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宫归艳给我的那一掌,虽来得既迅猛又突然,但回转的余地。那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公子没有那个能耐阻止,但倘若换成鼎鼎有名的白灵峰百家天师的唯一弟子白少,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不怨他没能为我挡住一招。

我怨的是他明明能救,却丢下我一人走了。

此时车厢内很安静。

白少抿抿嘴,没有说话。

“普今天下,谁不知道白少白公子的疗毒本事有多好,就有多么的见死不救。”一道声音从车帘外插进来,戏谑成分多一点儿。显然是玄砚的声音,想来他听了多时,也有些看不过去憋不住了。

白少沉默过后只说了三个字,对不住。

这也是他对那一日行为的所有解释,也是唯一的说辞。

我想他定是不曾料到,老宝就是风笛歌。

忆起那一日,温公子光是从宫归艳嘴里听到笛匕这几个字,就丢下一切去寻人,甚至指使千万毒物去扰乱暗宫分部。

我想。十个老宝也不抵一个笛匕。

只不知我笛歌在他心中地份量又值多少。

我垂下眼皮。心里有些堵得慌。说不感伤那是假地。

“你竟然是那身不满五尺相貌平庸胸脯干扁浑身上下没点风情又贪钱财地老宝?”正当我惆怅满腹地时候。车厢内两只石化地公子醒了神。微微有了动静。一只公子明显受了惊吓。捏着扇子地手抖了抖。“我委实不敢相信。”

我地郁结被他这番大风似地话吹了个烟消云散。嘴一扁。脸上挂不住了。“劳烦你。下次别用这么多修饰词。”

辛公子像是真地被吓住了。竟连平日挂在嘴边地尊上二字都忘了说。

白少不动声色地望着我们,直到另一只公子趁机握住我的手,并不知廉耻地摸捏了一把之后,他的脸色就开始沉郁了。这位名为化蝶的公子还显然没察觉,自顾自地道:“既然是尊上,为何你由着脚老头这么揍你都不发火?我曾仔细摸过你的脸,皮肤细腻,五官浑然天成,没有戴人皮面具,还有这身子怎能缩这么多。”

“原来你的内力武功竟已这么高了。”白少望着我,面色有所动容,淡淡道。

“别听他们胡扯。方才说的只是易容的一些障眼法。我这不还是受了伤,要你治么。”

“别跟他自谦。”化蝶劝我道,“您是剑鸣派一派至尊,武功比他高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不用留他面子。”

我默默地唉叹了声。深深觉得不能再让他们这般放肆了。

遂,清嗓子道,“你在勾栏里剥削了我多少珍宝,我有数。”

一只一震。

“至于你那几番轰轰烈烈的倒贴也贴得我心头尤为有数。”我伸手晃了晃,拿指点了一下正拿扇子挡脸窃喜个没完的辛召。

不料,我乱戳的手被辛召一把握住了,他含笑道:“尊上何必这么生分。别说是那小子的东西了,连带着他的人都是尊上的。至于我么……我只恨当日尊上问我倒贴之术时,我没有以身服侍,让尊上好好体会一遭。”

我不晓得当着外人的面,他竟能如此发浪,不由得老脸红了一遭。

再看向白少时,他已是抿着薄唇,看向我们的眼眸里有着震惊。

想来这两只公子的漂亮脑门上,已经被他贴上了“男宠”二字。

我脸皮再厚也有些禁受不住了,忸怩了一下,孰料握在我手腕上的爪子跟那铁钳似地,挣不脱。

我又扭了一扭。

一只手横空栏在了我们之间。“你放手。”

这只手的主人叫白少,看来他在白灵峰上清心寡欲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不加掩饰的打情骂俏,不仅脸色黑,连声音沉了不少,又补了一句,“她让你放手。”

辛召眼波流转,吐字,“不放。”

白少琥珀眸子里隐有怒气,握着他的手腕,反手一拧。

辛召眉毛一抖,痛得连叫都没了声。随着白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见他左袖下滑,不经意间竟有物体料子下蠕动,突然探出了一个碧绿的蛇尾巴,绞动着圈儿将那料子挑开,身上杂糅着铜板状的金纹理的蛇就么缠在他皓腕上,像是感到了主人的恼意,嘶嘶吐着芯子。

爱养毒物的人,把蛇当镯子戴,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左手臂上竟有不深不浅,许多淡红的疤痕。

我怔了怔。

“尊上,我们到了。”车外玄砚勒住缰绳,止住了马车,复又悠悠地说了一句话,“不过,似乎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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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点江山

作者:鱼孽

片段:他说:“许你江山做聘礼?”

她淡然一笑,樱唇轻启:“朕,许你江山,你嫁!”

他凝神沉思,“容朕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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