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鸣之声刚过,川流的河面上,忽然躁动起来,仿佛天和地在颤抖,整条凶河来回荡漾着,好像股激流不断地互相碰撞,又好像两头凶猛的野兽,正在进行着惨烈的厮杀。河面上的大浪已经有三尺之高,老远站在山上的城民们都能看到那此起彼伏的涛浪。
忽然,一道白影从快要被凶河之水淹没的岸边,突然飞向河对岸的险峰,速度惊人,刹那引起了在远处高山上,看水的城民们的注意。

“那光……你们看到了吗?”一名衣着朴实的百姓指着那道白色的影子惊讶地说道。

“是呀,一定是凶河河神显灵了,祈求河神免去我们的灾难吧!”一名城民忽然跪下俯首。

一时间,受了那人的暗示,所有人都以为河神显灵,纷纷低首跪拜,祈求之声,强烈震天。

……

“哼,小月你看,底下的人,只不过是我们眼中的一些沙粒,他们只知道对他们恐惧的东西敬畏,却不对这个大千世界的喜弱苦悲产生醒悟,这就行云众生……”

白光之中,隐隐若现的是那个头发蓬乱的中年人,他的腋下夹着他的儿子,张小月。

凶河虽宽,但是凭着那个头发蓬乱的中年人的强大的力量,仅仅是两次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对岸了。

刚一来到凶河对岸,张小月和他的爹爹就已经看到了那一座耸立在他们面前的险峰——白云山

对于白云城东边城民来说,白云山世世代代都是神圣庄严的圣地,除了山脚一处供游人观赏外,其他地方都弥漫着一层浓厚的大雾,深深地遮盖着那两端直插云霄的两支尖峰。白云山两支尖峰之间,宛如一柄巨斧深深地劈开了那白云山上,将白云山山顶劈成了两半。

“爹爹,好高的山峰呀!”张小月抬头仰天,淡淡的云层之上,充满着遮天的大雾,但是两支山尖宛如迷雾顶角一般露了出来。既神圣又恶煞,既迷惘又神往,充满着令永远令人无限遐想的神秘感。

“擅入者死”一块发黄的木牌上还能依稀地辨认几个字,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岁月的流失才能变得这副模样,可是隐隐约约透露的威慑力还是让张小月有些发呆。

头发蓬乱的中年却不理会这块木牌。

“小月,走吧……”头发蓬乱的中年人,轻轻地一招手,将看得发呆的张小月唤了过来。

凶河上河水滔天泛滥,可是,在东岸的白云山却出奇的宁静,白雾隔绝了所有的令人烦躁的声音,轻轻地弥漫在头发蓬乱的中年人和张小月之间。

他和张小月宁静地走在通向白云山顶的长长走廊过道上,头发蓬乱的中年静静地对着张小月说道:“小月,待会,爹爹和大恶人比武的时候,你一定要全部记下他的招数。就像以前爹爹教你的时候,你把爹爹的招数记下来的那样。”

张小月长呼一口气,眼神直直勾着地面,口中没有说一个字。

“听见没有?”头发蓬乱的中年人猛地对着张小月吼道。

雄厚的声音一瞬间惊吓了正在沉思的张小月,一时间,他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般,眼角竟然出现了泪水。

“爹爹,无论如何……我想你一定带娘亲回来……”张小月的声音有些抽泣。

头发蓬乱的中年人一瞬间火气上头,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张小月的脸上:“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贱人的名字……”

这一巴掌,五个血红的手指印深深地烙印在张小月的脸上,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两行炽热的泪痕划满了整个面颊。

“难道……难道,爹爹就不想娘亲回来了吗?”张小月拭干脸上的泪水,抽泣地说道。

“红颜祸水……夺回她只不过是争回我们张家的脸。”头发蓬乱的中年人眼神之中十分的冰冷。

看着那遥远迷茫的白云之颠,头发蓬乱的中年人的记忆一瞬间被拉回到了从前。

在无数刀光剑影之中,周围的所有树木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给折断,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漫天飞舞,直至一道金光冲天,头发蓬乱的中年人一股力量将另一个人震退,可是,仅仅是刹那,对方的攻势又进一步地加强。

