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黑木林间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郑铁牛兴高采烈的对雷立说着,“这黑木林俺可熟悉了,俺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从来没离开过这儿。”
“是吗?”雷立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个小弟,言语戏谑道,“不知道你这个斧头帮主是怎么当的,你的小弟呢?你的财宝呢?”

郑铁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大脑袋,不好意思道:“俺娘说了,当山贼的就得有气势,有门路,所以俺就想冒充一下斧头帮,吓唬吓唬人,其实帮主是俺,喽啰也是俺。”

这厮是个光杆司令,雷立早就猜到了,不由得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大哥是不是看不起俺了?”郑铁牛大嘴一咧,黑脸明显有些抽搐,“俺没啥本事,但俺力气大,看俺这大斧子,就有八百斤。”

八百斤的巨斧,雷立自信也能提起,可是要在手中挥动自如,却是万万不能。

要把如此重量的巨斧挥动成风扇一般,没有几千斤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这个郑铁牛,没有经过一丝的功法调教,天生达到如此神力,确是难得。

“不错。”雷立心中泛起一丝得意,“不过你这么大的力气,还不是输给了我,还不是要给老子当小弟?”

郑铁牛嘿嘿的笑了起来,道:“俺娘说的肯定是对的,俺跟着你有大馒头吃,有牛肉干嚼,只是那辣酒可万万不能喝了。”

雷立有些无语,如果不是亲见,就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两米多高的魁梧大汉,喝了一口烧刀子竟然在树下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被饿醒,或许现在还在睡呢。

不喝酒,无兄弟,可是这句话遇到郑铁牛只能绕道走了,雷立那是相当的无奈。

第一场春雨过后,树林里一片生机盎然,清新的空气混合着初生野草和泥土的味道,清新淡雅,郁郁飘香。

不少无知的小动物探头探脑的从树林里冒出来,好奇的打量着无论是在身高还是在体型和肤色都迥然不同的雷立和郑铁牛二人。

于是,它们倒霉了……

“大哥,你看,那边有一个兔子。”郑铁牛突然兴奋的喊了起来。

“哦。”雷立无聊的应了一声,头都不抬,甩手流光飞过,一个无辜的生灵、活泼可爱的小生命、肥头大耳的胖兔子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告别,就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到十八殿阎罗那里报到去了。

好奇害死兔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嘿,还是个大家伙。”郑铁牛在雷立甩出飞刀的瞬间就窜了出去,等雷立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在不远处挥着死兔子向雷立打招呼了。

郑铁牛不愧是大力汉,此时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柄巨斧,三只兔子,五只鸟,还有雷立装粮食的包裹,依旧是兴致勃勃,没有一点劳累的样子。

“大哥,咱们吃点东西吧。”郑铁牛跑回雷立身边,拽了拽被穿成一串的死兔子,咽了咽口水,一脸期待的模样。

雷立点了点头,他把三只兔子从郑铁牛背上拽了下来,吩咐这个小弟去找木枝,自己却用黄泥混着盐巴,将三只兔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大哥,你小心点啊。”雷立正在忙活着,突然听到郑铁牛在远处高声大喊,抬望眼,却见这个可爱的小弟双手握紧了巨斧,在一棵一人合抱的树前,摆好了挥动的姿势,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你奶——”雷立一句话还没骂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郑铁牛只用了一斧,就将这棵一人合抱的大树拦腰砍断。

被砍断的大树一阵歪歪斜斜,吱吱扭扭,劈头盖脸的向雷立砸来。

“**!”雷立仰天大骂一声,抱着三个已经被包裹好的兔子一阵狂奔,夺命飞逃之下,高达数十米的树尖贴着雷立的脊背滑落,惊的他目瞪口呆,满头冷汗。

“好险啊,不过大哥你真厉害咧。”郑铁牛一阵噼里啪啦乱砍,只在半分钟就抱了一把树枝过来,冲着雷立一阵嘻嘻哈哈。

雷立无语了,万千国骂汇集一身,最后成了有气无力的一句话:“老子只是让你去拣点枝杈而已,你砍树干嘛?人家树枝繁叶茂,也是个小生命,或许还没成年,还是个处树呢,就让你砍了,你个龟儿子于心何忍呐?”

