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地压抑住了情绪,经过一路冒险,我们已经稍显习惯了。.26dd.Cn丧尸们喜欢成群地活动,只要避开丧尸群不被它们包围的话,偶尔遇上一个两个不合群的家伙,我们都可以躲到下水井后面,上蹿下跳地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然后就见它像截木头桩子一样扎到下水井里,洗它愉快的脏水澡。
这招屡试不爽,最多一次一个井就掉下去仨,虽然小纳依旧闭着嘴不肯理我,但我对我们还能够亲密无间地配合感到庆幸。

当然也不能老这么守株待兔,我们适时地增添了装备。我先是拾到一把锋利的铁锹,而小纳也在一家体育用品店里弄到一根包着金属的球棒,后来还在地摊的纸箱子里找到两把主战武器——混混血拼用的钨钢大砍刀,托了管制刀具永远管制不光的福!

就算小纳再怎么蛮横不讲理,我还是不忍心让她动手的,我不想看到一个粗暴的她。虽然这种情况下胜者为王,真的是弱肉强食。

天色渐黑,我们走了好久却也离家甚远,一路上都是撞坏的车,没一个能开的。此外碰到的幸存者也不少,但都是些绝望者,他们不相信大家还有逃生的可能,有的自暴自弃,有的甚至要劫持小纳,我只好尽力将其制伏,然后带小纳逃往别处。其实我也可以杀掉施暴者,但连人类都自相残杀了,还会有希望吗?最重要的,在这种情况下,我需要尽可能地保留住心中最神圣的一处——人性。

到头来一个伙伴也没找到,大家都在各自为战,很幸运我和小纳至少可以依赖着对方。

以前从没觉得这个城市竟然这么大。更糟糕的是,对家人的牵挂始终挥之不去,保佑他们吧!我不想看到回家孑然一身的景象和小纳忧郁的脸!

夜幕降临,我和小纳都不敢再在街上走动,自动亮起的街灯投下了昏暗的白光,由于没有了街边霓虹的交映,这被诗人无数次赞美过的灯光竟让我感觉冰冷而无力。

夜可以笼罩住残破的身躯,却藏不住那种绝望的低吟。这唤起了我很久远的回忆,和这也差不多,却是有人保护我,而这次我不再是受保护者,相反要保护她。于是我怀疑起那段记忆的真实性,进而认定,那都是幻想。

夜空下的低吟却不容我自欺欺人地当做幻想,它汇成最古怪的音符刺进我每一个毛孔,竖起了全身的汗毛。

“这是感染之歌。”我想起了游戏中,男主角的那句话。

突然两束灯光射到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小纳敏感的瞳孔在光束下急剧地收缩,同时跳着向灯光射来的方向连连招手。

是人类,在KFC黑洞洞的玻璃窗里用手电向我们晃着,好像在示意我们快点过去。

重又燃起的希望使我们忍不住加快了步子奔向KFC的方向,我把小纳让在前面,以便能够看护住她完整的身体。可危险还是无处不在,在经过KFC前的一个巷口时,一只丧尸猛然从巷子里扑了出来,扑倒了小纳,张开大嘴就要咬下去。

小纳吓得连声尖叫,眼泪夺眶而出,两手本能地顶住丧尸的脖子,无力地抵御住了致命一击。我站在旁边握着刀子无从下手,丧尸的脑袋离小纳太近了,如果瞄不准就一刀下去,小纳免不了要受到伤害,可是已经不能再等了呀!

又是光束,跃动着照向丧尸的脑袋,让我得以计算好它和小纳之间的距离,横劈一刀为它斩了首。

冰冷的丧尸血喷溅了小纳一脸,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被我拉起来就向KFC跑去。

周围又出现了四五只丧尸,好在KFC的卷帘门及时地升出一道缝,我跟小纳一前一后侧滚着逃离了外面的危险世界。

KFC没有开灯,卷帘门降下来以后一切都黑咕隆咚的,只有那两束手电的光在我们身上晃来晃去。

黑暗中有人说话了,从声音上听该是一个有点怯懦的年轻男孩:“你们还好吗?远看你们的动作,一定是人类……吧?”

