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尖叫
我心绪复杂,这个时候阿福一声冷哼“可以”

那老头走过来,让我拿着手电头伸进袋子,看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老伴儿啊,把钱给他吧”

钱货相交。

俩老人一尸体在旁边等着,等着阿福点钱。

我得空蹲在阿福的身边,问道“这事情,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阿福停止点钱,脸上尴尬的笑道“昊哥,其实我就是一专门偷尸的,你说这尸体搁火化场多浪费,不如在利用创造资源”阿福说情真意切,似乎这理论已经深入他的心理。

还有,你知道的,我家就我一个崽,我妹上学,我妈这两年哮喘老犯,我也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所以…

说道这里,阿福神伤起来。

我拜拜手,让他不必再说下去。

他是我的兄弟,以前他这种理论,我绝对不能接受,要把他引入正道,而现在,我时日无多,阿福是为了家人干这种缺德的事情,倒也能够接受。

点完钱,人货两清。

那个老头突然笑道“年轻人啊,你们可累的不轻啊,要不要来我家歇下脚。。”

老人说话的语气依然和善。

说完这句话,这老两口没有立刻离开,我知道,他们这是留时间给我们考虑。

我俩是饿的半死,累的要死,理所当然的跟着这老两口走进了村子。

走在去老头家的路上,我问阿福,这老两口买尸体干嘛,阿福摇摇头道,买尸体的原因一般多种多样,啥原因我们一般是不考虑的

行走在姜林村的黑夜之中,我觉得确实是外面的那些人以讹传讹了,什么鬼村,根本就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可怕,沉睡的村庄,高挂的明月,村路两边摇曳的柳树,都给这村子增加了静谧沉静之感。

不过这地方穷的要死,很破烂。

走一路,我手中的手电照一路,希望能找到"天秽"但是我只是知道名字,连模样都没见到.

阿福在我耳边一直跟我说“昊哥,咱们天一亮必须马上走!一定要听我的。。”

在当时,我还没把他的担心与害怕当做一回事,直到明天发生的那件事,我才知道他如此姿态的原因。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老两口的家。

实际上,我见到购买尸体的人是面目慈悲的老人之后,我心里的疑惑就不断涌现,这老两口买尸体做什么?难道这女尸是老俩口的孩子,客死在异乡?

姜林村的村舍基本上一个样子。

清灰色的瓦砖围成一个偌大的院子,后面接着红砖黑瓦累建而成得瓦房。

推开红漆剥离的木门,我和阿福跟着老两口后面进入了他们的家。

瓦房的布局和结构倒是我们村子差不多,中间是堂屋,左右是偏房。

老头让老太太把尸体拖进偏房,然后客套的问我俩是不是饿了。他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肚子里面咕咕直叫,阿福也不停的舔着嘴唇。

然后老头说,他也饿了,邀请我和阿福到堂屋去吃饭。

推开堂屋的门,因为没有电,红色的蜡烛点亮,昏黄的烛光照应在村舍里。

到了屋里的东西,我一下愣住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大圆桌,就是乡下办酒席的那种,圆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都是土味,喷香扑鼻。

我不是愚笨之人,阿福也不是,一个清贫的村庄,俩老人生活的村舍那么多菜,再加上鬼村的传说,这老头一个劲的在我们面前笑道“快吃啊,美味的紧勒”

这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我和阿福站在门口驻足不前,老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异常,一马当先的捡起一个凳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来是真的饿了。

老头吃了很多,没有什么异常,我和阿福对了对眼色,也实在是被体内的饥饿折磨的不行了,也坐下来,把这一盘盘土味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十分钟后,只有阿福还在嘴里流油的往肚子里塞食物。

我因为肝癌的缘故,也是点到即止。

老头也吃饱了,低头着头似乎再想事情。

我把我心里一直想问的,掏了出来。

“老人家,你们俩人住,为啥弄那么多饭菜啊,多浪费”

听到我的问题,这老头低着的头抬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老人的情绪已经悄然在变化,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泪水覆盖“其实,明天是我儿子结婚,这些菜是准备给他吃的。。”

老人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昏暗的墙上贴了不少的红纸。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词“冥婚”

自己的儿子【女儿】死了,会特意的找女人【男人】,和死去的孩子合葬,为了让他们在地下不再孤单。

老头这个年纪,应该是老来的子,老来的子而死,那可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买尸体的意图,本想问问他关于所谓“天秽”的事情,但是见到他这幅模样,也不便多问。

老头还在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流泪,我们这些外人也不便坐着继续叨扰了。

我想拉着阿福准备离开,却发现阿福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他的嘴角一个劲的抽动,我和他在一起玩了那么久,理所当然的了解他的癖好,他做出这种动作的话,一定是心里十分的愧疚。

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是收了老头的钱还感到愧疚吗?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拽着阿福,就离开了堂屋。

我们被那个老太太安排在左边的偏房,老两口很爱干净,村舍被收拾的很整洁,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兰花味。

床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已经足够我和阿福入睡,阿福在里面,我在外面。他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他的呼噜,与我对还有死期接近的恐惧,我时时睡不着觉。在陌生的村子,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窗口陌生的夜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心里杂念纷飞!

也许,这是我最后的几天,我会在这村子里死去。

明天早上阿福要拽我离开,我或许要将我来这个村子的目的告诉他了!他会不会陪我留下呢!

当黑夜弄瞎了你的眼睛,当你旁边睡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打呼噜你不会害怕,因为呼噜是人的生气,但是他要说“梦话”的时候,你可能就会觉得恐惧,因为你不确定的是他“喉咙里”说出的“梦话”是不是本体的声音。

此时,我就有这种恐惧感,阿福的呼噜声停滞了,他的“喉咙”里还是悉悉索索,像是昆虫在“杂叫”,然后这“杂叫”变得越来越大,变成一股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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