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露端倪
“铃铃铃~”
身后一阵自行车铃声，程凡连忙拉着易彬彬闪到一边.
自行车却没有继续行驶，而是停了下来。
骑车的是一个女人，天色有些昏暗，背光看不太清脸庞。
“彬彬。”骑车的女人倒是先开口了。
“妈妈！”易彬彬欢叫了一声，两下蹦到自行车前。
程凡舒了一口气，暗道：阿姨来得真是时候。直接开口叫道：“阿姨！”
易彬彬去上学一般是易力来送，她母亲偶尔也会送，所以程凡见过一两次。
易彬彬的母亲却不认识程凡，问道：“彬彬，这是你同学吧？”
“是啊，他是小凡。他送我回来的呢。”
“哦？就是那位小凡？”想起女儿咬伤了程凡，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就往程凡手腕看去。
“对呀。”易彬彬跟母亲的感情看上去很好，在母亲面前，人也显得活泼一些。
“哦，小凡呀，谢谢你哦。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阿姨，你看，早就好啦！”程凡露出手臂，伸到易彬彬母亲面前，给她看了一眼，然后又道：“哇，天快黑了，我该回家了。”对易彬彬眨了眨眼，小姑娘本来想说话，突然又忍住了，也对程凡眨了眨眼睛。
“要不到我们家一起吃饭吧。”
“不用啦，我妈在等我回家呢。”
“哦，好吧。”易彬彬的母亲迟疑了一下，又道：“小凡，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事？”
“你的伤恢复得真好，我想，我想问问，你上次是找哪位医生看的。”易彬彬的母亲似乎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女儿把人家咬伤的，现在还要就这件事找人家帮忙。
“名字我也不知道，要问我爸。咦，阿姨，你也要找医生？”
“这~~”易彬彬的母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妈妈，你也要看医生吗？”易彬彬扯了扯母亲的衣角问。
“没，没有，你二表哥他受伤了。”
“表哥？他又打架啦？”易彬彬小嘴撅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是~~~被咬的。”易彬彬的母亲尴尬地看了程凡一眼，毕竟自己的女儿也对面前的小男孩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易彬彬一听，马上就不说话了，还心虚地偷偷看了程凡一眼。
程凡却没吭声，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易彬彬母亲见程凡皱着眉头不吭声，以为程凡还在记挂着那事情，便道：“小凡，上次彬彬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
话未落音，却听程凡蓦地问了一句：“阿姨，你是不是姓周？”
易彬彬母亲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程凡顿觉头顶似乎被泼了一盆凉水，浑身一激灵：这县城怎么这么小，晕！
连忙开口道：“周阿姨，我会帮你问我爸的，明天我告诉彬彬啊，我先走啦！”未等易彬彬母亲开口，一溜烟就往县体育场跑去。
易彬彬的母亲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易彬彬咬着嘴唇，呆呆地望着程凡远去的背影。
······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仇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
这首歌曲，程凡实在太熟悉了。
如果不是来舅舅的房间看电视，他早已忘记，83版的《射雕英雄传》是这时候在省台开播的。
虽然前世程凡曾经看过好几个翻拍版本，但是他始终认为83版的《射雕英雄传》才是最经典的。
舅舅的房间有一台14寸的日立黑白电视机，这也是外婆和程凡两家唯一的一台电视。程凡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看一会儿电视，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信息社会，平常可以了解到的资讯太少，除了看父亲的报纸，也就只有看电视了。
程凡虽然对这部电视剧的情节非常熟悉，可是这时候与舅舅看起来，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一如当年的兴奋。舅舅吴辰就更别提了，他恐怕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武侠电视剧吧，跟当年大多数人一样，眼神中更加满是惊奇。
“静下心来。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
舅舅的声音。程凡心中咯噔一跳！
舅舅不是在看电视吗？他根本没有开口。
这句话，不是当年舅舅教我练气功的时候说的吗？