“是的,外面的人都变了,多谢你们救了我。”我感激地回答道。

“不值一提,多两个人就多两分希望。顺着手电指的方向,上楼。”这次是个沉稳的女声,同时光束离开我们,落在地上慢慢地向一个方向移动着。

我们听话地跟着光束走着,绕过几个座椅,又迈上几阶楼梯,来到亮着灯的二楼餐厅。

餐厅里坐着一个正在用餐的男胖子,约莫能有三十岁出头,看见一脸血的小纳紧张地放下汉堡,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能借一下洗手间吗?”惊魂初定的小纳急不可耐要摆脱脸上的血。

“啊……哦……身后就是。”胖子两手不停地擦着肚子说,我想小纳能够说话这一点足以让胖子稍稍放下心了。

小纳顺着胖子指的方向来到洗手间外的盥洗台前厌恶地洗起了脸上的血污,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

“晚上好,请问你们三个是仅剩的幸存者吗?”我坐到胖子对面礼貌地问。

“哦……是,我是这里的老板,楼下是店里的钟点工,他们非要救人,想不到还真救来了你们两个……女孩受伤了吗?”

“没,托你两个店员的福,我们逃过一劫。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张如翼。”我向胖子伸出右手。

胖子没有和我握手,像是在忌讳我战斗了一下午沾上的满手血污:“我是雷莫霆。”

“名字很霸道,我去看看她。”我自觉无趣地收回手,来到盥洗池前的小纳身边。

“这些血真讨厌,跟你不相上下。”小纳用力搓着脸。

我无奈地摊摊手:“就你老讨厌我,今天是我生日耶。”

“衰神,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走运,我讨厌的是你满身洗不净的晦气!”

我刚想辩驳,楼下就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凄厉的破碎声针一样地刺着耳朵。

小纳脸色一变,我忙拎着刀转身奔向餐厅一楼,刚跃下楼梯就踩到一只躺在地上的手电,整个人翻了个跟头摔在地上,后脑被小纳紧随而至的脚抢在楼梯前垫住,使我勉强逃脱脑震荡的霉运。手电打着旋滚向一边,光线投射到KFC四面的墙上,变成了UFO似的跃动的椭圆。另一束光四下晃着,同时光源处发出猛烈的敲击声,我忙起身抓起手电冲过去,只见救我的两个人中的女孩被一只丧尸压在下面,脖子刚被撕开一层皮,另一个歇斯底里地用手电猛砸着正从窗口往里爬的更多的丧尸。

我不假思索地砍倒了咬着人的丧尸,然后扯过正在抡电筒的男的,挥起刀就对外面一顿狠劈。血肉飞溅着涂满了整个窗框,见危险击退,男的抢上来拉下砌在外墙上的卷帘窗。

我们不敢耽搁,扶起受伤的女孩便冲上楼,胖子见我们三个鲜血淋头地爬上来,吓得又是一阵哆嗦。

所幸女孩的伤并不重,只是因为受惊而苍白着脸,被我们扶着坐在餐椅上。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小纳跑过来为女孩检查伤口。

“我没事,放心吧。”女孩接受着检查,一手轻轻捏着男孩的指头安慰着他。

“你看看,就知道你们不是好得瑟,到底伤了吧?”胖子瞥着眼在一边挖苦。

“老板,我只是受伤了,毕竟还是救下来两个人呀!”女孩不服气。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让男孩先坐下自己才坐。

“我们见你们上楼,见没有别的人再出现,就想上来看看你们,刚一转身就从窗户扑进来一个怪物,把我女朋友扑倒了,紧接着又爬过来好几个,你都看到了……都怪我忘了放下卷帘窗。”

“还好大家都活着,刚才真谢谢你舍命相救,外面那么危险,还肯为我们开门,不胜感激。我叫张如翼,她是我……朋友,木子纳。”

这次我伸出的手终于被握住:“你好,我叫苏子卿,这是我女朋友方子晴。”

“呵,名字真般配。”了解完情况,我把头转向小纳,“情况如何?”

