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人粗心直,再加上阴沉汉子平素也有些心机,所以一直唯其马首是瞻,听得大哥如此说,便点了点头,不再咕噪。
“那边。”阴沉汉子终于发现了平房那边微弱的火光,伸手指了指,抬腿走了过去。

陈华站在殿门口,看着两个汉子向平房走去,皱起了眉头,他搞不清是两个乞丐得罪了人,还是这两个家伙本就不怀好意,是冲着那个女乞丐来的。要不要出头管闲事?自己能对付这两个壮汉吗?他的心里急剧转着念头。

留给他犹豫的时间实在太少,平房那边已经闹了起来,一个病得浑身无力,一个体小力弱,在两个大汉面前只发出几声尖叫和咒骂便被堵上嘴制服了。

“这小子也带上?”刀疤脸恨恨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孩子,抚着手腕上的牙印,眼里冒出了凶光。

“先带上,外面还有个撮鸟,在这里不合适,离这不远有个枯井……”阴沉汉子抽了抽嘴角,冷冷的说道。

刀疤脸点了点头,两个汉子扛起乞丐,迈步走出了平房,刚走到大殿,却马上停下了脚步。月光下,一个高个子慢慢走出,昂然而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官人,这是两个小蟊贼,我们拿了送去官府,还请阁下让路。”阴沉汉子握紧了铁尺,缓缓的说道,没到最后,他不想动手,但他也知道尽说软话会让人觉得他们软弱可欺,所以语气比较强硬。

“二位是捕快?我看却是不象。”陈华全神戒备,摇了摇头说道。

阴沉汉子将肩上扛着的女丐放下,冲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女丐软趴在地,似乎已经昏迷。

“他们偷了我的东西,我们虽不是捕快,捉贼又有何不可?”阴沉汉子见同伴已经做好了准备,语气更加强硬,“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趁早让开路。”

呸,刀疤脸啐了一口,手里晃了晃刀子,恶声说道:“和这厮说好话,倒叫他小看了咱兄弟。不必废话,打翻了他,就是穷棍,也剥了这厮的衣裳当酒吃。”

陈华将棍子横在胸前,也不说话,这架势便说明了一切。路,不让;闲事,今天管定了。

“撮鸟,这是你自当死。”阴沉汉子一晃铁尺,虚击陈华的头脸,下一招便要横扫,刀疤脸向左一跳,一面分散陈华的注意力,一面瞅空子上前攻击。

陈华一见真动了手,也有些慌张,呼,呼,呼,没有什么招式,他就是一顿猛扫乱抡。自从来到宋朝,陈华就觉得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而且在实际生活中他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今天他全力施为,终于知道自己的力气已经大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

阴沉汉子没料到陈华敢管闲事,却是个不会功夫的棒槌,见他胡抡乱打,脸上刚露出不屑的神情,手里的铁尺与陈华的棍子已经碰到了一处,只听到“咣”的一声响,只觉得手掌发麻,手腕发酸,铁尺已经脱手而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呆,不由自主地瞅向自己的手,这才感到一阵疼痛,虎口已经裂开,血流了出来。

陈华本就是胡抡乱打,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阴沉汉子这一愣的工夫,棍子已经斜劈在了他的肩胛处。伴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阴沉汉子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委顿在地。这一棍子着实沉重,不仅肩胛骨碎了,连带着颈骨都被打错了位。

刀疤脸本来跃跃欲试,或上去捡个便宜,或瞅个破绽,上去扎陈华一刀,没想到陈华身高臂长,将棍子抡得呼呼生风,两、三下便把阴沉汉子击倒在地,接着披头盖脸又向他砸来。棍子来得快,砸得猛,已经容不得他细想,举起短刀便向上招架。

棍子砸在刀上,只是稍稍一滞,便继续下落。刀疤脸刀已经被震得脱了手,再想退已经来不及,脑袋与棍子立时来了个亲密接触……

风还在吹,月光似乎更加凄冷,陈华呆呆地站在那里,当热血和本能消逝,留下的只是震惊、恐惧、茫然……杀人,他别说亲身体验,连真实场面都没见过,有的只是电影电视里的印象。可现在,两具尸体就躺在脚下,真实而冷酷的现实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太阳慢慢升起,放射出万道光芒,照遍了大千世界,照苏了这世界上的一切一切。

渴呀,真渴呀!郑玉奴梦见自己在山中跋涉,口渴得十分难受,急欲找到一条小溪或者一条大河喝个痛快。可是面前都是绵绵无际的山岭,哪里也找不到有水的去处。正在失望之际,突然跳出来两个大汉,凶相毕露地逼了过来,恶狠狠地扭住她的胳膊。

啊,郑玉奴惊叫了出来,“柱儿,救我,救我……”

“姐,你醒了,柱儿在这里。”一个男孩子惊喜的声音传进了郑玉奴的耳朵,使她从恶梦中解脱出来。

嘴唇边似乎有碗儿递过来,郑玉奴张嘴喝了。这样一连喝了十几口,那种难忍的焦渴才算稍稍缓解,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郑玉柱那污秽的小脸,小脸上满是惊喜。

“柱儿,你没事,那两个恶人呢?”郑玉奴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小弟的脸,用低低的声音询问道。

“那两个恶人——”郑玉柱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害怕,犹豫着说道:“被那个大个子打死了。”说着,又伸手指了指外面,“尸首扔到墙根下,大个子又将墙推倒,盖得严严实实。”

啊,郑玉奴低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一阵头晕,幸而被郑玉柱扶住。

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郑玉奴稍微稳定下来,四下瞅了瞅,大殿内空无一人。

“天不亮,大个子便走了。”郑玉柱解释道:“昨晚他给你吃了药,白白的小片,走的时候又留下些干粮,还有两片药。”

郑玉奴轻轻出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这地方再不能住了,吃些东西咱们就走吧!”

“姐,你的身体——”郑玉柱虽然也害怕,近在咫尺的尸首确实让人心里发毛,但他却更担心姐姐的病。

“没有关系。”郑玉奴挤出笑容安慰道:“这药很灵,我感觉好多了,再吃些东西就更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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