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你们所说的理由,我暂且接受!”苏择东脸上不动声色,却显得与其年龄更加不符合的成熟与稳重,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们现在选择投奔到我等鬼兵队的名下,是否是想要规避诚王的处罚风险,又想到我等部队中,享福来的啊?”
苏择东问话很是犀利,但是并没有将话语说绝了,这对于李一小为首的二十多位原来的吕珍部队的精锐骑兵们来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很多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却不能马上的表露出来,自古以来长期的人情世故摆在那里,就像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一座桥梁,又或许是一堵被严格封死了的墙壁一样,既能连接起桥对面的两人互相的交往,也可以让两个本来很相近的人,永世不能接触。

想要打破这么一道墙,就应当需要有其中的一方作出相应的表示,例如示弱、下跪磕头等等,李一小为首的原吕珍部队的精锐骑兵部队的士兵们,即现在的叛逃后又及时悬崖勒马的士兵们,是应该向想要投靠的新的主人即苏择东磕头的。

苏择东作为聚义堂的堂主,所创立的东振公司可算是张士诚在抵御脱脱的四十万大军大举进攻下的高邮城,最为坚定、最为真实、最为迫切的伙伴,再加上,他又有着张士诚作为诚王亲自点起,提拔起来做高邮城的财政大臣即宋朝的官职来说便是三司使。

综合来说,苏择东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掌管了高邮城的经济命脉,所以,无论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现在在张士诚眼中的地位以及在朝廷中的官职、地位等等,他都值得接受以李依晓为首的二十多名原吕珍部队的精锐骑兵部队的士兵们,即现在知错能改后,希望投靠到苏择东的鬼兵队的士兵,下跪叩拜的!

“噹”的一声,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也没有看的出有任何忧虑的,以李一小为首的,曾经在吕珍部队当中拥有着很高的声望,被外人称作是精锐部队的二十多名骑兵们,至少是从外表上看上去是没有任何遗憾和后悔地跪在了苏择东的面前。

跪下来,只是一个总的流程第一步,当然,如果没有这个第一步的话,也没有再接着做下一步的必要了。

李一小带头喊道:“苏大人,苏堂主!我们知晓我等曾经因为年少无知、一时糊涂了,所以犯下的罪孽深重啊!但是您要知道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出自于我们的本意啊!我们并不希望荣华富贵,我等只想有所尊严的活着,仅此而已啊!”

李一小带头说话了之后,其余的二十多名原来的在吕珍部队当中,所谓的精锐部队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也有话语要说,至少从表达上看来,他们的素质并不低下,这是让苏择东首先感到欣慰的地方。

一个不知道姓名,而外表却长得很是精悍,手臂较元末明初这一个年代的人来说,也比较粗狂的人,抱拳对苏择东,道:“小人早就有所耳闻,大名鼎鼎的苏大人、苏堂主,是一个为了民众造福,为了天下苍生百姓的幸福和安定,而敢于逆天下而大不违,才加入到高邮城的保卫战中的啊!”

苏择东不知道那外表精悍的人口中所说的呼话语到底是谁说的,竟然这般符合他的心意,再者他也很赞赏由晓七儿牵头的,所谓的“妇女权益维护会”对鬼兵队、聚义堂乃至是明教的大力宣传,当然,其中还是以东振府邸、聚义堂为大部头,因为宗教控制人心,是苏择东不太想要看到的。

虽然用后世人的观点来看,人要是有信仰,但相比于耶稣、拜火教等等宗教意义来说,苏择东还真的希望,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更加能够信仰“忠、孝、仁、义”,只是其中的含义与传统中的儒家学派所提倡的“忠、孝、仁、义”,但相比于绝对的崇拜,苏择东更相信道德的束缚。

苏择东就是这样比较呆板的人,所以就算他是多么想克制自己,想要与所谓的“个人的崇拜”以及“集体的崇拜”脱离出去,但是他所作所为缺不符合他的所想,这便是他让晓七儿作为牵头人的,“维护权益妇女会”所要宣传的事由,最为尴尬的矛盾。

二者取其一,为了更好地达到宣传的目的,高效处理这其中存在的种种矛盾,晓七儿可谓是伤透拉脑经,最后还是选择走后世所谓的“宣扬个人的英雄主义”为主题,即让将苏择东的形象无休止地抬高、再抬高,其底线仅仅局限于不要高于诚王官方对张士诚及其手下的宣传。

但尽管如此,妇女的说话力量是令人生畏的,她们所说的对苏择东以及他的东振府邸、聚义堂等好话,不仅仅流传在高邮城的大街小巷当中,而且还流传到了被诚王即张士诚以及吕珍等人,“请客”而留在高邮城的蒙古贵族的耳朵当中,自然,还有高邮城的大王,以及他所创立的朝廷每个人的耳中。

诚王张士诚所做出的应变之策很简单,既然能够利用,对方即苏择东也的确像周遭的人所说的那样,把传闻中的那些事情都做了,而且不光是做到了,还做得很好,做得非常的到位才算!

既然有这么一个人才所在,何必不提早拉拢过来呢,所以早就料想到苏择东这厮不仅仅是身份不简单而已,就连为人处世,做事情的方式和方法,就连他这个私盐贩子起家的年过不惑之年的诚王,都不得不佩服。

“美人计”是第一步,反正这个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自己又是诚王,只要这个位置一天没有被撼动,张士诚都觉得自己绝对会能从中得到更大的利益那一方,则再不济,苏择东的发展实在太好了,让他这个做诚王的都感到畏惧了,他再反悔便可。

反正他张士诚做上了诚王之后的权位很大,只要是在他所占领、管辖的范围,谁人不要看他的脸色,谁敢谁又会说是他做得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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