“不好说……”小纳犹豫了一下,“只是撕掉一层皮,没有伤及动脉和静脉,现在只需要消毒……”

“店里没有留给这种时候用的消毒水!”胖子在一边唧唧歪歪。

苏子卿没有作声,来到洗手间对面的门前,拨动几下密码盘开门进去,拎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

“喂!谁让你动我的XO了!”胖子起身一把夺过酒瓶,剧烈的动作使他的大肚子一耸一耸的。

“管你个XXOO!现在救人要紧!”酒瓶又接力似的被小纳一把夺走,“酒精纯度不够,但也只能用这个了,忍着点,会疼的。”

小纳把酒洒在方子晴脖子上,女孩只是皱了皱眉,忍住没有作声,而男孩却像是被痛到,死死地抓着衣角。

这时我才有空仔细打量我们的救命恩人,方子晴是个略微有点胖的学生妹,一看就是长期离家求学的独立女孩;而苏子卿剃了个平头,眼睛比我的还小,完全一张大众脸,看得出不是个久经磨练的独生子。

“咱们还留着个半死不活的丫头干啥?她被咬了,弄不好也得变!”胖子气嘟嘟地坐下,腮帮子的肥肉一抽一抽的。

“靠!她变了也比你强,死一边去吧!”小纳毫不留情地骂道。

“你!敢在我的店里撒野!小苏子,把他们赶出去,做得好我给你加薪!”

“老板,别……”苏子卿声音很小,听不出是拒绝还是阻拦。

“想让我炒你鱿鱼不成!”胖子真是蛮不讲理,跟他比起来,小纳简直太乖了。

小纳用手里的空瓶子给了胖子一个最好的回答,瓶子落在胖子堆满了肉的脑袋上没有破,但留下一个大大的包。

“你们反了!行,你们不走,我走!”胖子捂着脑袋气呼呼地向楼梯走去。

为方子晴处理好伤口,我们各自坐定,意料之中地看着胖子滴溜溜地跑回来:“我想了想,凭什么让我这当老板的走?我得在这呆着,你们这群蛆虫,无视你们!”

受伤的方子晴无奈地笑了笑:“资本家,咱们管不了。你们打哪来?姐姐看起来很专业,是医生吗?”

小纳尴尬地澄清道:“人家才十八周岁耶……护士学校刚刚出来,正在实习。”

“哈,不好意思,妹妹长得太成熟了,有种刚加冕的伊丽莎白女王的气质。不过你的水平真不错,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我眼前浮现出的伊丽莎白女王,是个白发苍苍的富态老人,似乎在我印象里她就一直这么老,谁知道年轻时什么样子呢?

“是戴安娜王妃吧,”我替方子晴换了一个比喻,“先别唠家常,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我们已经想过了,现在手机完全打不通,只能在这等着来人营救。”苏子卿拿出手机晃了晃。

果然,失去信号的不止我一部手机。

“呃……”

“唔……”

不知什么时候,丧尸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大了,此起彼伏地笼罩着整座KFC餐厅。

来到窗边望去,我们不禁发出一阵战栗,餐厅外成了丧尸的海洋,纷纷以餐厅为中心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向光性!植物都有的向光性丧尸一定不至于没有!天越黑,餐厅二楼的光就越明显,引来的丧尸就会越多!

关灯!我没多发一语地四下寻找着开关,找到以后把整排的开关都拨了下去。

“中邪了啊!还没睡呢关个球儿灯!”胖子在黑暗中大声吼着。

但是这个方法的有效性还是让他乖乖地闭上了嘴,灯光熄灭以后,外面大部分的丧尸顿时便偃旗息鼓,各自朝着有光的别处游走过去了。

太黑了,黑得可以看见自己眼睛放出的光。真的,向往光明的人,自身就会放出光芒。

终于可以真正歇一口气了。

如果没有这种胖老板,KFC是个好地方,它并不是一个纯粹的餐厅,更是一个自由出入的公民用地。在从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常到附近的KFC二楼闻着汉堡的香味自习。

两男两女各自对坐着聊起自己的话题。经过一系列风波,小纳的情绪也已趋于稳定,天上没有月,星星成了主要的光源,柔柔地投洒在餐厅里,映在小纳如水的眼底,脸庞轮廓投下的影子柔和而清晰。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看电影时,我给你买了那里的汉堡,你说你更喜欢KFC的。”

“这你都记得,我早忘了,原来我还说过这个啊。咱们都来了,今天不想请我吃个够?”

