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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千户被疼痛折磨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梁公公身边的侍卫,那是全大明锦衣卫里挑出来的,哪是我们能比得上的。我们这些锦衣卫都是军户,当兵就为吃粮,会个三招两式的混日子,真要单打独斗,连镖局子里的拳师都不如。

我们这些千户百户的,您也是朝廷命官,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有钱了谁还吃那个苦练拳?您见过哪个将军飞檐走壁?再说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儿?躲在后面偷袭,就是再厉害的拳师也吃不住一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你刚才说,想要个痛快的死法是吧?”张述凑近副千户,问道。

“对,我……”副千户刚说了个我字,张述已经闪电般一刀背磕在他后脑上,那个位置是脑干所在,一下毙命。

对于坦白交待的人总要有所优待,突然杀死他免得他担惊受怕。放掉他是不可能的,留个活口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别人猜测是你干的和有证人指控是你干的是两回事。

杀完人张述在船舱里到处翻找,看有什么可利用的。

舱角放着十几个坛子,打开以后喷香扑鼻。一些坛子里是酒,一些坛子里是各种食物,鸡鸭鱼肉各种都有。

锦衣卫们本来计划拿到人以后就直接送到天津卫,准备的食物很充分。

张述很高兴,他和秦奋把一些食物搬上马车。

再把三具尸体搜索完毕,金银留下,锦衣卫的牌子扔入水中。再把三具尸体用绳子绑一块,上面绑上所有的酒坛,推入水中。酒坛里面灌满水,尸体被扯着沉入水底。

从三人身上搜刮了二十多两银子,加上前面姓廖的就是三十多两,算是一笔小财了。三人的刀都不错,可惜是锦衣卫的制式单刀,不能留着,也扔到水里。

把船划到对岸,秦奋赶着马车上岸。张述站在渡口用篙把船撑离岸边,再把篙扔上船,木船顺流向下游漂去。

济南是不能进了,四人绕城而过。灰马一溜小跑,从现在开始它要跑一天。

天亮后,官船开始渡人,小镇里的客人们收拾东西,赶往渡口。纷乱的脚印很快踩平了昨晚上留下的痕迹。

直到中午时有人去客栈吃饭,才发现出了凶杀案,跑去找镇长,镇长再去县衙请衙役,衙役再等大老爷吩咐,衙役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镇长家吃了一顿酒菜,喝得醉醺醺的衙役和忤作才到客栈验尸。

最后杵作根据尸体的伤痕和位置初步认定,客栈掌柜和不明身份人物属于同归而尽。后来有人认出此人物是济南府锦衣卫副千总。至于这位副千总为什么跑到小镇上的一家客栈来,谁也弄不清楚。

衙役根据双方财物全未减少推断,属于仇杀。

镇上有人大着胆子提供线索,昨天晚上听到码头有人惨叫。另外邻居提供线索,昨晚好像进了客栈一辆马车,今天早上却没有见到。

衙役表示,他们会把这些情况汇报给县太爷。,对于那辆马车不辞而别,大家都认为可能是看到杀人现场怕麻烦没报官。

谁都觉得那辆马车可疑,至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是缉命嫌疑犯遥遥无期,而仇杀就可以马上结案,对于自己的政绩有好处。县太爷决定先放着看看,过段时间就按仇杀处理,把案子结掉。

小镇居民对此结论无所谓,掌柜的老婆接到消息从济南老家哭到客栈,也无可奈何。一个女人撑不起客栈,于是倒手卖掉。

很多年后新主人在翻修屋子时才发现密室,在里面发现了死者的锦衣卫腰牌,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和拖泥带水的衙役不同,济南府锦衣卫镇抚一接到人命案子的消息,就知道事情不妙。

可是他只知道廖副千户死了,其它人却没有消息,船也失踪了。

他弄不明白到底是死了几个人得手了,押着船向下游去了?还是被人全杀了夺了船逃走?

他马上做了两个决定:一方面派人顺着往南的官道巡查,另一方面撒出马去绕着河岸寻找那艘船只。

顺着河岸寻找的快马天快黑时找到了那艘仍旧在水中飘流的船。喊话上面没人答应。

追逐者不知道上面到底有没有人,或许船上的自己人都死了,但谁知道要抓的人在不在上面呢?

眼睁睁看着天黑下来,那艘船继续朝下游前进,天亮后,又是一次追逐。

张述的布置,让他们争取了一天时间。普通马车一天可以走一百多里路,他精选的这匹灰马不停的跑了一百四十里。这么长的路段上盘查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锦衣卫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在哪下的船,不知道该去哪条路上巡查,只能是每条路上都派点人。面面俱到的结果就是都不当回事。

马车嗒嗒地走着,车厢的颜色已经变了,用的是出发前买的那些劣质彩粉。锦衣卫想凭马车认人?慢慢找去吧。

张述他们现在是一副游子归家的扮相。

杨絮和笛儿已经清醒了,她们完全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睡觉时在客栈,醒来就到路上了?昨晚到底是怎么上的马车?

她们问起时张述轻描淡写的说:“昨晚那是家黑店,想谋财害命,所以我们连夜赶路。至于你们怎么上的马车,我抱的。”

两女想到自己被张述从被窝里抱出来,禁不住脸上发烫,开始满怀心事,不知道老爷对自己的睡相有什么看法。她们有了心事,问话也就少了。

“大人,你不是说锦衣卫不敢公开抓你吗?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找官军保护?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大人是朝廷命官,锦衣卫不是就不能动手了?”秦奋不解的问道。

张述说:“那并不是一条好计策,是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采取的冒险方法。咱们最好的选择是隐蔽躲藏,让对方失去咱们的踪迹,找不到咱们,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找官军保护的话,所有要暗算我们的人都知道咱在哪,路上就会有数不清的障碍和陷阱,而且俺并不相信官军能保护得了俺们的安全,毕竟咱的敌人是锦衣卫。他们随便捏造个罪名,俺们就很被动。”

秦奋纳闷的问道:“大人,你说话怎么变味了?山东味儿。”

张述笑道:“在山东,说话就得是山东味。你要是操着一口京片子口音,到哪都引人注目。以后有人你就别说话,让俺去应付。”

现在天气已经炎热,张述干脆昼伏夜行,白天休息晚上赶路。马有夜视能力,会自己走路,比开汽车轻松多了。

遇到城市就绕着过,只在寻常的小镇和乡村买点吃的。为了逃避追兵,他们做了两顶帐篷在野外住宿。

所到之处,张述一张嘴就是纯正的山东口音,减少了不少麻烦。

以他反侦查的手段,四人顺利的脱离山东境内。其它三人都没觉得这一路上东躲西藏,风裻露宿有什么苦,甚至还觉得新鲜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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