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课程表还可以看到体育课，而楚戈他们班，星期二的下午第一节便是。这样的配课让楚戈和大头曾经无比渴望星期二——这样中午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去学校外面的小馆子美美的喝一顿酒，然后回班一觉睡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来临。
只是今天，楚戈和大头都极有默契的直接走向了食堂。
进了食堂，楚戈坐下，将饭卡丢给大头：“就算我求你老人家了行不行？今天请你啃五个鸡腿……”
“这不是鸡腿的问题。”大头不屑的瞥了楚戈一眼，转身去排队打饭。当然，饭卡他并没有还给楚戈。
楚戈苦笑，虽然觉得有些恼，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温暖。
大头显然明白，楚戈去要刘建雄的手机会发生什么，而且一开始他也在劝说楚戈。但是当大头看到了楚戈的坚持之后，他便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支持楚戈，并要求，如果要打架，要算他一份。
这种明知是去太岁头动土的行动，大头还要固执的插一脚……这种谊，足以让楚戈感动了。
名声在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当楚戈落座后，其他学生都很自觉的选择了避开他的桌子。当然，他班的同学打来饭还是会和他点头一笑。对此，楚戈也只是报之一笑，丝毫没有被人孤立的那种感觉。
见四周没有老师，他弹出一根烟在桌子倒立着，思考着怎么才能避开大头并顺利的完成目的。楚戈不是侠客也不是圣人，他只是觉得，刘建雄这种人，如果不得到一点痛彻心扉的教训，那以后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被他祸害……
而三毛……对于差点就要了自己命的人，如果他还不主动出击一次的话，连楚戈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没鸟的货色了。
但问题是，要如何才能挡住或者说让刘建雄心甘情愿的认栽——虽然楚戈现在自认为有力量了，但他并不想因此而惹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并带来无尽的麻烦。
有些犹豫着，他取出手机，翻到了张锐的名字。咬了咬牙，楚戈还是摁下了拨通键。
“楚戈？”张锐那有些阴沉、但此刻听起来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张……队长。”楚戈斟酌了一下词语，侧了侧身，轻声道：“昨天我在江对岸遇到了两个……”
“嗯，我已经知道了。”张锐的声音明显平静了下来，“你别担心，我已经把你的资料报备了，你这一学期依然就在学校里。环卫会的规矩虽然不少，但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就是尽量避开公众视线，你以后只要注意到这一点，就没关系了。”
“嗯，好的，我会注意的。”楚戈说着顿了顿，他思索着怎么开口。
好在张锐觉察到了他的犹豫，笑声在起：“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是。”
“说说看。”
“我想……”楚戈吸了口气，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找公安局长儿子和本市黑社会头目三毛的麻烦。”
电话中，张锐愣住了。足足三秒后，他才大笑出声：“有脾气！好样的！不过……你说你为什么找两个普通人的麻烦？老实说，我觉得这样有点掉份啊。”
听张锐的笑声，楚戈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半。他将烟递到嘴角，想要点着了好好的给张锐倾诉一下的时候，一只无暇的芊芊玉手伸到他嘴角，夺走了香烟。
楚戈抬头，夜凝雪正一脸平静的站在桌子旁，在夺下香烟后，她坐到了楚戈对面。美丽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楚戈手中的电话。
嘴角浮起笑，楚戈耸耸肩，毫不避讳夜凝雪，就在电话中低声给张锐将刘建雄这段日子来对自己下的绊子和阴招很平静的叙述了一遍。他完全是按照事实叙述，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听完后，张锐又沉默了几秒后笑道：“既然这样……我答应你，只要不闹出人命，而且别动用道术，随便你折腾，我都给你盖下来。”