“晚上吃那种东西会胖的,你不是老吵着要减肥吗?天亮之后再吃也不迟。”

“我店里的东西,今起一概打五十折。”雷胖子只会在一边煞风景。

“嗨,姐姐,忘了告诉你们,今天是如翼的生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说他衰不衰?”小纳现在的挖苦一点也听不出歹毒,反而让我有着一种存在感,总比去年完全断绝往来的阶段,连个祝福电话也没有要强得多。

“是吗?生日快乐。”小两口异口同声地说。

两个人的声音只能听出一个声音的大小,女声有些底气不足。

“说起来,你们很像情侣呢,为什么刚刚介绍的时候说是朋友?”方子晴接着问。

“我们……以前曾是……”现在底气不足的轮到了我。

“别听他白话,我们只恋爱一星期,他太差劲,我把他踹了。”小纳倒说得明白。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差劲在哪。”我真的不服气。

“你啰嗦、偏执,喜欢大惊小怪,跟你在一起能累死!”小纳说话真是一点不留情面,“还恋旧,唱那歌比《黄河大合唱》都过时!”

“谁说的!都是经典,你出生以后才有……”我最不服的就是怀旧也有错了。

“你们真有趣,我有点困了,你们也跑了一下午,要不睡吧?”方子晴把垂下头,苏子卿赶忙把胳膊垫在桌子上给她枕。

“好的,我们先洗洗再睡。”小纳起身把我拉到洗手间。

“你不是洗过了……”我没说完,小纳的脸已经凑到我耳边,带有微弱电流的鼻息打在耳垂上。

“她好像没精神,你还记得被咬死的人吧?我刚刚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的体温上升了,如果存在着丧尸病毒这种东西,她很可能已经感染了。”小纳的声音又低又沉,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啊?那样不是很危险?”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可她是好人,我们不能害她。要不你守夜吧,有什么异动就赶紧叫醒我。”

“好人……你甩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个好人……”

“别废话了,答不答应我!”

“为什么要我守?”

小纳撒娇地扯了扯我的胳膊。

“好好好,我守!”我真受不了她的糖衣炮弹。

深夜,大家都睡了,小纳枕着我的胳膊,长长的眼睛紧闭着,时不时呻吟几声,这一天一定把她吓坏了,让她做了噩梦。可怜的小纳,平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独立得不能再独立,这会儿竟然柔弱得可爱。

雷胖子的鼾声盖过了一切声音,听得人心烦意乱,可总比听丧尸的怪叫要好。这时候我听出了夹在鼾声中间悉悉索索的擦衣声。

我忙抬起头,只见方子晴幽幽地站起身,面孔正木然地对着我。苏子卿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觉。

“你怎么起来了?”我警觉地问道。

“渴了……想喝点冰饮……”方子晴的声音沙哑而怪异。

“你受伤了,我去帮你弄吧……”话刚出口,我又意识到把她留在熟睡的人身边似乎更加不妥,赶忙止住话头。

“那样……多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说着,身影晃动着走向楼梯口。

“喂喂,快醒醒,她起来了!”见身影消失,我轻轻拍醒了小纳。

“起来了?谁啊?”小纳睡得迷迷糊糊的。

“方子晴!她下楼喝饮料去了,我看她有点古怪!”

小纳一激灵清醒过来:“快,咱们过去看着她!”

我们摸黑轻轻来到楼下,点餐台上的小灯幽幽地亮着,微不足道的光不足以引来外面的丧尸。方子晴捏着可乐杯颓然地坐在被我砍死的丧尸旁边的座椅上,像在踌躇着什么。

我们屏住呼吸不让对方发现,静静地看着那道颓废的身影。

好像是做了多么沉重的决心,方子晴一把抛下可乐杯,蹲到了尸体旁边……

小纳捂住嘴发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并不算小。

方子晴回过头,我及时打开的手电光线正落在她的脸上。她果真变了,脸色发紫、皮肤开裂,嘴上还垂着一条刚刚从尸体上撕下来的皮肉……

也许是身体完整并且刚刚变化的原因,她的行动异常迅捷,回过身就扑向我们,小纳惊叫着甩开我闪向一边,可是变异了的方子晴却专盯上了她,不离不弃地追着她咬。

响声惊动了楼上的人,苏子卿箭步冲下来,正看见我抡起刀劈下他女友的头……

“你这疯子!你对她做了什么!”苏子卿脸色发青地一巴掌打掉了我的刀,神情痛苦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着的女友。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把希望寄托给小纳,可是她却还吓得缩在墙角里嘤嘤地哭着。这可让我如何解释,砍下那一刀对我来说也不容易啊,这是我第一次对朋友下手,要不是晚一点小纳就要被伤害到,我才不会砍过去,可这么解释他能信服吗?认打吧……

