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主任到访
“哎哟”一声，程凡突然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
看到林显已经亲自到外面去迎接，程凡一下子想不到对策，情急之下，觉得还是暂时避一避再说。
“怎么了？小凡？”坐在程凡身边的阿鬼连忙问道。
“我肚子疼……”程凡对阿鬼使了一下眼色，“哥哥，厕所在哪里？”
阿鬼脑筋一转，顿时心领神会：“我带小凡去一下厕所。”
“快去吧。”李靖道。眼神中却似乎看出了些意味。
来到大院里，穿过左边一个小门，又走了几米，阿鬼便带着程凡来到了厕所。
这个厕所似乎男女通用，只有一个蹲坑，进去后一个小木门倒是可以关得严实，里面的空间还够站两三个人。
阿鬼拉着程凡进了厕所，关上门，道：“小凡，你搞什么鬼呀！”
“你老爸来了，我这契儿做不成啦！”程凡一脸苦相。
“呵呵，谁叫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都被你弄糊涂了。这回看你怎么办。”阿鬼有点幸灾乐祸。
“哎呀，我都是为了帮国平和叔叔啦。”
“帮他们？”阿鬼莫名其妙。
无奈之下，程凡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跟阿鬼讲述了一遍。从许朝等人到李靖仁义堂闹事，到自己为了帮李靖，跟阿鬼进了解放路仁义堂，再到阴差阳错地成为周主任的契儿。本来这误打误撞的，眼看就要帮上李靖了，不料李靖居然完全浪费了自己的好意。这也就算了，至少也算和平解决，可是这时候为什么阿鬼的老爸就突然出现了呢。
由于两人身材差距很大，程凡站着，而阿鬼一直都是蹲着听的。程凡刻意压低声音说话，阿鬼听的忽而眉头紧锁，忽而眉开眼笑，直到程凡讲完，阿鬼才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一沉：“好啊，小凡，你连我都利用？”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
“小气鬼，不就是让你帮个小忙吗？”程凡看出这是阿鬼是装出来的，他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
“哈哈！”阿鬼忍不住大笑出声，“你小子，占了便宜还有理了！”阿鬼微微颔首，又道：“不过，你还算讲义气，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哎呀，还说这些干嘛，现在你说怎么办？”程凡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对策。
阿鬼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啊，现在倒是有点难办了。我们如果出去，跟我老爸一碰面，肯定被拆穿了。我老爸可不喜欢我说谎。”阿鬼看起来壮硕，没想到居然还挺怕父亲的。
“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程凡捂住了鼻子，在这里长时间的熏陶，可不是好受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思考起来。
话分两头。
林显亲自迎到了仁义堂，见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振早已经在医馆大堂里的木沙发上坐着，连忙上前拱手道：“哎呀，周主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老林，你还跟我来这套啊？”周振呵呵一笑。
“我正想找个时间去拜会呢！周主任怎么亲自过来啦？”林显笑起来满口的黄牙，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指示？”
其实这是林显的地盘，根本没必要压低声音，只是摆出这样的姿态显得更加慎重一些，他知道周主任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周振笑摇着头：“你啊，还是老样子。”顿了一下，又道：“是有点事情。”
周主任亲自找上门来，那还能是小事吗？林显的神色立马凝重起来，连忙吩咐张叔下去，然后弯腰低声问道：“周主任请讲。”
看到林显躬身站着，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周振摇头笑道：“老林啊，别这么见外，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快坐下。”
林显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
周振端起刚才张叔沏的一壶茶，呷了一口，突然叹了口气。
林显一愣，什么事情这么棘手，居然让周主任唉声叹气？不会是出了什么篓子吗？可是除了李靖的事情，最近并没惹上什么麻烦啊。而李靖不是已经过来和解了吗？
这么一想，林显的心里就有些发慌。
只听周振道：“老林啊，今天我过来，是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林显暗自惊讶，周主任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连周主任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胜任吗？忙不迭地道：“周主任太客气了，有事情尽管吩咐，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我有个小儿子，你是知道的。”周振道。
“是小文吧？”林显原本想直接告诉周振，阿鬼和程凡也在这里，不过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等周振把事情讲完再说。
“是啊，这小子，从小不喜欢读书，整天在外面闹事。”周振摇了摇头道，“都怪他妈妈去的早，文婷又管不了他，我工作实在太忙，也没有太多时间管教。”
周振口中的文婷是他的第二任老婆，比周振小了10几岁，大老婆在阿鬼10岁那年死了，这事林显是知道的。
“周主任的意思？”
