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愿望我却没有许,谁也保不定将来会遇到什么意外的麻烦事,也算是留个后手。许愿树很是无奈,暗暗思忖是否该立刻挪个窝,这只无赖乌龟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天晓得以后他会想出什么更加异想天开的愿望来为难自己。但问题是这里的一切又委实难以割舍
彼此假惺惺的说了一些诸如“珍重”、“一路顺风”之类的废话,我低声吟唱着“感恩的心”与许愿树“挥泪”而别。驮着那只名唤金金的癞蛤蟆,运用“飞行术”盘旋着朝顶上那个碳酸盐岩间黑暗深邃的大洞飞去。许愿树只在午时时分才在这“吸管”上附加神通吸取鱼虾,现在飞出去应该是很容易的。谁知道刚飞到洞口,金金就在我耳边鬼鬼祟祟的说要我绕着回去取一些东西

我不由心中一动,如果说这只一眼看就知道很阴险的癞蛤蟆是心甘情愿的在此服侍一株老树精的话,那肯定是个笑话,它忍辱负重隐忍至今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企图,恩,它会暗暗留着些什么好东西呢?或许我在旁边还是可以分到一份羹的。当下不再迟疑,顺着指引向左一个侧转,加大“油门”掠过大片的“情蘑”丛,垂直下降在一处荒凉下陷的角落。

金金解开身上的一条枯藤跳了下去,那枯藤他是当“安全带”的,另一端就绑在我的龟壳上,对此我很不满,但癞蛤蟆却说“安全第一,预防为主”,我实在没有充分的理由拒绝。金金立刻兴冲冲的刨起土来,一会儿工夫,就取出了一只鼓鼓囊囊的,由藤蔓细筋草草编制成的小包裹以及一个三足土陶罐。

“想让那棵瘟树永远做你的奴隶吗?想想看,世上一切的权力、金钱、美女,他都可以让你予取予夺的”。很突兀的,金金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一双金鱼眼闪闪着神光。

来了来了,这癞蛤蟆开始想来蛊惑我了,他娘的,老子要是被你忽悠了,就随你的姓,姓“癞”。我当下不动声色冷冷地道:“他可是对你有恩的,你说这话就不怕遭雷劈,下世投胎依旧是只蛤蟆”?

“嘿嘿,他对我有恩”?金金目光一黯,随即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状极凄苦。以前我以为蛤蟆没有泪腺原来是错的。“是的,他以前是救过我,但为此我浪费了一次宝贵的许愿机会,早知道他是许愿树早蛤蟆大开口了你知道这几百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为了使我永远沦为他的奴隶,那强盗瘟树精封闭了我的灵智,连大部分神通也被禁锢了,可怜我这个满腹经纶的雄辩之才成了哑巴。幸亏在这深洞里没有什么大型的雌性猛兽,要不然他甚至会把我给阉割了。当连交媾的兽性都给泯灭了的时候,那一切尊严、自由就更别提了。你说,我该是恨他,还是应该感激他”?

我听的是暗暗好笑,不无调侃的说:“或许是许愿树爷爷早就看透了你的狼子野心,这才防患于未然的。我感觉他对你也没什么恶意,至少他让你许愿了”。

“会对我没恶意?我是求他救我又不是让他来奴役我,你是根本没看透这种上古灵根沽名钓誉、虚伪的真面目”。金金压着嗓子激动地吼了起来。“不管做什么事,这类强者都可以很轻易的拔高到一个凌驾于一切的层面。就如那瘟树对我所犯的恶行,他完全可以说是在为世间除害,或者,也可以说是给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指出了一条前程远大的、光华四溢的道路,给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总之,他们是要永远占便宜的,而我们这些弱小的蝼蚁面对欺凌只能敲碎牙和着血往肚皮里咽。但我却偏偏不信这个邪”

这癞蛤蟆所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让我有些感同身受,心里沉沉的默然不语。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好在这世上的任何绝境都会留有一线生机的”。金金继续道:“我渴望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尽情享乐,在这儿真的是度日如年。于是每日里绞尽脑汁,终于还是被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反客为主、奴隶变将军的妙计,那就是对瘟树下毒”。

我不由吓了一跳,难道这癞蛤蟆是想让我去下毒?他娘的,这许愿树可是仙树的祖宗,对他下毒那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退一万步讲,就算能够成功,这种‘杀人越货’的下作事我也不屑为之,我还是有底线的。当下淡淡地道:“那你去吧,我胆子很小的,就给你把风好了,坏事了别牵连我,成功的话好处大家平分”。