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而且，我怎么觉得，似乎前几天也听到过？
可是，又是在哪里听到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吴辰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正播到丘处机与江南七怪在法华寺大打出手，吴辰被里面的武打场面完全吸引，手脚也跟着挥舞起来。
程凡不禁莞尔。想到舅舅现在也只是一位25岁不到的年轻人，对于这种从没接触过的新鲜东西，自然是兴趣盎然，与前世修炼气功20年的舅舅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舅舅还要过几年才会接触到气功，如果让这个进度提前，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可是，在这个年代，气功似乎还没盛行吧？
“舅舅。”《射雕》刚刚播完，程凡就开口了。
而吴辰似乎还沉浸在剧情中，啧啧道：“厉害，厉害！”
“舅舅！”程凡又叫了一声。
“啊？凡啊，怎么了？”
“没事，舅舅刚才的动作好厉害！”
听到外甥的夸赞，吴辰倒是有些得意，道：“舅舅在部队的时候，也练过几下。”
吴辰18岁入伍当了三年的兵，的确懂得一些擒拿摔跤。
“你看电视里那些人，呀的一掌，就可以把人打飞呢！舅舅你也可以吗？”
“这~~”吴辰似乎有些脸红，道，“那都是电视上瞎演的，哪有那么厉害。”
程凡学着吴辰刚才的样子挥舞了两下，道：“舅舅，真有那么厉害的功夫吗？”
这次吴辰倒是没有马上否认，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才道：“世界上很多厉害的人物，电视上演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练功大多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不是用来打架的。”
程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舅舅前世沉迷气功，应该是早几年就已经开始有这种念头了。
“舅舅，那你认识那些厉害的人吗？”
看到程凡一脸稚气的样子，吴辰不知道为何脑海里蓦地闪过了一个人影。
吴辰笑了笑，没回答，心里却琢磨开了：也许，我应该找个时间去拜会拜会。
······
“静下心来。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
程凡趟在床上，吴辰的声音始终在脑海里飘荡，挥之不去。
为什么？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想起舅舅当年的话？
静！静下心来！
可是，为何我总是静不下来？
程凡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在床上辗转反侧。
蓦地，脑海里出现一片混乱，无数画面陡然喷涌而出。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录音棚操作台前，又似乎看到了自己跟老板老余在办公室喝茶。仿佛还看到了自己在师大篮球场打球，又好像自己牵着一位女孩的手走在大街上······
画面飞快地交错穿插，稍纵即逝。
程凡强打精神，努力用自己的意识去捕获哪怕是一个画面，他有一种感觉，这些画面将会解开关于他重生的一些谜团，这是他非常渴望知道的。
可惜，画面依旧穿插飞逝，不留痕迹。
程凡开始变得有些气馁，暗骂了一声：该死！
突然，画面停止了！无数的画面静止在同一个立体空间，就好似时间突然停止，万物瞬间失去活力一般。
程凡心里一喜，正待定睛再看，可是，陡变再生！
只见，整个空间倏地一下消失了。
完全消失！
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画面，没有声音，没有光线。
程凡以为自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却猛然发现，他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害怕，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居然很镇定。
镇定到他甚至怀疑自己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不是吗？如此熟悉！如此特别！
光！
两团光！
程凡心里叫着！
这突然出现的两团光尤其熟悉，虽然朦胧，却让人不敢逼视。
程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飘向左边那团光。
左边？
为什么又是左边？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想到“又”？
不容他多想，因为，他终于听到了声音。
“阿姨，我明天就得回厦门了。”一个好听的女声。
看不见？动不了？难道我刚才又在做梦?
