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六年初,因为周国大部分地区都出现了强降雪天气牲畜都冻死在了地里,所幸麦苗都还没出土,不怕冻。
皇帝下旨那些死了牲畜的农户家可免去一半的农税,一时之间,全国上下都对皇帝的仁政称道。

可是,古人都说祸不单行,却又恰好在三月被验证了。三月初的时候,麦苗都返青了,可是又来了场倒春寒,天一下子又冷了,持续了十多来天,有一天甚至还下了场小雪,麦苗也在这个时候被冻得遭了殃。

依山躲在屋里暗自庆幸没有减衣裳,还是古谚说的好啊——春捂秋冻!

依山和诗韵素来不关心农事,因为她们反正只懂吃,不懂种,这次会早早地知道那麦苗遭殃了,还是因为去年在蔡州买了八百亩地,准备今年种荞麦的。由于买地买得比较晚,卖地那户地主是个土财主,守了祖上留下来的千顷良田,这回见经商比种地容易生财,而且自己手头田地多得很,不差这点土地,再加上两个小丫头出价不低,便连播下了的麦子带地一起卖了,甚至那些佃农都相当于转让给她们了。

为了不让地里东西浪费,怎么也是另外加钱了的,依山和诗韵便让佃农们还是按平常的种,待到麦子收割后再去种荞麦了。却没想到遭遇了天灾,麦苗差不多冻坏了,这年的收成看样子很糟糕,那来求依山和诗韵宽限的几家佃户声泪俱下。

原本依山打算免了人家~金的,结果这一哭,让她烦得很,她素来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打落了牙会和着血往嘴里吞,自是讨厌把贫穷落后拿来当商品展示,于是改口了成所有佃户的租金都来年再收。

那几户佃户言自是千恩万谢地起身拜别,看着他们那欣喜的样子,依山又不禁认为自己太过分了点。

此,这日她心情不太好那些佃户走了之后,她便拉着诗韵在街上瞎转悠,排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平里是决计不会跑到叶家的宝和斋去的,毕竟两家是竞争对手,去人家那里有点刺探敌情的味道,依山不喜欢如此。

不过这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生谁地。又不知道如何向诗韵表达自己地情绪。便在街上跟只没头脑苍蝇一般盲目地在走。

却见这日。宝斋顾客盈门个都在笑。却没买东西又出来了。很是奇怪。依山便抬脚就往人家店铺冲去了。想看个究竟。诗韵也没来得及拉住她。只好跟着进了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果你发现自己曾经画过地一只怪物在活生生地出现在你地面前。会作何观感?

依山乍看。有些愕然。便转过头来看看诗韵。见诗韵也一脸诧异接着又凑上前去想检查一下那怪物到底有多重。那些细微地地方是否都照顾到了。才蹲下来了看前面那轮子。发现那轮子转不了弯正要犯嘀咕。便听到一个?***厣簦骸霸词悄慊亍!?br/>

依山一抬头~!便赶紧起身行礼。

却听到那姬~了起来:“真地很有礼嘛!要不是你画那东西出来。我还道你完全被同化成古人了呢。”

“我还不想以下犯上掉脑袋呢。”依山回了他一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装样子学规矩是很有必要的,然而那只是面子问题,骨子里依山可是一点也不怕姬~

那边诗韵围着那童车绕了个圈后,也走到了依山和姬毓~这边,见了皇子自然要赶紧行礼。

姬毓~见这两个丫头规规矩矩地,觉得老没意思,而且她们平素喜欢端个比他大的架子,就让他更不痛快了。原本不打算和她们有太多的交集,却又因为在宫中工匠那边发现了一份童车的图纸,让他明白这两个丫头或许懂一些他不会的东西,若是能和她们联手,说不定能创出一番宏图伟业。

“你们学理的?”姬~声问道,周围人不少,还是得小心点。

诗韵闻言摇了摇头:“我学的历史。”

依山则道:“嗯,法医。”反正这个社会是不让解剖尸体的,说说也无妨。

姬毓~闻言,暗想虽然不是他期盼的,总算还是有些用的吧!便问道:“你会手术?”

“没******和手术工具,我不会,而且都快十年没动过手了,早就手生了。”解剖尸体和动手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尸体缝合用的线是比较粗1的,而且最外层的皮肤缝合依山用的向来是类似订书针的铁针,方便快捷。不光如此,想动手就练,不然都废了,她还在想如果有工具了,是不是捉几只兔子之类的来练练手了再给辛巴它们动手术的,不过现在工具都还没到手,一切只处于想象阶段。

姬毓~言,带着鄙夷看了看依山,这才多长时间就全部忘光了?