楚戈正要点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对方有枪……的时候怎么办？”
“有枪？哦，小混混可能有枪的。如果有人动枪，你用道术打晕就行了，如果真是穷凶极恶的，干掉也没关系——不过这有点麻烦，那些目击者需要我们进行后续处理。”
楚戈想了想，点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麻烦倒是不怕，就怕你有危险——要不要我叫两个队员跟着你？”
……
谢过张锐后，楚戈长长吁了口气。他没料到，张锐居然会如此配合他。不过想到环卫会的实力和那次张锐直接闯入审讯室将自己带出来的张扬和嚣张，楚戈又觉得，张锐能够摆平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大头端着两个餐盘从卖菜师傅那里回来，当他看到夜凝雪坐在楚戈对面的时候，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兴奋的吹了个口哨，将餐盘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并一个劲的对楚戈挤眼道：“你们两位先用，我就在这里不当电灯了。哈，哈哈……”
“我的已经打来了。”夜凝雪说着一指身后，她站起了身，接过学习委员打来的一小盒饭菜，就在万众瞩目中……她很自然的走向楚戈，然后挨着楚戈坐下。
食堂中，无数心碎的声音如同爆竹一般响起。在这一刻，如果目光能杀人，楚戈已经死无全尸……
楚戈也愕然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拿起勺子对低头很认真用餐的夜凝雪轻声道：“你害死我了。”
“这有什么关系？”夜凝雪抬起头，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她将头轻轻的凑近楚戈，露出了一个让其余人抓狂的亲昵姿态。
楚戈心中呐喊：演技派，绝对是演技派！
“我靠！受不了了……”大头端起餐盘，落荒而逃。而老实的学习委员也犹豫了片刻，跟着落荒而逃。
楚戈目光扫视四周，只见无数不善的眼神刷刷的集中在他身，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肩，配合着夜凝雪露出笑脸，将勺子含在嘴里，却咬得汩汩作响：“说，都牺牲色相了……到底想从我这里套点什么？”
很显然，长时间的微笑并不适合夜凝雪这张脸型，所以，她的笑意只是一闪而逝，但姿态还是保持着和楚戈极为暧昧的距离，她声音轻轻的，就仿佛在说悄悄话一般：“你要去找刘建雄的麻烦？”
楚戈点头，极为配合的在脸露出少有的温柔神态：“是的。”
而下一秒，夜凝雪再次露出微笑：“你是不是掌握了常人无法掌握的力量？”
哐当一声，楚戈嘴里的勺子落到了餐盘。
“如果真的是，那你去找麻烦的时候，可不可以带我？”夜凝雪说着，她抬起头，近距离的凝视着楚戈。美丽的大眼睛中没有平时的冰冷，只有无尽的恳切。
楚戈这一愣，足足十秒才回过神来。然后，他很严肃的，很坚定的摇头：“不行！”
开玩笑，即使没经历过带着女人打架，他楚戈好歹也看过电视，读过小说。那些男主角马就要面临生死搏斗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没头没脑的女主角跟在后面，然后成为男主角的累赘——女主角一般都会被抓，然后她还会大喊：别管我！
楚戈可不想动手的时候夜凝雪被人一把抓过去然后狞笑着威胁自己：“你再如何如何我就把这妮儿如何如何……”
所以，他再次很坚决的重复：“绝对不行！”
夜凝雪眉毛一挑：“要不你也教我你掌握的力量。”
楚戈再次愣住了。教她？开玩笑，自己学到现在都还只是掌握初级皮毛的一个小菜鸟，怎么教人？如果不是昨天顺利的唤醒了干将，使得楚戈有信心在面对十位数级的西瓜刀也能全身而退的话，他今天是断然不会做出决定去找三毛麻烦的。
更何况，楚戈记得紫棠纱说得很清楚，必须要战魂觉醒才能掌握道术。而夜凝雪的战魂觉醒了？
想到此，一直没有仔细看夜凝雪的楚戈他将视线从夜凝雪那无暇的美丽脸庞移开，然后身躯后仰，将她的全身收入自己的视线。
一道若有若无的阴柔迷雾弥漫在夜凝雪的身侧。
楚戈心中大惊，在这瞬间，他想起了张锐的身侧的淡淡迷雾——这是地魂形成战魂的典型标志。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了？”夜凝雪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帘：“我也照过镜子，但根本看不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我自己却能感觉到……有股我无法知晓和掌握的力量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我的体内。嗯……你试试。”