刚才那片黑暗，也是梦吗？
程凡的心里无数的疑惑，疑惑到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才记得有个叫做小凌的女孩。
“小凌，这些天真的太麻烦你了。”吴梅的声音。
“阿姨，我好想陪在凡哥身边，等着他醒过来。可是，我们学校开学了，我爸爸让我一定回去。”小凌哽咽了一声，又道：“这里是国内最好的医院，阿姨您放心，凡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小凌，我们家程凡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吴梅有些激动。
“阿姨，我再跟凡哥说几句话好吗？”
“嗯。”吴梅似乎已经哭了出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程凡心里纳闷着，就听小凌的声音道：“凡哥，我不能在北京陪你，你要努力哦，一定要早点醒过来，知道吗？”
北京？这梦还真有意思，上次我似乎还在福州吧，今天就到了北京了。好吧，北京就北京，可是好歹让我看一眼小凌吧？梦见她那么多次，一次都没见过她的样子，这还真是怪了。
想到这梦里，不但没见过小凌，连其他什么人甚至东西都没见过一样，程凡不禁暗自摇头。这梦实在太也奇怪。
“凡哥，我明天就回厦门了。你醒来，会记得我吗？”小凌的声音幽幽的。
我醒前都不记得你，醒来就更不记得了，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程凡腹诽道。
“我想，这音乐应该让你再听一次。”
音乐？什么音乐？
程凡蓦然感觉内心深处，似有一丝细微的东西，在牵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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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自行车铃声，程凡连忙拉着易彬彬闪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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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易彬彬欢叫了一声，两下蹦到自行车前。
程凡舒了一口气，暗道：阿姨来得真是时候。直接开口叫道：“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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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易彬彬跟母亲的感情看上去很好，在母亲面前，人也显得活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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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易彬彬的母亲迟疑了一下，又道：“小凡，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事？”
“你的伤恢复得真好，我想，我想问问，你上次是找哪位医生看的。”易彬彬的母亲似乎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女儿把人家咬伤的，现在还要就这件事找人家帮忙。
“名字我也不知道，要问我爸。咦，阿姨，你也要找医生？”
“这~~”易彬彬的母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妈妈，你也要看医生吗？”易彬彬扯了扯母亲的衣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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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是~~~被咬的。”易彬彬的母亲尴尬地看了程凡一眼，毕竟自己的女儿也对面前的小男孩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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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彬彬母亲见程凡皱着眉头不吭声，以为程凡还在记挂着那事情，便道：“小凡，上次彬彬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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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世程凡曾经看过好几个翻拍版本，但是他始终认为83版的《射雕英雄传》才是最经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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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虽然对这部电视剧的情节非常熟悉，可是这时候与舅舅看起来，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一如当年的兴奋。舅舅吴辰就更别提了，他恐怕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武侠电视剧吧，跟当年大多数人一样，眼神中更加满是惊奇。
“静下心来。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
舅舅的声音。程凡心中咯噔一跳！
舅舅不是在看电视吗？他根本没有开口。
这句话，不是当年舅舅教我练气功的时候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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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怎么觉得，似乎前几天也听到过？
可是，又是在哪里听到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吴辰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正播到丘处机与江南七怪在法华寺大打出手，吴辰被里面的武打场面完全吸引，手脚也跟着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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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射雕》刚刚播完，程凡就开口了。
而吴辰似乎还沉浸在剧情中，啧啧道：“厉害，厉害！”
“舅舅！”程凡又叫了一声。
“啊？凡啊，怎么了？”
“没事，舅舅刚才的动作好厉害！”
听到外甥的夸赞，吴辰倒是有些得意，道：“舅舅在部队的时候，也练过几下。”
吴辰18岁入伍当了三年的兵，的确懂得一些擒拿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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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开始变得有些气馁，暗骂了一声：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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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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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如此熟悉！如此特别！
光！
两团光！
程凡心里叫着！
这突然出现的两团光尤其熟悉，虽然朦胧，却让人不敢逼视。
程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飘向左边那团光。
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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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想到“又”？
不容他多想，因为，他终于听到了声音。
“阿姨，我明天就得回厦门了。”一个好听的女声。
看不见？动不了？难道我刚才又在做梦?
刚才那片黑暗，也是梦吗？
程凡的心里无数的疑惑，疑惑到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才记得有个叫做小凌的女孩。
“小凌，这些天真的太麻烦你了。”吴梅的声音。
“阿姨，我好想陪在凡哥身边，等着他醒过来。可是，我们学校开学了，我爸爸让我一定回去。”小凌哽咽了一声，又道：“这里是国内最好的医院，阿姨您放心，凡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小凌，我们家程凡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吴梅有些激动。
“阿姨，我再跟凡哥说几句话好吗？”
“嗯。”吴梅似乎已经哭了出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程凡心里纳闷着，就听小凌的声音道：“凡哥，我不能在北京陪你，你要努力哦，一定要早点醒过来，知道吗？”
北京？这梦还真有意思，上次我似乎还在福州吧，今天就到了北京了。好吧，北京就北京，可是好歹让我看一眼小凌吧？梦见她那么多次，一次都没见过她的样子，这还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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