郑铁牛睁大了眼睛,惊愕的听雷立的一番说教,不住颔首点头,还不时捻捻他滑稽的山羊胡,仿佛十分赞同的样子。

“算了,生火吧。”雷立无奈之下,把枝杈归在一堆,划起了火奉石。

刚刚被砍下的枝杈,原本就非常潮湿,再加上刚刚受到初春狂风暴雨的洗礼,仿佛都能渗出水来。如此像泡在水里的木材,在火奉石的作用下,竟然迅速的蒸腾了水分,不到片刻之间,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火奉石,一种非常普遍,甚至随处可见的温润石头,却具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令雷立百思不得其解。

火光升腾,周围温度顿时升高几分,雷立把裹了厚厚泥巴的兔子扔进火堆,而后静坐在边上的草地上,慢慢的等待着。

“大哥,现在呆着也无聊,要不要听俺讲讲斧头帮的故事?”郑铁牛挪动铁塔一般的身躯,凑到雷立近前。

“你们斧头帮帮主是你,喽啰是你,压寨夫人也是你,是吧?”雷立拿出‘九州志’,百无聊赖的随便翻阅着,却懒得再搭理郑铁牛了。

“啥?”郑铁牛牛眼圆睁,言语中充满了不甘心,“俺只是借那斧头帮的名字,人家真的斧头帮可是有五六十号人的,这黑木林是他们的地盘,常在这附近走动,声势大着呢。”

“什么?”雷立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说,这附近有山贼?”

“对啊,咋啦?”

雷立一阵眩晕,自己还傻吧垃圾的点火烤兔子呢,那升腾的黑烟不是摆明了给那些山贼传达了有人的信号吗?

“咱们赶快走。”雷立一把拉起一脸惊愕的郑铁牛,欲快步离开。

“哟,二位客官,往哪儿去啊?”戏谑声起,前面路侧的草丛中一阵簌簌,钻出了二十几个人来。

***,还是晚了一步。

“二位别急着走啊。”为首的枯瘦男子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你若是个守财奴啊,咱们哥们管杀不管埋。”

语言流利,一气呵成,比那个不争气的莽大汉小弟强了一百倍都不止。

雷立冷笑一声,道:“这样才像点样子,不过从来都是老子抢别人的钱,还没人从我这里成功的拿过一分一毫呢。”

“对!”郑铁牛把巨斧横在胸前,一脸的大义凛然,“俺们千辛万苦烤好的兔子可不能给你们吃。”

“这样啊!”枯瘦男子费解的晃了晃脑袋,“俺家小强的肉块吃完了,俺正想找点新鲜的呢,兄弟们,给俺砍了他们。”

二十几把寒刀,明晃晃,被各自的主人高举过头,绕过枯瘦男子,直奔雷立和郑铁牛二人而来。

二十几人对两人,看起来雷立和郑铁牛二人没有一丝的胜算。

只可惜,雷立一向都是一个不受人威胁的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雷立哈哈一笑,双手甩动之间,四道白芒横掠而过,三柄径直隐没在冲在最前面三人的颈内。另一柄却如同螺旋飞镖一般,急速内旋着,带过尖锐刺耳的风声,只在百分之一秒便掠过数个山贼的脖颈,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大圆弧,重新回到了雷立的手中。

前三柄是铁匠打造的普通飞刀,那如螺旋镖一般的最后一柄,却是雷立从河中大石下偶得的高品质利器。

不知为何,这种高难度的灵气契合,令飞刀高速旋转,只有这柄不知名的飞刀能够做到。

前三人皆瞬间身死,踉跄扑倒在地,手中钢刀甩出好远,再也无法动弹。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一愣之间,步伐缓了下来。

突然之间,前面熟人脖间一道细小伤口突显,瞬间撕裂变大,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星星点点,散落在空气之中,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完全压盖住了初春清新的泥土芬芳。

一个回合,十一人身亡。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包括那开始盛气凌人的枯瘦男子,皆凝滞住了表情,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

嚣张跋扈的山贼,前一秒还叫嚣着将雷立砍成碎片喂狗,下一秒却已然身死十一人,只余下十几人,浑身战栗,惊恐的纷纷向后退去。

所谓声势浩大的山贼,不过如此,雷立冷笑一声,随意的抖动着手中散发森然光芒的锐利飞刀。

“你、你是修者?”枯瘦男子结结巴巴的喊着,早已不复方才的凌人气势,身形却无法动弹分毫。

“大哥。”郑铁牛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放他们走吗?”

所有的山贼都停止了动作,在雷立的飞刀攻击面前,逃跑是徒劳的,只能静静的等待雷立的宣判。

雷立森然一笑,道:“我的义父曾经教导过我,斩草要除根。铁牛,当我的小弟,也要有如此觉悟才行,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而后,雷立高声对众山贼喝道:“你们能从我这兄弟斧下逃脱的,我便不再追杀!”

说着,眼睛瞥向郑铁牛,眼神意味深长。

郑铁牛与雷立对视数秒,眼神终于变得决然起来,一柄巨斧毅然握在手中,冷漠、果敢,铁塔一般的身形直冲入了山贼群。

“杀了他——”一个山贼话未喊完,声音戛然而止,巨大的斧尖横腰扫过,骨肉分离。

郑铁牛,如同下山猛虎,绞肉机一般,身形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八百斤巨斧,几千斤的力气,如果只论近战,雷立也决然不是对手,何况是这些小喽啰?

雷立抱肩微笑的在一边看热闹,脸上挂满了满意的笑容。

未料,突然之间,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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