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海瞧那小丫头被自己气的酥胸只喘,满脸通红。.不由得意的一笑,小样,和我斗……
慢悠悠的朝着主位上一坐,大咧咧的道:“卫公子,说吧,你不会真的是专门来给我添堵的吧?”

卫仲道这才反应过来,这也实在不能怪他,他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哪儿见过如此无耻之言行,忙咳嗽了一下说道:“见过耿先生,此次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是这样的……”

还不等他说完,蔡琰就惊讶出声道:“什么?你叫他耿先生?”

卫仲道尴尬的点点头。

“那他就是耿海耿安生?”

这下轮这耿海奇怪了:“不然你认为我是谁?”

“我还认为你也是来求见耿先生的呢,可耿海不应该是年纪很大么,白须飘荡就像仙人一样。可你都没长胡子啊……”

耿海有点无语,自己还没娶妻生子呢,怎么就把自己个整老了,不由气道“谁这么告诉你的?”

“人家……人家自己想的……”

“·······”

卫仲道见气氛实在尴尬,不由得又是咳嗽一声说道:“耿先生,这位小姐是大儒蔡邕的掌上明珠蔡文姬小姐。”

耿海闻言唰的坐正身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这就是蔡琰蔡文姬了?名人啊……而且是名女人,比糜贞的历史地位可高了很多啊。

张宁见他那样一皱眉:“主公,蔡小姐是卫公子的未婚妻。”重重的念了未婚妻三个字。她还认为耿海犯色心了呢。

耿海点了点头,自然的说道:“我知道啊,只是以前就听说过蔡文姬的大名,这还是第一次见着真人呢,也不怎么样么。真是见面不……”刚说到这里,耿海注意到蔡文姬那快要喷火的大眼睛,忙接着道“那个见面更甚闻名啊。一见蔡小姐这相貌就知道将来肯定不凡……”

蔡琰重重的娇哼一声。

卫仲道又是颇为尴尬的咳嗽一声,他都怀疑自己快咳出肺痨了:“耿先生,文姬自从得知你的哪一《木兰辞》后,就想为这传世之作谱上曲调,用琴相合。可写出来的总是不和心意。这不一听说耿先生来到了洛阳,文姬就匆忙赶来了。”

耿海用手轻叩着桌案,听他说完,这才疑惑的问道:“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弹琴。”前世自己确实学了一会音乐,那时候自己心血来潮的装艺术家,可悲哀的是学的居然是琵琶。耿海可是清楚的记得,当自己抱着琵琶前往女生楼下唱情歌时,那是笑疯了一圈人……

一谈到音乐的事情,蔡琰也不气恼了,一脸恳求的说道:“人家也谱了曲子,可是总觉得配不上诗词的意境。所以想来弹给你听听,给人家提点意见。”

“意见?我能给你什么意见,这种事情你应该找你父亲蔡大人去,他才是琴曲大家。”

“可我父亲说了,这种战阵激昂的曲调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文人能够写的出来的。只有亲历战阵的人才能够谱写的出。”

“可我不懂音乐啊……”

“可你能听得出来啊。哪儿不对你就告诉我,让我慢慢改进不就行了么?”

“我都不懂了,还怎么说?我都不知道哪儿好坏了,还怎么告诉你?”

“你骗人,身为世家子弟,怎么会听不出音乐的好坏?”

“你说你这丫头,没事我骗你干什么?”

“古来琴棋书画相通,诗词歌赋相连,你作的一手好诗居然还说自己听不出乐曲的好坏,不是骗人是什么?”

“你……”

“我什么我……不想教你就直说……骗人做什么?……”蔡琰眼中已经蓄满泪水了,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刚到这里就被耿海的无耻气的一肚子的气,向别人请教居然被拒绝了……

耿海有点无语了,看来这蔡琰从小就没有被人拒绝过,怎么这就要哭了呢。

卫仲道一看自己的未婚妻受委屈,不禁气愤的站起道:“耿先生,卫某敬你是大才,今日偕同文姬前来打扰,卫某也自知失礼在先。可你一堂堂名士,不愿相帮也就罢了,何苦谎言欺骗我等?”

张宁也娇嗔的瞪了耿海一眼,这蔡琰毕竟是和她齐名的女子,名气颇大,如果今日耿海谎言敷衍的举动传了出去,只怕对他的声望有一定的影响。

耿海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错还不行么?这样吧,蔡小姐,蔡姑娘,您先弹一曲来听听。我尽量给予帮助还不行么?咦?您看你这琴不是没带来么?要不我们明日再说好不好?”