说着，夜凝雪对着楚戈伸出手。
尚处于失神状态的楚戈也伸出手。下一刻，夜凝雪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她开始用劲。
从最开始的冰凉温柔，渐渐的，楚戈觉察到了不对。虽然夜凝雪的手看起来依然白皙纤细，柔弱无力，但楚戈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停的涌向自己的手掌！随着夜凝雪的用劲，他的手开始痛起来。
楚戈眼神连闪，沉声道：“再来。”说着，他手肘伸了伸，力量已然灌注进了手掌。
夜凝雪沉默，手背开始泌出点点青色的印痕。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女孩子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哪怕是那些女子散打高手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握力。
“现在相信了？”夜凝雪收回手，重新拾起勺子吃饭。
楚戈长长的呼了口气，他表情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朝自己张望的大头，苦笑着点头道：“很强，已经远远超过大头……甚至快赶我了。”
夜凝雪没抬头，声音低低传来：“应该不会怀疑我会拖你后腿了？”
“不行……还是不行。”
“为什么？”夜凝雪抬头，脸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悦。
楚戈吸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你又没打过架，空有力量有什么用？”
然而，当他刚一说完，夜凝雪突然笑了。如果说先前的笑，是装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小得意的真实的笑意。
“你次不是说要给我当护花使者么？”夜凝雪用勺子轻轻的扒着菜肴，脸迅速恢复平静：“我不是又拒绝了么？我是……黑带三段的。”
哐当！楚戈口中的哨子再次掉了下来。他瞪着眼，不可思议的望向夜凝雪……就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怪物。
黑道三段，这个时常出现在电影，小说中的等级段位，一般来说都是为一个恶心的反派人物准备的。而这些人物，一般都是被主角轻松的打倒……以至于，楚戈很怀疑，这个黑道三段到底是不是指的初级或者中级的初学者？然而，当他在某天突然心血来潮去查找一下的时候才得知，小说就是小说……
黑道三段的跆拳选手，真的已经很强了。
楚戈是知道的，随着习武风气的盛行，很多家长都会让孩子去学学什么空手道啊，跆拳道啊，女子防身术啊什么的……但那些基本都只类似于报兴趣班，根本学不到什么真东西的。
按照正常的来说，要达到跆拳黑道三段，需要至少五年的长期坚持和努力才行。而作为一个还要正常课的女生，需要付出的则更多……
“我已经练了六年了，如果不是时间因素，现在拿四段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夜凝雪看了楚戈一眼，眼中总算闪过了一丝笑笑的满足，就仿佛是一个筹划了好几年的阴谋得逞之后的那种喜悦一般。
“四段……”当楚戈发现夜凝雪并没有骗他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当他看向夜凝雪那没有一丝茧壳的，就仿佛白玉一般白皙的小手之后，他心中又升起了疑惑：“你的手怎么一点也看不出练过的痕迹？”
接着，楚戈的疑惑越来越浓：“不会是买的段位？”
夜凝雪微微皱眉：“你不会以为练习就是打沙袋？即使要打沙袋，也要带着拳套？”
“即使戴拳套手也不会保养如此之好？”
柳眉倒竖着，夜凝雪有些微怒：“我的体质就这样，起了茧没两天就消失了……难道要我打两天沙袋等手长茧后再证明给你看？”
楚戈沉默……片刻后，他低头。嘴角升起自嘲。他终于知道，夜凝雪为什么从来都是一个人独自回家了……
这样强悍的一个姑娘，加她那几近冷漠的冷静，只怕那些想打她主意的混混已经不知道躺下了多少。
然而，楚戈还是倔强的再次抬头：“不行。”
夜凝雪终于怒了，她直视着楚戈的眼睛，声音冷冷的：“打一架？”
楚戈愕然，随即笑了，片刻后，变成大笑。
“成交！”
...
