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对中国人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很多都寄予父母的期盼,从出生就开始承载理想。.老头说自己叫刘一波,我现他真是疯的不轻,从抢对讲机这种幼稚举动开始,一阵反感就侵袭而来。
刘一波是文诗的父亲,我们同时望向她,寻求一丝求助,揭穿这出无聊的闹剧。文诗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已经摘掉头盔,鼻头略红,眼睛布满血丝,都说林黛玉的眼睛“泪光点点”,文诗这时也能聊胜于此。

她不用开口就已经说明一切,我们三人只有她同这里有密切的关系。她相信老头的话摘掉头盔,那么也会相信老头说的名字。

王警官的手劲让老头多少有点难受,令他轻微咳嗽了几下,“我现在要马上出去,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

“会怎么样?”王警官又多施加一份手劲,力道拿捏的非常好,不会到窒息说不出话的地步。

“会,会,会死很多人,”王警官略一松手,老头就不住咳嗽,但表情依旧带着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眉心处会略略上扬,嘴角挂着永不凋零的微笑。

整个大局似乎都被他掌握在一手之中,是他安排好的一出戏码,出色的编剧和导演,现在又是一名戏精演员,将我们导入他的流程里。

我们是要选择出戏,还是跟着既定的节奏去走,或者当一个旁观者、观众去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指出哪里的不协调。

文诗已经完全入戏,甚至有点无法自拔,或者对于突然出现的第二个爹有一点茫然。王警官就像老头说的不会相信任何人,这个时候他应该像警察做笔录一样去探究老头的底细,可也没有,是不是在犹豫什么。

“好吧!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如果你能给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我们都会乖乖的走出这里。”我让王警官放下老头,“否则就让所有人都见鬼去吧,也包括你我,”最后几个字,我是看着文诗说的,希望他能理解,最为不确定的时刻,抱有必死之心的一方才有可能占据形势上风。

文诗一直很安静的坐在床上,突然觉得她异常怜惜,如此遭遇各种各样的谜题,太阳穴一定紧锁,把大脑的运动皮质区压到瘫痪,所以会呆滞成一个植物人般。

我也作出一个至今都会令自己震惊的举动,摘掉头盔。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怎么想,总觉得应该去安慰一下文诗,而这样比任何柔情的语句都要来得实在,因为能让她感觉大家都同她是站在一起的,“沉默是金,说话是银”,体现的淋漓尽致。

文诗也疑惑的看我一下,很快就被老头的说话声吸引过去,“让脱掉这身防毒服是最正确的做法,否则你们走不出这个基地,上面的那只怪物会攻击穿着防毒服的你们。”

老头点醒了大家,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屠杀、怪物、病毒,可他却能有如此闲庭信步的心情,或许我真的应该信任他,否则不管是怪物还是外面的人都会以杀死我们为目的。

“我知道外面也有个人会告诉你他叫刘一波,而且文诗是他女儿,25年前的事情不是现在能说清楚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去,”老头这次信心十足的抓住了梯子,独自上爬。

局面完全倒向他的一边,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清楚,“你不是文诗的……”

老头在梯子的一半楞住一小会儿,“不是,”语气非常坚定,几乎刻意压低深沉的音调,随后我们听到打开顶盖的声音。

两个刘一波,就像这个神秘的基地一样不可理解,我从接手这个案子以后第一次感觉到无法解释,答案在哪里?是一个深邃的无底洞,还是水月镜花般的幻想。

“走吧,脱掉这身负担,”我这话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也怕王警官可能会不同意。可没想到的是他最先脱掉防毒服,背上昏迷人,拔起枪栓,踩上梯子。没有同我说一句话,像告诉我他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

我检查几下霰弹枪,枪筒和握柄合起时的清脆“咔”响,可以令心情暂时火热一下。最后一个走出密室之时,不免会回头再看看这里,短短几分钟却像走过一生,从彷徨、疑惑、不信任到无奈、迷茫、笃定,密室的魔力和老头的演技让我们**裸的在这里看清一下自己,或许他真的是在给我们上最为生动的一课,解读世界从了解自己开始。

老头已经不再疯癫,带着改制眼镜站在电控室中间一圈一圈的环视一切,那副眼镜分明就是为此刻做着准备。他把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鼻子微弱的一张一缩,贪婪的呼吸着风尘和焦金属的气味,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味道,像福尔马林,却又不是。

“这是储藏这种病毒的介质,我们称为‘原细胞液’,这味道太久没闻到过了,还是如此醉人,”老头诗情画意般表达着自己的喜悦,根本不顾及我们内心的感受。

这里同我下去时并无多大变化,门前堆满我们搬来的东西,就是已经不稳而坍塌掉,并不是先前以为的炸弹袭击。

躺在一旁的昏迷人被我们一阵折腾也醒过来,正大呼小叫着到处摸索自己的头盔,看见我们就不住的用双脚磨蹭地面,企图能退到最远的地方。

文诗无法顾及自己的心情,在一旁解释,可这位惊慌过度的人已经无法正常同我们交谈,不知道是看见怪物的后遗症所致,还是现自己没有穿防毒服,总之他又被王警官送进了昏迷状态。

拆搬自己搭建的防线,感觉东西都好重,当时无比轻巧的自控设备变成千斤重担,毫无作用又要被拆,这只有在1929年经济危机中,美国人的挖洞政策才会这样做。

老头什么都不干,双手置于身后,挺直腰板,一副领导站在工地边视察工作的情景,威风凛凛。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看不出来呢,现在明知在别人的操控之中却也要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情。

搬开最后一件烂铁,露出半个门帘,老头不理睬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步履迫不及待,但又非常缓慢,刻意压制自己的心情,害怕过多的暴露会失去所有的威信。

我们跟在其后,走在漆黑的走廊,脑海里无缘无故就响起周星驰在《赌圣》中出场的音乐,全部的场景变成2倍的慢。老头迈着春风得意周星驰的步伐,虽然差一件外披大衣和雪茄,墨镜也变的更可笑,可气势异常相近。

而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就是一群势利的小喽罗,从不敢轻易越,只能望其背,做膜拜心情,然后期望背地里给予致命一刀,获得人生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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