蔡琰闻言展颜一笑,躬身道:“多谢先生了,琴我带来了。小蝶,将我的绿柳琴抱进来。”

丫鬟小蝶闻声抱着琴从门外走了进来。

耿海无语,只见蔡琰很是麻利的将琴放好调准,抬头看向耿海道:“先生,我这就开始了?”

耿海强忍着一个涌上来的哈欠,勉强笑道:“嗯,蔡小姐请便。”

“叮……咚……”一阵琴音传来,还真别说,这蔡琰的琴技真是不凡,耿海仿佛中好像见到了那花木兰独自织布,获知招兵榜文后的徘徊感叹……

一会后,蔡琰双手按弦止音,满脸期待的看着耿海道:“先生,你觉得怎样?”

耿海砸吧了一下嘴,感叹道“蔡小姐的琴技是没的说的,我觉得很不错啊。只不过这中间有一段给人感觉好像很是矫揉造作……”

蔡琰听的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就是‘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那一段。我写不出那惨烈紧张的气氛。先生可有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只能说出你哪儿有什么不对罢了,这改进谱写一事还得靠你自己。”

“嗯,我在想想,等我改好了再请教先生。”

耿海连忙赞同的道:“好,好。等改好我再听听看。那两位请回吧,恕海不能远送了。”

“请回?谁说我们要回去了?我就住这里了,一直等到这曲子写好为止。”

耿海诧异的道:“你住这里?可这里都是大男人,你住哪儿?”

“谁说都是大男人了?张宁姐姐不是女子啊,而且张姐姐舞技不凡,我还要多向她请教呢,我就和张姐姐住一起了。”

耿海只感觉头痛异常,天啊,自己造的是什么孽啊,一《木兰辞》引来了两个女权主义者,这还没完,现在居然又来了个女学者。这不是要命么?

耿海狰狞着面容揪住卫仲道:“卫公子,你可小心了,在这店里我年少多金,气度不凡,蔡小姐也是花样年华,美貌天生。难道你就不怕生点什么?”

卫仲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论年少多金,先生好像不如在下吧?”

耿海一噎,这倒是事实,这卫仲道还没到二十呢,耿海虽然面容看着年轻,可年纪那啥……秘密……要论多金他耿海更比不上有河东卫家撑腰的卫仲道“可你没住在这店里啊。”

“我这不就打算住下么?”

“这家店已经被我包下了,你还怎么住?难道你一个世家公子还打算和我那帮亲卫同房不成?”耿海一脸阴笑的说道。

卫仲道摇了摇头:“那倒不需要,这客栈就是我卫家开的,我住掌柜房里就好了……”

“……”

耿海耷拉着脑袋坐在石凳上,幽怨的看着卫仲道:“我说兄台,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再这么整下去,我们一家子都要疯了。”

卫仲道很是疑惑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先生说笑了,何来如此说法,在下今日晨间见那赵小姐,糜小姐都是兴致颇高呢。而那张小姐也正在和文姬研讨曲调,都很好啊。”

耿海猛的抬起头来,指着黑眼圈对卫仲道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啊?你看看,你那未婚妻还让不让人活了?半夜三更的把人拉起来愣是听她那什么灵感之作,这是大家闺秀的作风么?这是女子该有的德行么?你怎么就不管管她?”

卫仲道尴尬的轻笑了一下,自己怎么没去说过,说实话他也觉得有点太不像话了,可是一遇着文姬那倔强的眼神,含泪的眼睛,他就华丽丽的败退了……不由得顾左右而言他道:“先生,今日天气不错啊……”

耿海气急:“你别转移话题,我让你把这情况告诉蔡大人你去了没有?”

“去了,可是蔡大人最近不知在哪儿获得的《广陵散》残卷,已经好几天没出屋了。”

“……”耿海无语,这对父女怎么一个样啊。

卫仲道试探的说道:“要不,先生你亲自去说说?”

“说什么?”

“说说文姬啊,她如此做法实在不合礼数。”

耿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个未来夫君不去,让我去?我是她什么人?爱谁谁,反正将来娶她的不是我。”说完愤愤的甩袖而去,家里已经有两个半女权主义者了,现在还让自己去招惹那个女学者,拉倒吧……

卫仲道怔怔的看着耿海远去,也学着他的样子一甩衣袖嘟哝道:“爱谁谁,反正现在烦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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