依山不以为意,看到稍远处王姬沐嵘正朝这边走来,赶紧

道:“你要是想当皇子,现在就赶紧在城外盖些避难民们恐怕不会太长时间就要来了。”连南边的蔡州都遭了灾,佃户们需要她和诗韵宽限,想来北边的灾情应该更严重吧?这个时候遭了灾,一般都是举家逃难的,不容易啊!说罢,见姬沐嵘已经走到面前了,依山赶紧和诗韵行过礼,寒暄了几句,再借故走开了。

姬毓~闻言有点愣,眼光不自觉跟着二人的背影离去,直到姬沐嵘打趣道:“~,人都已经走远了,还在看什么呢?”

五月初,如依山所料,很多难民一路逃难到了洛阳。

虽然周国实行了新的经济政策以鼓励经商和种地,大多数地方的人们家里都还有余粮,能够自行对付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可是有些地方地力贫瘠,自然就成了贫困地区,每年能够维持温饱已经不错了,一遇到这样的灾年温饱都成了问题,便开始了举家逃难的生活。

所幸的是洛阳城外早已经建好了几个大院子,用来收容难民,还有几个院落在赶工。

前世依山的乡亲戚也逃过难是发洪水的时候,她对亲戚们的描述还有依稀的印象。据说那时在一个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人们围聚在一起等待着政府的救济和解困。

显然在这些个临时避所比那些帐篷要好多了,依山和诗韵听说这边在建楼后,便跑来参观过。

因为不需要雕细刻,只是收容之所,牢固就够了,而且很多工匠目前都集中在洛阳修建祭天坛,还有些商家大户也有雇用工匠的,现在临时抽调出来赶建这些木楼度相当快。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城西南便出现了八座这样的院子,还有四座院子在赶工中,可以说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还待视难民的多少再行增加院楼。

个院子都是由好四栋两层木楼组合起来的,地方不大,院中央还有一个水井,西南角落里还有一个公共厕所和洗澡间虑得还算周到。每层楼有五个房间,房间不大,床是木板通铺,上面可以睡上一家五口左右的样子。

几院子外面,不少官宦世家和商家大户支起布粥用的木棚官府解决了这些难民的吃饭问题。

虽然难民不少,却因为官府早有准备护秩序有力,整个场面都在可控制范围内。

每户逃难过的难民都会登记在册括人员、原籍、性别、年龄之类的,五口以内的会分在同一个房间多了就按人数分配几间房。每个房间的人都会按人头分发被、褥、衣裳、鞋、袜、锅、碗、箸、勺和一个带有房间编号的木牌,待开饭时间,每个房间便派一个人拿着木牌和大瓦锅按编号顺序排队打粥,除了有些嘈吵,一切都还井然有序。各家的小孩子们也都在院子里玩得热火朝天,完全忘了这是在逃难了。

至于卫生措施,每个房间里也都用醋每日熏蒸,并且运来不少大蒜。官府还专门派了洛阳城里不少医师轮流在各个院子里巡查送药看病,若发现有可症状则迅速向上汇报,以防发生疫情。

依山和诗韵均是好事之人,待两家布粥的棚子搭建起来后,二人便跑去看,虽然她们也想帮忙,不过那些仆役婢子哪里会让她们动手呀!所以,她们只是看着,一边感慨这社会贫富差距太大,而她们则很庆幸生在了富贵人家。

然而看到这些难民之中有不少小孩子,仅是喝粥还真的不能补充身体所需,于是,二人学曾经不知哪个官员干过的事情——规定两家熬的粥必须能插上箸后保证箸不倒。还叫布粥之人每日从厨房里拿几块肥肉放到那粥里一起熬,再加上些盐巴、豆芽,反正这些东西对他们两家来讲只是小意思,对这些难民来说可是难得的呵!不光如此,每日还让人磨了新鲜的豆浆送至布粥棚,分发给那些小孩子们喝。其他布粥的人家见状,也都不甘落后,纷纷效仿。

几位王爷和大皇子也常常到这几个收容难民的院落来视察情况,对这些安排都还比较满意,这个难民收容问题总算是提早防范,收效显著。

洛阳府尹郑勤将整件事情的详细情况上报给了皇帝,皇帝甚是满意,又将这次洛阳收容难民的案例当作典型,向各地派发了公文,准备将这种做法推广开去。各地虽然都有收容难民的不同做法,不过对难民的管理洛阳府的经验还是很值得一学的。

一个多月后,待各户难民都安定下来,洛阳官府又开始调查各人所长,准备给这些人家安排些事情做一做,毕竟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坐着闲吃饭不干活,光领官府的救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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