苏子卿全身颤抖地蹲在地上查看女友的尸体,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然后抱起尸首爬回了楼上,没有我意料中的那样情绪失控来打我,这反常的举动使我呆立一处不知所措。

受惊的小纳颓废了许多,多年来坚强的伪装也卸了下来,被我扶到椅子上,趴在餐桌上小女孩一样地嘤嘤哭泣。

伴着哭泣,她的肚子也发出了抗议的咕咕声。

我苦笑着摇摇头,从点餐台中间的空缺钻过去,保温炉里躺着成堆的汉堡,我戴上手套为她夹了两个放在餐盘里默默地端给她,和她对坐在餐桌前。

我总是难过她不会在我面前表露真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拒我于千里之外。有的时候真会古怪地希望她可以对着我倾诉、对着我哭,然而真的到了此刻,我却口不择言起来。

“我怕啊……”小纳边哭边抱怨。

“好了,小姑娘,小公主,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种雷打不动的厚皮女孩,所以要有我来照顾你。我把汉堡弄好了,来吧,多多地吃吧!”我温柔地哄着她。

她却哭得更大声了。

“再不吃,我可都吃光了,到时你就只能用那具尸体做人肉汉堡充饥了!”

“别说得那么恶心!”小纳一把抓过已经被我送到嘴边的汉堡,大口咬下去,这一口能有多大呢?毕竟她的小嘴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可这一口却有对这一天的不满那么大,或许还带上以往对生活的不满。

她边吃边哭,哭得很无邪,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涌出,滑过脸庞柔和的曲线落到餐盘里,发出轻微的水晶碰撞声,难以想象这是平时过分早熟的她。

“吃啊,白痴!”她边咽边说。

我只是笑对着她,目光温柔得像在看一只柔弱的小猫。

“看什么,难道还要我喂你啊!”

我挑了挑眉毛,继续饱含深情地望着她。

“你非让我喂,我也不会喂你新鲜的,你只配吃我嚼没了味儿的!”

“那来吧。”我依然保持那种笑。

“你!”

“我?”

“你确定吃没味儿的!”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还是在笑,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涟漪。

“那……我真的要喂了……”小纳变得面红耳赤。

“期待着呢。”

伴着醉人心神的幽香,她的脸离得越来越近,凑得越来越近……

“嗵嗵!”

卷帘门这时被剧烈地拍打起来,惊得我们一激灵,额头狠撞在一起,各自坐回了椅子,近在嘴边的汉堡终究是与我无缘了,这帮不解风情的家伙!

奇怪!它们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我观察了屋内可能透光的每一处,都万无一失,难道它们的鼻子灵敏到这种程度!

最后我的注意力落在了墙上的那排开关,该死的,我怎么这么蠢,忘了在外面一定还有招牌上的霓虹灯!

忙奔过去将一楼没有关掉的开关全部关掉,看到点餐台的灯亮了竟没考虑到这个,真是太傻了!之后我们屏住呼吸,紧握武器缩在墙角里,过了好几阵子,拍门的家伙终于是放弃了,世界又变得一片死寂。

混蛋,这算什么!你们半途而废了,我的好事也被夭折了!

经这一折腾,冷下来的我们重新回到桌前,气氛变得尴尬极了。草草结束掉晚餐,没敢上楼面对苏子卿的脸,同时又疲惫不堪,只得就地伏在桌上瞌睡起来。

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梦,梦到在玩那款经典的《生化危机2》,开场动画也是在这么一处餐厅里,里昂救下克莱尔而以此邂逅,就好似刚刚救下她。我又在梦中找出现实与游戏间的区别,游戏中我有枪,四处有制作者为我准备好的子弹可捡,无耻点甚至可以调出无限弹药甚至火箭筒。然而现实中的我们合起来也只有两把砍钝了的刀,在这个枪支管束严格的国家,这时候想弄出把枪来自救简直是个美丽的扯!

“呯!”

枪响?

我半梦半醒。

梦了曹操,曹操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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