“不凡,中启,住手……”一声愤怒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

轰——又一阵能量的撞击,两个人同时撤招,相继退开。

张不凡那一头蓬乱的头发被一股股剑气激起。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显然刚刚最后一招,他受到了很重的伤。

“你是夜紫所爱的人,我不会用十层力动你,但是你要记住,虽说‘天下布武’里面都不是泛泛之辈,也并不是说,我就怕了你。”白家第三十四代后人白中启冷冷地看着张不凡。

“哼,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再打……”张不凡立马激起十层力量,蓬乱的诱发一时间被整整吹起。一道金光立在自己的身前。可是,这一下催动了刚刚的伤势,他口中的血液再一度地吐了出来。

“好,打就打,怕你呀?”白中启手上突然多出了两股火焰——白之暗烧

正当他们正要开始打的时候。那个清脆的声音再一度从他的耳边响起:“你们别打了……”

终于,那道紫色淡美的身影飞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阻止了他们两人能量的冲撞。

“阿紫,你走开,等我亲手杀了他,你就不用跟他走了。”张不凡红着眼睛,不管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吐出鲜血的口中还是疯狂一般地说道。

“够了……不凡,你不了解,我是自己愿意跟他走的,他并没有逼迫我……”阻止在他们身边的那个紫色淡美身影忽然开口说道。

短短一刻,张不凡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可能跟别人走?我有哪点待你不好,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夜紫美丽的脸上闪过重重神伤,面对着张不凡的质问,一瞬间,她的泪水弥漫了出来:“我欠中启的恩情太多了,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张不凡听到了这句话,宛如疯了一般看向了白中启,口中如虎大喊:“你这个畜生,她是我的妻子,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药?”

在一旁的张不凡口中冰冷地说道:“张居士,请注意你的言词。”周身忽冷忽热的霸气不断地闪烁。

夜紫对着张不凡忽然“呯”的一声跪在地上,眼角的泪水不住地往下落:“不凡,你就让我走吧……紫儿一辈子都会记着你……”

“你……”张不凡的瞳孔一瞬间被放大了,他的眼中到处充满着难以置信,他快要感到窒息了:“你……竟然为他下跪……你……”

张不凡此刻怒火依然攻心,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宛如一尊雕像一般凝固在那里,任凭夜紫口中快速地说道:“好……”

她再看了一眼张不凡,见他并没有阻止,于是便和白中启一起离开了这片树林。

……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站在树林底下,任由随后风云的摧残,和身心的疲惫,细细想来,那段往事宛如风刀一般深深地雕刻在自己的心中。早已经成为一道深的见骨的伤疤。

“爹爹,我只希望你带娘亲回来,我们……我们……一家团圆……”张小月眼睛已经哭红了,但是他依旧在一旁无畏地说道。

“找死……”张不凡猛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地轰击在张小月的胸口,顿时将张小月轰至十米外。

“你个畜生,永远别在我面前说你娘亲。”张不凡指着张小月发怒地说道。

倒在地上的张小月,忽然一股莫名的忧伤从心头钻来,难以忍受的苦涩,比世界上任一种毒药都要来的痛苦。

他不断地咳嗽着,咳出了一块血团,不断地喘气说道:“难道爹爹就……就真的不爱娘亲了吗?……”

心烦意乱的张不凡又听见了他的儿子说他娘亲,他无法克制自己的理智,宛如疯了一样,手中聚集着能量:“你……”

他现在十分想一巴掌将眼前的张小月狠狠地拍死。可是,那团火焰在他的手中忽然停止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不想再听到关于夜紫这个名字,可是心中却有一种疼痛,一直纠缠在他的心中。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的心痛?我夺回夜紫只不过是为了挽回我张家的名声,可是为什么我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心却宛如在滴血一般的疼痛?这是为什么……

“难道爹爹就真的不爱娘亲了吗?”

这句话再一遍的在脑海中响起。张不凡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他想起了当年夜紫离他而去的那个雨天。他心不甘,他心不忍,他心不倦,可是就是心痛……

“不是爹爹不爱你娘亲,而是你娘亲不要我们……”张不凡沉重的吐了一口气,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

“咚,咚……”午鸣的钟声忽然响遍整个沙伐大陆。那雄厚的声音在张不凡的耳中,宛如已经成为了一种宿命。

“时间到了……”张不凡眯着眼睛看着那渺茫的山顶,“小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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