只是今天，楚戈和大头都极有默契的直接走向了食堂。
进了食堂，楚戈坐下，将饭卡丢给大头：“就算我求你老人家了行不行？今天请你啃五个鸡腿……”
“这不是鸡腿的问题。”大头不屑的瞥了楚戈一眼，转身去排队打饭。当然，饭卡他并没有还给楚戈。
楚戈苦笑，虽然觉得有些恼，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温暖。
大头显然明白，楚戈去要刘建雄的手机会发生什么，而且一开始他也在劝说楚戈。但是当大头看到了楚戈的坚持之后，他便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支持楚戈，并要求，如果要打架，要算他一份。
这种明知是去太岁头动土的行动，大头还要固执的插一脚……这种谊，足以让楚戈感动了。
名声在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当楚戈落座后，其他学生都很自觉的选择了避开他的桌子。当然，他班的同学打来饭还是会和他点头一笑。对此，楚戈也只是报之一笑，丝毫没有被人孤立的那种感觉。
见四周没有老师，他弹出一根烟在桌子倒立着，思考着怎么才能避开大头并顺利的完成目的。楚戈不是侠客也不是圣人，他只是觉得，刘建雄这种人，如果不得到一点痛彻心扉的教训，那以后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被他祸害……
而三毛……对于差点就要了自己命的人，如果他还不主动出击一次的话，连楚戈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没鸟的货色了。
但问题是，要如何才能挡住或者说让刘建雄心甘情愿的认栽——虽然楚戈现在自认为有力量了，但他并不想因此而惹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并带来无尽的麻烦。
有些犹豫着，他取出手机，翻到了张锐的名字。咬了咬牙，楚戈还是摁下了拨通键。
“楚戈？”张锐那有些阴沉、但此刻听起来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张……队长。”楚戈斟酌了一下词语，侧了侧身，轻声道：“昨天我在江对岸遇到了两个……”
“嗯，我已经知道了。”张锐的声音明显平静了下来，“你别担心，我已经把你的资料报备了，你这一学期依然就在学校里。环卫会的规矩虽然不少，但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就是尽量避开公众视线，你以后只要注意到这一点，就没关系了。”
“嗯，好的，我会注意的。”楚戈说着顿了顿，他思索着怎么开口。
好在张锐觉察到了他的犹豫，笑声在起：“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是。”
“说说看。”
“我想……”楚戈吸了口气，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找公安局长儿子和本市黑社会头目三毛的麻烦。”
电话中，张锐愣住了。足足三秒后，他才大笑出声：“有脾气！好样的！不过……你说你为什么找两个普通人的麻烦？老实说，我觉得这样有点掉份啊。”
听张锐的笑声，楚戈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半。他将烟递到嘴角，想要点着了好好的给张锐倾诉一下的时候，一只无暇的芊芊玉手伸到他嘴角，夺走了香烟。
楚戈抬头，夜凝雪正一脸平静的站在桌子旁，在夺下香烟后，她坐到了楚戈对面。美丽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楚戈手中的电话。
嘴角浮起笑，楚戈耸耸肩，毫不避讳夜凝雪，就在电话中低声给张锐将刘建雄这段日子来对自己下的绊子和阴招很平静的叙述了一遍。他完全是按照事实叙述，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听完后，张锐又沉默了几秒后笑道：“既然这样……我答应你，只要不闹出人命，而且别动用道术，随便你折腾，我都给你盖下来。”
楚戈正要点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对方有枪……的时候怎么办？”
“有枪？哦，小混混可能有枪的。如果有人动枪，你用道术打晕就行了，如果真是穷凶极恶的，干掉也没关系——不过这有点麻烦，那些目击者需要我们进行后续处理。”
