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腾云一溜小跑出了秋苑,抄小路返回林边小村,虽然小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但他也不敢再飞奔前进,免得被人看到,再弄出什么麻烦来。
虽是小跑,可速度仍是不慢,日落之前赶回了林边小村,他一回来立即叫来村头,命他不许将自己杀死风行金蟒的事说出去,因为那条金蟒是权贵人家饲养的,属于宠物,如果消息传了出去,那权贵人家定要村民们赔。

村头大感恐惧,自然答应,绝不将这事说出去。心中不解,那条金蟒明明是齐大侠杀死的,就算要赔也该他赔才对,为什么要我们赔?唉,这些大人物真是不讲道理啊!

齐腾云大模大样的叫村头献上晚餐,吃了个饱,关好房门,开始修习起无极内劲来。他可以肯定自己确是练到了第三层,但因为还没看到第三层的功法,所以无法正式修习到第三层的巅峰,也就没法突破到第四层。

如果放在平常,他早跑到藏书室去翻书了,可现如今却只能憋着,心痒难搔。除了无极内劲之外,他现在手中又有两套秘笈,可彩霞子的功夫要有内劲配合,从皮衣大汉得来的秘笈除了第一章外,后面的文字又看不懂,空有宝器而无法使用,实在是让他太痛苦了!

又在小村里住了两天,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带着毛绒绒进林玩耍,日子平平淡淡,再没其它意外发生。

且说三王子楚名棠回了长兴城,立即招来府中的幕僚,给他出主意,怎么能和国师楚元机拉上关系。他虽然是王子之尊,但地位其实并不高,无论是他父王还是朝中大臣,都只重视他的大哥太子,楚元机身为国师,为人更是高傲,几乎从来不理他。楚名棠平常别说拉拢楚元机了,连巴结的机会都没有,给人家送礼,人家都不要。

幕僚们听说这次他和齐腾云扯上了关系,纷纷出谋划策,咱们给国师大人送礼,他不稀罕,可要是改给国师弟子送礼,那齐腾云岂有不收之理,再说交好齐腾云是大有好处的,齐氏是楚南国世家豪门,根深柢固,与之交往对于以后的争储,是肯定会有帮助的。

于是他们又商量该送齐腾云什么样的礼物,都说老年人爱财,少年人好色,可要是给齐腾云送个美女去,耽误了他的修习,恐怕楚元机非得暴怒不可,照齐腾云的自述,他可是楚元机非常非常重视的弟子啊!

商量了足足两天,这才定下礼物,决定送齐腾云一把可切金断玉的匕首,极其名贵,这把匕首是楚名棠多年前从宫中宝库顺出来的,不知是哪个小国的贡品,他已经命人将匕首销册,不怕别人追查。他求齐腾云帮忙扑杀风行金蟒,送把利刃完全合乎情理。

捧了礼物,楚名棠亲自来国师府要求拜访齐腾云。守门的侍从大吃一惊,三王子来这里,如果是要拜见楚元机,估计国师大人十有**不会见他,如果是来找洪可望,却是用不到拜访二字,可他是来见齐腾云的,还说是拜访,这就大大奇怪了。

齐腾云在国师府里不受重视,府里的侍从个个都知,但却绝不会说出去,这必竟是楚元机的家事,他们当然也不会跟楚名棠说明,虽然心里奇怪,可还是报了进去。楚元机正在闭关,得到信儿的是洪可望。

洪可望这几天正闹心呢,到底也没查出是谁偷了他的笔记,也没人拿这事来威胁他,可越这样他心里就越没底,看谁都象偷他笔记的人,疑邻盗斧,看谁都不顺眼,弄得府中上下都莫名其妙,不知洪大爷抽哪门子疯!

听闻楚名棠来“拜访”齐腾云,他顿感惊讶,就算楚名棠来国师府找人,也该找我才是,什么时候轮到七师弟那个废物了?难道,难道这事儿跟笔记有关?他这几天凡事都会往笔记上面联想,而且越联想就越害怕,浑身冷汗不断。

快步出迎,洪可望来到门口,见三王子楚名棠正在门口转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洪可望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三殿下,怎么不进来说话,快请,快请!”

