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儿有心迁怒小道童,却又作不得,望着乔庭之只是苦笑,道:“我爹就这脾气,为了仙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I”
乔庭之道:“高人之所以为高,正因为用心专一,林姑娘应理解老伯才是。”

林莺儿恨恨道:“他为了丹药真的什么都不顾了,我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乔庭之道:“我们且在这里等吧,老伯忙完也就会回来了。”

林莺儿长叹一声:“唉,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林莺儿与乔庭之在厅堂直等到日落时分,药王林也并未回来。林莺儿知晓,依照惯例,药王林的丹药多为白日炼成,他日落尚不回来,多半得守丹到天明了。她只得吩咐小道童做些点心给药王林送去,又去厨房拿了些糕饼与乔庭之分吃了。乔庭之见她容颜憔悴,食不下咽,只得在一旁苦劝。林莺儿双目含泪:“乔公子,都是我连累了你。”

乔庭之道:“林姑娘切莫这么说,如此说倒让我惶恐不安了。”他怕林莺儿继续想伤心之事,就提议出去转上一转。林莺儿也不想在屋内继续憋闷下去,随即站起,带乔庭之向院落走去。

院外已是星斗满天。群星璀璨,星光闪烁,比之在地面看来大得多了。

乔庭之不禁惊叹:“好个天外有天,想不到在这仙界之上,还是有漫天星辰!”

林莺儿淡淡道:“这星星我看的多了,也不觉得怎样了。”

乔庭之问她:“你常在这里看星星?”

林莺儿道:“是啊,小的时候,我爹不象现在这样,经常和娘一起抱我看星星,那时我们三口真的好幸福啊!后来……后来娘不在了,爹整日沉迷炼丹,也不管我,只有我自己看星星……”

乔庭之替林莺儿难过,问她道:“不知她老人家如何仙逝?”

林莺儿泪珠在眼眶打转,哽咽道:“都是那该死的魔仙,想要抢夺百花玉露丹,害了娘的性命,也害了我们全家的幸福。”说到此,眼泪再也止抑不住,夺眶而出。

乔庭之见她伤心流泪,顿时慌了手脚:“都是我不好,不该问这伤心的事。”

林莺儿抽泣道:“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命……命不好!”

乔庭之劝慰道:“林姑娘别伤心,你要……你要愿意,我……我……我天天陪你看星星。”这番话乔庭之说地颇为艰难,若不是真情所至,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林莺儿闻言,竟一头扎在乔庭之怀内放声大哭起来。乔庭之木在当场,他看林莺儿哭得甚是伤心,只得在一旁柔声安慰,尽量想一些话题来逗她开心。

只可惜他的话题并不有趣,反倒勾起了林莺儿伤心的往事。林莺儿伏在乔庭之怀内,把自己多年的悲伤与痛苦,难过与委屈都倾诉了出来:“乔大哥,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真的好孤单,好寂寞,我好想我娘啊……”

乔庭之看林莺儿悲恸欲绝,心中也是无限伤感,他大着胆子轻拍其背道:“林姑娘,以后你要寂寞,我乔某陪你就是。”

林莺儿泪眼婆娑,凝望乔庭之道:“乔……乔大哥,你真好。”

乔庭之听她改了称呼,身心也跟着一颤,颤抖着声音道:“莺妹……只是我命在旦夕,却不知是否……”

乔庭之异病在身,生死未卜,林莺儿如何不为他难过,眼泪扑簌簌又落了下来,哀伤道:“乔哥哥,我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纵然阴阳相隔,小妹也知足了。”乔庭之无限伤感,又很是欣慰,便是要他此刻立时死去,他也不在乎了。

二人相处时日虽短,但也是患难之交,且又情缘相投,这一改了称呼便什么力量也无法将他二人分开了。人世间若能如此,夫复何求!乔庭之抱着林莺儿,林莺儿拥着乔庭之,两人坐于草地之上,群星之下,彼此倾诉着衷肠,倒把一切病痛悲苦抛在了一旁。

同在一片星空下,酒酒与黑甲四目相对。黑甲嘿嘿笑道:“我就说乔老弟有能耐,人又好,真的把你请来了。”

酒酒嗔道:“你翻来覆去这几句话说了几十遍了,你要真的没有别的话我可就走了。”

黑甲怕他走,很是着急,暗道:“嗨!要有乔老弟在,他定有法子帮我留下酒酒。”

酒酒看他傻愣愣不知想些什么,暗自叹气:“每回你都如此,我知道你人好,你是大勇士,可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呢?唉!还是算了吧。”她转身径自离去,很是哀怨。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黑甲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来了,却又这样走了,我该说些什么啊?唉!乔老弟啊,唉,蓝脸先生啊,要是你在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想到乔庭之,黑甲脑中忽然闪过二人结义时说的一番话来:“英雄行事,小生敬仰,冒昧之致,欲与英雄一头磕在地上如何?”“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不才乔庭之与黑甲大哥今日有幸结为异姓弟兄,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同日同时生,但愿同日同时死”。黑甲一拍大腿:“对,就这么说!”他高声叫道:“酒酒,酒酒,你回来,我有话说。”

听他有话要与自己说,酒酒转过头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快些说吧,说完我就回去了。”

黑甲上前两步,突地拉住酒酒玉腕,大声道:“酒酒行事,小生敬仰,冒昧之致,欲与酒酒一头磕在地上如何?”他把英雄二字改为酒酒,依样说了下来,酒酒怎知其中关联,听他自称小生,又拽出敬仰冒昧的文词,扑哧一声笑了。黑甲怕她听不懂,又把这番话从头说了一遍:“酒酒行事,小生敬仰,冒昧之致,欲与酒酒一头磕在地上,不知酒酒意下如何?”

酒酒怎能听不懂呢?她大是惊讶,只道黑甲要与自己行夫妻跪拜之理,一时慌了手脚,可却无法将手抽出,连道:“黑甲,你快松开,你先松开,有话好好说。”

黑甲怕她跑了,不肯松开,嘴上仍念念有词:“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不才黑甲与酒酒小姐今日有幸结为异性弟兄,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酒酒慌了神,黑甲说什么她也听不真切,只道他要和自己共结连理,脸顿时热得烫,不知何去何从。她有心要跑,可手还被黑甲牢牢攥住,只羞得她满面红霞。黑甲按照乔庭之的话语顺了下来:“我黑甲与酒酒小姐虽不能同日同时生,但愿同日同时死。我喜欢她!我爱她!我要一生一世照顾她保护她!”最后几句却非乔庭之所说,而是他情到深处,真情流露。

酒酒从未想到黑甲还有此文采,又听他字字真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本就对黑甲有好感,一直以来所等的就是这几句话,她怎能不喜!她激动间紧紧拉住了黑甲的手,哽咽道:“黑甲……我也爱你。”

黑甲闻言欢喜,长臂一伸,把酒酒搂在自己怀内,心中对乔庭之的佩服之情更深:“乔老弟!你是我黑甲的大贵人,我黑甲感激你!你小子,你小子的话也太灵了,嘿!好小子!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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