“这小子，总是怪我疼贵啊，不疼他。都是亲生的，怎么会不疼呢？”周振叹了口气，他与林显认识了10多年，心里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平常别人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今天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跟我说他也要学拳。他那胆儿，给他学拳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看了林显一眼，又道：“我想来想去，还是把他交给你比较放心。你看看，给他整点什么难的东西，让他知道学拳不是那么容易的，断了那念头就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显跟周振认识这么久，很少见到周振有这么为难的时候。看起来就算权力再大，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小孩子向往武术，也是很正常的。周主任既然这么说，我照办就是。练五祖拳，基本功可是要下很大工夫的，我多给他下点猛料，决不会伤了他的。”林显道，“这事周主任吩咐个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何必劳动你亲自过来呢？”
“还不是那小子，说明天就要学，我想还是先过来交代一声。明天县里还要开会。”周振看着林显道，“老林，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敢不敢。我一定尽力。”
“你多费心了。”周振又呷了一口香茗，“你那新馆子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说到了仁义堂分堂的事情，林显马上就想起了后院大堂里的那几个人：“托周主任福，事情还算顺利。正巧，后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周主任呢！”
“等我？”周振一愣，“谁啊？”
“贵啊和小凡啊。”林显起身，准备给周振开路。
“贵啊也在？他过来干嘛？”周振说着，便也起身，随林显而去。虽然他并不知道小凡是谁，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在，自己总要进去看看。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院。大堂在座的几位见到二人过来，连忙起身。林显都亲自出去相迎，可见来人身份不凡。
林显带着周振来到大堂，对众人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安溪县委办公室周主任。”
许朝等人连忙拱手做礼，李靖只是对周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林显看到李靖的表情，暗想：看来他跟周主任果然认识。而且看这样子，恐怕交情比我还深，否则为何见到周主任都可以如此随意？
其实林显是多年的官本位心理作祟，他根本想不到李靖与他完全不是一类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物，李靖都可以做到不卑不亢，这份修为可比林显高出不止一点半点。
周振同样也注意到了李靖的与众不同，李靖面对他的淡定，与其他人形成巨大的反差，反而令他感到好奇。周振对众人点了点头，道：“什么主任不主任的，在这里大家都是朋友。别太见外了。”话完，示意大家坐下。
周振年龄四十开外，眼神炯炯，顾盼之间隐隐有些上位者的威严，李靖不禁也暗自点头。
众人落座之后，林显亲自给众人再沏了一泡新茶，这泡茶似乎比之先前的两泡，还更加香醇一些。
周振品了一口，道：“不错。”
“周主任如果觉得还可以入口，待会我让人给你包两斤。”林显道。
“呵呵，老林，你真是太客气了。”周振笑摇着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咦，你刚才可是说我家贵啊也在的，人呢？”
“是啊，他们两个呢？”林显问许朝等人。
“他们去厕所了。”公鸭嗓子满脸堆笑道。
李国平看公鸭嗓子的样子就觉得恶心，转头往院子里的小门望去：“他们怎么去那么久？”
“你去看看吧。”李靖轻轻说道。
李国平应了一声，对林显和周振咧嘴一笑，转身便往刚才程凡和阿鬼穿过的小门跑去。
周振看着李国平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周成文，微微一笑道：“这孩子不错。”声音很轻，似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李国平很快就找到了厕所所在的位置，见厕所的门关闭着，便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小凡！阿鬼！”
正在厕所里苦思良策的程凡和阿鬼对视了一眼，还没吭声，又听李国平嘀咕道：“不会掉茅坑里去了吧？”
阿鬼翻了下白眼，道：“小凡，我们出去吧。大不了被揭穿，我最多被老爸骂一顿。”
“我们这样出去了，不知道叔叔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程凡皱了皱眉头道，“看来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随机应变吧。”
拉开厕所门，李国平的声音就叫了起来：“哇靠，我以为你们掉厕所里了呢！怎么这么久呀？那位周主任都到大堂等你们了！”
程凡和阿鬼面面相觑，硬着头皮随李国平往大堂走去。
话说李国平离座之后，林显就给周振介绍了许朝等人。许朝等人能在此认识到周振这样的人物，自然也是喜不自胜，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语也渐渐流露出来。
周振平常也听惯了，自然知道这种场面该如何应对。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林显唯独不介绍李靖呢，他觉得李靖外表温文尔雅，可是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内涵，与在座众人可是大为不同。
心下惊疑间，正想问出来，却见院子里三个人走了过来。三人并排行走，身材从高到低，成为阶梯形，周振露出了笑容：“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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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落座之后，林显亲自给众人再沏了一泡新茶，这泡茶似乎比之先前的两泡，还更加香醇一些。
周振品了一口，道：“不错。”
“周主任如果觉得还可以入口，待会我让人给你包两斤。”林显道。
“呵呵，老林，你真是太客气了。”周振笑摇着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咦，你刚才可是说我家贵啊也在的，人呢？”
“是啊，他们两个呢？”林显问许朝等人。
“他们去厕所了。”公鸭嗓子满脸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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