楚名棠心想:“你以为我愿意在门口转圈哪,侍从们不让我进去啊!”他一脸的欢笑,一副见到老朋友的表情,道:“洪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他文采不好,可却偏偏喜欢卖弄,说话总是带个乎。

洪可望笑道:“托三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两人携手进府,入客厅分宾主落坐,仆人送上茶,他二人端着茶杯,说了几句天气很好,你也好啊,你家里都好啊,都好都好,毫无营养的客气话。

寒暄一过,楚名棠立即转入正题,道:“小王此次是来拜访齐兄弟的,给他带了点小礼物,他可在府中?”

洪可望皱起眉头,七师弟平日和王室成员少有来往,三王子为什么要给他送礼,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么?他心里有鬼,所以对什么事儿都怀疑,不答反问:“三殿下找我七师弟何事?他现在不在府中,你有事的话和我说也是一样。”

楚名棠哦了声,道:“他还没回来,按时间上算,那事早该办完了吧。”

洪可望心头一紧,追问道:“什么事办完了,用了多久,我怎么不知他要办什么事?”

楚名棠看他紧张,自认为明白了其中关键,看来楚元机还是喜爱小徒弟啊,联系世外高人的事连大徒弟都没告诉!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竖着手指道:“这事已经过去两天多了,那应该是发生在三天前吧,以齐兄弟的本事,应该早就办好了!”

洪可望大惊失色,再也忍不住心头恐惧,呼地站起身来,语音颤抖,道:“三天前,三天前的什么事?”他从师父的藏书室偷出镇派笔记又丢失,可不正是发生在三天之前,他每天为这事烦恼,被人一提,岂有不恐惧之理!

看他紧张失态,楚名棠大是得意,他出身王室,说话的技巧可比洪可望强太多了,其中诀窍便是: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是知道,可我就是不挑明,让你使劲猜。他得意洋洋地道:“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那件事嘛!”顿了顿,又道:“对了,那位高手应该不会在国师府中住吧,要不然洪兄费点心,替我说说,让他到我的王府住住?”

洪可望眼睛都立起来了,楚名棠怎么知道摩那苏要来,还想请摩那苏去他家住,要我费点心?为什么挑上我,他知道了什么,他在暗示我什么吗?他感到自己就象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完全暴露在楚名棠的面前,再无秘密可言!

洪可望再也无法自持,全身哆嗦着问道:“三三,三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名棠看着他,心想:“悲哀啊,身为大弟子,突然发现师父最宠爱的人不是他,心里定然难受的很。”他站起身,将洪可望按回椅上,装出一副非常亲近的样子,低声道:“洪兄莫要误会,这事你知我知,还有齐兄弟知,我绝不会说出去的。”他倒是挺为洪可望着想的,不把这事说出去,免得洪大师兄在别的师弟面前丢了面子。

可这话听在洪可望的耳中,却如睛天霹雳一般,这是威胁,这是地地道道的威胁,他想要利用我做什么?忽然想到诸王子争位,难道说三王子要勾结外人,谋权篡位不成?

他结结巴巴地道:“三王子,你想对王上……你你,你找别人办这事儿行不?”

“哎,找别人干嘛,咱们莫逆之交,不找你找谁啊!”楚名棠笑道。他将礼盒拿了过来,塞给洪可望,道:“这个你替我送给齐兄弟,帮我带个话,我托他办的事请他尽快办好,父王的六十大寿可就快到了,时间上实在等不及了啊!”

洪可望脸都绿了,莫非三王子要在王上的寿宴上动手?他竟将这么机密的事说给我听,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嘛!

楚名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其实呢,在齐兄弟和你之间,我是更看好你的!”

洪可望如遭雷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偷盗师父的秘笈,对他来讲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现在一不小心竟卷入了造反的漩涡,这可不是砍他脑袋的问题,而是砍他全族脑袋的问题了!

见洪可望一脸菜色,楚名棠大感不快,心想:“只求他带个话而已,他就这个德性,怪不得国师不喜欢他,没出息的货色!”懒得再说什么,只是道:“这事你和齐兄弟一说,他自然就明白,事成之后,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这点你无需担心!”说罢,一甩袖子,径直走人。

好半晌,洪可望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打开礼盒,见里面盛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他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果真如此,真的是要造反篡位啊,连武器都准备好了!

树林中,齐腾云将直轰鼻梁这招反复练习,直做到念动拳出,一拳轰出,面前三尺想打那里就打那里,绝无半点偏差。

看着眼前被打得稀烂的树皮,心中欢喜,暗想:“这招使出,估计大师兄是绝对无法抵挡的。这个叛徒,我早晚要将他勾结摩那苏的事告诉师父,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就去揭发,我就得将笔记交出,只能再找证据,以免师父信他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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