楚戈想了想，点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麻烦倒是不怕，就怕你有危险——要不要我叫两个队员跟着你？”
……
谢过张锐后，楚戈长长吁了口气。他没料到，张锐居然会如此配合他。不过想到环卫会的实力和那次张锐直接闯入审讯室将自己带出来的张扬和嚣张，楚戈又觉得，张锐能够摆平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大头端着两个餐盘从卖菜师傅那里回来，当他看到夜凝雪坐在楚戈对面的时候，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兴奋的吹了个口哨，将餐盘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并一个劲的对楚戈挤眼道：“你们两位先用，我就在这里不当电灯了。哈，哈哈……”
“我的已经打来了。”夜凝雪说着一指身后，她站起了身，接过学习委员打来的一小盒饭菜，就在万众瞩目中……她很自然的走向楚戈，然后挨着楚戈坐下。
食堂中，无数心碎的声音如同爆竹一般响起。在这一刻，如果目光能杀人，楚戈已经死无全尸……
楚戈也愕然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拿起勺子对低头很认真用餐的夜凝雪轻声道：“你害死我了。”
“这有什么关系？”夜凝雪抬起头，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她将头轻轻的凑近楚戈，露出了一个让其余人抓狂的亲昵姿态。
楚戈心中呐喊：演技派，绝对是演技派！
“我靠！受不了了……”大头端起餐盘，落荒而逃。而老实的学习委员也犹豫了片刻，跟着落荒而逃。
楚戈目光扫视四周，只见无数不善的眼神刷刷的集中在他身，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肩，配合着夜凝雪露出笑脸，将勺子含在嘴里，却咬得汩汩作响：“说，都牺牲色相了……到底想从我这里套点什么？”
很显然，长时间的微笑并不适合夜凝雪这张脸型，所以，她的笑意只是一闪而逝，但姿态还是保持着和楚戈极为暧昧的距离，她声音轻轻的，就仿佛在说悄悄话一般：“你要去找刘建雄的麻烦？”
楚戈点头，极为配合的在脸露出少有的温柔神态：“是的。”
而下一秒，夜凝雪再次露出微笑：“你是不是掌握了常人无法掌握的力量？”
哐当一声，楚戈嘴里的勺子落到了餐盘。
“如果真的是，那你去找麻烦的时候，可不可以带我？”夜凝雪说着，她抬起头，近距离的凝视着楚戈。美丽的大眼睛中没有平时的冰冷，只有无尽的恳切。
楚戈这一愣，足足十秒才回过神来。然后，他很严肃的，很坚定的摇头：“不行！”
开玩笑，即使没经历过带着女人打架，他楚戈好歹也看过电视，读过小说。那些男主角马就要面临生死搏斗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没头没脑的女主角跟在后面，然后成为男主角的累赘——女主角一般都会被抓，然后她还会大喊：别管我！
楚戈可不想动手的时候夜凝雪被人一把抓过去然后狞笑着威胁自己：“你再如何如何我就把这妮儿如何如何……”
所以，他再次很坚决的重复：“绝对不行！”
夜凝雪眉毛一挑：“要不你也教我你掌握的力量。”
楚戈再次愣住了。教她？开玩笑，自己学到现在都还只是掌握初级皮毛的一个小菜鸟，怎么教人？如果不是昨天顺利的唤醒了干将，使得楚戈有信心在面对十位数级的西瓜刀也能全身而退的话，他今天是断然不会做出决定去找三毛麻烦的。
更何况，楚戈记得紫棠纱说得很清楚，必须要战魂觉醒才能掌握道术。而夜凝雪的战魂觉醒了？
想到此，一直没有仔细看夜凝雪的楚戈他将视线从夜凝雪那无暇的美丽脸庞移开，然后身躯后仰，将她的全身收入自己的视线。
一道若有若无的阴柔迷雾弥漫在夜凝雪的身侧。
楚戈心中大惊，在这瞬间，他想起了张锐的身侧的淡淡迷雾——这是地魂形成战魂的典型标志。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了？”夜凝雪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帘：“我也照过镜子，但根本看不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我自己却能感觉到……有股我无法知晓和掌握的力量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我的体内。嗯……你试试。”
说着，夜凝雪对着楚戈伸出手。
