边挪一挪。

“醒了!别动,说说为什么抓那个大学生?”张杰努力的把自己的声音变得粗狂一些,想让人记不住自己的声音。

侯志强镇静了一下,“我们没抓大学生啊,你说的谁?”

“别拖延时间,你可以喊一声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的刀快。”

侯志强却突然往旁边一滚,让刀尖的刃口落在肩膀上,双手往下一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腿一打床板,从床上跳到地上,一脚就踹向张杰,不愧是一名老警察了,这一套动作下来,将对自己的危害降到最低,同时又能给对方以威胁,可他的拳脚功夫突然失去了对象,张杰就在他面前消失了,侯志强打开灯,前后左右的找了一遍,居然没有人,门锁还是销着的,根本没有打开过。

拿出一张纸巾擦拭伤口,侯志强没有喊人,这事太邪门,可更邪门的事情出现了,侯志强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看到了那把看到又无声无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敢回头,因为这把刀握在这个人手里,一点颤抖抖没有,这个人很可能是个手下有人命的家户,或者心智极其坚定,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他突兀的消失,突然的出现,侯志强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载了,载的很惨。

“抓那个大学生村官张杰,是因为张镇长的侄子被抓了,他托人去问得时候,张德贵怀疑是被人陷害,这个张杰就是怀疑对象,所以张镇长指示把他抓起来,安个罪名,你知道,公安机关受同级政府的指导,所以我也没办法,但我们没对那个大学生怎么样!”侯志强说完话,停顿了一下,突然发现身后的砍刀不见了,慌忙的回过头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可喉头的伤口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侯志强推开房门就冲向了留置室,透过房门的玻璃向里看去,那个张杰正蹲在地上,一条胳膊吊在铁环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侯志强把门打开,走过去,张杰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才转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侯志强,“你们为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我是张家集的村长助理张杰。”

“你能量挺大啊,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侯志强板着脸,拿着一根橡皮警棍指在张杰的鼻子上,眼睛紧盯着张杰的双眼。

“能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么,我的手机在宿舍,被你们抓来的时候没带。”张杰不理会侯志强,把没被铐住的左手伸出来。

“算了,你走吧!”侯志强拿出手铐钥匙,把张杰放了出来,领到南平派出所门口,就要回去。

“你不送我回去?怎么把我抓来的,怎么把我送回去吧,有来有往啊!”张杰却不走,站在门口等着,眼睛望着门外的一片灰暗。

侯志强气的想用警棍抽张杰,可是忍了忍,干了多年警察,知道有些人不能惹,这张杰无疑就是此类人了,那把神秘出现的砍刀让他知道,在这个连监控都没有的乡镇派出所里,砍死个人,都能够不留一丝线索,而且这个张杰的表现太镇定了,完全的胸有成竹,可以是无知,无知者无畏,也可以是有底,有着随时翻盘看一些人笑话的能力,这小子应该是后者。

当侯志强开着桑塔纳警车送完张杰赶回所里的时候,去找南平所四强的公鸭嗓何志强,却发现何志强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还用床单撕成的布条捆缚了手脚,嘴里塞着穿了一天的臭袜子。侯志强解开布条,转身去看那两个联防队员,派出所人少,一共八个民警,一天晚上就一名领导一个民警值班,还配两名联防队员,所以南平派出所今天晚上只有他们四个人。那两名联防队员的宿舍里面没有人,侯志强所里都快找遍了,才在厕所里看到两名被拷在厕所水管上的两人,手铐钥匙就扔在厕所门口,两人的嘴都被拖把头上拆下来的布条塞满,外面粘上了透明胶带缠了几圈,正在哪里干嚎。

当侯志强庆幸自己的放人的明智时,却发现自己的所长室已经面目全非,所有的玻璃东西都碎了,柜门也被砍刀砍的七零八落,办公桌上被人刻了两个字,多谢,让侯所长捶头顿胸,仰天长啸来抒发自己的悲哀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还没让人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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