我说这句话纯粹是试探性质的,就想看看这癞蛤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金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明显的吃了一惊,随即神气又变得倨傲了起来,朝我翻了翻白眼鄙夷地道:“这毒我早就下了,所以今天也用不着你来把风了”。它特意在“把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什么你已经下了毒?那你还跟我说个屁呀!该不会是在炫耀自己的恶行吧?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你是不了解。是的,我早在百年前就对他下了毒,但问题这是一种慢性毒,虽然网撒下了,但还未到收网的时间。我本以为再等个几百年就可以‘破茧成蝶’、扬眉吐气了,谁知道他现在却把我送给了你,就如扔一只破鞋,这让我如何能甘心”

“你用的是什么毒药,药性这么慢不适合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我装作很内行地道。

金金两眼翻天,却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道:“我的全名是叫洪荒哲甸蟾蜍,并不是叫那该死的‘佐丹奴’。因为我征服欲旺盛的雄性祖先们太热中于捕猎大型的雌性猛兽以供淫乐,直接造成了生产出无数个‘杂种’的可怕后果。事势造英雄,所以我是现今存世不多的,拥有血统最优秀、最高贵的蟾蜍,我身上的担子很重,几乎是整个族群绵延香火、重整雄风的最后希望,所以一定要不择手段荒淫的活下去”

“呵呵,只是你投毒的行径似乎有辱‘洪荒’这个生猛的名字,就算你是最后的一只纯种癞蛤蟆,如果你老爹知道你做的事还是会后悔的,后悔当初怎么不把你射到墙上”。我笑着道。

金金对我的取笑根本就毫不介怀,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洪荒哲甸蟾蜍本就都是用毒的高手,我父亲如果知道我毒倒了一棵许愿树他会很开心的。对许愿树而言,一般的毒药是没有效果的,就算受到伤害他还可以吸收大地灵气来自疗,最不济也可以用‘土遁’之术逃走,只有用高腐蚀的液体神不知鬼不觉地烂掉他的根系,脱离掉地气才是釜底抽薪”

“你是用‘王水’”?呵呵,不可能吧!我突然想到龟壳“保险箱”中的盐酸与硝酸。

“什么是‘王水’?哦不,我用的是自己的唾液。我的唾液有着强烈的腐蚀性,以前父亲就经常教育我不要随地乱吐痰,那样会污染环境的。每次给瘟树埋肥料前,我就对着鱼虾先舔几下,为了不让他感觉到痛楚,还分泌出我们蟾蜍特有的、具有麻醉作用的‘蟾酥’。‘千里之堤毁于蚁**’,纵然那瘟树有着金刚不坏之躯,也经受不住如此经年累月的荼毒,现在他的根系应该已经烂掉一半了”。

我说果然好手段,但问题是你烂断了许愿树的树根,脱离了地气他还能保持神通吗?还能满足你荒淫的要求吗?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烂断树根的主要目的就是让瘟树无法土遁逃逸,对他其它的神通技能是没有多少防碍的”。金金大概感觉我太没见识,眼中满是嘲笑的意味。“到那时他虽然还可以运用仙法从岩道中吸下鱼虾,但因为根系太短,已经无法吸收到土壤中太多的养分,只能靠我运送肥料来吊命了。呵呵,要挟!难道我会不懂如何要挟吗”?

“我靠,想不到做一辆普普通通的‘运粪车’也可以财致富的”。看到癞蛤蟆笑得如此得意猥琐,我没好气地道:“嘿嘿,难道许愿树老爷爷一怒之下就不能先把你给灭了?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

“他不会的。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还有一句话叫‘越老越怕死’,你不知道吗”?

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这只癞蛤蟆工于心计,但还算不得可怕,可怕的是它令人难以置信的忍耐力,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可以等上数百年。心中不由暗暗戒惧。

“那既然计划跟不上形势,你现在还能怎样”?我问道。

“嘿嘿,他既然对我敝之如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还保留着另一个计划,那就是更加无耻的‘烧迷香、敲闷棍’,只是需要你在旁边的协助”。说着话癞蛤蟆打开地上的包裹,里面是几个扁平的植物块茎,因为已经风干了,表面满是疙瘩龟纹,看上去丑怪之极。

“喏,这些就是瘟树根部每隔一百年才产一次的香萝果,功能起沉苛、疗百毒,相当珍稀。在天界医院门口售卖的水果花篮中,往往也有它的影子,只不过那都是假的,是仙土豆假冒的”。又指着那只三足土陶罐道:

“这里面收集着‘情蘑’茎杆上的刚毛,你千万不要因为学习了‘九牛一毛’这个成语的缘果而抱有看不起它的态度,这赤月大6的凶器专家万晓生称其为‘游蛇针’的,它见缝就进、见洞就钻,最是厉害不过,其中的妙用就算讲上三日三夜也说不完。曾经有修炼‘显影术’,思想比较堕落的仙家甚至靠它去刺探他人的**”。

哦,这吊毛还可以做针孔摄象头的啊!我心中微微一动又不无疑惑地道:“你所谓的‘烧迷香、敲闷棍’之计难道会着落于这两件物事上?彼此好象是风牛马、乌龟、癞蛤蟆不相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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