尚处于失神状态的楚戈也伸出手。下一刻，夜凝雪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她开始用劲。
从最开始的冰凉温柔，渐渐的，楚戈觉察到了不对。虽然夜凝雪的手看起来依然白皙纤细，柔弱无力，但楚戈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停的涌向自己的手掌！随着夜凝雪的用劲，他的手开始痛起来。
楚戈眼神连闪，沉声道：“再来。”说着，他手肘伸了伸，力量已然灌注进了手掌。
夜凝雪沉默，手背开始泌出点点青色的印痕。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女孩子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哪怕是那些女子散打高手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握力。
“现在相信了？”夜凝雪收回手，重新拾起勺子吃饭。
楚戈长长的呼了口气，他表情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朝自己张望的大头，苦笑着点头道：“很强，已经远远超过大头……甚至快赶我了。”
夜凝雪没抬头，声音低低传来：“应该不会怀疑我会拖你后腿了？”
“不行……还是不行。”
“为什么？”夜凝雪抬头，脸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悦。
楚戈吸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你又没打过架，空有力量有什么用？”
然而，当他刚一说完，夜凝雪突然笑了。如果说先前的笑，是装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小得意的真实的笑意。
“你次不是说要给我当护花使者么？”夜凝雪用勺子轻轻的扒着菜肴，脸迅速恢复平静：“我不是又拒绝了么？我是……黑带三段的。”
哐当！楚戈口中的哨子再次掉了下来。他瞪着眼，不可思议的望向夜凝雪……就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怪物。
黑道三段，这个时常出现在电影，小说中的等级段位，一般来说都是为一个恶心的反派人物准备的。而这些人物，一般都是被主角轻松的打倒……以至于，楚戈很怀疑，这个黑道三段到底是不是指的初级或者中级的初学者？然而，当他在某天突然心血来潮去查找一下的时候才得知，小说就是小说……
黑道三段的跆拳选手，真的已经很强了。
楚戈是知道的，随着习武风气的盛行，很多家长都会让孩子去学学什么空手道啊，跆拳道啊，女子防身术啊什么的……但那些基本都只类似于报兴趣班，根本学不到什么真东西的。
按照正常的来说，要达到跆拳黑道三段，需要至少五年的长期坚持和努力才行。而作为一个还要正常课的女生，需要付出的则更多……
“我已经练了六年了，如果不是时间因素，现在拿四段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夜凝雪看了楚戈一眼，眼中总算闪过了一丝笑笑的满足，就仿佛是一个筹划了好几年的阴谋得逞之后的那种喜悦一般。
“四段……”当楚戈发现夜凝雪并没有骗他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当他看向夜凝雪那没有一丝茧壳的，就仿佛白玉一般白皙的小手之后，他心中又升起了疑惑：“你的手怎么一点也看不出练过的痕迹？”
接着，楚戈的疑惑越来越浓：“不会是买的段位？”
夜凝雪微微皱眉：“你不会以为练习就是打沙袋？即使要打沙袋，也要带着拳套？”
“即使戴拳套手也不会保养如此之好？”
柳眉倒竖着，夜凝雪有些微怒：“我的体质就这样，起了茧没两天就消失了……难道要我打两天沙袋等手长茧后再证明给你看？”
楚戈沉默……片刻后，他低头。嘴角升起自嘲。他终于知道，夜凝雪为什么从来都是一个人独自回家了……
这样强悍的一个姑娘，加她那几近冷漠的冷静，只怕那些想打她主意的混混已经不知道躺下了多少。
然而，楚戈还是倔强的再次抬头：“不行。”
夜凝雪终于怒了，她直视着楚戈的眼睛，声音冷冷的：“打一架？”
楚戈愕然，随即笑了，片刻后，变成大笑。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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